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文還是要點面子的,拿到這個就是師出有名。

但是男爵聽到這話卻是搖了搖頭,還是太年輕了,這種事情要麼不做,要做就做絕。

“不~我們現在不急著過去,應該去周邊的城鎮散佈訊息,一個是高調點宣佈我們受邀而來,第二就是找幾個人偽裝成哈姆雷特領主的人向他們求救,極力渲染敵人的可怕,散佈訊息殺蠻族誅邪教者為哈姆雷特領主。

同時表現出我們去救人的傾向,可惜等到我們趕過去的時候哈姆雷特鎮已經被邪教徒和蠻子摧毀化成一片火海無一人存活。”

男爵說到這裡突然停頓,臉上浮現出堅定的神情,“今晚給我三十精騎,我為大人剿滅那些邪教徒,然後取下那蠻子人頭。”

阿爾文聽得懂這話什麼意思,明白男爵口中那“邪教徒”和“蠻子”指的是什麼。

這一戰一定會付出代價,但是阿爾文年輕氣盛,膽氣可是一點都不差。

“我跟你一起上,全軍出擊!”

“可是大人……”

“不用再說了,難道我巴斯蒂亞家族的人連殺人都不敢了嗎!”

阿爾文霸氣側漏,巴斯蒂亞伯爵鎮守群山被譽為帝國的勐虎,那麼作為他的兒子就不能是狗。

男爵也沒有了意見,能將事情推動到這個地步就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阿爾文的腦子還是比較靈活了,直接抬手點在地圖一處。

“這個奧文多城呢?如今的哈姆雷特地界就只有這個地方稍微好一點。”

男爵卻是早就有了準備,面對阿爾文的問題侃侃而談。

“我們這樣做是為了將那些野心家,還有忠於領主的傢伙引出來,其他的城鎮聽到這個大機率不會出兵,就算真的有野心也籌不出多少人,但是這個地方就不好說了,一支千人的城防軍還是能湊出來的。

更何況作為這裡唯一一個可以稱得上城市的地方,執政官的野心恐怕不小,到時候我們就不好動手了,所以我建議先忽略這裡,就在哈姆雷特周邊幾個城鎮散播訊息,到時候就算散播出去情況也已經穩定。”

決定好接下來行動的大概流程,很快那駐紮的隊伍拔營,朝著周邊臨近的一個城鎮跑去。

全員騎兵,沒有什麼步兵還有輜重馬車拖累,又加上開了地圖,阿爾文他們的行動可以說是迅捷如風。

放這麼一支騎兵在哈姆雷特境內的確可以說是降維打擊。

帝國境內的聚居地劃分很簡單,千人以下就是村,千人以上就是鎮,萬人自然就是城市。

但實際上這種規則僅僅適用於帝都或者是托特尼斯這種繁華地帶,並不適用於哈姆雷特這種沒落的地區。

大部分的村落都是百人以下的,原因很簡單,周圍的區域就能養活這麼多人,這些村落零散分佈在領地內,資源有限就算想要發展也沒能力。

只有一些位於關鍵地方,比如交通要道才會發展成為城鎮,但這種城鎮也是一般不會超過千人,還是那個原因,周圍環境養不活不了。

想要擴充套件到千人以上必須有資源點,比如礦場、林場、漁業之類的支柱產業才能養活這麼多人。

而想要發展成為城市則需要更多的條件,同樣還需要一點運氣。

奧文多城就是吃了哈姆雷特毀滅的紅利才從一個江邊河運碼頭髮展為城市。

但是現在阿爾文他們來到的不過是一個很普通的小鎮,在地圖上標註的人口也只有三百多人,放眼過去基本上都是簡陋的長屋,磚石建築少見只是集中在鎮子中心,和絕大多數的城鎮結構差不多。

這裡面絕大部分都是農民,鎮子的產業也只有農業,甚至一些生活用品都生產不了,需要等到商隊過來交換。

至於武力只有一些治安官和獵戶,甚至連傭兵都不會來這種沒有油水的地方。

除非附近出現怪物,他們或許會一起湊錢去城裡傭兵公會出任務,至於來的是誰就不好說了。

反正當阿爾文他們這隊騎兵出現的時候那些在外面種地的鎮民便瘋狂跑了回去,同時口中呼喊著。

“馬匪來啦!”

“大家快逃呀!”

“……”

等到阿爾文他們靠近,這才發現鎮子門口已經被拒馬攔住,同時一些衣著普通,面露驚慌的人拿著簡陋的長矛在後面。

因為難民和遊蕩的強盜土匪,他們鎮現在已經變得非常敏感。

阿爾文坐在高頭大馬之上,那俯瞰的目光毫不掩飾的透露出鄙夷。

這些人亂哄哄的一團糟,他自信一個衝鋒可以將他們擊潰。

“我們不是土匪,是巴斯蒂亞的軍隊,為了一夥屠殺了幾個村莊的蠻族來到這裡……”

喊話的是男爵,也大概看出他們是將自己當作馬匪。

只不過那些人聽到軍隊反應就更加堅定了,顯然軍隊對他們的威脅甚至比土匪還要強。

男爵知道這是什麼原因,但也有些無奈,正想開口卻被身旁的阿爾文先一步打斷。

“賤民!我可是貴族!快點讓你們鎮長出來說話。”阿爾文發出怒吼,畢竟他可沒有男爵那般的耐心。

那些鎮民聽到貴族兩個字瞬間愣了一下,那激烈的對抗情緒瞬間被瓦解,全都生出一種莫名的卑微。

看,像不像一條狗?

對於貴族的恐懼在千百年的馴化之中幾乎要刻印在他們的血脈之中。

這個時候一個衣著稍微光鮮一點的中年人站了出來,自稱是鎮長。

而男爵也順勢掌控話題,宣揚那些蠻子已經屠殺了上百人非常兇殘非常危險,被他們一路追入到這裡。

“大人,我們這裡並沒有看到蠻子,不過為了感謝可以幫大人分擔一點糧食。”

鎮長多少還是見識過,知道不出點血是打發不走這些士兵。

只不過男爵聽到這話卻是拒絕了,而是擺出一副正直的樣子,根本不接受。

鎮長還以為他們嫌少,只能硬著頭皮加價。

兩人就在不斷拉扯看的阿爾文有些心煩,不過他也知道這一趟戲要演足,因為他們是一支正義的隊伍,不能隨意接受好處。

起碼現在是這樣的……

很快佈置好前來“求援”的人衝了上來,沒有穿戴那制式的盔甲,身上抹上不知道哪裡來的血跡專門搞得很狼狽的樣子,讓人看起來是從戰場之上衝出來的。

“救命!”

而且演戲就要做足,上來就是一個高難度的翻身下馬,裝作力竭跌落地上。

男爵作為導演也順勢下馬扶住跌落地上的那人。

“你是誰?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是哈姆雷特家族的護衛,現在哈姆雷特鎮遭受到邪教徒和蠻族的圍攻,快要被攻破了,領主說了只要將他救出來願意付出一切,誰殺死那些蠻族和邪教徒誰就是新的領主。”

“有多少敵人?”

“很多很多,快點救人,哈姆雷特支撐不住了……”

這話說完那個人就很適合的力竭“暈”了過去,男爵狠狠的搖了幾下,嘴上不斷呼叫,但都沒有反應。

這時男爵才將目光放在周邊,看著那些不明所以的鎮民,還有愣在原地不知道想什麼的鎮長。

當即加大力度鼓動他們。

“你們也聽到了,我們打算去哈姆雷特救人,但是敵人恐怕很多,我們需要幫助,你們誰想要和我們一起去救領主?”

“啊!”鎮長像是突然驚醒,“這……這個……不太好吧。”

“那可是你們哈姆雷特的領主。”

“我們商量一下……商量一下。”鎮長不由得抬手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說罷便匆忙轉身回去。

只是當他踏入那屋子而周圍等候多時的幾人便圍了上來詢問。

“什麼情況?”

“那些人是幹什麼的?”

“是不是出事了?”

而這個時候那鎮長臉上的神情頓時一改之前的那種畏畏縮縮,而是變得冷靜了起來,顯然剛才那一幕的裝作給他們看的。

簡單三兩句話將情況說了一下,當聽到蠻族和邪教合作圍攻哈姆雷特的時候眾人也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

“這怎麼可能?”

“沒錯,怎麼會有這種大動作?”

“到底發生了什麼?難道真的和蠻族聯手了嗎?為什麼我們沒有訊息?”

從他們這些話就能聽出鎮長和這些人就是飛昇教派在這裡發展的信徒。

沒有誰能夠抵抗得了那飛昇的誘惑,特別是鎮長這種步入中年身體機能開始明顯衰退的人,在體驗過那血肉儀式帶來的活力之後直接就淪陷其中,而且還發展了其他一些信徒。

可是前段時間一個城鎮的信徒遭到清洗,緊接著又聽說還有不少的營地也受到襲擊,甚至後面教派的運輸路線被那哈姆雷特領主切斷。

多番打擊下來教派出現很嚴重的傷亡情況,自從受到打擊之後上面給他們這些信徒的命令是潛伏下來,發展信徒,等待時機。

只有特別出色的信徒才能被召喚前往那教派,獲得所有人都渴望得到飛昇的機會。

反正他們並沒有接到要進攻哈姆雷特的命令。

“所以我也很奇怪……”鎮長皺起眉頭,他也想不通這裡的門道。

其實倒也正常,現在的資訊依舊是閉塞的,他們這種層次說到底還是一個小鎮,根本沒有接觸到地區之間衝突的大局觀。

更不可能知道這段時間阿爾文這些人身上發生的事情,沒有資訊也沒有這個眼界。

更別提為了深入潛伏,在接到命令以來他們便減少了和飛昇教派交流的機會,現在他們對外界完全就是一抹黑,那哈姆雷特發生了什麼事情又如何知道?

“這有什麼奇怪的,那哈姆雷特領主殺了我們這麼多人,上面如果遇到那蠻族和他們合作一起進攻哈姆雷特也不奇怪。”

“沒錯,別忘了上面給到的還有一條指示,那就是不惜一切代價殺死那個領主,如果真的這樣上面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這兩句話迅速打消了他們其他的念頭得到一致認可。

但是新的問題又擺在他們面前。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那夥人可要去哈姆雷特救人。”

“不能放他們過去,聽那個人說戰鬥還沒結束,如果他們過去逼退蠻族很有可能會救下哈姆雷特鎮。”

“那領主殺害我們這麼多人,無論是誰打哈姆雷特我們都要幫幫場子!”

這句話算是給到眾人一個理由,只要參加過血肉儀式,腦子基本上都不正常,在他們看來沒有什麼能比教派重要,那麼自然就不可能放任他們過去。

這些人被留下來足以說明沒有什麼天賦,但是他們同樣渴望得到那飛昇的機會,而現在就擺在眼前。

“可是這些人是貴族,我們不能暴露身份,必須要找一個身份。”

“我們是哈姆雷特人,就算殺了他們出什麼事也讓那領主來背鍋。”

“說得好!我現在就召集大家。”

這些傢伙的行動力可不是一般的普通人能比得上的,說幹就幹。

那在鎮門口等待的阿爾文有些不耐煩,大機率也猜到這些人沒有膽子跟他們去哈姆雷特。

而就在他正準備離開去下一個城鎮演戲的時候,那看似乾瘦的鎮長沿著正中的大道走了出來,同一時間小鎮之上竟然從各條街道湧出人來,不斷匯聚跟在那鎮長後面。

這些人衣著普通,沒有防具,甚至連好一點的武器都沒有,手中也只不過是菜刀、農具、草叉……

面容枯藁雙手也是龜裂,那是烈日下勞作帶給他們的滄桑感,而此時臉上卻充滿堅定。

飛昇教派在這片區域經營這麼多年,誰都不知道那明面上很正常的地方到底潛藏了多少的邪教徒。

但是阿爾文他們卻不知道其中奧妙,想當然的認為這些人是響應了領主的號召去救人。

這一幕看在阿爾文心中卻是難以忍受,這破落領主在這裡竟然有這麼大的號召力?居然還有這麼多忠於他的人?

那面容僵硬看不出什麼,但是心中卻不由得翻滾出嫉妒和彆扭,這一切都應該是他的才對!

我才是哈姆雷特的領主!你們卻要向一個死人效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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