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斯蒂亞伯爵將你們就像是垃圾一樣丟到我們這邊,然後就像是剛才那樣鼓動你們鬧事,想要借我的手來殺死你們。”

蘭斯看向那些難民,他們的反應並沒有震驚於這些。

沒有對伯爵的仇恨,也沒有對他的感激,相反是那麼的麻木。

那漠不關心的樣子,好像蘭斯口中大聲呼喊的話語和他們無關。

也對,難道他們就不知道自己被歧視,被厭惡,被嫌棄嗎?

他們知道,一路上都是這樣的事情他們經歷太多了,只不過他們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力。

說句不好聽的,他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跟他們說這些還不如開飯。

蘭斯心中有很多話,他想要引導這些難民將情緒宣洩在巴斯蒂亞伯爵身上,讓他們對哈姆雷特感恩戴德。

但在此時看著他們那樣子也只是抿了抿嘴唇,最後略顯無奈的化作一聲嘆息。

“我可以放任你們被邪教徒殺死,我也可以因為剛才的事情對你們展開屠殺,然後將你們驅趕到下一個地方,就好像伯爵做的一樣。

但是我並沒有那樣做,我計程車兵保持了剋制,因為你們是人類,是帝國的一部分。”

說罷蘭斯擺了擺手,“繼續發粥。”

蘭斯本來想要藉此機會來直接撤走食物,晾他們一個晚上,教一教他們哈姆雷特的規矩。

但……這些人本來就已經到了極限,如果他這樣做,那一晚上不知得有多少人死去。

他不是一個做領主的料,做不到巴斯蒂亞伯爵那般揮手間葬送無辜者的生命。

到底還是心軟了……

但是說出來的話就不能改,蘭斯很快就收斂起了那多餘的情緒,將目光投向了那些試圖搶奪,然後被治安官和管理人亂棍打倒的傢伙。

“將他們趕出去,鬧事的沒資格吃哈姆雷特一粒糧食。”

他這個決定頓時就讓那些人發出慘痛的求饒,哪怕是身上的傷痕都難以阻擋擠出最後一滴眼淚試圖讓蘭斯改變主意。

但他們既然選擇鬧事,就要做好承受代價的準備。

“這就是哈姆雷特的規矩。”面對這些不安分的傢伙蘭斯不想要浪費時間,更不可能浪費醫療資源在他們身上,擺了擺手,“我不想再看到他們。”

在死亡的威脅之下那十來個人被迫離開,而這種情況甚至要比蘭斯長篇大論說半天給那些人帶來的震撼更大。

而他們也第一次清楚感受到“哈姆雷特的規矩”。

同一時間在人類看不見的虛空傳來一陣波動,但轉瞬便又平息。

蘭斯的眼神從那些人身上收了回來,轉而看向那些難民丟擲一句。

“巴斯蒂亞的臥底全都自己出來,我不會殺你們,但要是不出來被抓到就別怪我沒給你們機會。”

蘭斯說的話都有自己的考量。

如果他們自己識趣蘭斯是捨不得殺他們的,因為都能換錢,狠狠的敲詐伯爵一筆,同時也將伯爵的詭計在眾目睽睽之下揭露出來。

他說伯爵安插臥底挑動,可是說再多也沒有證據擺在面前來的實際。

名聲這玩意很微妙,也很有趣。

但混在難民之中的傢伙只要不傻都不可能自己跳出來。

蘭斯卻是不急,抬手招了招。

“所有人將遮蔽物全都取下,然後一個個上來領粥。”

車隊的物資供應的可不只有那些護衛,那些難民路上能吃的也就是一些樹根野果。

可以說難民和間諜的狀態會差很多的,這個只需要稍微注意一點就能看出。

果然他這話一出那人群便傳來騷動,但是那上了刺刀的火槍可不會跟他們廢話。

蘭斯剛才的話語還是起到了作用,起碼已經切斷了他們蠱惑難民的可能,騷亂還沒起來就已經平息。

那被限制的難民一個個被放了出來向前再次排隊領粥,大部分的難民都不介意解下遮蔽的破布,然後去領一碗粥,結束這可怕的飢餓。

但是對於那些潛藏其中的傢伙來說可不願意這麼輕易解下,他們不會賭來自敵人的仁慈。

對此蘭斯甚至都沒有催促他們解下遮蔽物,而是繼續推動事情程序。

人數的減少意味著遮掩減少,他們就像是水池裡的魚,蘭斯一點都不講規矩直接抽水,讓他們陷入困境。

這是殺人還要誅心呀~

並非是所有人都能承受這種逐漸升高的壓力,很快就有人繃不住了,人群之中猛的喊出一句。

“殺人啦!”

隱約可以看見一個難民倒在地上,鮮血沾染在身上。

這一招要是換在其他地方或者是好用,人群會瞬間炸鍋。

但問題在於這些難民就連死亡都被漠視,根本就不怕死,反倒是那個傢伙愚蠢的行為直接將自己暴露出來。

當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這下再也繃不住了,當即縱身一躍,那裹在身上的破布被掀開,那脖子處的羽毛項鍊激揚而起,爆發秘術瞬間展現出驚人的敏捷,竟然踩著那些難民的頭飛了起來。

他這個舉動就像是一個開關,那難民擁擠的人群之中頓時浮現出幾個四向奔逃的身影。

“砰!”

只是隨著一聲槍響,那剛跳起來的身影下一秒就翻跌落地上。

並不是蘭斯開槍,他就這樣看著沒有出手的意思。

“該死!我沒能射中腦袋。”迪斯馬舉槍而立,看到這一幕撇了撇嘴,似乎有點不滿的吐槽。

但是看他回頭裝彈的樣子明顯還是很滿意這把新槍的威力。

槍也是有生命的,只有能夠馴服它的人才能指哪打哪。

沒有一刻為那人哀悼,大家都忙著逃跑想要趁著混亂衝出包圍。

“哼!想逃?”

一聲冷哼,一個鐵鉤便從黑暗之中甩出直接勾住了一個間諜的身影,繩索繃緊的瞬間將他的動作打斷直接扯了下來。

火把搖曳的光芒之下映照出塔迪夫持斧衝上來的身影。

那些間諜之中也並非全都是鷹群,一些在人群之中推搡想要製造混亂,但他沒想到自己早就被盯上。

“幹掉他們,姑娘!”

隨著一聲令下,菲格斯躥了出去,那呲起的尖牙可沒有一點客氣就咬了上去,同時爆發的還有瘋狂的扭頭,藉著身體的重量拖拽撕咬。

那被咬的傷口頓時血流不止,在其上是翻起的模糊血肉。

迪斯馬、塔迪夫、威廉姆,他們早就等候多時。

也就是布狄卡還沒完全恢復,否則她不會介意來湊一湊熱鬧。

就算衝出了難民也沒用,那些等待已久的火槍手沒有絲毫猶豫扣動扳機。

這個距離就是靶子,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就被密集的彈幕貫穿身軀,然後倒下。

搞笑,蘭斯用軍隊圍住就是早想到這個,一個也跑不了。

露頭的很快就被解決,蘭斯本來還以為會有什麼特種精銳,這也是他為什麼留在這裡的原因。

沒想到巴斯蒂亞伯爵這個叼毛,入侵都不捨得用一些精銳,都不過是一些臭魚爛蝦,頓時也就沒了興趣。

如果巴斯蒂亞伯爵用普通貴族領主的目光來看待蘭斯那就怪不得了。

這不是小看不小看的問題,而是因為按照正常情況下,面對難民首先要做的就是防備他們動亂,通常也只是將他們趕走,要麼就給點糧食打發。

簡單來說應該和托特尼斯還有巴斯蒂亞那樣,擋在外面,誰會有空管你?

挑動難民這件事在伯爵這些老牌貴族統治者看來都是小事,自然不可能用什麼精銳。

哪有領主親自坐鎮,然後認真處理難民的?

他根本就不理解哈姆雷特,也不理解蘭斯……

隨著前方平定,蘭斯也就沒有了繼續呆下去的意思,調轉馬頭離開了這邊。

當他回到領主府這邊便看見那大廳之上的三人。

勞拉還好一點,另外兩人坐都快坐不住了。

“怎麼沒有招呼好我的客人,去拿點食物過來。”蘭斯朝著一旁的蘇珊開口,還不忘叮囑一句,“他們餓了幾天,拿點稀粥這種易消化的。”

“是。”

蘇珊轉頭出去,而蘭斯則是在打量著那兩人。

那遮擋身體的破布已經被取下,能看到黑髮女人包裹在不合身衣服之下曼妙的身姿。

可惜肉眼可見的虛弱,那面容失去了紅潤和光澤,這些天的經歷留下的只有憔悴和蒼白,甚至多天前的血汙還殘留在上面,可完全沒有半點讓人愉悅的美感。

她應該就是勞拉說的那個勞倫斯男爵的女兒,看那樣子就知道平時養尊處優,突然陷入這種處境也難怪。

而另一個紅髮披散,那樣子長得也是俊俏,可惜幾天的飢餓讓那面容看起來消瘦疲憊,但是雙眼還是明亮的,苦難並沒有將其徹底擊垮。

從身材上看得出是有鍛鍊痕跡的,手中杵著的棍子從被斬開的破布能夠看到裡面是一把火槍。

她是誰勞拉沒說,但能叛逃巴斯蒂亞的就值得被拉攏。

不!那不叫叛逃,更準確來說那叫棄暗投明。

“怎麼受傷了?”蘭斯注意到黑髮女人後腦簡單包紮的傷口,不由得靠近過去。

女人現在也是任人擺佈,她實在是沒力氣在意蘭斯將紗布拆下,將傷口暴露出來。

沒有很明顯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處理了,不過用的藥和包紮手法挺好的,但是在這麼惡劣的環境下依舊出現發膿腐爛的情況。

能在徹底暈死之前來到哈姆雷特遇上蘭斯,只能說她是真的命大。

沒有傷到骨頭,也就是皮肉傷,對於蘭斯來說就是吹口氣的事情,血肉重構輕易就撫平了那後腦的傷口,但是該做的表演還是要做一下,裝作給她處理,然後重新包紮。

“問題不大,只要再養幾天就好了。”

勞拉看到這個有點莫名其妙,怎麼領主還幹這種事情?自己當時都是被一句話打發走的。

很快蘇珊就端上來一鍋溫熱的魚粥,看那樣子很明顯和外面供應難民的那些差不多,都是哈姆雷特大鍋飯出品,最多也就是撈鍋底的濃一點。

但是這對於吃了幾天草根的兩人來說已經是珍饈佳餚,甚至那無力的身體都忍不住扶著桌椅抬頭看過來。

不等瑪格麗特反應,那一旁的黑髮女人就先一步上去。

只不過餓了這麼久,一旦坐下想要站起來可沒這麼簡單,那動作直接就變成搖搖晃晃朝著前面撲了上去。

“小心點。”蘭斯抬手扶了一下這才沒有讓她撲上去,否則這些食物可就要被打翻了。

將人扶到桌前,示意蘇珊照顧,蘭斯也沒有太過在意兩人,現在說再多也聽不進去,等他們吃飽了再說。

轉而看向勞拉,起身走進了房間。

勞拉跟著車隊倒是餓不到,察覺到領主的目光也就跟著走了進去。

“那男爵女兒怎麼受傷了?”

蘭斯神情略微無奈,他想要拿人來敲打勞倫斯男爵,那起碼得是完整的,否則受傷豈不是說明他虐待嗎?

無論是不是他動手,只要人出現在這裡而且受傷,男爵都會認為是他動手將人抓過來,這就變成了威脅,態度是不一樣的。

只是勞拉聽到這話有點沒搞懂?

“她沒有受傷呀?”

聽到這話蘭斯腳步也不由得一頓,神情怪異的回看勞拉反問一句。

“那個紅髮的才是勞倫斯男爵的女兒?”

“是的大人。”這話一說勞拉也明白這是認錯人了,當即點頭應下糾正。

剛才情況之下重點都在巴斯蒂亞伯爵對難民隊伍的佈置,至於這兩人只是一句話帶過,所以難免會產生誤會。

得到確認的蘭斯有點意外,他剛才治療的舉動就是想要刷好感。

這樣豈不是說不就是自己示好的物件搞錯了?

反而將正主晾到一邊?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但並沒有說出來,而是繼續追問下去。

“那黑髮的是誰?”

“……”勞拉一時間竟然沉默了,稍稍停頓才接上話來,“我也不知道。”

“額……?”這下給蘭斯搞不懂了,你不知道就往我這裡帶?

勞拉也意識到自己的話有歧義,感覺就解釋了一下,將自己遇上女人,然後救下她這件事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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