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初虞原本想早點睡,被席箏這麼一攪和,身體更累了,大腦卻十足清醒,扭頭看他饜足的表情,只想踹他一腳解氣。

混蛋玩意兒,只管自己不管他人。

席箏拽住枕頭往上拉了拉,身體懶洋洋地靠在上面,被子自肩膀滑下,露出半截沒穿上衣的胸膛,肌理線條清晰分明,白得好似一塊玉。

他笑著瞅她,沒忍住又說了句浪蕩話,看到她擰著眉一副懶得理他的模樣,他笑得更歡了,肩膀都在抖動。

安初虞警告他:“你適可而止。”

席箏斂住笑意,伏低做小地給她捏肩,討饒道:“饒了小的,下次不敢了。”

安初虞撲哧一笑,頓時什麼氣都沒了。

她笑起來眼角含嗔,帶著情潮未褪的薄紅,動人極了,看得席箏又生出壞心思,連忙打住。安初虞從被子裡探出手,摸到枕邊的手機,看時間:“我想吃宵夜了,我們點個外賣吧。”

“現在?”席箏訝然。

安初虞肯定道:“就現在。”

電影好不容易殺青了,她需要做點出格的事情來狂歡一下。雖然這個出格的事情僅僅是點一餐外賣。

她此刻想啃一口他的肉他都會滿足,更遑論只是吃一頓外賣。席箏腦袋蹭過去,跟她一起看,問她:“想吃什麼?”

安初虞開啟許久沒點開的外賣軟體,系統跳出更新版本的提醒,她直接忽略了,看起頁面上五花八門的吃食。

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她挑挑選選,被刺激味蕾的燒烤照片吸引,決定放肆一回:“想吃燒烤。”

大晚上吃燒烤,身為女明星的她可是好久沒這麼“張狂”了。

席箏摸摸她腦袋,愛憐地想,真是個小可憐,吃頓外賣燒烤還猶猶豫豫的,他當即慫恿道:“吃吃吃,隨便吃。”

安初虞已經開始行動了,羊肉串、牛肉串、掌中寶、魷魚串、郡肝、鴨腸……統統加進購物車裡。

付款時,她把手機遞給席箏:“地址填一下咯,我不知道你這是哪裡。”小區叫什麼、幾棟幾號,她都不清楚。

席箏接過手機,幫忙填好地址。

順利付完款,安初虞扯過搭在床邊欲落不落的T恤套上,下床去倒水喝,用上了她心儀的那隻刻著鬱金香浮雕的馬克杯。

她來來回回走動,一雙腿也來來回回地在眼前晃,晃得席箏眼花。他歪靠在床頭,也穿好了衣服,雙手交疊墊在後腦,優哉遊哉地看著她。

等外賣的工夫,很有些無聊,安初虞一手持水杯,一手叉腰,踱步到書架前,重新看起之前沒仔細看的擺件。

席箏想到什麼,眼眸略深,跟著下了床,走到她邊上。

“這是什麼?”安初虞見他走過來,指了指看起來頗為貴重的一個小盒子。

席箏就知道她會注意到,頭一偏,示意她:“自己開啟看看。”

“該不會是戒指之類的東西吧?”安初虞瞥他一眼,將水杯隨手擱在書架上,饒有興致地拿起那個盒子開啟。

她猜錯了,與戒指無關,是一條酒紅色的絲絨髮帶,很長,系成繁複的蝴蝶結樣式,下面別了只小發卡。髮帶和髮卡是可拆分的兩部分,大概是防止髮帶繫上以後掉落下來。

顯而易見,這是屬於女孩子的髮飾。

能被席箏珍而重之地放在主臥的書架上,想來發帶的主人對他很重要。

安初虞倒不是吃醋,誰還沒點過往了。她把髮帶重新規整好,放回原位,端起水杯抿了口水,笑眯眯地看著他,試著猜測:“初戀女友?暗戀物件?”

席箏反問:“你覺得呢?”

安初虞大膽分析:“曾經的暗戀物件吧。如果是初戀女友,那你就太三心二意了,現在還留著人家的東西懷念,我不信你是那樣的人。”

席箏不會是心裡惦念著舊人、還來招惹新人的那種男人。這點判斷力她還是有的。

那就只能是暗戀的人,得不到的才意難平,才最難忘。

席箏手扶書架,一條長腿微曲,腳尖點地,交疊在另一條腿前,似笑非笑地聽她分析,搖搖頭。

“我說得不對?”安初虞見他搖頭,心裡一咯噔,難道真是初戀的?

“你不妨大膽猜想一下,我和髮帶的主人現在的關係。”

“你們現在還有關係?”

“是啊——”席箏怪腔怪調的,就差把答案挑明瞭,她卻還是一副不開竅的樣子,他第一次對她的智商產生懷疑。

算了,不關智商的事,純粹是她金魚腦子,記性差得要死。他已經領教過很多回了。

安初虞是真想不明白,也不亂猜了,擱下杯子去找手機,想看一眼外賣到哪兒了,她嘴饞了……

不等她走出兩步,席箏就一手把她撈了回來,他笑容滿面地盯著她的臉:“這就開始逃避了?”

安初虞硬氣道:“愛說不說,不說拉倒,我還不稀得聽。”

這是脾氣上來了,席箏笑得愈發得意。這種事情上她越生氣,他就越高興,惡作劇得逞一樣。

“我和髮帶的主人剛剛就躺在一張床上,喏,你眼前的那張床,還沒來得及打理,留著體溫呢。”在把她惹毛的邊緣,席箏不輕不重道出真相,語氣含著笑,順手拿起那根髮帶把玩,眼睛卻不移半寸,始終停留在她臉上。

安初虞那股說不上來的惱意頃刻間散了,只餘疑惑。

什麼?她大腦轉不過彎來,先做了番閱讀理解,他話裡的意思分明指的是這枚蝴蝶結髮帶的主人是她安初虞。

搞什麼鬼,她不記得了。

果然,席箏點點頭,早有預料她會想不起來。他耐心地拆掉蝴蝶結,使其變成一根長長的髮帶,纏繞在指尖:“你不是想知道我什麼時候見過你,這不就是證據?”

“說清楚點。”安初虞好奇死了。

以前不在乎,她沒想著細究,現在的她迫切地想知道他們過去有什麼交集。

席箏拿喬:“想不起來了怎麼辦?”

“席箏!”安初虞惱得拍了下他手臂,屬他最會裝模作樣。

“真想不起來了。”席箏做作地說,“不然你叫聲老公,我看看能不能想起來。”

安初虞:“……”

混蛋、死鬼、賴皮,她腦中一連串飄過好些罵人的詞。

席箏靜靜等著,安初虞才不肯屈服,兩人互相對視一眼,她先破功笑場:“你說不說?”

席箏投降:“你知道嗎?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在跟你爸爸吵架,我當時就想這姑娘好大的氣性,撞到人了都不道歉。”

安初虞的升學宴在悅庭旗下的酒店裡辦,那天席箏也在受邀之列,但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原想著過去露個面,跟安伯父道賀一聲提前離場。

宴會廳裡不見安致和人,升學宴的主角安小姐也不在。

席箏轉身出了宴會廳,順著走廊往前走,路過一間休息室,半敞開的門裡傳出女孩的質問,一聲比一聲高。

席箏無意偷聽他人隱私,只是下一秒他就聽到安致和的聲音,哄人的語氣。安小姐不買父親的賬,氣焰更囂張,說的話也是振振有詞。

席箏連忙加快腳步,打算迴避,誰知這時半敞的門被人一把拉開,安小姐用手背抹了把眼淚,悶著頭往外跑,也不看路,一頭扎進他懷裡。

她頭髮上系的紅色絲絨蝴蝶結髮帶的尾端甩到他下頜,也不知她生了多大的氣,那髮帶甩上來啪的一聲,險些將他的臉抽紅了。

席箏下意識抬手去摸,不料那亂七八糟的髮帶又纏上他的腕錶……

剪不斷、理還亂。

安小姐在他懷裡抬起頭,一張骨相完美的臉,眼眶通紅,粉色的眼影混合著淚水糊成一團,像極一尊漂亮又脆弱的瓷器,讓人想捧起來。

她扁著嘴抽了抽鼻子,眼淚止不住地淌,遷怒起他這個不長眼的陌生男人,伸手推了他一把。她的髮帶還勾在他腕錶上,她煩躁得很,一把薅下發帶摜到他懷裡,提著裙子跑了。身後跟著追出來的安致和,嘴裡還念著:“虞虞,你聽爸爸解釋……”

“我當時有那麼狼狽嗎?”聽完故事的安初虞首先提出質疑,“真就眼淚鼻涕糊一臉?”

“有吧。”

安初虞沒法反駁。

升學宴跟安致和吵架的事她有印象,那是她剛發現安致和和尹老師在一起了,覺得他背叛了媽媽,不顧重要場合,在休息室裡和他大吵大鬧,相當刁蠻,沒想到席箏對她的初印象竟然是這樣的。

她寧願他沒見過她。

“想起來了嗎?我就是那個被你撞了一頭,還被你的髮帶抽了一鞭子,最後被你推了一把的冤大頭。”席箏加了很多個字首,然後將髮帶纏上她手腕,像個惡霸一樣威脅她,“再想不起來,我就把你綁起來,讓你好好回想。”

安初虞再看這根髮帶,感覺完全不一樣了。

那天的造型師也夠缺心眼的,給她梳了個不符合她面相的公主頭,一邊紮了一個特別複雜的蝴蝶結髮帶,零零落落地垂下來,散在黑髮上,沒走幾步就打成死結。

安初虞正在回憶,她的手腕就被席箏用髮帶打了個死結,手銬一般銬住了她。她眉心一跳:“你在玩什麼?趕緊給我解開。”

席箏捉住她的手,指腹摩挲她的無名指:“你剛說盒子裡該不會是戒指之類的東西吧,我突然想起來有件事忘了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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