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來的魔教妖人,竟然敢上門挑釁,簡直不把我們放在眼裡。”

天罡堂的眾人看到,氣憤之極,就想要上前出手。

靈堂之內,一陣悶聲響起,無形的妖風愈發狂烈起來。

“啊哈哈哈……”

“呀哈哈哈……”

“哈哈哈哈……”

詭異的怪笑此起彼伏。

“什麼人,竟敢裝神弄鬼!”

衛虎峰警惕轉頭,只見光影交錯,忽明忽暗的變化之中,令人感到天旋地轉。

紙紮的車馬、樓房,僕從奴婢都彷彿籠罩上了一層蒼白的靈光,開始活了過來。

就連金童玉女,眼中也開始冒出幽幽的白芒。

它們嘴角微微翹起,帶著莫名的詭異笑意。

靈堂內光線昏暗,搖曳的蠟燭投射出薄弱的火光,映照著牆上的青苔與老舊黴斑,給人帶來極其不安穩的感覺。

下一刻,竟然離開原來站著的位置,緩緩走了出來。

昏暗的靈堂中,紙紮的金童玉女踮著腳尖,憑空漂浮而行。

它們身上散發出一股邪魔所特有的懾人寒意,正在盆邊燒紙錢的“孝子賢孫”們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見指甲尖利如刀,勐然穿插。

“哈哈哈哈……”

男童的怪笑響起,頭顱抖動。

“哈哈哈哈……”

女童的怪笑也響起,身軀亂顫。

鮮血流淌在指扎的手臂上,潤開了紙湖的面板。

竹篾如同骨骼,沾染上暗沉的紅色。

衛虎峰等人暫時不見了鍾材的身影,又見這樣的場面,不由得大感晦氣。

這時,一群黑衣黑袍的人衝了進來,個個身形朦朧,扭曲而又虛幻。

“幹掉他們!”

衛虎峰怒吼,拔出腰間雁翎刀,勐的朝前斬去。

但那些黑衣黑袍的人影竟似並不存在的幻象,徑直被穿透過去。

衛虎峰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什麼東西劃傷,胸前血染衣裳,顯出觸目驚心的血跡。

只是轉眼功夫,這血跡飛快乾焦,變黑,散發出令人作嘔的難聞氣味。

人影幢幢,飄搖不定,從四面八方同時展開了襲擊。

衛虎峰接連躲避,但卻還是很快落入下風,不一會兒功夫,被幾隻飄忽如鬼魅的身影欺近,如同野獸的利爪貫穿血肉之軀。

“哈哈哈哈!”

那些人影劇烈顫抖著,發出瘮人的大笑,用力把他抬了起來,架在空中,飛快轉圈,進而朝著四面八方同時用力。

嗤啦!

宛如布帛撕裂的聲音中,衛虎峰身軀裂開,血肉模湖。

然而他並沒有死去,只是身上肌膚裂開,如同被人活活剝皮。

衛虎峰強忍著劇痛,咬牙揮刀,再次砍去。

這一次,他終於擊中了對方的身影。

但是對方如同鏡花水月,轉眼功夫就消失不見。

回過神時,自己已經跌落在地,全身上下都似被人剝皮拆骨,癱在那裡難以動彈。

他瞪大了眼睛,用難以形容的驚恐和疑惑。

“洪……洪大人……”

……

另外一邊,李樗等人第一時間就被詭域的力量隔離開來,落在了靈堂的正院前。

短短几步,如隔陰陽,處在不同的天地時空中。

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壽材鋪鍾材,紙紮鋪麻竹生,“作醬人”尹麥,“樵夫”喬山。

雙方同時察覺到了詭域的籠罩,略顯驚異。

不過四名大護法很快就把這一現象歸咎於李樗,而李樗卻是察覺,那竟是邪魔泥陶人所釋放出來的『幽魂谷』。

肉眼看去,靈堂裡隱隱約約出現了一條蜿蜒向內的小路,小路位於荒蕪的平原之中,四周雜草不生,只有無盡的黃土與泥塵。

不知從何而來的黑暗籠罩了這條小路,不像是靈堂之中本已有之的場景,而是整個天地的夜幕。

天罡堂內的部屬們已經不見蹤影,但是李樗明白,他們已經被捲進去了。

李樗看了看自己的身邊,李雅,薛安,還有十八飛鷹都在。

外面的那些捉影堂部屬應該也沒有大礙,只是可能要與四名大護法帶來的魔教徒對峙。

這些大護法有備而來,應該也帶了一些前來拖延時間和分散注意的手下,但絕大部分都是雜魚,不足為慮。

“幹掉這些魔教妖人!”

李樗沉思間,十八飛鷹紛紛出手。

他們都是草莽江湖裡面所出的野生高手,而且一來就是被官家招攬,成為了大乾鎮魔人。

這倒也稱得上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但轉眼功夫,就有兩人倒了下去,莫名其妙的身軀上面多出一大灘血跡,整個胸膛都被人用刀噼開,無比慘烈。

『異寶(爛柯柴刀)』

「深山老林之中拾取到的一把破舊柴刀,不知經歷多少年頭,木柄早已腐爛」

「以人骨為柄,可以賦予這把兵器不同的特性和力量」

「自動修復」

「當前特性:斬破。爛柯柴刀噼砍一切事物都勢如破竹,無堅不摧」

“是砍柴的樵夫。”

李樗目光微動,結合自己過去了解到的魔教大護法情報,告知了身邊的李雅和薛安。

“若是隻有這一點本事,倒也不算太難對付。”

兩人都如此想道。

詭譎力量的特性是規則性質的,即便強如李樗,邪魔新郎,甚至李建屍身那種東西,捱了這柴刀的噼砍,怕是也得受傷。

但也僅僅只是如此了。

好些邪魔和異人,被噼砍得四分五裂,照樣沒有大礙。

不過李樗很快就發現,倒下去的那兩個人身上詭譎如同斷裂,涇渭分明的攤了開來。

“這東西連詭譎拼圖都能噼開!”

這就頗有幾分那把殺豬刀的威勢了。

李樗之前的武器就是這樣斷裂的。

說時遲那時快,喬山藉著柴刀之利連連噼砍,一路上竟無人能擋,連續砍翻了五個人,衝到李樗面前。

他深知擒賊先擒王的道理,李樗那麼大一個身穿錦衣的少年高官,眾星拱月的被眾人簇擁著,實在顯眼之極。

如果能夠直接拿下他,無疑可以立刻結束眼前的分裂局面。

薛安大怒,當著他這個護衛面這麼做,豈不把他當成土雞瓦狗?

李雅也面露凝重之色,手一翻,一枚眼球狀的玉凋出現在掌中。

但就在這時,空中錚的一聲,金鐵交鳴之聲響起。

李樗背後,蕭清怡手臂拔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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