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4章初是辛卓？凡體不可成聖？
高空深淵中。
準聖武者與仙人虛影的廝殺還在繼續，一幕幕驚豔的搏命，一式式詭譎多變的真氣手段，令人側目。
下方，宮闕中上萬武者，心中安定了許多。
“決戰仙武”是所有修為高絕武者的終極目標，但凡陰虛以上，何人不知武者與仙人生死不兩立。
如果準聖如此不堪，那令人何其絕望？
還好，有資格入聖之人，沒有一個庸才，俱是驚才絕豔之輩，在死去一千多位準聖後，餘下數百人穩住陣腳，竟全是狠角色。
唯獨讓人瞠目和無法接受的是辛卓這個人……
即便天才如李純元、葉妙瑾、姜無畏、趙桐兒和嬴斯人一群人，每一招每一式都是集聖境之下最高，卻和他一比，啥也不是！
一群人最多擊碎數百“仙人虛影”，辛卓卻已經斬殺了恐怖的三千多位，殺光了一大片，殺空了一大圈。
像是作弊一樣，但這“聖淵”有作弊的可能嗎？
關鍵不是他的手段比所有人都出色，而是他最不出色，他手一劃，死一個！
何解？
下方姜溫、陳問天、姬奉餘等等老輩，同樣目光死死的盯著，以他們的修為與見識，也是糊里糊塗，所以一直在觀察。
唯一由衷高興的便只有公孫璃了，雙手握在一起，骨節泛白。
便在此刻，辛卓再次擊殺一位“仙人”後，陳問天等三十餘人忽然紛紛站起，個個神色鉅變！
不僅是鉅變，更有恐懼。
“初？”
這話是陳問天說的，一張老臉上滿是慌亂與不敢相信。
姬奉餘和葉飛鷹等人更是幾乎窒息。
“初”這種東西從天地初始以來，只出現過三次，前兩次殺遍了各域、打碎了仙闕。
如果說真武者是純粹的殺戮者，初便是神話。
這種東西，你很難說清它是什麼，又是如何出現的。
它是本源的最終形態，但當年各族聖主、人族至尊，耗費萬年，最終折戟在一堆“始”級本源之上。
“初”這種東西不是融合出來的，也許根本不存在。
前段時間好似又出現了，就連那些自家人都不認識的老祖宗也從無盡深淵中鑽出，下令探查。
甚至有老祖設壇祈禱，出現可以，但不要出現在萬族和天上就好！
辛卓如果是“初”，可以想象以此子這些年吃的苦，將來會發生什麼？
那神色威嚴的姜溫，此刻呼吸急促，也亂了心境，如果是辛卓，他該如何？他如何會生出這種孩子？
……
“三千八百六十六！”
辛卓默默計數，在擊殺一位“老嫗仙人”虛影后，忽然臉色一變。
“虛無混沌山紋”詭異的被望月井水覆蓋，出手時變成了井水與山紋同在，看上去毫無氣勢，就好似變成了元級天地第一縷水之本源山紋。
今日“望月井”已經連續兩次自行浮現，第一次是保護井主，這第二次又是何意？
眼見又有一位“仙人”虛影殺到，無心多想，瞬移間，一指點出，水色山紋跌宕，威力絲毫不減，斬殺之。
……
下方，宮闕上空。
站起的一群大聖，臉上的震撼緩緩消散，繼續盤坐，神色蕭索，很難說清是失望還是欣慰。
他們自然看清了辛卓那片山紋，接近始級，天地間第一縷水源本源山紋，這很難得，甚至不知辛卓這小子從何處得來，據說當初他有四道奇怪的本源之力？
而且也不知這種山紋，為何就剋制了仙。
但不是初，一切都索然無味了！
……
高空深淵中，依舊散發出濃郁古老的威壓，那棵參天古樹充滿了神秘色彩。
但四周忽然空空蕩蕩了，“仙人”虛影已經被殺盡。
那蘇妙錦、李純元、姜無畏和趙桐兒等數百人虛立高空，蹙眉看向下方孤零零站著的辛卓，似乎對此人的大肆斬殺，感到極為不解，他們深知“仙人”的難殺與神異，辛卓的手段並不高明，但呼嘯來去，隨手斬殺。
辛卓無暇理會，立即掃視丹海，只見五門已經破了，門後隱現至純、至白的光團，很難說清那是什麼。
此刻身體處於一種……空靈、聖潔、浩然、磅礴與庸俗之間。
這是準聖即將入聖的狀態！
僅差一線。
“轟——”
就在這時，上方高空的樹梢忽然墜下九條金龍虛影、九隻鳳凰虛影。
一時龍吟鳳噦，聲聲震天，一遍遍洗滌在場眾人的身體，彷彿要把這數百準聖從後代準聖，洗禮成遠古極聖！
這是莫大的恩賜，也是滔天的恩惠！
這是“陷空海”入聖數千年以來，從未有過的事！
“造出數百極聖麼？”
“果然是歷代最強一群聖人！”
“問天大聖所言不虛！”
“這批聖人，當為萬族之劫守護一方之柱石！”
下方傳出一陣震耳的驚呼。
就算一千多準聖白菜一般隕落，也值了！
北海楚氏楚峰，也在“高空深淵”中，此刻心神凜然，喃喃道:“真氣排斥、執念幻象、仙人廝殺，二千一百準聖，隕落一千五百餘，若是成聖機緣到了，倒也值了！”
“沒有那麼容易！”蘇妙錦、趙桐兒、嬴斯人和李純元等人幾乎異口同聲。
辛卓也覺得好像沒有那麼簡單，這些來自遠古的龍鳳虛影，洗滌身體沒錯，但更多的像是某種篩選。
篩選……
果然！片刻後，一百餘位老者、老嫗準聖忽然在龍吟鳳噦中爆體，生機、修為瞬間化為須有，磅礴的無主真氣與血霧瀰漫四方。
突兀！猝不及防！
天上地下，死一般安靜！
一百準聖，螻蟻一樣死去。
完全視準聖高手如草芥。
“深淵”的苛刻，令人髮指。
而下一刻，那些龍鳳忽然下沉至眾人上方十丈，幻化出一片大河，七彩霞光的大河。
僅剩的三四百位準聖，心神恍惚了一下，蘇妙錦、趙桐兒和李純元等人率先進入七彩河，剛一進入，隱隱的聖境氣息瞬間來臨。
剩下之人，臉色一變，再不遲疑，瞬息而入。
辛卓也一步跨入七彩河，只覺瞬間被強大到極點的真氣、聖念臨身，這次是真正的洗滌！
他無暇他顧，盤坐下去，運轉心法，一點點的去吸收。
那些真氣瘋狂的灌入丹海五道門戶的至純白光中，說不清道不明的聖念一點點加持，完善五大“至純白光”。
力量在逐步攀升，真氣在漸漸發生變化，聖人的真氣帶著清香與七彩，這七彩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顏色，而是七情。
聖人有情亦無情！
一股有別與準聖的氣息，緩緩出現。
這已經介於準聖與聖人之間了！
忽然，那些真氣與聖念開始通向四肢百骸，洗刷身體的汙穢、淤傷和此生的頑疾！
聖者無暇！
然而，辛卓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抵擋這股洗刷的力量，就好像……
他的身體天賦，根本達不到如此無暇！
痛苦與恐慌，沒來由的出現。
他猛地睜開眼，只見四周數百位武者，起先也是面露痛苦，隨即神體、血脈異象紛紛出現，形色各異，龐大浩然。
竟可以順應這份洗刷，神色坦然，繼續入境。
只有他，仍在苦苦支撐！
他本質上只是個木屬的凡體之人！
……
“果然！辛卓是凡體！”
“入聖無望！”
此番萬千宮闕上，上萬武者喃喃。
那姜溫輕嘆了一聲。
一群大聖老祖各自沉默。
公孫璃面如死灰，她一直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之前她始終不願告訴小師弟，只是在最後一刻才點了他一下“神體血脈”的重要性，便是想告訴他，凡體成聖的機率太渺茫。
傳說中的那幾位凡體至尊、準帝，根本走的不是正常修行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