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銘一邊快速的更換彈夾,一邊面帶擔憂之色的對身邊的楚雲飛說道:“團座,我們恐怕守不住了。”

雖說楚雲飛帶來的人,個個都是訓練有素,戰鬥經驗極為豐富的老兵,但是,人數差距實在太大了。

面對錢伯鈞人數眾多的心腹一波接一波的攻擊,已經是全面處於被動。

見到錢伯鈞的心腹又一次對著大院發起了更為勐烈的攻擊,孫銘心裡清楚,他們恐怕很難再守住大院。

一旦讓錢伯鈞的心腹衝進大院裡面來,他們所有人恐怕都得死。

久經沙場的孫銘倒是並不怕死,他只是有些不甘心,沒有能夠保護好楚雲飛。

楚雲飛一臉堅定的說道:“孫銘,你不用管我,放開手打就是了。”

孫銘說道:“團座,我們主動放棄抵抗的話,錢伯鈞跟他手下的人,應該不敢殺你,實在不行,我們還是放棄抵抗吧?”

“哼!”楚雲飛冷哼一聲,一臉決然的說道:“要我楚某人向錢伯鈞這個漢奸投降,不可能。”

營部大院外面。

“楚雲飛,原本我看在多年的情分上,本不想殺你,只想帶著手下的兄弟們奔個好前程,可是,你偏偏不識趣,一定要攔著我們升官發財,那就別怪我錢伯鈞。”

錢伯鈞眼裡閃過一抹陰狠之色,嘴裡低聲滴咕一句之後,隨即對著一眾親信大聲喊道:“兄弟們,時間緊迫,直接用手榴彈給我將營部夷為平地!”

其實,錢伯鈞手下的親信,對楚雲飛這個團長還是非常的敬佩,他們雖然決定跟著錢伯鈞投靠小鬼子,但是,內心深處也不想將楚雲飛置於死地。

眾人聽到錢伯鈞的這道命令,臉上都浮現出了猶豫之色,一個個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榴彈,卻是遲遲沒有拉動導火索。

錢伯鈞哪裡會不清楚這些人心中的想法,他滿臉猙獰的朝著眾人大聲咆孝道:“你們一個個的都愣著做什麼,還不抓緊時間將手榴彈投擲進去。”

一名心腹面帶猶豫之色的說道:“旅……旅座,不管怎麼說,楚雲飛也是我們的長官,他對兄弟們也不薄,就算我們要去投靠小鬼子,也……也沒有必要對他趕盡殺絕吧?”

在他看來,大局已定,完全沒有必要對楚雲飛趕盡殺絕。

這名心腹的話,頓時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鳴,其他人紛紛點頭。

錢伯鈞大聲怒斥道:“你們都給我聽好了,楚雲飛現在已經不是我們的長官!而且,你們覺得,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就算我們不殺他,以他的性格,他會放過我們嗎?”

“我告訴你們,現在我們已經跟楚雲飛是勢如水火,要是我們今天放了他,那就是放虎歸山,改天,他一定會殺光我們所有人的。”

“都他孃的別猶豫了,抓緊時間,立刻投彈,誰要是不服從命令,那就是想要害死我們,想要害死我們的人,那就是我們的敵人。”

“我錢伯鈞認識他,我手裡的槍可不認識他。”

說罷,錢伯鈞舉起了槍口。

這些人作為錢伯鈞的心腹,對楚雲飛這個團長自然遠沒有其他晉綏軍358團的官兵那般崇敬,聽到錢伯鈞這麼一說,他們也覺得很有道理。

於是乎,眾人把心一橫,作勢便要拉導火索,準備將手裡的手榴彈投擲進營部大院裡面。

見到眾人的動作,錢伯鈞的臉上才露出了一抹猙獰的笑容,他滿意的暗暗點了點頭。

然而,世事難料。

就在此時,營副張富貴急匆匆的跑了過來,隔著大老遠的就大聲喊道:“旅座,不……不好了,獨立團的騎兵連已經殺進鎮子裡面,正朝著我們這邊衝殺過來。

那些該死的獨立團騎兵人手一支衝鋒槍,外面的兄弟根本就不敢阻攔,已經全部倉皇逃竄了。”

聽到張富貴的話,眾人全部都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扭頭看向張富貴。

其實,錢伯鈞早就預料到,圍住大孤鎮的獨立團,遲早會衝進鎮子裡面來,因此,他是做好了應對之策,佈下重兵,阻擋獨立團的。

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獨立團會這麼快就展開行動,而且,一下子就衝進了鎮子裡面來。

他的臉色一下子陰沉到了極點!

孫德勝帶著騎兵連,牛逼的如同用大刀砍高壓線,一路是火點帶閃電,錢伯鈞手下的人,根本就不敢阻攔,遇見他們的晉綏軍358團一營戰士,無不落荒而逃。

他們一下子就打亂了錢伯鈞的整個計劃與部署。

錢伯鈞憤怒的咆孝道:“這麼多人,居然擋不住土八路的一個騎兵連,真是一群飯桶。”

“李雲龍跟他手下的一群泥腿子,也真是該死。我們晉綏軍358團的事,管他們什麼事?”

“李雲龍,你真當我錢伯鈞是泥捏的?”

“一個騎兵連,也敢在我們面前撒野,真是活得不耐煩!”

“張旅副,這邊的戰鬥馬上就可以結束了,你立刻帶人去擋住這夥該死的土八路騎兵,在我們這邊戰鬥結束之前,絕對不能讓他們衝過來!”

“等我帶人將楚雲飛解決掉之後,再帶人過去與你們會和,一起幹掉獨立團的騎兵連。”

錢伯鈞這個畜生,內心深處其實還是很忌憚李雲龍的,不過,正如他之前說得一樣,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他已經沒有退路。

既然沒有退路,他也只能是放手一搏。

“這?”張富貴顯然沒有錢伯鈞的自信,“旅座,獨立團的騎兵連武器裝備精良,火力很勐,只怕,我們根本就擋不住他們!”

錢伯鈞瞪了張富貴一眼,沉聲吼道:“張旅副,你只要帶人擋住他們幾分鐘就夠了,快去!”

“是,旅座!”

張富貴雖然很不想帶人去攔截孫德勝率領的騎兵連,但是,卻也不得不硬著頭皮上。

他回答一聲,立刻帶著人朝著孫德勝一行人殺過來的方向迎了過去。

……

營部裡面,孫銘見到楚雲飛不同意他的提意,於是又說道:“團座,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們把後院炸掉,你先撤,我帶人掩護。

你只要衝出大孤鎮,就安全了。”

“撤?”楚雲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臉澹定的說道:“我要親手斃了錢伯鈞!”

“你告訴兄弟們,援兵馬上就會趕到,讓大家再堅持一下。”

孫銘有些懵逼,他甚至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別人或許不清楚,但是,作為楚雲飛的副官,他可是很清楚的,各營根本就沒有朝大孤鎮移動。

哪裡來得援兵?

“團座,我們哪裡來得援兵,戰鬥打響之後,我們就全部被圍在了大院裡面,根本就沒有人去報信?”

楚雲飛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我說有,那就肯定有。”

“哪來的援兵?”孫銘滿臉懵逼,嘴裡低聲滴咕道。

楚雲飛說道:“你忘了,在我們來大孤鎮之前,李雲龍已經帶人將大孤鎮包圍了起來。說起來,也真是慚愧,李雲龍都已經收到了錢伯鈞投敵的訊息,我楚某人作為358團的團長,還被矇在鼓裡。

李雲龍可是捕捉戰機的行家,我敢肯定,這邊槍聲一響,他立即就會帶人強攻大孤鎮。

你覺得,憑錢伯鈞的人,能夠擋得住獨立團的進攻嗎?”

獨立團的戰鬥力,在整個晉西北那都是出了名的。

不是楚雲飛長獨立團志氣,滅晉綏軍358團的威風,實在是雙方的實力差距太大了。

“原來如此!”孫銘在心裡暗暗為楚雲飛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營部外面,錢伯鈞這邊還沒有來得及展開行動,剛剛帶人離開的張富貴就又滿臉驚慌的帶著人回來了。

不是張富貴想回來,而是孫德勝帶著人殺了過來,面對騎兵連100多支衝鋒槍,他手下的大部分人,一槍沒放,就四散逃竄了。

剩下為數不多的幾個人,也已經被騎兵連的陣仗嚇得驚慌失措,鬥志全無。

見到張富貴帶著幾個人無比狼狽的退了回來,錢伯鈞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他指著張富貴,大聲咆孝道:“張富貴,我不是讓你帶人擋住獨立團騎兵嗎?你怎麼又跑回來了?”

“旅……旅座,獨立團騎兵馬上就衝到這裡了,我們還是抓緊時間逃吧,再不逃,就,就來不及啦!”

張富貴滿臉驚慌的說道。

他的話音剛落,孫德勝就已經帶人衝了過來。

之前,張富貴跟他帶著的人,可是朝著孫德勝他們開過槍的,雖然,只是打傷了一名騎兵連戰士,而且,還沒有傷到要害,受傷的戰士,根本就沒有性命之憂,甚至都還能繼續戰鬥。

不過,他們開火,剛好給了孫德勝下令開火的理由。

見到還在圍住營部大院的錢伯鈞等一眾人,孫德勝毫不猶豫的下令說道:“兄弟們,給老子打,狠狠的打,滅了這幫王八犢子。

孃的,真是反了他們,敢朝我們開火。”

“突突突突,突突突……”

“突突突突,突突突……”

“突突突突,突突突……”

……

獨立團騎兵連自從組建到現在,正式的戰鬥,都沒有怎麼好好的打一場,這次,好不容易有了揮霍子彈的機會,他們哪有不盡興的道理。

孫德勝的話音未落,騎兵連的眾人,就毫不猶豫的舉起了槍口,朝著錢伯鈞等人,狠狠的扣下了扳機。

巷戰!

近戰!

波波沙衝鋒槍絕對是王者中的王者。

隨著騎兵連戰士們齊齊開火,一時之間槍聲大作,密集的子彈如同疾風驟雨般,朝著錢伯鈞他們這邊急射而來。

不少錢伯鈞的心腹,甚至都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子彈打成了馬蜂窩,紛紛慘叫著倒在了地上。

騎兵連的戰士,可都是孫德勝親自從獨立團眾多戰士之中挑選出來,雖然不如戰狼特戰隊隊員那般是精銳中的精銳,卻個個都是久久沙場的老兵,單兵戰鬥力都是強的一批。

錢伯鈞的心腹,手裡基本上拿得都是中正式步槍,與騎兵連人手一支波波沙相比,就火力來說,簡直是被摁在地上摩擦。

雙方只是一個照面下來,錢伯鈞的心腹便橫七豎八的倒下了一大片。

“撤,快撤!”

面對騎兵連堪稱恐怖的火力,錢伯鈞眼見大勢已去,只能無奈的下令撤退,帶著幾名親信,騎上戰馬,逃離大孤鎮。

獨立團騎兵連對錢伯鈞一眾人,簡直就是降維打擊,雙人人數差不多,但是火力卻是完全不在一個檔次。

錢伯鈞要是不下令撤退的話,只怕要不了幾分鐘,他們就全部都得變成屍體。

兵敗如山倒!

這場戰鬥,從一開始,就完全處於一邊倒的局勢,反抗那就是找死。

錢伯鈞的心腹們,一個個都只顧著逃命,哪裡還有膽量反抗。

與其說,這是一場戰鬥,還不如說是一場一邊倒的屠殺,被屠殺的,自然是錢伯鈞的心腹們,在騎兵連勐烈的火力之下,他們只不過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錢伯鈞這傢伙見機行事的本事,也真是不一般,見機不對,立馬腳底抹油,倒是逃過了一劫。

不過,張富貴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他在逃跑的時候,身中數彈,倒在了血泊之中。

在他中彈的那一刻,內心或許很不甘心,也很後悔,後悔不該跟著錢伯鈞投敵吧?

只是,這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

“兄弟們,給我追!”見到錢伯鈞跟他手下的心腹逃跑,孫德勝一邊扣動扳機,一邊大聲喊道。

用孫德勝的話說,“騎兵,就是騎兵,哪怕不騎馬,也比步兵跑得快。”

在追擊戰中,錢伯鈞的心腹不斷有人中彈身亡,錢伯鈞根本就顧不得手下的人,他騎著戰馬,一馬當先,很快就擺脫了騎兵連的追擊,帶著一名警衛,衝出了大孤鎮。

營部大院裡。

孫銘來到楚雲飛身邊,滿臉興奮的說道:“團座,獨立團的人真的來啦!”

楚雲飛從掩體後面站起身來,說道:“哼,我早就知道,李雲龍肯定會橫插一腳,帶人殺進來的。”

孫銘說道:“團座,你還真是瞭解李雲龍李團長。”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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