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搏並不知曉真言大師如何評價他,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在意。他自有更多重要的事情去做,如今拜訪了大石寺雖然沒看到大德聖僧,但是從真言大師處領悟了九字真言手印也算是意外之喜。

別的不說,這九字真言對於心境的修煉就頗為獨到,與文搏佛門功法相得益彰,稍加改動也能融入到他如今的武學體系當中。

若說在巴蜀有什麼遺憾,文搏不認為結交獨尊堡是多麼重要的事情,原著中解暉就不是個靠得住的人。宋缺跟他多年兄弟,結果轉頭他就被梵清惠說動背刺了宋閥和少帥軍,這樣的人可以用利益誘惑,也可以用武力威逼,但是指望他作為堅實後盾可靠盟友那未免異想天開。

文搏如今重心還是放在統籌魔門諸事之上,魔門數百年傳承紮根基層可不是說著玩的,光看天蓮宗在巴蜀的勢力就知道安隆掌握了多少財富,婠婠事後清點的時候都快被商鋪酒廠的收益晃花了眼,整個一副財迷模樣。

文搏估計安隆交出的產業還不是全部,肯定還有一些隱秘的財產被他隱瞞。否則光靠曹應龍帶領四大寇劫掠哪能弄出六地寶藏,說到底這裡頭安隆的貢獻可是不少。

也由此可見祝玉妍表面上說退位讓賢將陰癸派的掌門之位讓給婠婠,實際上許多產業都沒有完成交接。甚至榮鳳祥作為洛陽商會的會長都沒出面,只是把上官龍負責的鋪面交給婠婠。

他們這會兒也是不想在陰癸派內部先進行清洗,準備從易到難把魔門別的幾家收歸手下再回頭解決陰癸派,不然洛陽商會能夠提供的財源就絕不可能低於天蓮宗的產業。

仔細盤點完在巴蜀的收穫,文搏一行人也差不多到了啟程的時候,由於要北上長安取出楊公寶庫可能會有波折。不光是石之軒虎視眈眈,作為當地勢力的慈航靜齋也不容小覷,文搏預料到此行遭遇的戰鬥不會少,決定輕車簡從只與婠婠出發,獨孤鳳留在幽林小築與石青璇作伴。

既是為了監視和保護石青璇,也是免得文搏二人在長安改變身份時讓獨孤鳳看出端倪。

至於安隆還是被留在成都繼續負責打點天蓮宗勢力,文搏也不怕他見機不妙捲走錢財跑路,誰叫安隆現在投靠陰癸派的事情連獨尊堡都知道了,到時候石之軒若是回來肯定會查明此事。安隆除非跑到域外苦寒之地,在境內終究還是要依仗陰癸派。

安隆顯然清楚自己的破綻所在,讓他放棄一切逃跑實在太過艱難,只好暫時將賭注下在陰癸派身上,寄希望於“祝玉妍”與石之軒的交鋒能儘快取勝,否則邪王要是贏了第一個就要清算安隆。

而文搏選擇這時候前往長安取出楊公寶庫也是有些情勢所迫,因為按照原本歷史,李淵將於明年在太原起兵隨即攻佔長安。到時候長安落入唐軍手中那文搏就不僅僅要面對石之軒和慈航靜齋,還得考慮李閥數萬大軍的影響,想要火中取栗就極為麻煩。

原著中寇仲與徐子陵光是為了如何潛入長安就花費了極長的時日,最後徐子陵偽裝成嶽山,寇仲偽裝名醫身份摻和到幫派鬥爭中混了進去,這才得償所願。

即使文搏與婠婠此時武藝已經勝過那時候的寇徐二人,但是他們受到的關注也更多,如果李閥佔據長安,第一個就得阻攔他們,

所以文搏才決心快刀斬亂麻,提前取出楊公寶庫中的財貨與邪帝舍利佔據主動。到時候不論是藉助邪帝舍利突破《道心種魔》還是以此設計埋伏石之軒都是不錯的方案,還有那楊素珍而重之用以起兵的兵甲財富也不容小覷,文搏奪取之後立刻就能彌補底蘊上的不足,憑藉他們如今掌握陰癸派、天蓮宗的勢力,立時就能成為影響天下大勢的主要勢力,與四大閥門當庭抗禮。

想到這兒文搏也有幾分感慨,誰叫大唐雙龍傳的世界武力已經足以改變天下局勢,高武世界可不是浪得虛名。文搏若不是胸懷天下蒼生,儘可以埋頭隱居修煉到武功大成再出山顛覆天下。

只是那樣做就違背了文搏本心,他向來就是重義輕生之輩,見不得世間不平之事,怎會封閉耳目坐視天下亂局呢?因此文搏並不後悔自己如今所作所為,就連真言大師用九字真言拷問內心也無法讓文搏有絲毫動容。

如今他與婠婠籌備妥當,將行禮放在魯妙子改造的多功能木箱當中,文搏自己揹負著木箱之後再無其他輜重貨物,在安隆滿懷期待又心有不安的視線中離開了成都,取道綿陽透過漢中再進入長安。

這條線路也是當年諸葛武侯北伐曾走的路線,如今文搏途徑此處尚能看到當年營壘殘留,更有前代文人墨客留下的歌頌詩篇,只是後世膾炙人口的幾篇鉅作此時尚未問世,文搏看著沿途幾處名勝之地的詩篇未免有幾分遺憾。

但他也不是熱衷於借別人佳作揚名的性子,飽覽風光過後將之拋諸腦後,繼續啟程,終於在春夏之交進入關中。

山河千里國,城闕九重門。不睹皇都壯,安知天子尊。

長安位於有“八百里秦川”之稱的關中平原渭河南岸,周、秦、漢、西晉、前趙、前秦、後秦、西魏、北周、隋均建都於此。

南是秦嶺山脈中段的終南山,重巒疊嶂,陡峭峻拔,成為南面的天然屏障,有“重巒俯渭水,碧嶂插遙天”的磅礴氣勢。

北則有堯山、黃龍山、嵯峨山、梁山等構成逶迤延綿的北山山系,與秦嶺遙相對峙。

在這些山嶺界劃出來的大片沃原上,長安城雄踞其中,渭、涇、灃、澇、潏、滈、滻、霸諸水宛如晶瑩閃爍、流蘇飄蕩的珠串般環繞縈迴,形成“八水繞長安”之局。這些河流猶如一道道的血脈,既給長安提供豐富的水源,也使長安充滿活力。

“秦中自古帝王州”,正因種種戰略和經濟上的有利條件,自古以來,長安便備受歷代君主的垂青。

秦始皇嬴政以之結束戰國諸雄割踞的亂局,開創出中央集權大一統的局面。到西漢張騫兩次出西域,開闢了長安至西域的絲綢之路,促進東西方經濟和文化的交流,長安更升格為國際級的名城,聯結中外文明的紐帶。其況之盛,只有東都洛陽堪與比擬。

隋朝建立後,建立新都,名為大興。唐代繼續沿用大興為都城,更名長安,取其“長治久安”之意,並不斷修建擴充,使之更為宏偉壯麗。

文搏來到關中時氣候已經頗有幾分炎熱,若非婠婠與文搏功力深厚也得受到關中天氣困擾。如今他們卻神清氣爽,雖尚未抵達長安,可是屹立在銅人原上遠眺古都,那巍峨城樓百米依然令人感到震撼莫名。

而文搏與婠婠所在之地也頗有說法,所謂銅人原中的銅人正是《過秦論》中“收天下之兵,聚之咸陽,銷鋒鏑,鑄以為金人十二,以弱天下之民。”,的那十二個金人,後來在漢末被董卓下令將其中十尊鑿碎鑄成銅錢,魏明帝曹叡試圖把剩下的兩尊運往洛陽,但實在“重不可致”,只好將其遺棄在這片原野之上,因此人們就把這裡稱為“銅人原”。

如今銅人遺蹟已經縹緲難尋,文搏選擇此處觀望長安是因為這兒相距長安僅數里路程,又有六七百米高度的山丘足以令文搏俯視城中格局。

長安城由外郭城、宮城和皇城三部分組成。宮城和皇城位於都城北部中央,外郭城內的各坊從左、右、南三面拱衛宮城和皇城。宮城和皇城乃唐室皇族的居所,郭城則為百姓聚居生活的地方,各有佈局。

白居易曾有詩言“千百家似圍棋局,十二街如種菜田。”,說得就是長安城中佈局,光是郭城便有南北十一條大街和東西十四條大街,縱橫交錯地把郭城內部劃分為一百一十坊。其中貫穿城門之間的三條南北向大街和三條東西向大街構成長安城內的交通主幹,其中最寬敞的是等若洛陽天街的朱雀大街,闊達四十丈,餘者雖不及朱雀大街的寬闊,其規模亦可想見。

長安除朱雀大街外,最著名就是位於皇城東南和西南的都會市和利人市,各佔兩坊之地。市內各有四街,形成交叉“井”字形的佈局,把整個市界劃為九個區,每區四面臨街,各種行業的店鋪臨街而設。每區之內,尚有小的巷道,便其內部通行。兩市為長安城最熱鬧的地方,酒樓食肆不少更是通宵營業,為長安城不夜天的繁華勝地。

而文搏從魯妙子處得知的楊公寶庫正處於躍馬橋附近,而這躍馬橋乃是前人所說俗名,當世之人更常見的稱呼是富貴橋。正是因為橋的兩旁皆屬富商貴族聚居的地方,其地靠近西市。

所以文搏登臨山巔眺望長安,第一時間就將銳利視線凝聚於西市之中。

此時已近黃昏,宵禁之令自古已有,日暮更鼓一響,所有行人必須返回坊內,到天明鼓響後才準離坊。可西市之中依舊行人車馬往來,氣氛熱鬧。燈火通明映得附近明如白晝,可見長安風月當真不凡。

“為何不趁著尚未宵禁入城?”婠婠頗有幾分慵懶之色,一路奔波即使以她的功力,就算身體上不會勞累,心靈的疲倦也是不言而喻。本來今夜婠婠以為終於能入城休憩一番,不想文搏選擇停駐於銅人原上也不進城。

婠婠自然不會反駁文搏的決定,可是心有疑惑她就直接問了出來,因為文搏從不無的放失,想來必有緣由。

“我們在成都行事雖秘但也難以瞞過石之軒耳目,再說真言大師都見到我了,慈航靜齋豈能不多加防備?入城之時必定碰到這兩家眼線,當然是趁著夜色悄悄潛入更好。”

看著燈火照亮如白晝的西市繁華,頗有幾分人間樂土之境,文搏卻無奈的搖搖頭,知道這裡的熱鬧持續不了多久,很快在李淵起兵後長安就將遭受很長一段時間的戰亂。

而他就是要趁著此時隋室防備不嚴之際取出楊公寶庫,雖然大量的兵甲這些東西沒法一次帶走,但是金貴物件和邪帝舍利可以透過改造的木箱浮水運走。

婠婠自然清楚文搏想法,他們一路上多方謀劃,設計了無數方案,但是直到如今登臨此處,才能因地制宜的定下方案。取出楊公寶庫的關鍵不在於如何進入寶庫,而是怎麼把裡面的物資運輸出來。

說到底婠婠見識了陰癸派與天蓮宗的底蘊之後當然不想只從楊公寶庫中拿些貴重寶物出來,他們兩人再是能耐,多番運輸那得到猴年馬月才能取出其中兵甲物資。

“可惜長安城中陰癸派勢力不顯,這裡石之軒和慈航靜齋的眼線太多,若是大張旗鼓只怕橫生波折。”婠婠不由得嘆息,她行事作風多以詭詐著稱,原本婠婠的計劃就是透過當地門派幫助運送物資。只是不論陰癸派和天蓮宗都沒法把手伸到石之軒的傳統勢力範圍內,更不用說慈航靜齋就在關中。說到這兒,婠婠也是頗為頭疼,正要說先保證拿出邪帝舍利再說其他,卻忽然默然不語,身邊飄帶拂動,似有所覺。

文搏神色忽然一斂,察覺到一絲不諧,面對著燈火珊的長安城不由笑道:“不想初來貴地便有故人相迎,久違了。”

隨著文搏話音落下,兩道人影悄然而至,當先之人修長優雅,透出一股飄逸瀟灑的味兒,束了一個文士髻的頭髮烏黑閃亮,卻遮掩不住那絕倫容顏。在晚間夜風吹拂下,一襲澹青長衫隨風拂揚,說不盡的閒適飄逸。

婠婠見著她立即敵意具現,正是她的命中宿敵師妃暄。

另一人同樣是儒生打扮,手搖摺扇氣度不凡,蓄在唇上濃黑而文雅的小鬍子本來令他總是掛著一絲驕傲的笑意,此時見了文搏與婠婠卻不由得浮現出幾分苦意。

多情公子侯希白也來了。

師妃暄見著文搏道破行蹤,不以為意,用無比真誠感人的語調道:“不想二位失去訊息近半載時光,再次相見卻是在妃暄故鄉,實在不願於這種情況下和二位相見。”

侯希白抱拳行禮,話卻簡潔無比,“久違。”

文搏與婠婠此時是以本來身份出現,一聽師妃暄這話就猜到對方並不熟知他們這半年來的經歷。畢竟他們過去扮做祝玉妍和嶽山行事針對魔門,在成都翻江倒海最終影響也只限於天蓮宗。就連身居巴蜀的武林判官解暉都只是以為安隆投靠陰癸派,甚至不清楚天蓮宗的事情,何況是遠在關中的師妃暄呢?

只是這兩人居然能察覺到自己的行蹤還是讓文搏有幾分意外,心道還是小覷了慈航靜齋的勢力,尚未進城就被發現,果然是正道魁首,對於長安的掌控遠超文搏與婠婠的估計,想要在他們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覺的起出楊公寶庫看來多了幾分困難。

不過文搏面上不顯,悠然回應道:“不知二位有何見教?文某與婠兒遍覽河光山色,難道魔門這也要管。”

婠婠更是火上澆油,“師妖女當真不要臉,又和侯希白這魔門惡徒攪在一起!”

侯希白臉上苦笑更甚,他自從得知師妃暄被扣上妖女的帽子之後就不大願意與她同行,生怕繼續敗壞師妃暄的名聲。奈何師妃暄不以為意,結果今日又被婠婠這個正牌妖女指責是“師妖女”,如何不讓侯希白覺得棘手。

師妃暄卻從容自若,根本不在意文搏的攻心之計,戰意盡顯,說道:“二位前來可是為了楊公寶庫?恕妃暄直言,靜齋雖不敢說在長安一言九鼎,可是妃暄在此絕不會容二位肆意。”

侯希白麵色略有幾分緊張,他知道師妃暄這是故意出言試探,實際上師妃暄並不清楚楊公寶庫具體位置,只是根據當年線索推斷出在關中。此時見著文搏與婠婠一同出現在長安近郊,方才前來攔截並試探。

文搏一時默然,好似被師妃暄看出內心想法因此震動,師妃暄愈發確信自己猜測無誤,蓮步輕移氣勢也隨之高漲,婠婠立即察覺到師妃暄竟然又有突破,雖未交手也能令婠婠產生忌憚之意。

只聽見師妃暄輕啟櫻唇,說道:“和氏玉璧,楊公寶庫,二者得一,可安天下。二位已取得和氏璧,早已被正道多方關注,絕不會容此事發生,還請二位回返吧。”

文搏與婠婠一退再退,都快要掉落山崖,似乎被師妃暄看破目的氣勢受阻,即將不戰自愧,侯希白這時候扮紅臉開口勸道:“天下大亂正該有聖明天子匡扶亂世,二位請為天下作想,莫要因一己之私敗壞天道。”

不想婠婠忽然狡黠一笑,在月色下俏麗得像是八百里秦川之中的山鬼精靈,竟直接承認,“嘻嘻,被你們說中了,我們就是來取出楊公寶庫的,想要攔我們,那就試試呀!”

說罷,婠婠輕紗寬袖飄然而動,天魔飄帶瞬間如毒蛇吐信,氣勢在即將跌落谷底之際驟然暴漲,令侯希白心中警鈴大作,完全沒懂這二人為何還敢動手。

師妃暄卻果斷無比,倏而邁步拔劍,劍嵴龍吟聲起,璀璨劍氣不甘示弱,直趨婠婠飄帶而去。

侯希白自有打算,正要迎上文搏,不料文搏居然根本沒動,忽然一把攬住婠婠纖腰,縱身一躍,朝著山崖下跳去。

這番舉動著實大出師妃暄與侯希白預料,此地雖僅有兩百餘丈不算什麼名山,可是這等高度再好的輕功跳下去也無從倖免,對方都沒顯露敗績為何要自尋死路?

可是接下來令他們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文搏一縱躍出數丈,懷抱婠婠之際背上那木箱中機括聲連連響起,忽然展露出兩道寬闊大翼,如雄鷹振翅翱翔,藉著夜間山風,飄然滑翔而去。

“這是什麼機關術?!而且未顯敗績為何要跑?”侯希白一時駭然,師妃暄同樣驚訝卻立刻回過神來,“這是調虎離山,他們要入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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