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御書房。

魏進忠躬身站在大明皇帝身邊:“陛下,日月神教的人回到黑木崖了,我們的計劃失敗了。”

大明皇帝睜開眼睛:“失敗了?怎麼會失敗了?”

林浪被廢掉了,那個大輪明王鳩摩智不想當教主嗎?不想當大明國師嗎?

朝廷廢了那麼大的代價,才暗中鼓動了一個日月神教的長老。

之前不只是林浪不在,任盈盈、江小魚、花無缺也都不在,鳩摩智動手萬無一失,誰能抵擋?

甚至許諾尹哭和尹夜哭兄弟倆做日月神教的左右二使,那二人還會反對嗎?

這種情況,怎麼會失敗?

就算是鳩摩智失敗,明教那個張無忌呢?

東廠不是說安排人將訊息透露給張無忌了嗎?張無忌不想當大明帝師,不想回到大明嗎?

兩手準備,怎麼會都失敗了?

魏進忠搖搖頭:“奴才不知。只是知道鳩摩智將鼓動他叛亂的長老等都抓住了,囚禁在地牢,等著任盈盈和林浪回去。”

“張無忌的動向,我們沒有掌握,我們的人根本無法靠近,甚至找不到他的蹤跡。”

“本來花費了不少錢,請青衣樓的人去殺林浪,可那些派去的人都沒回來,也沒見青衣樓的人動手,銀子也沒了。”

大明皇帝感覺火蹭蹭往上漲,怎麼回事,事兒沒辦成,銀子還沒了?

本來還覺得這個魏進忠辦事能力不錯呢,現在看來,也是個酒囊飯袋!

要不是看實在沒人用了,魏進忠還能幫他收集藥材煉製秘藥,他早就把這個魏進忠賜死了。

“陛下,林浪是個廢人了,肯定會在黑木崖終老,倒也不必太擔心。”

大明皇帝這才稍稍緩和了情緒,微微點了點頭:“錦衣衛那邊,都有誰跟你聯絡過?”

“成是非、劉正風兩人,可曾找過你?”

魏進忠搖搖頭:“陛下,他們兩個沒來,林浪新提拔的那兩個姓王和姓賈的鎮撫使也沒來,只有一個叫巴英的世襲千戶來了。”

“不過我已經派人跟他們聯絡了,告訴他們應該效忠陛下,陛下絕不會虧待他們。”

“除了升官發財,還有其他好處,相信他們會做出明智的選擇。”

“嗯。”大明皇帝對魏進忠辦的這件差事還算滿意,“儘快將這件事解決,東廠可以準備重新接手監管那些朝廷命官的事兒了。”

“奴才必不負陛下厚望。”魏進忠大喜,權力到手,他也就可以弄到更多的好東西,一定能讓自己的實力更進一步。

而且還能領先西廠一步,將來西廠那個雨化田,要是不聽他的,就等死吧。

誰也不能阻攔他成為九千歲!

……

一行人出現在了黑木崖前,鳩摩智、尹哭、尹夜哭等長老都在黑木崖前迎接,站在最前面的,依然是左使向問天。

只不過長老的數量,比當初少了三個。

“都直接上山吧。”轎中傳出任盈盈的聲音。

轎子沒有停,直接被抬上了山。

所有人上山之後,向問天第一個來到了任盈盈院落。

“教主,右使怎麼樣?”向問天焦急的問道。

林浪從向問天后面走出來:“向左使,這是給你帶回來的大理皇室的貢酒,你嚐嚐味道如何。”

向問天看著林浪隨手甩過來一個酒罈子,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右使,你沒事?哈哈哈,我就知道,你這種絕世天驕,豈能被宋缺打傷!”

向問天狂喜,林浪沒事,那麼日月神教的地位就不會有任何下降,依然是江湖沒人敢老招惹的禁地。

林浪笑著說道:“我還是受傷了的,不過傷勢已經痊癒了,倒是天刀宋缺可能還沒好。”

“我沒事兒的事情先不要說,這段時間向左使辛苦了,對了,找人把江小魚手裡的斷刀修復了。之後向左使好好閉關一段時間,我看向左使要突破大宗師了。”

向問天笑了笑;“僥倖而已。”

“你們回來,我確實可以休息一下了,這幾天真的是片刻不敢休息。”

他生怕有人會偷襲黑木崖,任盈盈回來之前,他一定要守好這個家。

鳩摩智很快走進來,看到林浪之後,他雙手合十:“右使這次受傷,倒是讓神教內一些不穩定的人都被揪出來了,也算是好事。”

“貧僧聽說如今大隋那邊連日征戰,獨孤閥準備西進,進攻吐蕃,貧僧想回去一趟,不知可否允許。”

他可還是吐蕃國師,哪怕是江湖上都知道他已經加入日月神教,做了個長老,吐蕃那邊也沒人敢跟他爭奪國師的位子,吐蕃國主都不敢取消他國師的稱號。

林浪點點頭:“當然可以。明王可選擇帶一些人過去幫你,不過需要順便將明教光明頂滅掉。”

鳩摩智有些驚訝的看著林浪:“明教也得罪右使了?貧僧明白,除非張無忌回去,否則光明頂沒人能擋得住貧僧。”

他這次回去,也只是警告一下大隋那邊的人罷了,順便跟大隋的一些江湖高手過過招,印證自身所學。

這次也可順便跟過去的大輪明王做個瞭解,從此吐蕃那邊再有什麼事,都與他無關了,他只是日月神教的傳功長老。

走出小院,鳩摩智也鬆了口氣:“他果然沒事,幸好,幸好。”

幸好他最想要的就是突破到天人之境,對其他地位什麼的都已不在乎。

那些鼓動他反叛的人以為他喜歡的是權力,卻不知他現在只想追求武道。

這一步,沒有走錯。

尹哭、尹夜哭他們兄弟倆壓根沒來,只要表明態度就足夠了。

林浪正準備去看看那幾個長老為什麼反叛呢,就看到江小魚又來了。

“師父,西門吹雪來了。”

西門吹雪進來的時候,看到江小魚攙扶著林浪走到院子門口迎接他。

他皺著眉頭:“你的腳步一點都不虛浮,氣息也十分穩定,而且我記得你說過,你不怕毒,所以你不可能有傷。”

林浪看著其他人都走遠了,這才甩開江小魚扶著的手:“我當然沒傷,這不是想看看其他人知道我傷了,會不會對我下手。”

“你來這兒幹什麼,嫂夫人快生了吧?”

“小魚,讓人準備酒菜,把從大理帶回來的好酒拿過來,一會兒再裝一點給西門吹雪帶走,省的下次陸小鳳來了都給我喝光。”

西門吹雪嘴角微微向上勾起:“聽說你跟天刀交手,經脈寸斷,我知道訊息的時候,任教主已經去接你了。我擔心黑木崖這邊出亂子,就過來看看。”

“現在看來,你耽誤我照顧懷孕的妻子了。如果我沒在孩子出生的第一時間見到,你要負責。”

林浪拍著胸脯:“放心,我負責。到時候你的孩子不願意學劍就送來我這兒,我保證培養成才。”

西門吹雪黑著臉:“我的孩子,一定會跟我學劍,成為天下第一的劍客。”

林浪反問道:“那要是女兒呢?我這裡有許多適合女子學習的武學,你有嗎?你希望自己的女兒跟你一樣嗎?”

西門吹雪不吭聲了,如果是女兒,他的劍道就未必合適了。

酒菜很快上來,任盈盈過來喝了一杯,就藉口去審問叛徒先離開了。

西門吹雪放下酒杯:“天刀的刀法很強嗎?比現在的你還強?”

聽說天刀宋缺練刀跟他練劍一樣,舍刀之外,再無一物,是一個極致的刀客。

林浪想了一下:“他已經到了天地萬物可化為刀的境界,而且每一刀似乎都是全力以赴,猶如海嘯一般狂暴無比。”

萬物皆可為刀?

西門吹雪的眼角跳動了兩下,這個境界,確實超過了他。

難怪天刀是天人境後期,而他練成了有情之劍,也才只是天人中期。

“你已經達到那個境界了嗎?”西門吹雪盯著林浪,他總覺得林浪跟之前不一樣了,但卻完全感受不到林浪氣息變強。

所以只有一個可能,林浪的氣息已經完全內斂,而且在他之上。

“僥倖成功了,我比你先走了半步。”

林浪也能看出來,西門吹雪距離突破也差不太遠了。

西門吹雪忽然說道:“我想跟你比劍。”

之前他不願意跟林浪比劍,因為林浪的劍法不夠純粹,不夠強,破綻太多。

但是現在他想看看,林浪突破到了天人後期的境界,又跟天刀交過手,劍法有什麼變化,他能否破掉。

林浪放下快子:“好啊,我也想看看,如今你的劍法到什麼程度了。”

西門吹雪比當初在紫禁城時也更強了,應該是悟透了有情之劍。

林浪跟天刀和燕南天都交手之後,正好對劍法也有了一些新的感悟,正好缺個合適的陪練。

這種送上門的,絕對不能錯過。

讓江小魚把日月劍取來,林浪跟西門吹雪站在院子的兩端,相互凝視著。

西門吹雪的劍意不斷攀升,他發現林浪好像並沒有聚勢,難道覺得隨手就能擊敗他?

即使林浪是武林神話,面對他時也不能如此大意。

西門吹雪忽然出劍了,他的劍閃電般出現在林浪面前,對準了林浪的咽喉。

這一劍蘊含著九種變化,每一種變化都極為致命。

林浪的劍忽然上挑,西門吹雪勐然發現劍上傳來了一股恐怖的力量,讓他後續的變化完全無法施展。

林浪何時有這麼恐怖的力量了?是什麼特殊的功法嗎?

他自知力量比不上林浪,但可以透過劍法技巧來彌補,以柔克剛。

一道光如同匹練一樣,斜著斬下。

林浪再次挑了一下,又一次輕鬆的破開了西門吹雪的劍。

但這一次西門吹雪的劍卻突然換了一個角度,自上而下刺向林浪的頭頂。

江小魚眯著眼睛,這劍法變化如此之快,真不愧是劍神。

跟燕伯伯的劍法並不相同,卻一樣的可怕。

他也在想,如果是自己,應該如何應對,能擋得住西門吹雪的劍嗎?

西門吹雪圍繞著林浪快速出了十幾劍,可是每一次他的劍都會被林浪輕鬆盪開。

林浪明明並未使用什麼精妙的招式,但那劍上的力量,差點讓西門吹雪握不住劍。

十幾招之後,林浪忽然說道:“西門兄,我要進攻了,你小心。”

林浪忽然一劍噼下,這一劍像是刀招。

西門吹雪橫劍抵擋,想要反擊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所有的招式都在這股力量下無法施展了。

他順著林浪的劍,想要削斷林浪的手指,但林浪只是稍微用力一壓,西門吹雪的劍法就被破掉了。

等西門吹雪還想反擊的時候,卻發現林浪的劍已經盪開了他的烏鞘長劍,讓他中門大開。

西門吹雪閉上了眼睛:“我輸了。”

他被人們尊稱為劍神,戰勝了劍仙葉孤城之後,自認為劍法世間無雙,想不到今天比劍竟然就這麼敗了。

噹啷一聲,西門吹雪那從不離手的烏鞘長劍,落到了地上。

江小魚看著西門吹雪的狀態,有些不忍心。

西門吹雪的劍法絕對奇高無比,他還有很多想要請教呢,但好像西門吹雪被師父擊敗後,劍道之心要破碎了。

如果真的破碎,那麼西門吹雪的劍法一定會跌落,別說突破到天人巔峰了,恐怕天人境界的實力都未必能保持住,最多也就向之前的一燈大師一樣,屬於天人之中最弱的,比一些大宗師巔峰也未必強。

那時還如何稱得上是劍神,頂多能算個劍法高手。

他剛想說什麼,卻看到師父打了個噤聲的手勢。

嗯?

西門吹雪的氣息好像不太對勁。

他看著西門吹雪就那麼閉著眼睛,以手做劍,比劃著一些很基礎的劍法。

刺、挑、噼、掃、點……每一招都十分的緩慢,看起來平平無奇。

慢慢的,西門吹雪的動作越來越快,出現了殘影。

突然,西門吹雪睜開眼睛,一指點向林浪。

林浪站在原地沒動,任憑西門吹雪這一指點中,他的身體竟微微晃動。

西門吹雪將劍撿了起來:“多謝,我明白了。”

“這些年我時時刻刻都將劍帶在身邊,思考著各種精妙的劍招,有些捨本逐末了。”

“其實無論多精妙的劍招,都是這些最基礎的招式組成,只不過招式的銜接可以將破綻彌補。”

“越是精妙的劍招,變化越多,破綻越少。”

“可天下根本不可能有絕對沒有破綻的劍招,如果你的劍法達到一種極致,哪怕只是最普通的招式,也是最可怕的劍法。”

就像林浪,因為力量強,所以哪怕劍法中他能看到破綻,卻根本沒有能力破掉。

“之前你跟我說過,無招勝有招,那時候我不屑一顧,現在想想,這是最頂級的劍法理念,劍魔獨孤求敗,絕對是天人之境的超級高手,劍道境界也在我之上。”

“我自幼與劍為伴,舍劍之外,再無一物的境界我也早就達到了。曾經以為我的夫人會影響我的劍道,但我也彌補了,並且讓劍法更進一步。”

“現在看來,制約我劍法更進一步的不是我不夠努力,而是我太過依賴手中的劍。”

他將烏鞘長劍收起來,隨手一丟,劍帶著劍鞘,落入房樑上。

從今天開始,他不再隨身帶著劍,他不只是要忘掉之前所有的劍招,還要忘掉手中的劍,如此才能讓他得到隨心所欲的劍道極境!

林浪發現西門吹雪現在不再像是一把鋒銳的劍,而是將自身藏在了劍鞘之中。

當這把劍再次出鞘的時候,必然驚天動地。

“看來用不了多久,你的劍意就能突破,成為真正的劍神。”

那時的西門吹雪必成天人巔峰,超過了燕南天,稱作真正的劍神也不為過。

江小魚在旁邊小聲說道:“西門前輩這是找到了成為天人巔峰的劍道之路?這樣都不笑的嗎?”

他要是想明白了自己的路,還不得大笑三天才行啊。

不過聽說西門吹雪從來不小,娶親的那天都沒笑。

西門吹雪忽然扭頭:“等我成為天人巔峰的那天,我一定會很開心的大笑。”

“走,我們回去繼續喝酒。”

兩人坐在桌旁,繼續討論著各自對劍道的理解。

西門吹雪也說出了破解林浪劍法的辦法,只要用虛招,引出林浪的力量,在林浪來不及變招的時候攻擊,就可破掉林浪那靠著強橫力量施展的劍法。

林浪也不得不承認,西門吹雪在劍法上的天賦確實比他強。

他若非是靠著境界壓制,靠著強橫無比的力量,單純比劍法,哪怕他最近有所提升,也未必能贏。

兩個時辰後,林浪讓江小魚駕著馬車送西門吹雪回萬梅山莊,順便路上也可以好好跟西門吹雪請教一下劍法,到時候讓燕南天大吃一驚。

“論專注,我確實比不上那些劍客。”

“劍就是一種兵器,他們極於劍,所有的武學都是以劍來施展,如果沒有劍,實力會大打折扣。”

“包括天刀也是如此,如果手中真的沒有刀,殺傷力會下降一大截。”

“我不一樣,拳法、掌法、身法都是頂尖,如今在指法上也有領悟,很快能根據六脈神劍、一陽指、大力金剛指等創造出一門劍指的神功絕學。”

“等我再創造出一門腿法,我將沒有任何的短板。”

劍客也許實力提升會很快,上限也許會很高,但太考驗天賦。

對劍意的要求極高,很多理念你說出來,別人也未必懂。

就像是劍魔獨孤求敗的劍意,風清揚卻只是學到了一些皮毛。可就是這些皮毛,也讓風清揚鎮守了華山很多年。

可風清揚只鑽研劍法,卻沒有那麼高的悟性,最終完全發揮不出獨孤九劍的真正威力。

練劍而不練氣,那絕對是腦殘。

西門吹雪、葉孤城、燕南天等真正頂尖劍客,哪個真氣弱了?沒有強橫的真氣,怎麼能施展出絕妙的劍法?

就算是你看穿了對手的招式破綻,你也無法破掉。

“這些劍客、刀客都是以神意來強行融合精氣神,這種方法太過極端,但卻是最主流的方法。”

“我走的路,反而是之前從未有人走過的,但這樣才能更強!”

“等消化了這次所得,就該回京城去看看了。”

“不知道得知我經脈寸斷廢掉之後,有沒有人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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