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找上來了嗎。”雷納德沒有過多言語,但是那堅定的神情足以說明態度。

上一次他帶領騎兵和巴斯蒂亞的騎士團對上,如果沒有領主在可以說是必輸無疑,實力相差太大了。

而這段時間他狠抓苦練,而且戰馬和裝備也得到好心人的“捐助”從而得到大幅度加強。

這一次他必須要證明哈姆雷特騎兵不弱於人!

而巴頓也意識到如果是巴斯蒂亞入侵,那麼這將會是炮兵第一戰。

只不過在這個時候蘭斯卻是笑著否定了他們這種戰爭情緒。

“如果是巴斯蒂亞反而打不起來。”

“他們這種試探已經非常明顯了,我們俘虜了他們一整支的騎士團,任何一個領主吃了這麼大的虧都不可能無動於衷吧?”迪斯馬有些不解,這些從巴斯蒂亞過來的人已經威脅到哈姆雷特。

“正是因為那些騎士還在我們手上,除非他真的瘋了,不然不會透過襲擊來達到目的,一個伯爵還沒有這個膽子打破規矩。

而且從這些難民就能看出來了,如果真要是偵察,他們或許會偽裝成商隊,偽裝成難民,但絕對不會出現如此規模,以至於被偵察的很快發現。

那些難民大機率是真的,他這種舉動更多是想要將這些不安穩因素來拖累哈姆雷特,這反而說明他們沒有開戰的意思。

不過這也代表著他們的野心更大,同樣也更加難纏。”

最後蘭斯總結了一下自己的判斷。

“短時間內打不起來,起碼在他們贖回騎士,收集到足夠資訊之前,這也就是他們為什麼要用難民來拖累我們的原因。”

“難道我們就這樣看著他們嗎?”

“不急,他們想要拖下去對我們來說反倒是一件好事,而且還得感謝他們把難民送過來。”

蘭斯倒是顯得很平靜,作為一個領主他不能被情緒左右決定。

其他的領主為什麼管理不好難民?

因為他們的基本盤不是難民,更不願意捨棄自己的利益來救濟這些難民。

原因很簡單,無論什麼地方,什麼年代,難民都是無底洞。

資源就這麼多,難民的出現侵佔了本地人的生活空間,這個矛盾是無法避免的。

但為什麼蘭斯就能夠吞下這麼多難民呢?

因為這種情況對蘭斯來說卻正好相反,哈姆雷特被老祖禍害了這麼多年,本地人都他媽快死光了,現在主體就是各地匯聚的難民。

而且他很早就在儲備糧食,哈姆雷特靠海,漁業資源豐富,開闢出三個農場,畜牧業也不差。

更重要的是這些資源絕大部分全都被他管控,在物資實行配給制,且供應充足,甚至能夠輸出的情況下食物問題上沒有矛盾。

最基礎的生存條件上沒有問題,但要是解決不了工作問題還是累贅。

而哈姆雷特大搞基建還有各種專案,其中荒野大開發需要人,你來多少填進去都不夠的,蘭斯巴不得越來越多。

而人只要有吃的,有事情做,生活再有點盼頭,那就不會沒事找事。

舉一個最簡單的例子,現在那些騎士團的人還在地裡挖土呢。

還真別說,這些騎士體質好,幹起活來就是快。

說不定在哈姆雷特幹兩年都能給自己贖身了。

雷納德和巴頓也似乎明白領主不打算動手,那剛提起的心思也只能放了下來,只是幾人都明顯有點壓抑。

軍隊存在的意義就是戰鬥,如今這種局面下他們都想要證明自己,打破困境。

蘭斯又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當即笑著解釋了一句。

“我這一趟深入獸窟發現了一些好東西,這將能夠幫助我們一舉奪下荒野。”

蘭斯簡單將情況說了一下,幫助他們回憶一下哈姆雷特的核心問題。

在這裡的幾個人都在前哨站待過,知道那些邪教徒就是野草一樣,殺不盡,剿不滅。

每次大部隊出去都見不到,但是一撤回來就要遭受他們不斷騷擾襲擊,非常噁心。

而如今終於是有機會一舉拔除毒瘤,連著他們的根都給鏟了。

一時間幾人也都明白為什麼領主會選擇相對剋制的態度對待這件事,因為在這場行動面前,巴斯蒂亞根本就不重要。

蘭斯根本就不擔心巴斯蒂亞入侵哈姆雷特,他擔心的只是巴斯蒂亞的介入會干擾到他接下來的行動。

但是現在看來巴斯蒂亞的伯爵並沒有這個膽氣動手,否則也不會搞這些花裡胡哨的,過來的應該是騎士團而不是難民。

但這並不意味著蘭斯就真的放任那些傢伙搞事。

“準備應對難民的衝擊,這些傢伙絕對會在今晚到來,借用那些難民來給我們一個下馬威,想看我們出醜。”

很明顯這是規劃好的路線,甚至什麼時候到都已經算好,那麼也不難猜出他們的意圖。

蘭斯撇了撇嘴,神情浮現出一抹不屑。

打又不敢打,只敢搞這些小動作,這些上個時代的老東西果然都是廢物點心。

“偵察放出去,要做到準確把握那些難民的位置,不需要接觸,也不需要交戰。”

蘭斯平靜的安排下去,這次正好是訓練偵察兵能力的機會,只不過他們的對手也不簡單。

“巴斯蒂亞的行動一般都會有鷹群,這是一支蠻族部隊,擅長的武器是弓箭,會飼養鳥類作為偵察和戰鬥的幫手。

所以當發現頭頂盤旋鳥類的時候就要小心了,迅速拉開距離,不要進入森林之類的環境,他們是蠻族出身,最擅長的就是這種環境。”

抓住這麼多俘虜,阿曼達的拷問之下沒幾個能頂得住,基本上巴斯蒂亞軍隊的習慣和風格都被他摸透。

但凡有行動,基本上都會有鷹群,那些騎士之中對待鷹群的態度也各有不同。

有些覺得鷹群是騎士團的眼睛,有了他們基本上都能優先敵人做出反應。

而有些則是不滿,因為鷹群的名聲實在是太壞了,認為這些鷹群是伯爵監視他們的。

但都不能否認鷹群的實力,讓這些訓練沒多久的偵察兵對上鷹群多少有點為難他們。

“其他部隊的防備不能弱,要將任何情況考慮到,現實是不講邏輯的,不是我判斷他不會攻擊就不會攻擊。

任何基於情報分析得到的判斷只有參考價值,我們必須考慮到更加極端,更加惡劣的情況,並做出預案。

他們不動,難道那些邪教徒就不會趁機鬧事嗎?你們都是久經沙場的指揮官了,應該不用我跟你們說。”

蘭斯也算是訓斥了一下他們的心態,這種小事不應該由他來提醒。

“是!”幾人也不由得收攏了一下對於大行動的關注,將注意力重新拉回到解決這件事上。

雷納德和巴頓去喊停訓練,養精蓄銳準備應對沖擊。

而迪斯馬也轉身離開前往偵察,牢牢掌握敵人的行動是他的任務。

那自戰狼入侵以來平息的軍隊再次顯得蠢蠢欲動。

蘭斯同樣沒有停下,現在哈姆雷特每天處理的難民不會高於百人,所以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千人的情況。

但好在有過幾次經驗,只要提前準備一下應該沒什麼問題。

想要用難民來擊穿哈姆雷特,多少有點看不起他了。

…………

“前面就是哈姆雷特鎮了,我感覺需要提前偵察一下。”

勞拉主動找上隊伍的負責人,只是那個胖子卻笑著抬手拒絕。

“不用,我們又不是去打仗的,我們只是來做生意,不要讓人感覺到我們的惡意。”

見此勞拉也沒有多言轉身回到那車隊邊緣,只是那隱藏在兜帽之下的面容充滿著不屑。

大家都不是傻子,說這話騙誰呢?

這一路上她親眼看著故意釋放那些暴徒,放任他們離開。

這些人可都是窮兇極惡之人,他們會在哈姆雷特這片土地之上幹什麼大家都清楚。

同時那龐大的車隊也逐漸分出小的隊伍,偽裝成商隊在哈姆雷特這片土地之上行走,探查那些城鎮。

這種行為你跟我說是沒有惡意?

不過被拒的勞拉有些急躁。

她想要脫離隊伍的原因很簡單,那就是想要提前和那個人接觸,彙報這一路上的情況,還有預警讓他們能做好準備。

否則真等到難民降臨,情況會更加麻煩。

因為她不能體現自己的重要性。

但是現在她也不可能真的隨便就離開,這會引起那些人的懷疑。

對此她也只能強忍著內心的躁動,將目光投向那些難民。

這一路以來能走的難民都走了,留下來的也都是離開更加沒有活路的歪瓜裂棗。

對此她的眼中看不到半點憐憫,畢竟冷酷才是鷹的本性。

弱者就應該淘汰!

勞拉轉投蘭斯這麼快就做好心理建設的原因,除去鷹群本來就因為投降伯爵斷了根之外,很大部分就是當初偷窺戰狼和蘭斯那場大戰,被純粹的力量所折服。

在這個時代崇拜強者並不奇怪,良禽擇木而棲。

但並非所有人都能像她一般自由……

那混跡在難民之中的瑪格麗特,在這短短几天就經受了巨大的衝擊,體會到前半生完全沒有經歷過的事情。

甚至她早已度過了那情緒劇烈波動的時期,而轉入麻木。

因為這是她第一次這麼強烈的感覺到飢餓。

和那些已經餓習慣的難民不同,要知道她以前可一直都是……談不上錦衣玉食,但也是大魚大肉,從小到大都沒有餓過。

所以現在對於飢餓的抵抗能力就更低了,渾身痠軟無力,感覺到身上的東西都變得格外沉重。

喉嚨像是火燒一樣,甚至呼吸都會讓身形不斷顫抖,如果不是杵著東西支撐恐怕都已經要栽倒,那樣子終於是有了難民的模樣。

她身邊的那個女人也差不多,兩人之所以還能撐住完全就是有勞拉一路上偷偷救濟。

飢餓,乾渴,疲憊……複雜的狀態讓瑪格麗特陷入到虛弱之中,現在她明白為什麼那些難民會對周邊環境的變化顯得這麼遲鈍。

因為飢餓已經讓大腦幾乎停擺,根本沒有心思去想其他事情。

也理解為什麼那些難民會為了一塊石頭一樣的黑麵包而瘋狂,甚至撕咬血肉。

她理解了……她終於理解了這一切!

在物質面前意志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就連她都這樣,那些難民的狀況只會更差,但是這樣反倒是讓那哈姆雷特相關的傳言更盛。

因為他們就只剩下這一點寄託了,他們相信只要去到哈姆雷特,迎接自己的將是天堂。

而在其中的瑪格麗特也不由得生出一絲幻想,她還沒有倒下,和女人互相攙扶著邁出一步步。

那些難民也沒有,他們懷揣著最純粹的渴望朝著哈姆雷特進發。

直到天色也逐漸黯淡,車隊開始升起一根根火把,勞拉忍不住再次找上車隊的負責人。

“大人,晚上這邊非常危險,就連狼牙部落的蠻族戰士都出現折損,我建議還是先在附近紮營,等到明天天亮再繼續前進。”

勞拉走在邊上,需要仰頭才能透過馬車的視窗看向裡面坐著的負責人。

她這話不是恐嚇,而是真的警告。

這裡的夜晚很詭異,越是靠近那個地方就越是讓人感到不安,當時她連夜跑路根本不敢過多停留。

“快到了。”胖子還是笑眯眯的樣子,但是那眯起來的雙眼看向勞拉更是多出一種鄙夷。

雖然說她在這裡受過傷,但是這麼恐懼,真是沒用。

勞拉自然也感受到了,對此也沒有再說什麼,停下步伐隨著車隊前進也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那鷹一般的目光掃過周圍那扭曲怪異的樹木,她總感覺在這裡有什麼東西在盯著他們,不由得裹緊了一點披風。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落在馬車邊緣的鷹隼猛的炸起,發出尖銳的啼鳴。

“桀!”

勞拉似乎有所感應一般那斗篷跟著炸起如同張開的翅膀,而那短弓已經落在了手中,口中還不忘用蠻族語叫罵一句難懂的話。

“他媽的肥雞,我就知道!”

與此同時而那小道一旁的森林之中已經跑出來高呼難懂話語的怪人。

“血肉祭神,共赴飛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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