聾啞門,並不是什麼名門大派,在如今的大理,只有一個江湖門派算是大派,那就是五仙教。

很多人接到請帖的時候,都不屑一顧。

比如阿飛看到請帖,直接扔掉了。

他練劍的時間都不夠,哪有時間去下棋?

他母親也從未教過他下棋。

李尋歡倒是會下棋,棋藝還不錯,但聾啞門的人根本找不到他,也就沒法送上請帖。

陸小鳳也接到了請帖,但他可沒心思繼承別人的門派,幽靈山莊的事情可讓他累壞了,得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去好好的安慰一些女子。

還有一些人沒接到請帖,十分不服氣。

憑什麼別人有請帖我沒有,這個聾啞門是不是看不起我?

很快,珍瓏棋局的訊息,就傳遍了江湖。

眾多高手,都趕去了棋盤山。

沒有請帖,怎麼就不能去了?棋盤山是聾啞門的嗎?

一些人是想看看這珍瓏棋局到底有多難破,破了之後到底能得到什麼好處。

還有一些人是聽說仇家去了,準備趁機去尋仇的。

棋盤山下。

忽然有人鳴鑼開道,架勢堪比皇帝出巡。

“星宿老仙,法力無邊,千秋萬載,一統江湖!”

許多江湖人聽到這個聲音,都趕緊避開。

“怎麼回事,星宿老怪不是一直在星宿海那邊嗎,為什麼會來我們大理?”

“肯定是為了珍瓏棋局,不是說破解了就能得到一份寶藏,成為江湖頂尖高手嗎?”

“不可能。聰辯先生髮的請帖都是給天下青年才俊,星宿老怪都多大歲數了,他怎麼可能得到請帖?”

丁春秋耳朵動了動,衝著那幾人躲藏的地方指了一下:“阿紫,去殺了他們。”

一個紫衣少女瞬間衝入路邊的樹林,樹林裡三人不屑一笑。

就這身法,頂多江湖一流,也敢說殺他們三位武道大師?

三人正準備殺了這個紫衣少女,然後快速離開呢,忽然看到對方手一揚,一股粉末撲面而來。

“不好,是毒粉,快閉氣。”

話剛說完,這人就口吐白沫,躺在地上抽搐。

另外兩個人直接閉氣,迅速後退,可已經來不及了。

這種毒,沾上面板就會滲入其中。

阿紫在三人身上翻找了一下:“嘁,三個窮鬼,就這點實力,也敢言論我星宿派?我師父星宿老仙實力超絕,你們若見面就跪拜,或許還能活,居然敢背後詆譭我師父,我阿紫一定要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阿紫說話的聲音很大,似乎是故意說給誰聽。

丁春秋坐在轎子上,微微搖動羽扇,臉上始終掛著微笑。

這些徒弟裡面,就阿紫最乖巧懂事,說話又好聽。

回頭再傳她兩種毒術,讓她提升一下實力吧。

“好了,前面就是進山的路,你們在這裡等著吧。”丁春秋並不想帶這些弟子進山。

一個是因為這些弟子實在是拿不出手,一個個功夫頂多江湖二流,也就摘星子達到了武道大師,根本撐不起門面。

另外也是因為他對蘇星河擺出的這個珍瓏棋局有懷疑,別人不知道蘇星河的身份,他卻一清二楚。

要是真的有大機緣在,他可不想讓太多的人看到,他從來不相信弟子,畢竟他自己就曾背叛了師父。

阿紫殷勤的說道:“師父,我陪您上去吧,路上您有什麼事,也可吩咐我去做。”

丁春秋想了一下:“也好,你跟著我進山吧。摘星子,你帶著其他人留在這裡。”

摘星子一臉的憤恨,這個阿紫,肯定是想搶他這個大師兄的位子。

等哪天師父不在的,他會讓阿紫跟之前其他想要搶他大師兄位子的師弟師妹一樣,“練功出了岔子”而死。

丁春秋進山之後,又有一行人走了過來。

摘星子站起身:“我師父進山有事,你們不準進山!”

“非也非也,這山又不是你們星宿派的,我們進不進山還要你答應?”包不同一臉的不屑,就星宿派這些人,也敢攔他們家公子?

摘星子甩手就是一把毒鏢,領頭的慕容復一劍掃過去,毒鏢盡數飛回去,星宿派的十幾個弟子躺在地上哀嚎,一個個口吐白沫,眼看著不行了。

摘星子等人迅速讓到一邊,欺軟怕硬,是他星宿派的宗旨。

慕容復冷哼一聲,帶著人進山。

就憑這些烏合之眾,也敢阻攔他得到機緣?

不一會兒,又有一群和尚過來,領頭的是南少林的玄難大師,一聲佛號,震的所有人耳朵都快聾了,摘星子直接帶著師弟師妹們讓開。

他這才知道,原來在星宿派成為大師兄,真的不算什麼,天下高手太多了,大理還是一個小國,那大宋、大明、大隋等該有多少高手?

若是能學會師父的化功大法,他才能真正成為高手吧,可惜這門功法,師父從來不傳弟子,連最受寵的阿紫都沒學過。

靠著這門功法,師父對敵也從來沒敗過,只是聽江湖傳言,當年師父剛創出這門功法的時候,曾被一個姓古的人挑戰,後來敗了,也不知是真是假。

不斷地有人上山,摘星子都帶人躲到一邊,根本不敢阻攔,他也聽到了許多師弟師妹竊竊私語,似乎覺得他這個大師兄不過如此。

這怎麼行,要是都覺得他弱,還怎麼管理師弟師妹?

在星宿派,他這個大師兄的權力可是僅次於師父星宿老仙的,必須找個軟柿子捏一下。

可還有一些人遠遠的看到他們星宿派的旗幟就離開了,根本不給他耀武揚威的機會。

終於是他看到了一個戴著面具的年輕人獨自騎著一匹馬過來,到了山下,將馬放開,要徒步進山。

這個人,一定很弱,江湖上那些高手恨不得所有人都認識自己,怎麼會戴面具?

“站住。棋盤山今日不許進山。說你呢,再敢往前走一步,死!”

林浪歪著頭:“星宿派,摘星子?”

摘星子大為得意:“你認識我?算你有眼光,那就饒你一命。趕緊離開,免得死在這兒。”

看看,他這個星宿派大師兄還是有牌面的。

林浪不屑一笑:“丁春秋在我面前也不敢這麼狂。”

摘星子大怒:“你敢直呼家師名諱,找死!”

他扇子一揮,一排毒針飛向林浪。

林浪手一擺,將所有毒針都接住。

摘星子哈哈大笑:“你敢伸手接我的毒針,你死定了。”

就算是宗師,沾了他這針上的毒也絕對活不下去。

林浪手一甩,一支毒針飛回去,摘星子想要躲閃,卻發現無論如何也閃不開。

毒針穿過他的眉心,摘星子死不瞑目。

為什麼對方用手接了他的毒針,竟然絲毫沒有中毒的跡象?就算是巔峰宗師,也不可能做到這一點。

對方這是什麼暗器手法,他怎麼從未見過,好像比師父傳給他的都更厲害?

看到摘星子死亡,其他星宿派的人不但沒有逃走,反而都衝著林浪甩出暗器,每個暗器上都帶著幽光,明顯都淬了毒。

這人殺了大師兄,他們誰要是能殺了此人,就能成為星宿派新的大師兄!

但沒等到暗器擊中林浪,他們就看到暗器都飛回來了。

所有人都中了自己的暗器,躺在地上掙扎。

一些人更是直介面吐白沫,眼看著已經不行了。

林浪搖搖頭:“用毒沒問題,用暗器也沒問題,但你們這點能耐就敢對我出手就是最大的問題了。”

他來時的路上聽說很多人都到了,他也得趕快進去。

這次來的人,可不只是是大理、大宋的人,大明和大隋也有人得到了請帖,西夏、蒙元的江湖人也有過來的,可謂群英匯聚。

進入棋盤山,來到聾啞谷中。

所有人看到林浪臉上那銀白色的面具,都是臉色一變。

糟糕,日月魔教右使竟然也來了!

林浪打量了一圈,此時棋盤山深谷中,大家看到林浪,紛紛往後退了兩步。

實在是最近林浪兇名太盛,短短几個月的時間,連殺了江湖數位頂尖高手,連天人之境的邀月都被斬了。

聽說前幾天,剛剛又把無牙門滅掉。

這次過來,不是又要殺人吧?

“喲,來的都挺早啊,棋下完了嗎?”

林浪看到了幾個熟人,慕容復和四大家臣,段譽,綰綰等。

也有一些比較有特點,比如拄著雙柺的段延慶,比如一群光頭的和尚,一些穿著道袍的人,還有一些穿著乞丐服的人,也有一個搖晃著羽扇,鶴髮童顏的人。

更多的都很陌生,也許對方自報家門,他才能對上號。

綰綰看到林浪,笑盈盈的說道:“公子不來,聰辯先生可不會開啟棋局。”

“與公子相比,誰稱得上是年輕俊傑呢?”

她就知道,這麼大的熱鬧,公子肯定會來的。

所以哪怕這次的棋局根本沒邀請女子,她也趕了過來。

聽到綰綰的話,那些年輕人臉色都不太好看。

可卻沒人敢反駁,他們自知都不是林浪的對手。

甚至他們的長輩,都不一定是林浪的對手。

但也有一些年輕人死死的盯著綰綰,感覺綰綰說什麼都是對的,要是能娶了綰綰,少活三十年都願意。

林浪挑了下眉毛:“也對,我下棋很厲害,你們都不是對手。”

很多人都懷疑的看向林浪,難道日月魔教右使還精通圍棋?

聰辯先生站起身:“棋局隨時可以開始,破解了這珍瓏棋局,就可得到一樁機緣,絕對會讓你們滿意。”

忽然一箇中年人說道:“這麼多人,這棋局誰先下好呢?”

“大家靠的這麼近,此時若是有人用毒,不知道多少人要倒黴。”

聽到到這句話,丁春秋感覺如芒在背。

這特麼誰啊,老夫招你惹你了?

這裡就他一個用毒的高手,現在所有人都戒備著他。

他還真不敢這麼做,毒殺這麼多名門大派的青年才俊,甚至是一些名宿,他可就成為天下公敵了。

雖然他平時很囂張蠻橫,卻沒狂妄到自己的星宿派就真的沒人能滅。

他更擔心其他人聯手對付他,那他必須第一時間逃走,否則可能會死在這兒。

哪怕他能拉上幾個人墊背,他也不願意。

許多人也看向剛才說話的人,看起來普普通通,彷彿一個市井小民,但手中卻攥著一個碧玉的鼻菸壺,明顯價值不菲。

在他的身邊跟著一個俏婦人,看起來徐娘半老,卻也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而且在那些人看向她的時候,她還一副極為享受的樣子。

林浪嘴角掛著玩味的笑容,小魚兒和花無缺找了這麼久都沒找到的人,竟跑到他面前了。

這次那倆小子沒來,肯定會後悔了。

這個女子應該是馬亦云,也就是十二星相殺手中的馬,綽號踏雪,曾是老虎白山君的妻子。

不但野心勃勃,而且喜歡看別人為自己爭風吃醋,白山君滿足不了她之後,她就離開了,找到了十大惡人中的損人不利己白開心。

剛才白開心就是故意這麼說,讓星宿老怪丁春秋成為眾失之的。

哪怕白開心不會下棋,也沒把握破了棋局,但他也可以讓別人破不了。

要是這些江湖人直接打起來,死傷慘重,他就會更開心了。

不只是有熱鬧看,說不定還能抓兩個活口,逼問出對方的武學傳承。

看到丁春秋後退,其他人沒有動手的意思,白開心不樂意了。

你們不打起來,我哪兒有熱鬧看,哪兒有好處得?

他在這群人中,武功可不是最高的,勢力更談不上,所以必須挑撥離間。

“還下什麼棋啊,這機緣我看直接給日月神教右使得了,反正他武功最高。”

“就算別人下棋贏了,拿到了好處,日月神教右使伸手要,誰敢不給啊?”

所有人又都看向了林浪,尤其是全真教、南丐幫和南少林的人,隱隱將林浪包圍了。

白開心滿臉的期待之色,內心笑開了花。

雖然他不一定最終能得到好處,但看到別人打起來,他就很開心。

綰綰忽然說道:“對呀,我看其他人還是回去吧,聰辯先生不如直接宣佈公子贏了,尤其是這二位,你們會下棋嗎?”

很多人都詫異的看著綰綰,大隋魔門陰葵派的妖女,怎麼跟日月魔教右使好像關係很好?

忽然有人想到當初惡人谷被滅時的傳聞,當初從惡人谷出來的,該不會就是日月魔教右使和妖女綰綰吧?

這件事,日月魔教現在的教主任盈盈知道嗎?

“小妖女,這裡輪得到你說話?!”

馬亦云不樂意了,本來她這次來發現很多人都盯著綰綰看,她就很不開心,現在綰綰居然還破壞她跟白開心的計劃。

一個江湖小輩,在大隋那邊蹦躂也就算了,因為有陰葵派在,沒人敢把綰綰怎麼樣,但來到大理,還敢囂張?

這麼漂亮的女人,她見一個殺一個!

馬亦云忽然動手,綰綰笑盈盈的迎上去,身形扭轉了兩下,一掌拍向馬亦云的肩膀。

她的天魔大法十七層也已經徹底練成,正在衝擊第十八層。

若是十八層圓滿,她有希望達到大宗師巔峰之境。

即使現在,她也已經是大宗師中期,對付馬亦云,太簡單了。

白開心看到馬亦云落入西風,馬上想要幫忙,他發現綰綰背對著他,這一掌必中,心裡頓時開心了,甚至臉上都有掩飾不住的笑容。

“白開心,你開心的太早了。”林浪忽然出手,抓向白開心的咽喉。

白開心見到林浪出手了,大吃一驚,迅速腳下一點就要後退。他從未見過這個日月魔教右使,對方怎麼知道他身份的?

雖然馬亦云現在是他老婆,但老婆死了總好過他死掉,他可以留著命給老婆報仇嘛。

可他小看了林浪的速度,他感覺自己已經是最快的速度後退了,可依然躲不開林浪抓過來的手。

情急之下,他直接抓向旁邊看熱鬧的段譽,他擋住日月魔教右使,那就用別人的命來擋。

但段譽彷彿一陣風似的飄向了遠處,白開心再想變招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彭!

輕飄飄的一掌印在了白開心的胸口,一瞬間白開心就感覺真氣在快速的流逝。

丁春秋、段譽、聰辯先生都看著林浪,這就是日月神教的吸星大法嗎?好像跟北冥神功有異曲同工之妙,也不知哪個更強。

綰綰那邊也已經一掌拍在了馬亦云的肋下,馬上又補上一掌,將馬亦云打的腦漿崩裂。

“白開心,你若是躲著哪個犄角旮旯,還真可能多活一些年,現在要死了,你還開心嗎?”

沒等白開心回答呢,林浪掌力噴吐,白開心的心脈被震斷。

“阿彌陀佛。”南少林的玄難大師雙手合十,似是不忍看到這一切,但卻絲毫沒有出手阻攔的意思。

他很清楚,如果他出手,那麼自己也會死,還會給南少林招來災禍。

林浪腳下躺著兩具屍體,他看向其他人:“大家看到了,是他先挑釁我的,我本來可沒想殺人。”

所有人噤若寒蟬,日月魔教右使所到之處,果然屍橫遍野。

“沒有人打算離開嗎?不如我來勸勸大家吧。”

一些人的臉色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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