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薩,布達拉宮。

布達拉宮海拔3700米,依山壘砌,殿宇恢宏群樓重疊,氣勢雄偉。

哪怕華憐體質異於常人,習慣了南方的低海拔,在這寒風凜冽的高山之上,依然有些眩暈。

江流及時遞給他一個吸氧面罩,引著他進入宮殿之內。

自從那場天災之後,布達拉宮便被官方徵召為極秘軍事基地,頂尖的科學家、異能者都被保護於此。

上下高達二百多米的宮殿共有十三層,層層獨立開放。

基於華憐身份的特殊和重要,江流要帶他去的是第十三層,頂層。

布達拉宮被徵召前,由寢宮、佛殿、靈塔殿、僧舍組成,牆壁上的歷史畫卷帶有特殊的古典厚重,被改造後並沒有將這些全部拆除,而是保留了大部分這座龐然大物的特殊構造。

第十三層。

和華憐平常熟悉的白灰實驗室不同,牆面上赭色壁畫甚至有些豔麗。

他用指尖輕輕在牆壁上劃過,就看到彷彿有片片波紋隨著他的指尖晃動。

這片建築被施加了偉力,那波紋正是力量的光輝。

古樸實驗室內,數十位頂級智慧系異能者神情凝重,齊聲道:“華教授,只等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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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悟空看到江流,一個箭步跳至江流身前,虛虛頂著帽子,搖頭晃腦好不炫耀,開懷道:“師父,你看我這帽子如何?”

江流叫他拿來端詳片刻,平靜道:“是件寶貝。”

還沒等孫悟空把鬥寶一事跟江流細細說明,金池長老便姍姍而來。

他朝江流行了一禮,蒼老的臉上笑容滿面:“老朽當了一輩子和尚,還未見過如此精美的寶貝袈裟,不知唐長老可否割愛,借老朽一晚細細觀摩?”

江流剛想拒絕,就聽孫悟空道:“不成不成,老和尚你來晚一步,俺已經把袈裟借給憐憐了,哪有再給你的道理。”

江流頓時皺起眉頭,原來袈裟在憐憐懷中是這個原因,他本以為憐憐只是暫且幫孫悟空拿著袈裟,沒想到是借出去了。

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奇怪。

文殊普賢和華憐略一對視,普賢含笑出聲打破尷尬道:“我妹妹心地善良,一向大方,既然長老喜歡,我們也願意將袈裟拱手相讓,只是這畢竟不是我小妹的東西,還是要問問三藏法師的意見。”

華憐應聲將袈裟遞給江流,聲音輕柔似風:“長老,小女子唐突了。”

江流卻低著頭,不去看華憐的模樣,只道:“無妨,袈裟只是身外之物,借就借了罷。”

江流這話是對華憐說的,他並不在意把袈裟借給菩薩去看,左右這袈裟原本就是菩薩送他的東西。

哪知金池長老一聽這話,笑的紅光滿面,一把從華憐手中奪過袈裟,連連朝江流道謝:“不愧是大唐來的高僧,心胸端的是寬廣!三藏法師只管放心,只這一夜,老朽明日定當歸還!”

“你說什麼?”江流何曾吃過這樣的啞巴虧,眉毛一橫,當即就要發作。

華憐側步行至江流身前,擋住他看向金池長老的怒目,淡笑嫣然:“三藏法師一視同仁,願意將袈裟借給小女子,也願意將袈裟借給金池長老,實在是令人佩服。”

江流原本怒氣高漲,一聽到華憐說話,像是卸了火似的,又恢復到一貫平靜模樣,只點點頭,帶著孫悟空等人一言不發的走了。

菩薩都發話了,他和孫悟空都沒什麼好說的,留在這也是看著那貪婪的老和尚憋火,實在是沒意思。

深夜,金池長老僧舍。

金池長老坐在犀牛角製成的座椅上,抱著錦斕袈裟淚流滿面,哀哭連連:“這樣好的袈裟,就是讓我披上一天,我死也瞑目了!”

廣智和尚聽到他的哭聲,連忙從側室出來,給金池長老沏茶道:“師傅,這有何難?明天您再留他們住一晚,您就再披一天,留他們住十晚,您就再披十天。”

金池長老聽了,搖搖頭:“唉,我就是留他們住半年,也只能披半年吶!他要是走了,還是照樣拿去,怎能留的長遠呢。”

廣智聞言,兩眼一眯,露出攝人狠意:“師傅,您要想留的長遠,倒也不難。”

見金池長老感興趣的看來,廣智以手抹脖,獰聲道:“只要把他們宰了,袈裟不過手到擒來。”

金池長老一聽,立刻從椅子上彈起來,連忙走到觀世音佛像前叩拜。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他取過佛像前一罐籤筒,喚來廣智和尚作證:“此事有違佛法,不如叫觀音大士前來定奪。”

說完,金池長老猛晃籤筒,直至其中飛出一枚金籤。

上面正寫著——大吉!

金池長老哈哈大笑,握著廣智和尚的手道:“觀音菩薩顯靈,這是菩薩的旨意哩,這是天意叫我獲得這件寶貝袈裟啊!”

“恭喜師傅,賀喜師傅!我這就去燒死他們!”

廣智想起什麼,略一猶疑問金池長老:“師傅,那賈家婦孺和唐三藏同住一處,若是燒起來只怕是.....”

金池長老不耐擺手:“幾個女人,死了便死了,還是袈裟要緊,不用管她們。”

廣智和尚又對金池長老連連吹捧,領了命下去搬柴燒火。

江流師徒和華憐同住在後院一處客房高塔中,江流住在二層,華憐等人住在六層。

寢室之中。

孫悟空坐在房樑上守夜,豬八戒沙悟淨二人已經枕在地鋪上沉沉睡去。

江流卻還沒有上床,只半開著窗戶,朝漆黑的院外看去。

忽然,他出聲問:“孫悟空,你可知那賈家女子是何身份?”

孫悟空懷揣著毗盧帽,時不時拿出來看一眼,聞言收起帽子,笑著回江流:“師父心中已有定奪,何須再來問俺老孫?”

他從未小看過江流的智慧,也知道江流和普通僧人不一樣,要是江流真看不出賈家女子的異樣,那才叫孫悟空奇怪。

江流轉過身,看向孫悟空,終於問出了心中疑惑:“你今日參加鬥寶大會,為何不與我知會一聲,若是輸了,你又當如何?”

在孫悟空看來,錦斕袈裟是菩薩的東西,毗盧帽也是菩薩的東西,這一切只是菩薩為送他禮物搭建的藉口。

孫悟空一生桀驁自由,錦斕袈裟拿了就拿了,他從沒把袈裟當做是江流的財產,還真沒考慮過江流的感受,也不習慣行事處處考慮他人。

但金蟬子到底是他救命恩人,孫悟空便低聲道:“鬥寶大會我正是有必勝的把握才會參加,不曾想過輸的可能。”

二人正說著,孫悟空忽然聞到一縷不易察覺的煙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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