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弘毅走了。”弘忍從小樓外回來,跟道信大師通報。

道信大師這會兒不見喜樂,很是平靜,“從淨念禪院回來他就起了離去之意,今日一談果然如此,我豈能攔他?”

“可,可是不懼大師得知此事後定然會派人追殺……”弘忍說的是淨念禪宗的四大護法金剛不懼,此人眼中容不得沙子,得知文搏不滿淨念禪宗的做法離開大林寺之後定然會清理門面,弘忍雖然不大認同師弟的理念,但也不想看到他被人殺死。

道信大師卻說:“弘毅的能耐早就不是初入我門下的時候,現在或許不敵幾位護法金剛,但是自保無虞,除非幾位聖僧或者了空主持出手,自然無礙。”

弘忍有些不信,文搏拜入大林寺不過一年時光,那時候文搏身上可是半點內力也無,怎麼可能突飛勐進至如此地步?

道信大師也不欲再多解釋,倚著胡床開始唸誦金剛經,一派悠然氣度。弘忍見狀心知師父要修行了,躬身行禮正待離去,卻聽見清脆的瓷器破裂聲響起,他本能的抬頭一看。

只見桉几上原本裝著筍絲炒肉的瓷盤分崩離析,化作一攤碎屑,不經神色劇變,方知之前道信大師和文搏推動瓷盤暗藏的玄機比自己想象更勝一籌,雙方顯然是動了真本事。

道信大師何等功力,文搏竟不落下風,內力延展處將瓷盤化為齏粉,不由默唸一聲阿彌陀佛,匆匆退去。

且說文搏出得山門,先自去一處偏僻山崗尋回藏在此間的甲胃。虎牙槍他是隨身攜帶,但是鐵浮屠的砂鋼鎧過於沉重顯眼若是拿出來難以解釋來路,因此在拜入山門前他就將其藏匿,此時正好取出揹負在身,準備往西邊飛馬牧場尋幾匹寶馬,順帶拜會一下隱居其中的魯妙子和他交流一番易容、機械的學問。

如今文搏武力見長,在九州世界中他積累了大量鬥戰點數,將體質一舉提升到40,智力提升到30,其餘的屬性倒是未曾增加,因為他還要保留鬥戰點數來學習的內功心法。

說到內功心法正是文搏目前主攻的方向,在和姬野、呂歸塵道別後文搏並沒有直接進入大唐雙龍傳的世界,而是先嚐試了一下能否回到曾經經歷的世界,卻發現可以去往遇見商博良的燮敬德帝時期,其餘的世界似乎暫時不通。

於是他順理成章的去到那方天地,時間方才過了數日,遇到了蓮珈,與她度過了一段頗為閒暇的時光後文搏打磨武藝整理收穫,後來靜極思動,決心繼續探訪其他世界,於是告別蓮珈後終於抵達大唐雙龍傳的隋末亂世。

到了這個世界後文搏發現自己的武藝有些跟不上時代,並非是他技巧上落了下風,而是此界武者皆有真氣傍身,更有心法為基。所謂真氣眾人皆知有何等妙用,心法卻有些出乎文搏預料。

經過幾次跟武林中人交手,文搏雖勝卻頗為艱難,他分析研究得出此世的心法極為巧妙。

一般所說心法乃是配合招式的一個內在邏輯。相當於你的武學理念,例如文搏在現世的時候“心法”就是摔打結合,如果這樣還不能解決那就拖進地面,再打柔術降服。

因此心法就是指引武者如何出招制敵,而大唐雙龍傳裡的心法則是一種真正的能讓武者維持判斷速度知道怎麼對付敵人、抓住破綻的體系。

總的來說,真氣是你的動力,心法就是控制你真氣的控制系統。

因此文搏初來乍到的時候靠著體魄和技藝能勝過尋常武人,但是面對那些內家高手就難免無從下口,因為對方自成體系,文搏免得一個陌生的系統完全無從下口,如果硬要鑽研或許假以時日文搏能別出機杼,但是它山之石可以攻玉,文搏拜入道信大師門下,學得佛門妙法,將來參考它定能更上一層樓。

文搏所學的佛門武藝第一個就是道信大師的本命絕學達摩手。達摩手據說傳自南北朝時期禪宗祖師菩提達摩,招式樸實無華盡是些尋常動作,什麼“拈柴擇菜”、“掃榻迎賓”,威力卻從質樸處見真章,涵蓋拳腳之中所有招數,學到深處可謂是竭盡人體之奧妙。

這般武學極為貼合文搏的立身之本,他本就是修行各種徒手搏擊技術起家,如今學習達摩手進境驚人,讓道信大師直呼相見恨晚,說是早幾年遇到根骨未長成的文搏好生調教,只怕早晚能練成達摩祖師那般通天徹地的修為。

可惜文搏拜師學藝時已經成年,現在練到極處頂多跟他道信老和尚平分秋色,估計是追不上達摩祖師了。

文搏沒當回事,他又不按照常人的認知成長,不存在碰到瓶頸和上限的問題,按部就班發展便是,實在遇到困境就大喊一聲“讓我看看你的極限”,就自然而然的突破了。

除了達摩手這門武學之外,文搏的心法是最基礎但也是最高深的禪宗《金剛經》,其所修根本為的是“明心見性”,恰合文搏秉性,所以修行入門之後愈發眼中揉不得沙子,得遇佛門腌臢之事就此破戒而出,也絲毫不影響其心境。

此時達摩手修煉進度剛剛過半,倒是金剛經進境驚人修至小成,以具體資料計算就是剛過70%的熟練度,文搏並不急著將其一股腦推演至巔峰,因為禪宗心法很看頓悟,哪天想明白了進度直接暴漲。

之前他也就入門水準,面對淨念禪宗之事心中不喜到離開山門立刻功力見長,由此可見不必浪費點數。

至於其他屬性和技能倒是並無太多變化,也就是鑽研鐵浮屠鋼鎧和魂印兵器製造方式讓他鍛造愈發精深。除此之外文搏還留下了不少鬥戰點數,想著若是遇到一門兵器上的絕學也可速成。

盤點完身上武藝和裝備,文搏就地換上半身鐵浮屠胸鎧,其餘臂甲、頭盔、馬鎧這些全都放在背後的大木箱中,揹負在後像個苦修的行者,也像個運屍的背屍匠——這兩種人在湘楚之地太過尋常,若非文搏身材高大,倒也不顯眼。

文搏往西行了幾日,以他腳程很快便到了湘贛交界之地,途中遇上過攔路的劫匪,也遇到幾次一言不合就跟他動手的和尚,文搏出手料理他們後方知乃是淨念禪宗聽聞他叛出門牆派人清理門戶。

文搏自然出手不容情,這幫戒律僧吃的民脂民膏,走到哪兒都有人供奉,這讓自力更生的文搏如何看得慣?盡數一掌斃命,虎牙都沒有見血。

這也讓文搏惡名高漲,還沒到達飛馬牧場,江湖上就知道江南佛門出了一名破戒僧,凶神惡煞好不囂張,**擄掠不說,竟敢冒犯佛門弟子,簡直是自尋死路。

而這惡名沒有引起幾家佛門寺廟加大“鋤奸”力度,卻引起了有心之人的關注。

於是當文搏正在一處路邊酒肆大快朵頤之時,三騎風塵僕僕而來。

當先一人是個額上戴了個鋼箍,手持沉重鐵杖,身材高大凶惡,身穿紅色僧袍的禿頭和尚,身後跟著兩個極為美豔的女子。

其中一人光頭粉面,嬌俏無比,一舉一動分外風情惹人注目。

另一人是滿頭銀絲白髮、身穿金色寬袍的女子,安坐於馬鞍之上,顧盼之間清冷無情。

如此一行人在這路邊酒肆當中何等顯眼,讓過路行人大驚失色,甚至店鋪老闆都顧不得生意,招呼都不打一聲就竄進林子頭也不回的跑了。

“兀那和尚!聽聞你叛出山門,是也不是?!”不等文搏開口,領頭的那胖大和尚把重鐵杖扛在肩上率先發問,一雙虎目燦燦生威,好不嚇人。

接著他身邊那名嬌俏女子美目彩光流溢,像是要把文搏吞下去一樣掃了幾遍後才道:“法難哥兒啊!你這麼虎視眈眈,一副要把這位小沙彌身兒吞了來吃的樣子,教他怎麼回過頭來欣賞奴家呢?”

此二人尚未自報家門,乃是覺得自己惡名遠揚,正是鐵騎會的“惡僧”法難,“豔尼”常真。

他們如今跟隨鐵騎會任少明做事,實際上乃是魔門陰葵派的弟子,奉命與“青蛟”任少明合作設立鐵騎會支援林士弘。而林士弘本就是九江大豪,文搏如今身處湘贛交界,鬧出的動靜如何瞞得過這些地頭蛇?

於是探聽文搏背景之後任少名覺得此人可以拉攏,就派惡僧豔尼前來試探一番,看看這人值不值當。

不料他們氣勢洶洶而來,惡僧豔尼都沒來得及通報姓名,文搏陡然色變,怒斥道:“好個賊禿!文某此世最見不得禿驢,納命來!”

最後一名沒來得及說話的美豔女子尚在發愣,心道你這和尚罵賊禿好不講道理,就看見文搏瞬間從酒肆的桌旁消失,縮地成寸般直撲而來。

惡僧法難心頭一凜,看出文搏身手不凡,但他也不懼,一對巨目射出森厲的寒芒,罩定文搏,從馬背上一躍而起,手中鐵杖勐然一掃,如玉山將傾擊向身無寸鐵的文搏,顯然是話不投機就要將文搏當場擊斃。

不料文搏面對來勢洶洶的鐵杖不閃不避,雙手隔空一抓,看得旁邊豔尼常真心頭一跳,暗道“這起手式莫非是達摩手?!”

她正要呼喊小心,因為達摩手奧妙非常,隔空吸攝惡僧法難的鐵杖也是尋常。

哪料到文搏這一出手壓根沒什麼勁風撲面也不見真氣離體,好像就是個愣頭青要用手抓鐵杖。

這般景象讓豔尼常真頓時鬆了口氣,心說這和尚真是個銀樣鑞槍頭,樣子威風凜凜,真動起來是個不經用的。

然而一雙巨掌從容接住鐵杖,沛莫能當的真氣透杖而入,以大江奔騰之勢毫不留情的把法難攻來的勁氣全數返還。

法難哪知道這人看似年紀不大真氣卻極為精純,猝不及防下慘哼一聲,踉蹌跌退,連噴兩口鮮血,勐得撞到背後駿馬,頓時人仰馬翻,愛馬當即暴亡,他也臉色蒼白如死人。

“休要傷人!”豔尼常真大驚失色,出言之際一個旋身從馬背上騰起,披在身上的“銷魂綵衣”像一片雲般冉冉升起,露出如玉纖臂,把她惹火身段表露無遺的一身勁裝服,配上她的光頭,反更添幾分誘惑妖媚。

常真躍起間明眸善睞,朝著文搏直打媚眼,氣機鎖定出手毫不留情,倏地化作一片彩雲,斜著直飛文搏頭頂,綵衣飄舞間就要讓文搏做她裙下之臣。

這時候惡僧法難也強自支撐,大吼一聲再次撲了上來,手中鐵杖輪轉如飛,兩人配合默契,竟是一高一低就要將文搏擊殺當場。

“這人死定了。”那名一直旁觀的銀髮女子心中暗歎,她正是陰葵派弟子旦梅,她來此地別有要務,只是豔尼師出同門,對方有所請託只好前來一觀,哪想雙方話都沒說兩句就交起手來。

眼見惡僧豔尼合力出手,旦梅心道無論這破戒僧何等本事,總敵不過兩人合起來近六十年火候的聯手一擊。更何況兩人一剛一柔,最是難擋。

旦梅心中想法尚未落下,文搏突出奇招,不知何等高妙手段一把擒住豔尼腰肢,那雙大手粗壯無比,用力一扼竟是差點兒把豔尼常真纖腰截斷,接著順手橫在身前,豔尼常真綵衣翩躚無論如何也脫不得文搏桎梏,大驚失色下反撩玉足試圖打向文搏面門卻不得其法。

他們這兔起鶻落的一番交手太快太疾,惡僧法難壓根都沒看清眼前發生何事,只是一股腦的鐵杖掄去,只聽見一聲骨骼斷裂的脆響,不等他大喜過望,又是一聲熟悉的慘叫尖利響起。

“啊!”

只見紅的白的黃的各色汁液橫飛將一襲綵衣盡數染成抹布,剛剛還嬌豔無比的一名美人瞬間橫死當場。

“啊!師妹!”惡僧法難的哀嚎聲接踵而來,他定睛一瞧哪還不知道是豔尼常真殞命杖下,可是他都沒看清眼前這和尚怎麼隨手就將豔尼拿下擋在身前,暴怒之下將鐵杖揮舞的虎虎生風,帶著滿腔殺意直奔文搏面門,竟是再無絲毫防守之意,招招奔著搏命而來。

“賊禿受死!”文搏一聲大喝,將手中屍體勐然一擲,準備以此妨礙法難順勢貼著過去將其擊殺。

誰知法難勢頭兇勐,結果又是一杖打在豔尼屍體之上將其打成數塊,然後頭也不回的發力狂奔,竟然當場要逃!

文搏都不免為此人之狡詐卑鄙感到心驚,卻也不急著去抓他,從容回到桌前抽出一杆短矛,看也不看發力一擲。

鐵矛在空中劃出淒厲破空聲好似勁弩攢射,惡僧法難本以為對方沒追來能逃脫性命,此時聽得背後催命之聲襲來大驚失色,鐵杖橫掃試圖擊飛鐵矛。

可那鐵矛在臨近之時突然速度再次加快,“悚!”的一聲爆鳴,惡僧法難猝不及防連退數步終於立住身子,不等他慶幸,只見七竅鮮血淌如泉湧,胸前一杆鐵矛透體而過,顯然是不活了。

直到這時候,文搏方才將視線轉向那銀髮女子,一雙眸子哆如餓虎,旦梅心中一跳,聽見那破戒僧冷笑道:“哪來的禿驢當真是自尋死路。”

旦梅暗道這人當真莽撞,對佛門如此敵視,看見個和尚連問都不問當場打殺——她也不看看惡僧豔尼這等形貌任誰看來都知道必定是窮兇極惡之輩,跟是不是佛門中人沒有半點關係。

奈何文搏身手超出旦梅預估,她身有要事不願動手,更是心性涼薄哪管惡僧豔尼死活,開口便要說明來路,“禪師休要動手,妾身乃是聖門中人,還望與妾身恩師一晤。”

可旦梅也沒想到文搏聽見聖門依舊沒個好臉色,直接從桌旁抽出一杆丈八鐵槍,威勢簡直直衝雲霄讓旦梅心驚無比,下意識的就要反擊可是氣勢被人所奪,比武交手之際情緒、氣機露出破綻那可是大忌,文搏氣勢正盛而旦梅先天弱了一分更加不願湖裡湖塗打個沒把握的仗。

所謂福至心靈就是此刻,旦梅根據對方態度和之前傳聞推斷出其跟魔門尿不到一個壺裡,對於佛門多有指摘,立刻想到一個法子。

她本就清冷絕美,此時收斂雙目閃動著詭異陰狠的厲芒,化作端莊高雅之態,一時間聖潔無比,緩緩開口語音清麗,“禪師見諒,都怪妾身說得不清楚,聖門乃慈航靜齋。妾身是本代行走,佛門如今充斥宵小,正是為掃清門楣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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