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狄卡的瘋狂殺戮吸引了邪教徒的注意,間接幫巴利斯坦他們解圍。

在接連不斷的槍聲之下,那些邪教徒也感覺到沒有勝算退走。

“快救人!”

因為前方情況不明,加上擔心是調虎離山的原因士兵也沒有追上去,而是選擇救人。

十來人頂著翻倍的邪教徒,能撐到隊友支援就已經很強了。

但是受傷是不可避免的,甚至有幾個的傷勢還比較嚴重。

“不要擔心我的朋友,聖光庇護著你們。”

朱尼婭從支援過來的人群之中走出,一手抱著聖典,另一隻手拿著鋼鐵火炬。

來到重傷計程車兵身邊,朱尼婭將【聖徒火炬】舉起,心中發出虔誠的禱告,聖潔的力量隨著她意志的調動化作光點匯入那些傷重計程車兵身上。

神聖撫慰!

這一招沒有太過明顯,或者可以稱得上立竿見影的效果,但卻將一些士兵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

相比於阿爾哈茲雷德命運重構的誇張效果,朱尼婭的神術雖然治療能力弱一點,但要穩定許多,起碼就算失敗也不會有傷害。

而且施展的條件限制也沒這麼多,否則教會哪裡來這麼多的牧師。

門檻低才是教會能夠快速壯大的原因,一次效果不好,那就多刷幾次就行了。

當然,蘭斯那種只要有足夠的靈性消耗就根本不講道理的血肉重構不在討論範圍之內。

而且有趣的在於因為好奇,蘭斯也跟朱尼婭深入研究過這些神術,發現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甚至推翻了之前蘭斯觀摩神術治療倉促下的定論。

也不知道是朱尼婭天天抱著那火炬沾染了聖徒的啟迪能力提升,還是自己對血肉的理解提升。

蘭斯發現神術治療的效果好像並不會透支生命力,那過程並非是簡單的刺激血肉癒合,其中神聖之力作用肉體的複雜原理哪怕是蘭斯也迷迷糊糊。

可惜也沒有這麼多時間給他慢慢研究,只能是有機會再跟朱尼婭深入探討,現在能用就先用著。

連著施展治癒神術的消耗讓朱尼婭顯得有些疲憊,不過那些士兵的性命是保了下來,只是重傷帶來的虛弱不是一時半會能恢復的。

“媽的!前面情況不太對。”

而在這個時候迪斯馬的身影從荒野之中鑽出,口中罵罵咧咧的說著什麼。

要知道這個方向就是剛才邪教徒撤退的方向,很明顯他是跟著追上去。

有這個膽子加上能力的也就他了,更多的在於也只有他才能不遵循軍隊的制度擅自離隊,因為都不是一個體系內的。

但現在沒時間說這些了。

“我們想要拿下二號目標恐怕很難。”

這句話從迪斯馬口中說出來就已經說明問題。

但困難不是藉口,領主交待的任務必須完成。

巴利斯坦也顧不得這麼多,趕緊整頓隊伍朝著那邊趕去,見到目標的情況之後也就明白為什麼迪斯馬會這麼說了。

這居然是一座哨所,看磚石上面鋪滿了青苔,大片帶著綠葉的藤蔓爬滿外牆,甚至有小樹在牆壁之上生長,樹根沿著縫隙蔓延,枝葉向著天空伸展。

整個哨站透露出殘破老舊的模樣,應該是當年留下的,在荒野的吞噬之下甚至已經有了部分倒塌,但是那主體卻依舊堅固。

看著隱約可見躲藏其中的邪教徒,很顯然二號目標就在這個哨站裡面,這就怪不得迪斯馬剛才那種反應了,就連他不怎麼懂軍事的人都清楚依託工事的防禦能力。

手上的都是輕步兵,想要攻破這裡恐怕得用人命來填。

“不能強攻,我們不能承受太大的損失。”巴利斯坦看著那哨站不由得搖了搖頭,他還得帶人支援三號目標。

“這些邪教徒怎麼就縮起來了?”

迪斯馬目光打量著那些依託建築的邪教徒,不由得生出疑惑。

要知道以往那些邪教徒可不會逃跑,哪怕知道必死也會喊著奇怪的口號戰鬥。

但是這些居然會撤退,還會防守。

“這裡面有一個邪教祭司控制著那些邪教徒,如果不是她,我們剛才也不至於這麼困難。”

巴利斯坦說出一個很關鍵的問題,有人控制著這支邪教徒,這就意味著很難將邪教徒勾引出來。

如果說之前這些邪教徒和哈姆雷特的軍隊那就是菜雞互啄,那麼在經歷漫長的對抗之後,有所成長的可不只有哈姆雷特的軍隊,那些邪教徒同樣在進化。

之前打游擊戰,現在打地道戰,就足以說明邪教徒並非無腦。

那麼在同樣組織度不弱的邪教徒面前,強攻損失太大,但圍城又不切實際,因為他們大部隊要儘快趕去三號目標支援。

而就在場面陷入僵持的時候,荒野之中傳來動靜。

“情況怎麼樣?”巴頓快步走了出來,而跟著他身後的是連綿的隊伍,那些拉著火炮的車隊。

要知道本來迪斯馬三人隨行的是巴頓的炮兵隊,蘭斯這樣安排是因為炮兵裡面很多可是沒有戰鬥經驗的,讓他們遠端放槍放炮還行,但是如果被邪教徒偷襲陷入近戰就麻煩了。

但是可能是因為巴利斯坦前面開路吸引,或者清除了路上的麻煩,所以他們一路上意外的順利,沒有受到阻攔。

甚至追上了二隊,只不過當知道到巴利斯坦冒進之後,巴頓立馬就讓迪斯馬三人他們先一步前去支援,然後才帶著大部隊趕過去。

可以說剛才如果不是這個決定情況會更加麻煩。

“情況我已經知道,這裡就交給我們吧。”快速交流了目前的局勢,巴頓的目光也就放在了百碼之外被荒野點綴的哨站之中。

結構肯定比不上前哨站那種堡壘,至於磚石結構在荒野和歲月的侵蝕下也就那樣。

“佈置陣地!”

一個炮兵小組七個人,二十門炮按道理得有一百四十人。

但實際上只有一百人出頭,因為有五門是備用的臼炮,沒有專門配備人手。

這玩意專門用來拋射爆炸彈的,一般的炮手駕馭不了,同時一般情況也用不上。

想要在荒野的環境擺下這些火炮是有點難度的,但好在人手充足,各司其職……

那躲在建築之中的邪教徒同樣在準備,幾具屍體被擺放在地上,這些都是剛才戰鬥之中死去的邪教徒,他們在撤退的時候搬了回來。

現在由這些屍體組成了一個古怪的儀式圖案,那是飛昇教派的徽記。

而在儀式正對面是一個沒有帶頭盔的邪教祭司,顯露出年輕,甚至有幾分妖豔的面容。

她也就是巴利斯坦口中掌控二號目標的邪教徒頭目。

荒野的邪教徒行動原本是邪教聖女負責的,但是聖女失蹤了,就算是向神禱告都沒有找到。

要知道飛昇教派安排聖女負責荒野是有原因的,她可以解讀神的意思,負責傳遞來自上面的命令,這活一般人幹不來,因為聖女才是神選者。

透過神的力量和大家血肉相連,其他祭司哪怕是相隔很遠的距離都能得到她的禱告,也正是如此她才能利用散佈的飛昇祭司指揮荒野的邪教徒作戰。

但現在失去了聖女透過神術來連線他們,沒了指揮之後那分散的游擊戰術就直接變成了一盤散沙。

不過他們本來就行動隨意,加上命令斷層,所以沒有太過在意這些。

而這反而給到蘭斯機會。

不得不說蘭斯偷偷摸摸,表面上沒有什麼動靜,暗地裡卻不惜代價推進,並以最快的速度展開行動,正好抓住了這一空缺。

所以開局的時候才顯得那些邪教徒一擊即潰,毫無反抗能力。

不然邪教徒排程起來未必就沒有能和軍隊正面作戰的能力,起碼不會像如今這般被各個擊破。

雖然他們並不抗拒飛昇,死亡對於他們來說只是回到神的身邊。

但並不是所有人都甘心,他們想要為神獻上更多的祭品。

而在這些邪教徒之中自然也有一些人因為聖女失蹤而產生心思,他們不認為自己就很差,他們也想要獲得神更深的注視。

很簡單,只要用這些人的血肉來完成獻祭就行了。

當其他的通道都被炸塌,逃回到二號目標的邪教徒在一個祭司的組織下團結起來。

他們甚至設下陷阱引來敵人,但沒想到引來的是巴利斯坦,歪打正著之下打斷了他們的佈置。

本來想著先吃掉這些人。

沒想到巴利斯坦這支二隊老兵組建的隊伍就一個字——硬!

這些邪教徒沒能啃下反倒是崩了滿嘴牙,而祭司也連著施展攝魂密咒都沒能擊垮他們的意志。

但是死傷帶來的力量收攏在祭司身上,她似乎能夠感覺到神的目光逐漸看過來。

而就在她準備來個大的時候支援趕到,要是別的邪教徒可能就死戰不退了。

但是對於生出野心的祭司來說,她必須保證隊伍的實力,於是也就帶著人撤回到二號目標,準備依託建築抵抗。

反正後面就是通道,她要將這裡成為自己成為新聖女的第一步!

然後……

眾人合力之下很快便架設兩個火炮陣地,相互之間成犄角之勢鎖死二號目標。

“看到那被樹根脹起拱開的牆壁了嗎?給我狠狠的打!”

巴頓高大健壯的身板撐起哈姆雷特的軍服,一手扶住那挎在腰間的長刀,往那一站就顯得很霸氣。

而跟著他前面一字排開的火炮更加霸氣!

“裝填完成!”

“彈道調整完成!”

“試射準備——點火!”

“嘭!”

各個小組忙碌,然後隨著一聲比槍聲雄厚數倍的炮聲響起,一顆顆拳頭大小的石彈以超出普通人視覺的速度發射轟在那哨站牆壁之上。

依附在上面的樹根瞬間糜爛,然後發出一聲沉悶的響動,石頭和石頭的對抗以石彈粉碎告終。

但也在那本來就被樹根扭曲的牆壁之上留下痕跡。

一個帶有渣滓的碎坑,同時牆壁剛才的震動就說明這面牆壁並不像是看上去那麼堅固。

“自由射擊!”

一聲吶喊,那些炮組的人立馬就動起來點火,他們訓練了很久,這是第一次參加實戰,全都處在一個新手亢奮之中。

也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壓下緊張,將那些情緒隨著炮彈打出去。

或許哨站在漫長的時間之中為哈姆雷特擋下數不清敵人,每一塊磚石之上都帶有刀砍斧劈留下的痕跡,哪怕是歲月都沒能撼動。

但如今一輪火炮射擊之下,本來就被樹根拱起的牆壁受力而傾倒,連帶著拖垮了半邊建築,磚石崩落激起漫天塵土,瞬間就將那一部分籠罩。

甚至都看不到裡面什麼情況,只聽見奇奇怪怪的動靜。

巴利斯坦幾人看到只是一輪炮擊就將半個哨站轟塌,終於是明白為什麼領主一直不願意在哈姆雷特築城,而是寧願將錢投入到火炮上面。

而這也就是領主口中未來的戰爭之王,在火炮面前城防突然就變得脆弱。

“一組臼炮推進三十碼給我往裡面炸,把邪教徒給我趕出來,其他炮組注意掩護……”

巴頓掌控局面,他不需要完全轟倒建築,實際上這些輕型野戰炮也沒這個能力。

能如此輕易轟垮一面牆壁那是因為本身就差不多了,炮彈只是加速了這個過程。

但是其他結構上可沒有如此明顯的破綻,現在每一發炮彈都是很重要的,不可能浪費在上面。

現在只需要順著那個缺口將炮彈投送進去就完了。

得到命令之後一組立馬將其拉了出來。

這玩意本體重量比六磅炮更輕,但是那炮彈可有人頭大小,鋼鐵澆築的外殼裡面是塞滿的火藥。

因為幾乎是順勢銜接,那哨站的煙塵甚至都還沒完全散去便已經前推了三十碼,同時裝填也已經準備就緒。

一組的炮手就是波拿巴,他是如今幾個有資格操作臼炮的炮手之中精準度最高的。

而巴頓點名也是有種培養他的意思,這個機會他自然要抓住,可不能打領導的臉。

波拿巴觀察著目標情況,對裝藥和射角進行了調整,戰場沒有太多時間給他浪費,當即下令。

“點火!”

臼炮本身的引線先被點燃,緊接著才是炮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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