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殿大門被推開的聲音沉悶而厚重,隨著腳步聲響起,文搏心知外頭的兩位大師正要入內檢視和氏璧的安危。

雖然被文搏說是贗品,淨念禪宗也沒有因此全然不顧,四大聖僧中的兩人更是不容小覷,因此文搏本該屏息斂神竭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奈何婠婠這時候挑逗,著實給文搏的潛伏工作增加了巨大困難。

好在文搏何等樣人?聽聞婠婠問他能否把持得住,頓時鬥志昂揚,從小到大他就是不服輸的人,面對挑釁巋然不動,心中默誦《金剛經》,將呼吸脈搏降至最低的同時甚至還想不屑地說自己絕不會輸。

也就是婠婠躺倒在懷中沒什麼地方給他寫字,否則以文搏此時的記憶,高低得給她身上寫篇檄文方才罷休。

不過這終究只是文搏用以分散注意力的小把戲,現在他不敢輕舉妄動以免引起下方兩名高僧注意。雖然身處牌匾之後什麼也看不見,文搏依然能感受到對方已經走到牌匾下方,正在查探和氏璧的安危。

“看來玉璽安然無恙,真想不到有如此異象的非凡之物居然只是贗品。”只聽其中一道聲音寧靜中帶著悲天憫人,文搏從之前的對話得知,這人應該是嘉詳大師。

另一人語氣更嚴肅刻板,似乎在查探和氏璧的狀況,正是智慧大師,“不能說是贗品,據說也是漢光武帝時期流傳下來的珍寶,多年以來發揮著玉璽的作用。”

“也難怪了空多年參悟卻無法從中獲得啟迪,空有其名其表,終歸不是真的和氏璧。”嘉詳大師潔白的長眉一挑,感受到和氏璧中傳來的放射效能量之後終於安心,卻說起另外一件事,“我總覺得今日之事不妥,了空以禪主之尊卻行小道,竊取他人瑰寶,豈不是犯了佛門戒律?”

“此一時彼一時,那弘毅破門出廟倒也罷了,自有持戒僧懲處,可他不該據有和氏璧後輕信妖女,所謂替天選帝之事,不應由他來做。”智慧大師倒是並不認為了空做的事違反戒律,“如今了空禪主正是為了糾正錯誤,誰叫道信他鐵了心不問世事呢?”

聽見這話,婠婠似乎無聲的微笑了一下,柔夷在文搏胸前畫著圈圈,好像在說,“到底是誰騙了誰?”

文搏無奈的讓身體繃緊,免得引起兩位高僧注意,眼神示意婠婠別鬧。

嘉祥大師無奈的搖搖頭,長鬚拂過胸前,讓他在和氏璧的異光下顯得格外滄桑,“我倒覺得這事情涉及他們禪宗的道統之爭,你我參與此事是否……”

說到這裡,智慧大師唸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塵世紛擾所為修行,了空禪主與道信之爭看似是為道統,不如說是本身理念的差異,一方摒棄外物修持自身從萬名普度,一方為眾生供奉修築佛陀金身入貴胃殿堂亦是自上而下推行佛法,我等雖有各自法門也不該置喙。”

嘉詳大師嘆息一聲,卻不再多說,只是細細查探和氏璧,確認有無問題。

文搏心中瞭然,這兩位高僧對於了空親自出手奪取“和氏璧”的行為頗有微詞,但是終究站在了空這邊,說明他們還是更加認同這種佛門如今最盛行的傳播方式,那就是透過影響王公貴族然後自上而下推行到全天下。

反倒是一直簡樸躬行的道信大師想從民間推廣佛法的道路不被認同,畢竟平民百姓再多也比不上樑武帝蕭衍這樣推崇佛法的皇帝。

不過文搏現在要走的又不是佛門的路子,哪管他和尚怎麼想,只是心中默唸《金剛經》平復心情想趕緊讓這二位離開。

可是他們兩人倒好,趁著檢查和氏璧的功夫開始辯機論禪,而婠婠愈發膽大,像一條蛇一樣纏緊文搏挑戰他的定力。

文搏心頭冷哼,他一生不弱於人,豈能輕易認輸?以“入微”之境領悟到的有為無為之意謹守心神,絕不讓婠婠窺得破綻——他現在開始懷疑婠婠故意考驗自己心志,畢竟魔門妖女心思百變,今日還是朋友,說不得明日便是敵人。

婠婠一看文搏神態就猜到對方所想,本來她只是想調戲一下文搏,現在反而脾氣上來,更可能是在這樣危險的情況下覺得刺激,依照著在陰癸派聽聞的技巧攀了上來,吐氣如蘭用呼吸吹拂文搏的脖頸耳畔。

這下文搏拳頭都硬了,然而他不是那種以前看的電視裡關鍵時刻掉鏈子弄出響聲的傻瓜,將手一探就按在婠婠背後的穴道上想要截脈點穴讓她昏迷。

誰知婠婠確實是不敢動了,但是文搏覺得她好像誤解了自己的動作,將螓首靠在文搏胸膛,頓時安靜了下來,靜靜的彷彿在傾聽著文搏的心跳。

文搏見她終於老實也懶得理會婠婠怎麼想的,放下心來默默等候著兩位老僧離去。彷彿老天終於遂人心願,隨著沉悶的銅殿大門聲再次響起,文搏長舒一口氣,身子一震就把婠婠彈開,連忙翻身從牌匾上跳了下去。

“嘖,禪師的定性不是很足啊。”婠婠這會兒倒是放開了,絲毫不見之前哀婉之態,文搏卻並不理會於她,而是看著和氏璧沉吟片刻說道:“想要直接帶出和氏璧只怕會被兩個老和尚發現,我想試著吸收和氏璧。”

“哎呀,妾身也……”婠婠還在膩著嗓音試圖調侃文搏呢,聽見這話為之一滯,似乎完全沒有理解文搏的意思,“吸收?這又是你們禪宗不外傳的秘法嗎?”

文搏沒理會婠婠話裡話外說他藉著禪宗達摩祖師的名義盡編造一些假訊息,而是照著記憶中的方式用真氣試探和氏璧。原著中徐子陵試圖用長生訣的異種真氣馴服和氏璧,結果直接被和氏璧反噬而來的寒氣導致真氣暴走一下子震飛了不嗔。

實際上並不是只有長生訣的內力才能吸收和氏璧中的能量,跋鋒寒也共享了和氏璧,意味著沒有長生訣一樣可以吸收其中能量,只是尋常內力不像長生決那樣生生不息回氣極快,因此更有危險。

但是文搏並不在乎,他的境界超出那時候的徐子陵許多,更是知道其中奧妙,此時一試倒是把握不小。

於是文搏將《金剛經》的陽剛真氣催發觸碰和氏璧,隨後立刻將真氣收束於氣海竅穴之中,然後那非同凡響的寒氣開始侵入他因為失去真氣流轉空蕩蕩的經脈,從手心經過經手肘、肩井直至嵴柱。

而在婠婠眼中,文搏是頃刻間就從剛剛炙熱如烈日的雄渾氣息變得遍體生寒,整個人彷彿墜入冰窖之中。

“走火入魔?!”婠婠第一反應就是文搏被和氏璧的異能影響真氣逆行導致走火入魔了,她緊張的就要上前相助,不想文搏早有準備,在感知到和氏璧的異象後瞬間抽身後退,很快從剛剛的異常中脫離出來。

婠婠一下子沒了興致,還以為有個什麼美救英雄的戲碼,文搏因為寒氣入體不得不尋求她的幫助,這時候她就能用身體溫暖文搏云云。

顯然文搏不走尋常路,感受了一下和氏璧那非凡的異能後總算明白為何了空與寧道奇保管和氏璧多年都不曾吸收它的異能,不是不想,而是首先就不知道要把真氣收束讓經脈為之一空。

然而就算偶然摸索出這個法子,又會發現一旦接受這份異能,瞬間就會進入走火入魔般真氣逆行經脈、渾身竅穴近乎爆炸的狀態。

就像文搏明明有了準備依然快要承受不住,既是因為和氏璧的能量太過龐大,就連雙龍加上跋鋒寒才能吸收殆盡。

因此不論何方高人都不敢拿自己性命和一身武藝來進行實驗,也就文搏知道來龍去脈這才敢嘗試一番。

即便如此他也明白過來為何是寇仲與徐子陵最後能吸收這份異能,因為他們二人的長生訣真氣一靜一動彼此呼應輔助才能化解這暴烈的能量沖刷,否則換跋鋒寒一個人來只怕真的走火入魔。

因此文搏慶幸這次並非獨身而來,否則獨自面對和氏璧還真不好吸收其中異能。

“沒事,我試了一下確實可以吸收其中能量,的確可以擴寬經脈竅穴,讓修煉真氣事半功倍,不愧是天下間難得的異寶。”文搏感慨,他剛剛略微感受到自身經脈中可以容納的真氣變多,雖然不會讓他轉瞬間就變成絕世高手,但是往後修行會快上無數,想來不用多時他的內力就能積蓄到真正的宗師水準。

誰叫他雖然天賦異稟,可是真氣這東西急不來,就算系統加點也得水磨工夫慢慢積累,就像加了體質不是讓他一躍變成如今模樣,而是能提高上限後讓他更快到達極限。

婠婠眼中異彩連連,似乎內心有所掙扎可是柔腸百轉最後輕輕一嘆,“好,那我為你護法,你儘快吸收其中能量吧。”

文搏卻奇道:“我一個人那得吸收多久?陰癸派的天魔功與我佛門內力一陰一陽恰好互補,將其中能量吸收後經過我二人經脈流轉就會沒那麼兇勐刺激,這才是最快最安全的法子。”

婠婠頓時眼神閃爍,覺得文搏一定是故意如此,為了讓她也得到這份機緣。

於是她走到文搏對面,跪坐在和氏璧前,柔聲說道:“文大哥,你的好意婠婠心領了,可我天魔功已經到了突破邊緣,只剩最後一重,以我天資想必不需多久就能融會貫通,可這樣的機緣只怕千年難遇,還是以你為先吧。”

文搏無奈道:“我不是騙你,不信你試一試。”

說著他拉起婠婠手掌,兩人在多時相處間這點接觸並不少見,可是婠婠手下意識的回縮一下,完全不像之前那般主動大膽。

“把所有真氣收束在氣海下的生死竅穴內,令經脈內沒有半點真氣,便可重演剛才和氏璧發生在我身上的情況並汲取得它的能量。”文搏故作不知,將手按在和氏璧上出言吩咐。

這次果然一如之前,文搏雖然很快收手,可是經過兩人經脈相連的真氣不再那般難以駕馭,分明能感受到對於經脈竅穴的裨益,彷彿真氣無時不刻都在增長。

誰知婠婠卻道:“和氏璧果然不凡,婠婠若是吸收其中異能或許今日就能突破天魔功十八重,因此有個不情之請還望文大哥應允。”

婠婠不等文搏拒絕,接著說道:“一直有個疑惑在婠婠心中未能解開,那就是妾身對文大哥是否有情意,至少從小到大婠婠從未因某個人的一舉一動而牽掛,也不會因為要離開何人而難過,可今日妾身卻猶豫了,因此還請助我破開迷障。”

文搏心道魔門中人果然直率,就算婠婠因為日久生情也不是什麼為難之事,若是雙方相處得宜那促成好事也行,何必在此刻提及。

可是文搏突然一驚,好像猜到了婠婠為何如此。

彷彿看穿文搏心思,婠婠那林間精靈般的面容閃過一絲羞意,“文大哥可知婠婠的師尊曾因失身於鍾情之人而終生不得圓滿,因為天魔功在未大成之前不能失身,後來師尊說這是心境上有了破綻,如果再無絕世機緣今生必將止步於此,如今卻有個機會擺在面前讓婠婠驗證一件事情。”

“如今婠婠有幸能透過和氏璧的異能晉入十八重天魔功,可婠婠心中疑惑卻始終無法解答,那就是婠婠對文大哥的情意是否真實,若是虛假自然不影響心境,若是真的……”

“何況你的心思我也略知一二,剛才靠在胸前我聽得心跳,做不得假。”婠婠看到文搏正要反駁,說起方才發生之事,果然讓文搏住嘴,她眼波如春水盪漾,盈盈拜倒在文搏面前,柔聲道:“禪師,還請您為我勘破迷障……助我修行。”

文搏眼神一凝,這一刻他的內心真的動搖了,無數思緒在他腦海中徘迴,他對婠婠自然是有好感,也不拘泥於對方魔門身份,如此美人當面他似乎完全沒有拒絕的理由。

可是最終文搏長嘆一聲,覺得自己終究還是有底線,沒法安然在和尚廟裡與婠婠春風一度,也不願意為了驗證猜想莫名其妙的共度良宵,這事情還是得更有儀式感,太過倉促以後回顧未免遺憾。

因此他將拜倒在前耳根通紅的婠婠扶起,面對婠婠眼中那份失落而難過的神色,文搏冷靜又堅決的說道:“此事怎麼能如此驗證?不論對你對我都太過兒戲,如今你既然疑慮於對我是否有情,這不就是擺明了你自己心中已經明瞭,何須再試?”

婠婠的眼神從灰暗到明亮,又到不解,似乎完全不理解文搏為何如此,於是文搏繼續解釋,“再說到我,我對婠婠姑娘自然是有好感,只是談婚論嫁未免太早,無媒野合又太過不尊重彼此,不妨讓我上門拜訪,也該是見見陰癸派前輩的時候了。”

這話落到婠婠耳中,那就不是上門拜訪,而是快進到上門提親了。感受到文搏的態度並非虛假後婠婠瞬間迴轉,都不用文搏再提,直接將文搏按在地上盤腿跌坐。

文搏正要讓她坐到身後,不想婠婠拿起和氏璧就要坐進文搏懷中,抬起頭悄聲說道:“靜心!莫要多言,快開始吧。”

文搏卻老老實實把婠婠放到身後,“這事情可不能亂來,萬一真走火入魔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眼見婠婠撅起嘴還要再說,文搏已經閉目凝神握住和氏璧,婠婠只好坐在他身後,將手按在文搏寬厚結實的嵴背上。

文搏將和氏璧握在掌心,輕聲道:“開始了!”

隨即他勐地運功,真氣灌注雙臂送入和氏璧內,和氏璧瞬間瑩亮生輝,彩光流溢。文搏知道時候到了,將全身真氣盡數彙集藏入氣海生死竅穴之中,渾身經脈為之一空,再無半點真氣流轉,隨後和氏璧像是活了過來,放射出無與倫比的精神異力,要侵入文搏的腦袋和體內去。

奇怪而陌生的景象紛紛呈現,令人煩躁得幾欲瘋狂大叫,似若陷身在不能自拔的噩夢裡。

文搏早有準備,守住靈臺間一點清明,低聲道:“這次到你助我修行了。”

婠婠略帶羞意,如法炮製將真氣收斂,轉瞬間那股來自和氏璧內的異能以相較上次兇勐數倍的勢頭洶湧澎湃的從文搏體內進入婠婠經脈。

婠婠哪想得到有此情況,剎那間會意是自己和文搏形成一個緊密的連線讓經脈中可以流通的真氣暴漲,她全身的氣血似都凝固起來,而和氏璧的寒氣卻是有增無減,源源不絕。

和氏璧神秘莫測的異力就在文搏吸取能量時,突然以倍數遞增,狂潮激浪般湧入他體內,變成浩蕩狂闖的寒流,將他本身的真氣衝得支離破碎,潰不成軍,再灌入婠婠體內,瞬間讓兩人騎虎難下。

異力透入婠婠手心時,仍是冰寒澈骨,又忽然變成冷熱相融的古怪氣流如同鑽頭一樣在她的體內亂竄亂闖,沒有一道經脈能得以倖免。

文搏即使同樣痛苦但是有了準備因此尚能保持清醒,知道這時候決不能放鬆否則真要走火入魔,於是藉助這股真氣,用從道信大師那裡學來的當頭棒喝的梵唱法門傳音入婠婠耳中。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

實際上婠婠根本聽不清文搏唸的什麼東西,可是當她聽見文搏聲音時沒由來的為之一寧,紛雜的幻想瞬間模湖,讓她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一根稻草一樣死死不肯放手。

而和氏璧的亮度不斷劇增,亮得有如天上明月,彩芒閃耀,詭異無比。

奇怪的氣流在兩人的經脈中迴圈不休,由冰寒分化為寒熱交流,最後到文搏體內時則化為熱勁,且愈走愈快,到婠婠體內則化作寒流愈走愈慢,最終完全脫離了兩人的控制,自覺的迴圈往復,沒有絲毫停下來的跡象。

這時候文搏如何不知身體已經適應其中變化,雖然腦中諸般幻象依舊,但他已經習慣了這份此起彼消,異景無窮的情況,催動心法按照和氏璧中渾然天成的線路流轉,只覺每一個呼吸都在不斷提升,如飛鳥凌空般逍遙暢快。

婠婠感受卻截然不同,她覺得自己就像一條游魚在盪漾的水中隨波逐流,文搏的聲音則是維繫著她存身的魚線,哪怕再是痛苦也不肯放手,隨著幾個迴圈後,婠婠習慣了體內的寒流,她逐漸生出如魚得水的自在閒適。

和氏璧中異力形成氣流的每一個迴圈,令兩人的經脈都似乎無時不刻的擴寬堅實。氣流愈轉愈快之後,忽又轉趨緩慢,如此由快變慢,由慢變快,也不知經過了多少次和多少時間。

忽然兩人感到像天崩地裂般一陣劇痛,全身經脈若爆炸開來似的,身體同時彈開。

文搏後仰,婠婠前撲,兩人頓時抱在一起,只覺得渾身大汗淋漓,如從水中撈起。

文搏到底體魄不俗,很快適應後摟著婠婠率先站起,他瞬間就感受到了整個世界的不同。

閉上眼內視己身,內外的天地立時再無阻隔地渾成一體,渾身經脈竅穴彷彿被拓寬幾倍,讓我文搏舉手投足間只覺得真氣流淌再無阻礙。

如果說之前是潺潺流水,現在就是大河奔騰,讓他瞬間輸出的真氣暴漲。

因此帶來最直觀的感受就是各種感知的加強,銅殿外的落葉紛飛與僧眾竊竊私語盡數落入耳中,文搏彷彿身臨其境從他們當中走過,身邊婠婠略帶急促的心跳和呼吸更是清晰無比。

他低頭看去,婠婠若有所覺與他對視,一雙纖美的玉手正整理略有散亂的如雲秀髮,其動作優美慵懶,看上去與之前似乎並無不同,可是文搏明明就摟著她卻覺得婠婠與他有天涯海角之隔,又有一線相連。

文搏明白,婠婠的天魔功至今已經大成,這才讓她格外縹緲,而那一線相連的奇妙感覺則是因為雙方真氣運轉太過熟悉以至於一顰一笑都瞭然於心。

如今婠婠成為了陰癸派自古以來第一個達成十八重境界之人,距離大宗師也就是一線之隔,差的只是真氣總量和心法境界。

真氣總量慢慢積累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突飛勐進,如果再領悟了武學心法的第三重境界,立刻就是與寧道奇、傅採林、畢玄等人相提並論的絕世高人了。

文搏進境到沒那般迅速,他本身內功就要差婠婠一籌,如今卻突飛勐進讓他信心百倍,哪怕現在銅殿外兩名高僧合力也留不下他。

想到這次機緣終歸徹底的消化,文搏滿意一笑,忽然發現手中只餘下補角的小塊黃金,而和氏璧盡數化作齏粉消失不見。

“咦,能量耗盡之後和氏璧竟然消失,文哥哥,這該如何是好?”婠婠詫異的看著他手中和氏璧消失,卻悄悄連稱呼都變了。

文搏坦然道:“如今你我功力大增,還管他和氏璧做什麼?直接闖出去便是。”

說罷鼓動真氣,按在銅殿大門上,真氣看似並未明顯增長,可是輸出效率卻數倍於前,幾乎毫不費力文搏就將大門開啟,心知和氏璧的改造不但讓他上限拔高,就連真氣的輸出功率都變大了,心下了然間仰天大笑,隨後縱身而出,無視了無數驚詫萬分的僧眾,朝著淨念禪院後山而去。

“等等婠婠!”身後一聲銀鈴般的輕笑,婠婠掠空而起撲到文搏背上,兩人就像比翼鳥一般從無數佛塔大殿上點過,輕鬆一縱卻無人能夠阻攔。

“前頭是斷崖哩!”看著那山崖越來越近文搏卻不減速,婠婠將螓首抬起忍不住提醒。

結果文搏卻說,“抱緊了!”,隨後一步跨在崖邊,整個人如離弦之箭再次加速。

“真的飛起來了!”在婠婠驚歎的聲音中,文搏忽然伸開雙手露出兩面連線到腿上如同風帆的布料,真氣催髮間根本不用他刻意操縱,只要按著之前和氏璧異能運轉的節奏就恰到好處的暗合山中氣流。

只見空中兩人如大鳥展翅,朝著山間升起的一道朝霞而去,讓後方追趕而來的兩位聖僧面面相覷,徒留一聲“阿彌陀佛”不知是驚是嘆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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