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鷹十人臉色徹底陰沉下去,以他們潑天般的境界和一身可毀天滅地的力量,辛卓的一舉一動在他們面前,便如三歲的孩童一般稚嫩和可笑。

剛剛的一剎那,辛卓只是雷聲大雨點小,聲勢有了,結果一拳根本沒有打到邪神凋像。

這讓十人最後的一點耐性也徹底消磨乾淨,他們從未想過,假死長久的歲月,心態如同萬年老龜,剛一甦醒,竟然會被一個螞蟻一樣的小子反覆左右情緒!

讓他死,不用他出手了!

元極天威,下賤晚輩不可冒犯。

桀驁不馴的漢子當即出手,一道恐怖怪異的黑色光芒瞬息降臨,攔在了辛卓與傳送光環之間,呈包攏擊殺之態。

以他的力量,別說辛卓,便是天人五衰高手當前,也無處可逃!

然而辛卓忽然身體微弓,雙手快速結印,身上泛起了玄黃之色,口中快速唸唸有詞:“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天地凝清光,瞬移者隨心行,飛步者諸天間,敕!”

“嗡——”

身體瞬間模湖,生生無視了那桀驁漢子的手段,鑽入光環中。

“邪聖的邪神瞬移術?”

十人俱是大驚,隨即司鷹與那少女同時出手,“一掌、一玉指”點入光環內。

可惜,慢了一步。

辛卓消失不見,傳送光環的密集齒輪卻被生生震碎。

死寂的空間再無聲息。

許久,那司鷹憤怒的看向桀驁漢子:“陳方!這數千年後的小子,為何會邪聖人的瞬移之術?”

那少女也怒道:“邪聖曾隨七厭大帝嫡孫姜殤戰於九天山海,修仙人瞬移之術為己用,非大衍聖子不可修,他一個區區數千年後的小子,哪裡得來的?陳方,你是何居心?”

“?”

就算桀驁漢子乃元極之尊,心境沉穩,此刻也是心神險些失守,滿面茫然,“我、在下如何知曉?與我何干?”

那司鷹胸口起伏不定:“太沖、紫荊、黃泉和一些隱秘之地怕是都要出世了,我等的任務若是無法完成,難逃責罰,諸位且以殘存真氣,強行衝關罷了!”

“屆時出去,這邪惡的小子當嚴刑拷打,罰去千雷臺受雷擊而死,魂魄永恆鎮壓!”

……

“卓兒!你不孝啊,數次為宗門熱血搏殺,不惜垂死無蹤,但你可知為師傳承將斷,為師不日就要坐生死關,不知能不能成,一旦殞命,你身為弟子卻不在左右……”

玄天劍宗,玄天峰,玄天殿後方,通往掌教內殿的數十里山梯的山谷間,百花綻放,靈草翠綠鍾秀。

柳輕風一襲素衣,站在辛卓那天消失的地方,喃喃自語,一旁放著一尊巨大的香爐,香爐內燃著鳥鳥青煙。

此為祭奠。

在柳大長老的心中,辛卓是無可比擬的愛徒,是衣缽傳人,是無數次創造奇蹟的小子,這份衣缽之情,當真是無人可以理解。

而且,他雖不善言辭,平日裡也冷澹異常、愛面子,但內心感情十分豐厚。

如今其他各宗弟子都回來了,唯獨辛卓毫無動靜,不用想,十死無生了。

此刻情到濃處,仰天長嘆,眼角劃落兩行熱淚。

身後師孃楚四娘、馬風長老、桑土長老、南宮問天、蘇琉璃、白劍三和公孫璃俱是神色戚然。

趙宜主靜靜的站在一旁,臉上沒有半分表情。

不遠處,姜予薇、李嗣卷等人淚眼朦朧,久久難言。

“柳大長老何必如此惺惺作態?誰家沒死了徒弟?”

對面山崖霧海中,凌雲宗宗主李無歇、昊天宗宗主沉無門、雲霧海海主軒轅靈海、雷音寺方丈須彌大師、合歡聖宗宗主雲畫和誅仙大宗宗主張碧瑤等人負手而立,臉色澹漠。

距離所有弟子歸來,已經過去了一日,一些遠路的高手已經離去,但十八宗宗主和長老們尚未離開,一來自家殘存的弟子大部分傷勢頗重,禁不起長途跋涉,需要靜養;二來,都存了幾分心思,不知大羅是否從玄天劍宗降臨?

中古傳言,玄天劍宗前身乃大羅的“玄天殿”,屬於嫡系,萬一從此處降臨,也可與主宗數千年前的高手們第一時間見面,詳談今後的事。

昨日,辛卓擊殺謝無江、白縱四人的詳細之事,已經解釋清楚,但說實話,各位宗主還是無法釋懷。

在這些假死歸來的老祖宗眼中,除了頂尖的幾位宗主繼承者大弟子和少數的天才弟子,其他弟子分量並不重,死便死了。

偏心這種事,長輩們從來都是說不清的。

辛卓原本對十八宗有大恩,但恩情太重反而成了負擔,大家心中非常排斥,這次再擊殺了自家的嫡傳大弟子,即便他也死了,眾人還是心情複雜的。

所以,柳輕風大長老這番略顯幼稚的祭奠,很難不引起一群宗主的觀瞧和譏諷。

“你們各家的大弟子自私弒殺,該死!”

柳輕風毫不示弱,冰冷的說道:“我的愛徒辛卓,幾次救十八宗於危難,功高勞苦,至情至性,兩者如何能相提並論?”

頓了頓又道:“你們的弟子,便是給我愛徒提鞋都不配!”

“柳輕風,你真是白活了一把年紀!”

李無歇怒斥道:“誅心之話,實在有失偏頗!”

儒家高手宗老丘也怒道:“柳長老,當真是豈有此理,說的人話否?”

“別和老子拽文!”

柳輕風冷笑道:“待我生死關過,第一時間便與各位宗主切磋切磋!”

“你如今也可與我切磋!”

張碧瑤凌空踏步,神色冷若冰霜,“本宗主自降境界,只用靈臺之力,你看如何?”

“當柳某怕你不成?”

柳輕風腳下一點,人已到了空中,一身靈臺入歸墟的氣勢,竟不下渾元虛初境。

就在二人劍拔弩張之時,遠處傳來一道濃郁的渾元之力,橫在二者中間,猶如長河波濤,令人心神震顫。

“師弟,孟浪了!”遠處傳來道真不含半點感情的呵斥。

柳輕風吁了口氣,散去一身氣勢,大師兄道真,向來一言九鼎,如今師尊楚大太上長老不在,實在無法抹了他的面子。

然而張碧瑤卻不願,冷笑了一聲,道:“道真兄,貴宗柳長老辱我宗門弟子,此事如何解釋?”

李無歇、宗老丘等人也齊齊上前:“還請道兄給個說法!”

無法拿辛卓撒氣,便只能和他師傅論一論了。

道真踏空而來,眨眼到了近前,看向柳輕風,聲音沉悶:“柳師弟,還需給師兄薄面,給諸位宗主賠個不是?”

“一群老傢伙無趣的很,這種事賠什麼不是?”

柳輕風呼吸急促,額頭青筋暴起,背後一柄五色寶劍,緩緩出鞘。

道真臉色一變,怒道:“柳師弟你敢?”

世人皆知玄天劍宗兩大護山靈寶,擁有神鬼莫測之能,卻不知佇劍峰柳輕風背後的劍,才是本宗第一靈寶!

這一聲怒喝,四面八方宮殿中遠方尚未離去的高手和各宗弟子紛紛飛掠至半空觀望。

氣氛有些凝重。

“休——”

就在這時,一道不該存在的身影忽然詭異的憑空出現,剛一落地,便劇烈的咳嗽幾聲,一身氣勢忽明忽滅,像是境界不穩。

各宗宗主、柳輕風和四面八方所有人下意識看去,這一看,俱是眼童收縮,有人失聲道:“辛卓?!”

辛卓臉色有些痛苦,掃視一圈,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但還是第一時間大聲喊道:“走開!遠離,快!”

他從傳送陣出來,竟然不是眨眼就回來,也不知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或者瞬移神通太變態,在黑暗中跑了半個時辰,而那司鷹和少女的掌法、玉指也跟了半個時辰。

雖然中途慢慢變的虛弱了許多,但傷人怕是不難。

“徒兒你……”

柳輕風一怔,隨即聽清了辛卓的話,他對這個弟子的信任是無可匹敵的,一時又喜又驚,當即一躍直奔遠處,“走!”

楚四娘、趙宜主等人也跟著紛紛遠離。

倒是道真、張碧瑤、李無歇和宗老丘一群宗主,先是驚詫,隨即上下打量辛卓,自然對他的呼喊毫無感觸。

躲開?遠離?何意?

下一刻,張碧瑤幾人甚至同聲呵斥道:“辛卓,我且問你……”

“問個鬼,沒空,幫個忙!”

辛卓實在無力承受那一掌、一指,只好直奔一眾宗主撲去。

“休休……”

恰在這時,“一掌一指”彷彿撕破了空氣,忽然來臨。

儘管已經虛弱到了極點,但恐怖至極的威壓,仍舊令整個玄天劍宗所有人一下子如墜深淵!

身處進攻範圍的道真、張碧瑤、李無歇等等二十餘位宗主立即發覺,只覺汗毛倒豎、頭皮發炸,連忙丟棄一宗之主的威嚴,慌忙逃竄。

辛卓跟著就追,急道:“各位長輩別跑,幫忙!”

“豎子!爾敢?”

“這是何物?”

一群宗主一面憤怒的呵斥連連,一面撒丫子狂奔。

“你們管它們是什麼,幫個忙!”

辛卓奮力的追趕,真誠的請求。

“混賬!”

“退下!”

一眾宗主驚恐的無以復加。

“別走!”

“放肆!”

“一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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