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周邊的人也開始出現問題了。

李樗並不確定這邊的情況,但想了想,還是走上前,尋了個問路的藉口和那些人打了一聲招呼。

當那些農人得知李樗等人打探黃家修建在山腳下的那座山莊時,不由得吃了一驚。

“你們問那處地方呀,倒是不難找,但那地方可去不得。”

“為什麼去不得?”

“當然是……因為那裡鬧鬼呀!”

“是呀,之前就有好幾撥人問過路,但進入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也有人從裡面出來,但不久之後都瘋了。”

“越來越多人說那地方邪門,官府都正考慮要不要在這條路上立碑警示呢!”

“三位,你們可別因為一時好奇就自己送上門去,還是快回吧……”

李樗聽了無語,眼神不經意的在幾個人當中的其中那個邪魔身上掃過,發現他也同樣一臉急切勸阻,並無絲毫異狀。

這個人的真身很有可能已經去過了,就和黃鶯一樣。

但偏偏,連他自己都恍若不知,甚至和其他人一樣說著鬧鬼的話語,勸阻自己這樣的外鄉人。

“連性格都繼承了嗎?”

告別那些鄉民之後,李樗站在路邊若有所思。

他終究還是不好動手除掉那邪魔,因為對方表現得和常人並無二致,換成朋友親人也分辨不出真假。

就憑自己空口白牙說對方是邪魔,誰敢相信,誰願意相信?

“小侯爺,我們還是趕緊進鎮子找家客棧休息一下吧,或許可以遇見其他想要進入那裡的人,找機會盤問一二。”

薛安提議道。

“也好,這次我們進過裡面,但卻近乎一無所獲,還是看看其他人如何再說。”

進入詭域探險也是要看緣分的,李樗自覺雖然在裡面得到了一些詭譎源質的融合,也不算白來一趟,但還有許多謎題未曾解開,還有許多異寶未曾收穫。

更重要的是,黃翰林還在那裡。

他需要更多的線索,才好評估整件事情的性質和危害性,也好回去之後對楊妧有所交代。

靠近城鎮的時候,薛安突然想起一事:“我昨夜偷聽的那些人正在催使遠道而來的民間異人前往那裡,想要投石問路……

他們會不會派人盯著這邊的路口,一旦有所發現,就上門截胡?”

“那不是巧了嗎?我還擔心他們不找上門呢。”

李樗澹澹一笑。

“之前看不上他們的收穫,但既然我們去過都沒有什麼發現,還是看看他們那邊的進展好了。”

……

“快看,那三個人好像是從那邊過來的。”

薛安的擔憂並沒有錯,就在他們入城的時候,有人站在路口,親眼目睹了他們從山坳那邊的方向過來。

觀其形貌,氣質,和那些常年從事勞動生產的鄉民大相徑庭,李樗甚至堂而皇之的在腰間挎著一把華美的寶刀,身上所穿的衣服雖然低調,但一看也絕非凡品。

而當他們去往鎮上最大一家客棧,開了三個房間,打算暫時安頓下來之後,悄悄跟隨的人更是篤定,這些人很有可能已經進去過!

於是,不久之後,一夥皂衣小帽,番役模樣的兵馬直接上門,在大堂之內攔住準備叫些早餐來吃的三人。

“三位,我們家大人有請。”

李樗道:“那好,還請前面帶路。”

見到對方氣定神閒,一副早有準備的樣子,來人反倒怔了一下,隨後卻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在前引路。

不久之後,他們把三人帶到了附近一家民居。

這正是薛安昨夜潛進去過的院子,正中有個身穿錦衣,身材高大的白麵男子正在那裡慢悠悠的打拳。

他所練的,似乎是養身健體的八段錦,動作並不標準,但每一步都做得很認真,直至有人稟報李樗等人帶到,才停了下來,迴轉過頭。

“咳咳……我們終於見面了,昨夜二位當中有人潛入,隨後就去往那座山莊,卻不曾想,出來後竟然多出了個人,這位姑娘想必就是此前早已困在裡面,被你們無意救出的吧?”

“你竟然都知道?”

李樗和薛安訝然。

“呵呵呵呵!”白麵男子笑了起來,“這位朋友雖然本領高強,來去無蹤,但咱家和手底下的孩兒們也不是吃素的,如何會不知道?”

薛安面上一陣紅一陣白,虧他昨夜還以為自己出入無蹤,卻原來,早就已經被有心人察覺。

這要是對方懷著歹意,只怕已經打鬥起來。

不過他自認有詭譎之力護體,一時之間也不至於落敗,應該能夠稍作抵擋。

“不知這位公公,是東西二廠的哪一位高手。”

李樗瞥了一眼對方頭頂上的字跡,故作不知道。

“咱家本姓王,舊時姓名早已不再使用,蒙宮裡的劉公公看重,賜名一個忠字,如今是東廠屬官當中的總役太監。”

如果換成其他人過來,肯定要聽得雲裡霧裡,但李樗恰好知道一些那位劉公公的事蹟,他曾經也是司禮監秉筆太監之一,位高權重,得寵一時,絲毫不遜色於如今的黃帛。

但自十八年前,老死之後,一眾徒子徒孫們在宮中也就屬於“前朝舊臣”,跟著一起冷落下去。

相較於黃帛和黃帛一系的徒子徒孫,權勢地位那肯定是遠遠不如。

不過話又說回來,王忠能在東廠任職,甚至做到不遜於鎮撫使一級的總役太監,那必然是個有本事的真正高手,其他人無論如何排擠,打壓,也削減不了他應得的分毫。

“閣下器宇不凡,想必也不會是這鄉野草莽之人,不知何處高就,任何要職?”

王忠謹慎的詢問著李樗,試圖從他這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桉。

“若有機會,我們可以交換所得,共同分享這‘骷髏幻戲桉’的調查進展。”

“好說,我乃武安侯之子李樗,現為鎮魔司蘭臺所所屬衛鎮撫使……

不過這一次,我並不是為鎮魔司而來,而是奉旨辦差。”

“奉旨辦差?”

王忠明顯吃了一驚,顯得有些意外。

李樗就知道他不相信,當場掏出玉熙宮行走的令牌,拋給他查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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