我自桃源來大江上的鐘聲第一百九十五章我等你好幾天了當束觀將手伸向鐵棒的時候,他心中的打算,是想將這根鐵棒扛回去,等大師兄方便來的時候,再交給他。

此時這鐵棒高約二十來米,粗約一人合抱,要這麼扛回去自然是極不方便的,但也沒有辦法。

在這束觀看過的那些大師兄的戰鬥畫面中,這根鐵棍倒是沒有這麼粗這麼長的,束觀也看到過大師兄能夠隨意地把這根棍子變大變小,甚至能夠變成繡花針大小,大師兄平常都是把它塞在耳朵中的。

只是束觀做不到將這鐵棒變大變小,因為這鐵棒和那王冠一樣,都是大師兄的信寶,這是大師兄親口說過的。

所謂信寶,就是隻有特定的人才能使用的法寶,就像他的那些生日禮物,出了他自己之外,放在其他任何一人的手中,都只是普通的小孩玩具。

束觀將手放在了那根鐵棒上,想要把它拖過來扛在自己的肩膀上,同時他在心中抱怨了一句:

……真是麻煩啊,要是能像大師兄那樣把它變小一些就好了……

於是,那根鐵棒就真的變小了。

束觀猛然怔住了。

他睜大了眼睛,盯著那根鐵棒,看的更清楚一些。

他沒有看錯,鐵棒現在確實變小了,大約只有十來米高,一條胳膊就能將它抱住了。

束觀的的神情變得無比地古怪,過了幾秒鐘之後,他小心翼翼地對著那一棒說了一句:

「……再小點?」

於是鐵棒晃了晃,又小了一圈。

「再小!」

束觀迫不及待地再喊一聲,聲音中有壓抑不知的顫抖,與其說是驚喜,更不如說是極度的意外。

鐵棒變成一根棍子該有的正常大小。

束觀將其平舉握在了手掌中。

手中傳來的感覺有些沉重,但也只是有些沉重,大概用他肉身力量的四成左右,就能舞動這根鐵棒了。

這是一件長兵刃最好的重量。

而大師兄也曾說過,他的那根棍子,真實的重量堪比山嶽,其他人很難舉得起來,就算勉強舉起來,也根本無法當做一件兵器使用,只有在他的手中,才完全感覺不到鐵棒的真實重量。

那麼……現在自己這種又算什麼情況?

「再小。」

鐵棒在束觀的手掌上繼續變小,最終變成了只有一枚繡花針大小,託在手掌中,輕若無物,竟是連重量也跟著變小了。

束觀的心中卻是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明明是大師兄的信寶,為什麼自己卻能夠使用?

束觀的完全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算了,想不明白就先不想了,下次遇到大師兄的時候再問問吧……

雖然束觀也無法確定自己到底能不能再跟大師兄見面了。

畢竟他連燒九根猴毛都沒有把大師兄請來。

束觀慢慢合攏手手掌,將那枚繡花針握在了掌心中。

在聯絡到大師兄之前,這根鐵棒也只能暫時有自己保管了。

束觀將已經變成繡花針大小的鐵棒往耳朵邊湊去。

因為在以前大師兄的那些戰鬥畫面中他看到過,平常這鐵棒不用的時候,大師兄都是把它變成一根繡花針塞在耳朵中的。

只不過手伸到中途,束觀卻是又立馬收了回來。

因為鐵棒雖然已經變成繡花針大小,但是也依然還有四寸來長,這好像是鐵棒能變小的極限了。

束觀不知道大師兄的耳朵構造是怎麼樣的,但是如果自己的話,將這枚「繡花針」塞進耳朵的話,肯定要把耳膜刺破了。

所以束觀收回了手,暫

時將這枚「繡花針」別在了胸襟前,然後他彎下腰,從地上撿起了一個玉盒。

這個玉盒,是當大師兄的鐵棒開始變小變短的時候,從宮殿之頂掉下來的。

原來殿頂之上還有一個暗格,就在鐵棒頂端,而鐵棒變小之後,那玉盒就從上方掉落了下來。

不過剛才束觀的注意力完全被變小的鐵棒所吸引,暫時無暇顧及那個玉盒。

此時他將玉盒撿了起來,只見這是一個通體黑色的玉盒,盒身之上隱泛靈力波動。

原先這玉盒被大師兄的鐵棒封在那個暗格之內,束觀絲毫察覺不到這玉盒上的靈力波動,但此刻卻是清晰地感覺到了。

束觀看了一下,確定玉盒上有一個封禁法陣,而且這法陣的品階極高,至少在束觀的眼中看來那靈力流轉的變化就極為玄妙,他完全不知道該如何破掉這個禁制法陣,開啟玉盒看看裡面是怎麼東西。

當然,束觀還是有其他辦法開啟的。

束觀再次拿出了牛耳尖刀,在玉盒上輕輕一劃,覆蓋在玉盒之上的那層靈力的波動立刻變得紊亂起來,然後迅速散逸,然後束觀開啟了玉盒。

玉盒之內,是一塊拳頭般大小,雪白如玉的東西,那東西雖然通體雪白,但是卻又散發著淡淡的金色光芒。

束觀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東西。

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話,這「東西」很像是一團粘稠的果凍,當束觀開啟玉盒的時候,那東西在玉盒內滾動了一下,卻並沒有破裂,同時有一股撲鼻的香氣就從玉盒中飄了出來,那香氣並不會誘發人的食慾,但是聞在鼻尖,卻讓人有一種連魂魄都要沉醉般的舒適感。

就在束觀疑惑這「東西」到底是什麼東西的時候。

卻是有人解開了他心中的疑惑。

「金龍之髓!」

束觀的耳邊傳來了這麼一聲驚呼。

那驚呼聲是從宮殿大門方向傳來的。

束觀臉色瞬間大變,霍然抬首朝大門方向望去。

因為那不是敖天的聲音。

然後他就看見了一道身影站在大門處。

那是一道異常魁梧的身影,肩寬腰窄,筆挺如槍,穿著一套三件套的黑色西裝,將他那充滿力量感的身軀勾勒地極為完美,身上洋溢著一種如山嶽般迫人的氣勢。

只是這這道身影的軀體跟人無異,只是脖子上方卻長著一個魚的腦袋。

很容易就能分辨出,那應該是一個鯊魚的腦袋,青黑色的腦袋光滑無比,長長的嘴巴中露出兩排鋒利而雪白的牙齒,腦袋兩側長著一對漆黑圓滾的眼睛,此時那雙眼睛中滿滿都是驚喜而貪婪的神情。

至於敖天,此時卻是滿臉血汙地被他拎在手中,雙目緊閉,不過還好胸膛還微微起伏著,說明只是昏迷過去了而已。

在那鯊魚頭怪人發聲之前,束觀根本沒有察覺大門處有人進來,也沒有察覺宮殿外的敖天是何時被人制服的。

如今的敖天,距離陸地神仙之境只有一步之遙,而且這又是在大海之中,要悄無聲息地制服敖天,那該擁有何等恐怕強大的力量!至少陸地神仙是絕對沒有這種實力辦到的。

當然,在看到那鯊魚頭怪人的一瞬間,束觀就已經明白來的是什麼人了。

那個章魚怪蘇魯跟他們說過的那個名叫銳牙的虎鯊妖。

一個仙境大妖!

而那虎鯊妖身上的氣勢,也確實和束觀當初站在鳳凰山莊山頂那塊大青石前感受到壓迫感相差無幾。

「……果然,這宮殿之內果然有異寶,金龍之髓,足可讓水族奠定真仙之基,當初我的感覺沒有錯!」

此時那虎鯊妖沒有看

束觀一眼,他的目光緊緊地鎖在束觀手中的玉盒上,口中喃喃說了這麼一句,語氣間有著極度的興奮之意。

緊接著,虎鯊妖將手中的敖天往地上一扔,身影一晃,宛如一道利箭般衝到了束觀的身前。

他身軀移動之時,卻是宛如一道飛來的利箭,海水在他身體的兩側自動地分開,蕩起層層銳形的漣漪。

而眨眼之間,那虎鯊妖眨眼間來到束觀的面前。

就算是此時,他依然沒有正眼看束觀一眼。

並不是虎鯊妖大意,而是一個元嬰境的修行者,在他眼中真的跟螻蟻無異,就算這個修行者有什麼特異之處,就算能殺了蘇魯,但在虎鯊妖看來依然跟螻蟻無異。

虎鯊妖自然知道蘇魯已經死了。

水晶殿外到處都漂浮著蘇魯屍體的碎塊,那些碎塊上依然殘留著蘇魯的氣息。

虎鯊妖認為應該是被自己打昏的這個龍族和這人族修行者聯手殺死蘇魯的。

他的猜測並沒有錯,只是在殺死蘇魯這件事情中,對方兩人各自發揮的作用,在虎鯊妖的猜測中卻是剛好顛倒了過來。

蘇魯被殺死,自然讓虎鯊妖無比憤怒,蘇魯和他自幼就是夥伴,一起得道修行成長,在他得罪了驚濤島那位大人物之後,毫無怨言地跟隨他萬里迢迢來到了這片陌生的海域,虎鯊妖和蘇魯之間的感情還是很深厚的,虎鯊妖也早決定絕不會放過殺了蘇魯的這一人一龍。

但是在他進入大殿,看到那人族修行者手中的那個玉盒時,幫蘇魯報仇這件事情就被他暫時放到了第二位。

最重要的是,先要把那盒金龍之髓拿到自己的手中。

虎鯊妖閃電般地朝束觀手中的玉盒探去。

而他眼角的餘光,卻看見那人族修行者,從胸襟前飛速地摘下了一枚繡花針一般的東西,朝他刺了過來。

這個動作,是虎鯊妖剛動身衝過來時,那人族修行者就已經做出來了,比虎鯊妖探手取盒的動作還要更早一些。

所以虎鯊妖有種自己迎向那枚繡花針的感覺。

當然,虎鯊妖沒有在意。

這一瞬間,虎鯊妖甚至有種啞然失笑之感。

……他在幹什麼?

……他不會覺得一根繡花針能傷害到自自己吧!

這是虎鯊妖這一瞬間心中閃過的念頭。

只是下一個瞬間,他就臉色大變了。

因為那根繡花針突然變成了一根鐵棍,朝他的腦袋砸了過來。

如果在正常情況下,此時那鐵棍砸來的速度雖然同樣極快,但也絕對沒可能砸得到他。

但是剛才虎鯊妖根本就沒打算避開,所以繡花針變成鐵棍砸下來的時候,虎鯊妖只來得及本能地偏了偏頭。

鐵棍砸在了他的肩頭。

虎鯊妖哇地吐出了一口鮮血。

同時還有一陣骨骼碎裂的聲音響起。

虎鯊妖的眼中,射出了驚駭欲絕的光芒。

這一刻,他很清楚自己體內起碼有八成的骨骼全部都碎了。

虎鯊妖立刻往後飛退。

他依然沒有看那人族修行者一眼。

不過沖過來的時候是不屑看,此刻卻是沒時間看。

任何一絲拖延,都會影響他逃命的速度。

虎鯊妖后退的速度,比他衝過來時的速度還要快上起碼十倍。

周圍的海水劇烈地震盪了起來,甚至整座水晶宮都猛然搖晃了一下。

一道筆直的水線,在束觀連眨眼都來不及的情況下,已經衝出了水晶宮的大門,消失在了深海之中。

束觀嘆了口氣。

他不是不想留下那虎鯊妖,確實是對方逃的太快了,畢竟是一個仙境大妖,自己一棍沒有敲死他,那麼就不可能有敲第二棍的機會了。

而且以那虎鯊妖逃遁的速度,就算自己施展湓術,也是沒辦法追上的。

不過束觀嘆氣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他雖然能使用這如意金箍棒,但是這棍子在自己的手中和在大師兄的手中,威力還是相差極大的。

束觀在大師兄的那些戰鬥畫面中可是清楚看到過的,這種人仙境級別的強者,在大師兄的棍下,只要稍微擦到點邊,就只有喪命一種可能了。

……不過,雖然沒有能留下那虎鯊妖,卻也不是全無收穫。

束觀看著漂浮在眼前的那團深紅色帶點紫意的鮮血如此想著。

這團鮮血是剛才那個虎鯊妖口中吐出來的。

而這團鮮血並沒有和海水融在一起,就像一團油般漂浮在海水中,血和水涇渭分明。

束觀揮了揮手,用湓術分開那團鮮血周圍的海水,鮮血就往他的手掌落來。

束觀靈力包裹著自己的手掌,接住了那團深紅色的鮮血。

繪製大嶽符需要的仙境大妖的血,也到手了。

在來到這座水晶宮之前,束觀可根本沒想到能這麼快集齊繪製大嶽符需要的兩種材料,所以對那道本來他早已不抱什麼希望的大嶽符,束觀不免又生出了許多希望。

……而且,那虎鯊妖吐出的這團鮮血,可不僅只有繪製大嶽符這一個用處。

束觀嘴角露出了一絲神秘的微笑。

他看了看周圍的地面,發現了一個落在地上卻沒有碎裂的玉瓶,原先應該是這水晶宮中的裝飾物,他走過去撿起玉瓶,將那團虎鯊妖的鮮血裝進了瓶子中,再把瓶子放進了自己的皮箱,然後束觀朝著昏迷不醒的敖天走去。

……

五天之後,束觀和敖天,韓彪還有綠毛龜回到了申城。

東海之行,原先是為了幫敖天去搶回他父母的骸骨,這個目標當然是達成了,另外還可以說是收穫極豐。

束觀得到了兩種繪製大嶽符的材料,知道了當年龍族覆滅的真相,最重要的是他找到了大師兄的棍子。

光是這個收穫,束觀就覺得這次東海之行再辛苦再危險都是值得的。

而敖天在搶回父母骸骨之餘,也得到了那份應該是當年的東海龍王敖廣留下來的金龍之髓。

看虎鯊妖當時的神情,這份金龍之髓對水族來說,是極為了不得的寶物,不過束觀並不清楚到底有多寶貴。

但是敖天是清楚的,這是鐫刻在他血脈中的記憶。

在他被束觀救醒之後,聽完束觀講述的在水晶宮中發生的事情,那些他們龍族覆滅的真相之後,敖天接過了束觀遞過來的玉盒,看著裡面那團雪白如玉的金龍之髓,沉默了許久之後,斬釘截鐵般說了一句話。

「一個月內,我能成就陸地神仙之境,一年之內,我能化身五爪天龍,十年之內,我將進階為七爪金龍。」

「然後,我會去找那條相柳報滅我龍族之仇!」

不過,敖天在束觀的勸說下,還是跟著返回了申城。

畢竟他就算有了金龍之髓,要成就五爪天龍之境,還是需要起碼一年的時間。

如果留在這水晶宮遺址中,萬一那虎鯊妖這一年內再找來,敖天還是不是那虎鯊妖的對手。

離開水晶宮遺址,因為不再遊覽沿途的風景,所以只花了五天的時間,束觀一行人返回了申城。

自申城城外一處無人海灘處上了岸之後,束觀讓敖天和韓彪他們先去榮氏莊園,至於他自己,則是獨自返回了多倫巷。

這次去東海,本來除了去幫敖天槍回他父母的骸骨之外,也是擔心七仙盟找上門來,特意出去避避風頭。

所以束觀自然要先獨自回去看看,自己的走馬館那邊有沒有異常。

回到多倫巷的時候,束觀還專門貼了一張隱身符,站在巷口觀察了一會。

看在巷子內不時從身邊經過的那些街坊,

人人臉色如常,走馬館的大門緊緊鎖著,甚至自己離開前特意夾在門縫上的那片樹葉,也沒有絲毫改變過位置。

看不出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束觀微微鬆了口氣。

七仙盟應該是沒找上這裡來。

然後他現出身形,拎著皮箱走到走馬館門前,掏出鑰匙開啟了走馬館大門,邁步走了進去。

只是在他走進走馬觀的那一瞬間,屋內卻突然響起了一道聲音。

「我等你好幾天了。」

束觀的身軀猛然變得僵硬至極。

因為不管是剛才在屋外,還是此時走進屋內,他都沒有察覺走馬館內有任何人。

一點氣息都沒有察覺到。

就跟幾天前那虎鯊妖出現在水晶宮門口,直到對方開口說話,束觀才反應過來的情況一樣。

仙境!

只有仙境強者,才能讓如今的他毫無所覺。

自己的走馬觀內,有一個仙境強者,而且等了自己好幾天了。

束觀的心臟劇烈跳動了幾下,手掌瞬間抓住了腕部的十眼天珠,然後生硬地扭頭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緊接著,束觀卻是大大鬆了口氣,臉上露出了一個如釋重負的笑容。

他看到的,不是虎鯊妖,也不是什麼身穿道袍,仙風道骨的道士。

而是一頭青色的小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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