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人帶上來.”

蘭斯一聲令下直接將人提了出來。

幾個看起來就不大聰明的傢伙,最大的可能有個二十來歲,小的也就是十幾歲,身上那是很簡陋的衣物,那鬆弛的樣子也不像是什麼真正的傭兵,更像是一群地痞流氓。

“你們很利害呀,收保護費收到我的頭上了.”

蘭斯說這話的時候還在笑,因為這件事實在是抽象。

說來也是有趣,這幾個叼毛竟然跑到賭場,可能是見到沒有看場的,就動起了歪心思。

他們倒不是要搶劫,也不是要出千,他們竟然找到管理者,說要看場,也就是想要收保護費。

這就很搞笑了,他媽的誰不知道這是領主開的?

賭場管理安撫他們之後轉頭就找來治安官,直接就將他們幾個臭魚爛蝦給抓了。

那又是為什麼難住了呢?

因為……這他媽不是第一次了。

之前抓過兩次,關幾天之後出去又這樣。

但是偏偏他們並沒有做出實質的行動,只是騷擾,這就導致按照規定很難做出嚴重處罰,只能關幾天,而這已經是三進宮了。

如果是其他地方的賭場,第一次就已經是暴揍他們一頓,第二次還敢來鬧事直接沉海里。

反倒是那些治安官因為規則限制第一次並沒有打他們,只是將其抓回到關幾天。

這種懲罰對於他們來說不就是什麼事都沒有嗎?

反正被抓也就是關幾天,那就更加囂張了,這才有了第二次第三次。

“誰是帶頭的?”蘭斯看著他們幾個,臉上的笑容不減。

這一笑那些不瞭解他的罪犯也跟著笑了起來,但是那些警察卻是一臉嚴肅。

“你還沒見過我.”

那團伙之一人應答一聲,臉上堆笑的樣子多少帶點賤格的意思,那眼神的狡詐就像是老鼠一樣。

“卷宗上面的口供沒有問題吧?上面還有你的指紋.”

蘭斯並沒有在意,而是走流程一樣拿起檔案朝向他示意。

“沒錯,是我乾的.”

那人說起這個的時候還莫名帶有自豪,他是第一個抓住規則漏洞的。

小弟看向老大那目光那叫一個崇拜,老大真的強,跟著老大混有前途!

“很好,我就喜歡你這種認罪態度,幫我們減輕了很多工作.”

看著他的樣子,蘭斯滿意的點了點頭,接下來直接就宣判了。

“危害哈姆雷特安全,情節極其惡劣,三案並罰,頭目判處死刑,剩下的幾個從犯無期勞改.”

這話一出剛才還挺囂張的幾個叼毛瞬間就萎了,多少有點沒反應過來的樣子。

這這……這情況不對吧?

怎麼就直接死刑了?

這和規則上面說的也不一樣呀?

死亡的恐懼已經讓他慌亂起來,想要抓住一切可能的救命稻草。

“你們別欺負我不懂,我們最多就是關幾天,根本不可能判死刑,想要嚇唬我?我要投訴你們,你們不按規則辦事!”

“你跟誰投訴?”蘭斯笑著看向他慌亂而又惱怒的樣子。

“識趣就快點將我們放了,否則我要跟你們領主投訴!”

蘭斯就這樣面帶微笑的看著他,“好的,你有什麼要跟我投訴呢?”

混混頭目自然聽出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就是領主。

貴族身份帶來的血脈壓制瞬間就體現在他的身上,本來還能叫喚兩句,但是這個時候話都說不出來了,那臉就跟死全家了一樣,腿都在發抖。

“說呀,怎麼不說?”蘭斯一臉正經的提醒一句,“誣告是什麼罪名你這麼瞭解應該知道.”

“領主大人饒命呀!”那傢伙直接就跪下朝著蘭斯哀嚎求饒,“我錯了……”

還想要靠近過來,真當那些警察都是假人?

特別是剛從軍隊之中轉職的,你他媽一個罪犯也想要靠近領主大人?

直接一腳踹過去,慘叫聲中牙都給踢下來兩顆,血灑落地上。

頭目被打,剩下的那些也就明白了什麼情況,心態在瞬間崩塌,嚇尿了都有。

“真是的,大家都知道我不喜歡見血的.”

蘭斯看著那地上的血跡略帶不滿的提醒了一句,“下次冷靜點,這裡是警局不是軍隊,我們不允許暴力逼供的.”

“是!”

蘭斯見此才轉頭看向那個傢伙開口示意一句。

“說吧,是誰讓你來搗亂的?”

頭目有種驚慌,本來被劇痛佔據的大腦在聽到這話瞬間驚覺,抬頭看向蘭斯。

“不說是吧,去把他給我吊在賭場門前,我倒要看看他能堅持幾天才死.”

蘭斯才懶得浪費時間在這些垃圾上面,直接喊人要將他們拖走。

那捂著嘴的小頭目聽到這話本就哭喪著臉顯得更加難看了,不是說了這個領主是個大好人,很善良的嗎?他媽的誰說的?

“我說!我說,都是……”

這下頭目再也繃不住了開口將別人僱傭他去的事情說了出來。

其實不用問蘭斯也大概能猜出來,他們背後肯定有高人指點,不然就他們幾個臭魚爛蝦肯定找不到規則的漏洞。

畢竟他們連字都不認識,因為蘭斯剛才舉起給他們看的是另一個案件的卷宗,但他卻直接答應下來了。

那些人研究過哈姆雷特的規矩,知道治安官都是按照規則辦事,所以就嘗試著作死。

就是為了試探哈姆雷特規則,如果違反了規則都沒事那就會有更多人學著,只需要更多類似的潑皮無賴就能拖垮治安。

如果警察強硬執法,或者是不按規則來都會變成他們攻擊的目標。

他們想要讓哈姆雷特堅持的規則也就變成了笑話,他們就能借此瓦解風頭正盛的哈姆雷特秩序,將混亂重新帶回來。

看來哈姆雷特的秩序讓很多人都不舒服呀~

但是蘭斯一向是無所謂的。

想要鑽空子?你有幾條命呀?

“你們看,有些反常的案件要考慮到更多層面,現在這些人犯下的罪可就不是那些輕罪了,而是有意危害哈姆雷特安全,直接當場打靶都可以.”

蘭斯就這個案件跟那些人說明其中的門道,只是卻嚇到了那頭目。

“大人我說了呀!我說了呀!”頭目哭喪著臉不斷強調,那血跡模糊了下半張臉顯得很慘。

“你都這樣說了,我就不掛你上去,送去療養院吧.”

“謝謝大人!”頭目一下子都好像忘記了疼痛,感激涕零。

外地人知道個錘子療養院是什麼地方,不過聽起來領主不弔死自己,還要幫他治療,現在他明白領主真是好人了。

“但是我們辦案講究的是一個證據,你說的那個人沒抓到我們很難幫你.”

“都是他找我的,我也不知道……”

“這個簡單,我放你們出去,他肯定會找你,你幫我找到他們,那掛在上面的是他們,找不到他們,你們還得掛上去.”

“是是是!”頭目哪裡還有的選,為了掛上面的不是自己,只能苦一苦對方了。

“帶下去放了.”

蘭斯擺了擺手,很快就有人將他們全都帶下去。

“你們看到了嗎?對付無賴那就要比無賴更加無賴,都三次了你們難道都沒發現異常嗎?察覺到他們的意圖的時候就應該用最嚴重的罪名來套他們.”

“大人,只是這樣是不是不太合適吧.”

威廉姆還是覺得有點不妥,這樣做很容易失控,那些人為了儘快解決案件,可能什麼都塞進去。

“如果是一個平穩的時代我也同意你的說法,但很可惜現在有很多人想要挑戰哈姆雷特的規則,那我只能讓他們感受一下什麼叫做秩序的力量.”

蘭斯沒有和威廉姆陷入到論證這些的陷阱之中,現在重要的是抓住那些想要搞亂哈姆雷特的敵人。

“找兩個機靈一點兄弟裝扮混進去,讓勞拉教官過來一趟盯著以防出事,便衣準備,要將抓捕行動控制在……”

蘭斯接過指揮權,開始佈置接下來的行動。

實際上只要抓住那接頭的人,蘭斯就能夠讓他自己開口交代出同夥,將其一網打盡。

但蘭斯並沒有這樣做,而是教導他們如何臥底、跟蹤,調查,抓捕,等方式完成。

畢竟他不可能完全包辦,他需要這個新建的警察系統快速成長起來,那麼如今的混亂局面就是最好的實踐機會。

“這是警察改革完成的第一個大案,我們要將這個案件當作典型來辦,一定要將犯罪分子給我一網打盡,打擊他們囂張氣焰!”

“是!”

哈姆雷特這個機器運轉了起來,任何擋在其面前的都將會被碾碎。

想要全部抓住還需要時間調查,蘭斯依舊和那些人一起快速處理那些案件。

該判的判,該放的放,將已經塞滿的拘留室清空出來。

同時也根據這些案件反饋出來的情況對律法進行調整,只是對於這個讓一些人感覺到不妥,畢竟這麼短的時間修改這麼大,很多人接受不了。

“我們的律法又不是教會的聖典,怕什麼改?”蘭斯轉頭丟擲一句,當然也要考慮到他們的感受,補充說明了改動的正確性。

“沒有什麼一出現就是完美的,世間萬物都是處於變化之中,我們也要學會根據現實不同而變化,這樣才能做到不脫離現實,真正維護哈姆雷特的秩序.”

蘭斯就是用這種高強度的實踐儘快拉出一批人,有能力還得有手段,太年輕很容易吃虧的。

“我對你們寄予厚望,希望你們不要讓我失望.”

蘭斯突然感嘆了一句,之前幾天處理的基本上都是外地人的案件,而剩下的那些案件,就全都是本地人,而且涉及到……

腐敗,以及墮落!

但蘭斯卻依舊很平靜,從那些收集的證據之中選出一個示意。

“來吧,我們繼續,就從他開始.”

在蘭斯的示意下很快一人被帶了進來,看那樣子似乎都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也沒有人壓著他,更沒有鐐銬,反而一進來就朝著蘭斯問詢。

“領主大人有什麼吩咐?”

“坐吧.”

蘭斯示意他坐上來,然後將那些收集到的證據朝著他示意,“解釋一下這些.”

那人還沒等坐下,目光就停留在那些檔案上,那神情頓時就僵住了。

看到他這個樣子蘭斯也明白了什麼,只得無奈搖頭。

“你辜負了哈姆雷特……”

“領主大人!”

“你別叫我領主,你也辜負了我對你的信任.”

這句話一出那人直接就崩潰了,就像是精氣神被瞬間抽走一般臉色煞白跌坐在椅子上。

這些人不怕死,但如果失去了領主的信任,相當於失去了神明眷顧的信徒,他們的生命也就沒有意義了。

那些警察看見這一幕全都神情嚴肅,有些根本毫不掩飾那眼中的憎恨和厭惡。

“交代吧,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我對不起大家,對不起領主,對不起……”那人低下了頭,說不清是愧疚還是什麼原因。

蘭斯很希望威廉姆收集到的證據多少有點偏差,哈姆雷特還不至於腐敗這麼多。

但實際上還少了,抓了幾個在蘭斯面前交代下來,很快就又牽扯出一堆。

雖然其中大部分只是小打小鬧,但蘭斯才無所謂呢,大開發還需要更多人,去給我修路。

但是其中卻意外發現了一些讓蘭斯都不由得暴怒的情況。

比腐敗更加恐怖的是背叛!

那些對哈姆雷特有想法的勢力自然會想辦法發展一些間諜來了解當地的情況,甚至接觸到內部的事務。

那些人會透過各種方式篩選出目標人物接觸,開始只是碰面,交個朋友,可一旦開頭,慢慢的也就陷入了進去。

有些更加乾脆,直接下套,或是金錢,或是女人,抓住痛點要挾,一開始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只是慢慢的也就難以掙脫了。

比如蘭斯能夠在巴斯蒂亞安插臥底,那麼別人也同樣可以。

本來就是草臺班子,普通人出身很少有人能抵擋各種誘惑,更別提隱藏其中的套路,而那些敵人卻精通這些。

當然也並非是沒有人能夠抵抗,威廉姆能收到訊息就是因為有人敏銳的察覺到這種情況然後舉報。

大部分還是忠誠的,這才稍微讓蘭斯感到安心。

但這更加讓這些叛徒顯得醜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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