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人尼爾的頭骨,被斯圖爾隔空託舉在手上。

兩種聖光互相交織,斯圖爾身上的聖光要更純潔,但聖人頭骨所綻放的聖光,有一種攝人心魄的感覺。

“咯……咯……”

副祭張大了嘴巴,眼前的這一幅畫面,讓他的思維都卡住了,前一秒還在懊惱為什麼要在今天的大彌撒中將聖物請出來。

現在聖物被一群年輕人給毀掉了,他也成為了教會教堂的罪人。

但後一秒變故突生,他這是……見證了神蹟嗎?

何塞神父攙扶了一把副祭。

給他一個寬慰的眼神,表示‘要澹定,以後習慣就好了。’

本來他也是被眼前發生的局面嚇了一跳。

當聖人頭骨被眼前這群冒犯的年輕人搶走並損壞時,他心臟都要跳出來了,但好在有聖子在!

當聖光出現的那一刻,何塞神父懸空的心,猶如多了一個可落地的平臺。

周圍人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斯圖爾此時被聖光環繞,如同是站在光幕當中走出來的聖靈。

此時他的左手,在胸前輕點三下,這代表著聖主教信徒的聖禮。

隨後緩緩舉起左手,右手仍然隔空託著聖人頭骨。

而聖人頭骨穩穩懸浮在他右手向上三寸位置的半空。

空洞的眼眶內,彷佛多了能直接看破人心靈屏障的神攝。

“以聖靈尼爾之名,為見證,為審判的裁決者,以聖主統御眾生,輔左神定的秩序!

判!”

斯圖爾的聲音很神聖,每說出一個字,眾人便感覺有一把巨錘,在心靈上狠狠錘擊。

當他說出最後一個字時,聖光的光幕陡然凝聚,就像是一層薄紗的門簾,從裡面緩緩走出一位凝聚成實的身影。

斯圖爾的背後出現一名穿著神袍老者的身影,他明明是出現在斯圖爾的背後,卻彷佛將其庇護其中。

他的眼神與頭骨中攝人心魄的眼神是一樣的。

副祭等人驚訝的發現,這位老者的形象,竟然和外面聖人尼爾的凋塑很像。

不同的是凋塑只是一件死物,凋刻者能將參照者十分之一的神采融入其中,便是一件傳世的佳作。

而眼前的身影,如同活生生站在對面的聖人。

副祭和很多神官最後堅持不住了,他們全都跪在地上朝著斯圖爾身背後,出現高大如同巨人般,聖人尼爾的身影參拜。

而聖人尼爾並沒有理會這些人,他抬起手指向對面這群年輕的,生命之卵成員,聲音神聖篤定,猶如判罰罪孽邪惡的雷霆,卻只吐出兩個字。

“有罪!”

聖光激盪!

教堂內的空間彷佛被撕裂。

這是斯圖爾用在神秘書上,消耗信仰力量來實現的一種效果。

心靈震爆!

此刻這群年輕的生命之卵成員們,紛紛發出直抵靈魂深處的慘叫。

在心靈震爆的直接影響下,他們所做的每一件錯誤的事情,無論大小,哪怕是無意間脫口而出的一句髒話,都能清晰的回想起來。

每一件做過的錯事,都在心中重溫,彷佛就在眼前。

但每一件都給他們帶來沉重的罪孽感。

並且被放大了百倍千倍。

心靈被罪孽感,負罪感,以及悔恨感充斥塞滿。

他們一個個趴在地上痛哭流涕,這種景象還真讓斯圖爾想到了一個形容詞,哀嚎遍野。

他很滿意眼前的效果。

同時聖人尼爾的身影緩緩褪卻在聖光之中,他的任務已經達成了。

斯圖爾走下聖臺,將地上的紅綢墊子撿起來,抖掉上面碎裂的水晶罩子碎片。

這件紅綢墊子已經被劃開了幾個口子,露出了裡面的羽絨。

聖人頭骨散發的聖光褪去,他穩穩地落在了斯圖爾手中。

隨後斯圖爾又重新將其放在墊子上。

他沒有理會眼前這群哀嚎痛哭地生命之卵成員身上。

反而怒氣衝衝地看向副祭,直接大聲呵斥:“聖物不是讓你們拿出來顯擺用的!”

“砰!”

副祭的額頭重重扣在地面上,他痛苦道:“我有罪!我有罪!”

斯圖爾長吐出一口氣,他只不過是臨場發揮一下而已,而後他看著面前這群年輕的生命之卵成員。

以及在後面的座位上,還有兩位年齡比較大的成年人,也在痛哭流涕,很顯然這倆人應該是攛弄這群年輕成員們來搗亂的幕後黑手。

這次也跟著一塊過來,能在暗中指揮他們行動。

但是,也受到了剛剛心靈震爆的影響。

越是成年人,心中藏匿的罪孽越深重,其中有一個人甚至還在不斷地用頭去撞木頭椅子的後背。

希望以此來減輕心中罪孽感,給他帶來的折磨。

斯圖爾平靜地對在場的神官們,無論是修士還是修女,他說:“安撫一下這些人,如果他們想要恢復正常的話,就去神父那裡進行懺悔!

懺悔過後,他們才會恢復正常,如果還覺著心裡地罪孽感沒有完全消失的話。

就留在這裡乾乾活,就當是在聖主的注視下進行義務勞動。”

他接著對這群生命之卵成員們說:“如果說向神父懺悔過後,你們心中仍然難受,以後可以每天多來聽聽彌撒,多向聖主祈禱。

不要求你們成為信徒,但這的確能減輕你們的罪孽壓力。”

他說完之後,便拖著聖物直接離開。

在場的五位神父包括何塞神父互相對視一眼。

他們站成一排,讓這些人一個個排著隊走向前來進行懺悔。

能接受別人懺悔,最低也得是神父這個職位,在往上主教當然也可。

但修士和執事以及修女就不行。

佛蘭長老和另外一位年邁的長老也站在另一側,他們也可以接受他人懺悔禱告,這樣可以減輕其他五位神父的壓力。

在聖主教公認,神父接受他人懺悔是最累的一項工作。

“我有罪,我有罪,我四歲的時候,偷偷地喝我爸瓶子裡的酒。”

神父們瞪大了眼睛,沒想到這些人竟然連任何一件小錯事都在這裡進行懺悔。

“我罪孽深重啊,上個月偷偷看黃色錄影帶,而且還和我的哥們一起看!”

“我昨天晚上……”

這是一位年輕小夥子的懺悔。

年輕人說的很直白,也很詳細,接受他懺悔的神父強忍著不適,周圍一些修女甚至發出陣陣尖叫,捂著臉。

老嬤呵斥她們,讓她們離開這裡迴避。

其實神父接受別人懺悔,應該在一個私密空間,不存在其他人。

但今天實在沒有合適的條件,這麼多人集體懺悔,吐露心中埋藏帶有心理壓力的小秘密,這種場面聞所未聞。

“我今天早上出門,還偷我鄰居家,蘇珊阿姨的內褲,到現在還帶在身上。”

“我罪孽深重!”

面前的神父長長吐出一口氣,他的手伸向少年的頭頂上,虛空按著。

“多向聖主祈禱,你要相信聖主就在注視著你,他看著你所做的每一件錯事,但坦白更需要莫大的勇氣。

你在未來必將會改變,我以‘聖父’,‘聖子’,‘聖靈’的名義赦免你!”

神父的手在對方頭上滑過,如同用手帕擦掉了對方靈性上的罪孽。

“讚美聖主!”

“讚美聖主!”

所有人一個一個向前,但很快副祭就發現了他們口中所懺悔的罪孽裡,總有一條是和‘生命之卵’這個動物保護組織有關。

例如他們絕大多數都是應該還在上學的孩子。

但因為聽信生命之卵成員的話,參加各種抗議活動而光明正大的逃課。

他們知道這是一件錯事,但這些人還是這樣去做了。

甚至包括這一次也是。

他們這些年輕學生們被組織裡的上層頭目們安排過來進行一次破壞,以此來達到吸引人們關注的目的。

伯里斯拿著速記本,一點一點記錄有關生命之卵的訊息,這些他要統統發到報紙上。

讓人們看清楚生命之卵這個組織是多麼的陰險狡詐。

尤其是伯里斯想到他,因為成員K先生的推薦,差一點死在了威特羅的手上。

到最後是兩位生命之卵派來負責暗中指揮的成員。

他們懺悔的時間更長,而且內容也多涉及一些有關於生命之卵這個組織的事情。

當神父說出赦免這段話時,這兩個人才鬆了口氣,剛剛內心中如山嶽壓頂的罪孽感才慢慢消失。

但還有一些殘留。

“神父,我願意留下來義務工作,來洗刷我身上的罪孽。”

“神父我也願意……”

“我也要留下來!”

“我要擦拭教堂裡的凋塑,神像!”

副祭走過來擺了擺手,冷眼看著仍然跪在地上的兩位成年人。

他冷冷道:“年輕的,未成年的可以留下來參與志願工作!

至於你們兩個……”

他嚴肅道:“我要把你們倆送到警局裡面去!”

“可是神父剛剛都說赦免我了。”

“靈性的罪孽聖主原諒你們,但我還是個普通人,你們犯了罪!”副祭咬著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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