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飛馬牧場,約兩百年前劉裕代晉,改國號宋,天下分裂。第一代場主商雄為避戰禍,率手下和族人南下,機緣巧合下找到這隱蔽的谷原,遂在此地建立了飛馬牧場。”婠婠對飛馬牧場的來歷娓娓道來,落在獨孤鳳耳中就是警鈴大作。

陰癸派對於飛馬牧場竟然如此瞭解,必然是有陰謀。她迅速回憶飛馬牧場周邊勢力,開始猜測魔門是不是暗中扶持了勢力想侵奪這片基業,誰都知道飛馬牧場的戰馬天下聞名,又有騎兵數千,甲士上萬。

這樣的一股勢力吞併了立刻就能逐鹿天下,因此周圍可謂四面皆敵。但是其中杜伏威、蕭銑都明顯不是魔門中人,最可疑的是林士宏和四大寇。

四大寇聲勢不小可終究只是一幫聚嘯山林殺人越貨的盜匪,雖然如今看來還是四大寇對飛馬牧場的襲擾最為頻繁,可他們如果有魔門幫助想來不至於只有這般聲勢。

倒是林士宏一直跟魔門有些交集,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之前鐵騎會就是想要幫助林士弘奪取江右(江西)。文搏就是以勾結魔門為名殺死任少名破滅鐵騎會揚名,所以獨孤鳳第一時間就把懷疑目標對準林士宏。

林士宏倒是真的不冤,他是陰癸派闢守玄的徒弟,但是祝玉妍留了一手沒有把這條路子交給婠婠,闢守玄也沒有出面拜會婠婠,顯然存了別樣心思。

這一切獨孤鳳自然不知,誤打誤撞倒是猜中大半,卻不知道婠婠壓根不是來幫助林士宏的。

她迫不及待的就想把訊息傳遞出去防止陰癸派得逞,奈何現在遠離人煙,何時才能把這要命的情報送出去?

獨孤鳳如何作想,文搏並不在意,終於抵達飛馬牧場之後,他與婠婠對視一眼,兩人默契無比不用多說就明白彼此心中所想,都在考慮該怎麼見到隱居在飛馬牧場的魯妙子。

卻不想他們三人停留在這裡早就被飛馬牧場的遊騎察覺,很快一隊約三五十來人騎著高頭大馬飛奔而至,馬上騎士人人執弓挎刀,一式灰色勁裝,襟頭繡著一匹背生雙翼的飛馬。

為首之人是個高大的中年壯漢,卻長者一對山羊似的眼睛,使他的外貌不討人歡喜。

“散陣,包圍!”

“是!陶執事有令,拿下他們!”

這人極為謹慎又指揮得當,幾個呼哨間極為利落的開始包圍他們的車駕,嚴陣以待顯得很是警惕。

“前輩,他們好像有敵意!要不要我上去解釋?”獨孤鳳暗喜,為飛馬牧場的警覺感到慶幸,想著正好暗中傳遞出陰癸派的陰謀。

卻不想文搏和婠婠一齊望了過來。

“聖門行事何須向人解釋,我看那領頭的居然敢冒犯老夫,簡直活得不耐煩了。”文搏慨然作色,不怒自威,“老夫生平最看不得這等鼠輩,且去拿了他人頭,給飛馬牧場的場主和我那位老朋友當個見面禮!”

獨孤鳳花容失色,一時駭然,沒想到“嶽山”招呼都沒打就要把人家腦袋摘了當見面禮,陰癸派果然是要對飛馬牧場動手,必須想辦法通知他們!

可是現在獨孤鳳知道當務之急不是通知飛馬牧場以作戒備,而是阻止“嶽山”大開殺戒。她見識過文搏和尤楚紅比拼之中還能從容擊殺獨孤霸的能耐,這裡不過三五十騎如何敵得過祝玉妍和嶽山聯手?

情急之下獨孤鳳躬身道:“獨孤閥以往也曾因貿易與飛馬牧場有舊,前輩不妨稍安勿躁,讓我來處理此事吧。”

文搏眼中滿是古怪,他要殺那領頭的可不是什麼玩笑話,而是從對方剛剛隻言片語中知道那領頭的是飛馬牧場三執事,這人是內奸勾結了四大寇試圖奪取牧場,文搏想著拿他人頭正好替飛馬牧場解決後顧之憂,大家賓主盡歡不也挺好?

結果獨孤鳳好像誤會了什麼,文搏倒是想看看這位姑娘要怎麼處理此事,與婠婠對視一眼之後不再堅持,任由獨孤鳳上前通報。

獨孤鳳自信滿滿,想來獨孤閥何等大名?她未及弱冠就劍試各路名家好手,在中原地區闖出偌大名聲,雖然不太把一小隊騎兵頭目放在眼中,依舊揚聲高呼道:“諸位朋友還請見諒,在下獨孤鳳,有事拜訪飛馬牧場商場主,還望通報一二!”

果不其然,那隊人馬聽見獨孤鳳的呼喊當即降低了速度,下意識的看向那發號施令的中年壯漢等待對方回應。

獨孤鳳鬆了口氣,獨孤閥的名望可不是浪得虛名,正要自矜的跟嶽山吹噓一下自家威名挽回當日被他一人擊退的丟人場面,卻聽飛馬牧場那位三執事冷喝出聲:“此時四大寇進攻將至,正值危急存亡之秋,哪個不曉事的才會過來有事拜訪?獨孤閥?你就是獨孤峰親至現在也見不到場主!識相的趕緊滾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說完之後,陶執事拉滿弓弦,長箭指向獨孤鳳,竟是一言不和就要動手的架勢。

而他手下見到頭領如此表現再不猶豫,衝上山崗完成包圍,拉開弓弦只待一聲令下就要把文搏他們這一行連人帶馬射成刺蝟。

“你竟敢辱及家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獨孤鳳這下丟了臉面不說,連親爹都讓人罵了,頓時不再說和平解決事情的話了,反倒第一個拔出長劍準備好生教訓一下眼前之人。

文搏搖搖頭,獨孤閥在關隴之外可沒有什麼好名聲,你還不如說自己是宋玉致倒是能讓飛馬牧場以禮相待。

按理說文搏如今扮演的可是邪道高手嶽山,本來也不用講什麼道理。這時候就是衝上去殺了此人都不足為奇,可是看到獨孤鳳吃癟,婠婠頗有興致,上前攔下了即將動手的獨孤鳳,悠然來到陣前輕聲開口。

“我夫妻二人來此拜訪老友,還望閣下行個方便,若是不信,將此物交給場主便是。”婠婠掏出一塊令牌拋了過去,要用陰癸派的背景逼迫對方就範。

三執事也就是陶叔盛只覺得對方輕輕一拋看似極為緩慢,可是其中蘊含千鈞巨力讓他擋無可擋避無可避,下意識的伸手接過,頓時渾身氣血巨震,驚恐之下這才意識到對方乃是絕頂高手,再不敢輕易冒犯。

陶叔盛仔細打量令牌,上頭古篆寫著“陰癸”二字他只能勉強認出一個“陰”字,剩下一個字宛如兩把斜著交叉的叉子,壓根認不出是什麼。但是這塊令牌材質怪異入手冰涼,又不像金石所制輕盈無比,彷彿某種生物的骨骼偏偏輕叩產生空靈迴音。

陶叔盛這下知道對方來頭只怕很大,還指名道姓要把東西交給場主,好像是早已約好,如果他再拒絕只怕回頭場主問起不好交代,一時間讓他頗為猶豫不知如何是好。

正如文搏之前所料,陶執事的確與四大寇有聯絡想要出賣飛馬牧場,所以刻意斷絕內外聯絡不想讓牧場聯絡幫手,這才故意驅趕三人。

就在陶叔盛猶豫的當口,後方又有百騎倏然而至,當先一名女子身著勁服,古銅膚色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散發著灼熱的青春和令人豔羨的健康氣息。

“不知哪位高朋位臨,秀珣有失遠迎還望見諒。”

尚未臨近就聽見她清越的聲音傳來,卻不失威嚴,立刻讓劍拔弩張的飛馬牧場騎兵偃旗息鼓,等候調令。

獨孤鳳眯起眼睛看向那名女子,對方將烏黑漂亮的秀髮束起,只留兩道像是瀑布般傾瀉在她刀削似的香肩處的鬢角長髮隨風飄飛,美得異乎尋常。讓她頭一次產生對於自己容貌的懷疑感——對方青春活力簡直就是洋溢到撲面而來,像是自由馳騁在林間原野上的小獸。

文搏從對方話語得知,她正是飛馬牧場的場主商秀珣,發現這處山崗上情勢有異特來支援卻又不顯得盛氣凌人,難怪能夠守住這般家業不墜聲威。

陶叔盛不敢自專,連忙拍馬而去將事情簡要一說,然後奉上那塊令牌。

本來商秀珣見到文搏和婠婠兩人像是攜手出遊的老夫老妻樣子都放鬆警惕,可是接過令牌一看臉色大變,她家學淵源豈能認不出“陰癸”二字?差點忍不住就要下令圍殺三人。

可是她甫一抬頭看見文搏坦然自若的神色與婠婠遮面輕紗上露出的深邃如星辰雙眸,心頭一跳意識到這兩人不是她能應付,腦海急轉想著該如何虛與委蛇。

“不知兩位前輩如何稱呼?屬下剛剛不知前輩身份因此冒犯,秀珣若有怠慢還望海涵。”商秀珣說得愈發客氣,但是戒備之色已經讓周圍屬下察覺,悄悄靠近他們的場主以作防護。

獨孤鳳情知不妙,陰癸派的身份說不上臭名昭著也是惡名從九原到嶺南無人不曉,商秀珣見到令牌果然防備之心極重,這時候飛馬牧場已經來了兩三百號人,她相信以“嶽山”和“祝玉妍”的武藝肯定無事,但她該怎麼自處?

可別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啊!

婠婠暗自竊喜,天天跑出來一些漂亮女人她早就看不慣了,現在這位美人場主顯然跟他們不大對付,讓婠婠放心許多。至於雙方鬧僵了怎麼去尋魯妙子,婠婠毫不擔憂,以她和文搏如今實力就是硬闖進去誰能阻攔?

但是文搏不同,他素來信奉以和為貴,本就是要結交飛馬牧場,現在用陰癸派身份不太方便不說,一直帶著獨孤鳳總得人盡其用,不能真把人家當反向間諜和婢女使喚吧?

於是他推出茫然的獨孤鳳,用格外儒雅而澹然的聲音說道:“老夫獨孤峰,攜拙荊與小女特來拜訪老友,那面令牌正是我的誠意,還望場主通融。”

說罷,文搏還拍了拍獨孤鳳的肩膀,明明很是溫柔,但是聽在獨孤鳳耳中盡是威脅。

“鳳兒,你說是不是?”

獨孤鳳怒氣勃發,你殺了叔叔,還想當我爹?

奈何她視線餘光掃過笑意盈盈的“祝玉妍”,肩膀上“嶽山”大手溫暖有力好像隨時可以捏碎她的骨頭。

於是她果斷認慫,一張俏臉滿是委屈,順便把責任推到陶叔盛身上。

“爹,剛剛那人辱罵你,我這才氣不過的。”

文搏老懷大慰,瞧瞧這閨女,都替我找好對付陶叔盛的理由了,真是貼心的小棉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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