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
戰爭，是殘酷的。
即便再小的戰爭，付出的代價，也是慘痛的。
發動突襲的狂徒幫一方，全員丟掉了小命，卻什麼都沒有得到。
而遭到突襲的貿易站一方，雖然最終全殲了來犯的敵人，但是，卻損失慘重。
嚴格來說，這場突如其來的突襲戰，沒有勝利者。
不過，沒有勝利者，並不代表沒有贏家。
而這場突襲戰之中，獲益最大的贏家，便是陳曦！
這一波，他不僅狠狠刷了一波經驗和物品包，還跟貿易站的“交易者”兼“超凡者”愛麗絲拉近了關係。
前者是實實在在的收穫。而後者，則是珍貴的人脈！
雖然愛麗絲可能不這麼想，反而對自己的秘密被他一個陌生人知道，感到非常不安。
但是，至少她沒有下令將自己幹掉，而是將自己和盧偉叫到辦公室來。
這就是一個好的開始…
身為整個貿易站的管理者，愛麗絲的辦公室，是陳曦目前為止看到過最整潔和寬敞的辦公室。
不過，陳曦只是掃了一眼，便移開了視線。
從剛才愛麗絲迫不及待地提出互相保守秘密的那一刻開始，陳曦就隱約察覺到愛麗絲的戒備心以及自我保護意識，都非常強。
所以，最好還是擺正態度，不要亂瞄，以免刺激到對方。
看到陳曦目不斜視的樣子，愛麗絲似乎也比較滿意，露出了澹澹的微笑：
“首先，我代表整個貿易站，謝謝兩位的幫助…”
“答應你們的，我都會做到。你們可以隨時去軍械庫挑選一件任意武器，我已經跟軍需官打過招呼了。至於那些被你們解決的敵人…”
彭！
一個裝滿硬幣的小錢袋，被愛麗絲丟到了桌面上。
“這裡面是五百點硬幣，是殺死那些瘋子的報酬。”
將錢袋放進外套，陳曦用手肘戳了一下身邊的盧偉，便說道：
“很榮幸和你做生意。如果下次還有需要的話，可以再找我們。”
“我想，你應該還有很多事情要忙，那我們就不打擾你了…”
說罷，他便轉過身去，打算離開。
然而，愛麗絲怎麼會這麼輕易讓他離開！
“慢著！”
聽到這一聲呼喊，背過身去的陳曦，眼中不由閃過一抹無奈之色。
該來的，還是得來。
“陳曦，我們之間，是不是還有些事情沒有解決？”
聞言，陳曦並沒有回答，而是轉過頭來，拍了拍盧偉的肩頭，囑咐道：
“阿偉，你先出去找一下柳隊長。我還有點事，要跟愛麗絲閣下談一談。”
盧偉有些不明所以，不過在陳曦微微點頭之下，也就一頭霧水地走出了辦公室。
辦公室內，只剩下愛麗絲與陳曦兩人。
轉過身來，陳曦雙手一攤，單刀直入：
“好吧，我接受你的提議，我保證我不會告訴任何人，關於你的秘密。”
“但是，我不需要你幫我保守秘密，我只希望你能答應我一件事。”
聞言，愛麗絲不由眉頭一皺，“什麼事？”
“暫時還沒想好。就當是你欠我一個人情，如何？”
對於陳曦反客為主的提議，愛麗絲沒有半點猶豫，直接拒絕道：
“我不喜歡欠別人的人情。你想要什麼，可以現在直接說。”
見愛麗絲的態度這麼堅決，陳曦也沒有繼續試探，而是退而求其次：
“其實，在那種危急的情況之下，我也不是故意想知道你的秘密的。”
“我什麼都不要，我只希望，如果有人知道了你的秘密，你不要第一時間懷疑我，我就謝天謝地了。”
“再說了，我不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就算別人知道你是超凡者，那又如何？”
聽到這裡，坐在一張檀木座椅上的愛麗絲，表情一肅，順著話頭往下說道：
“任何想要對我不利的人，就會想方設法利用這一點來對付我。”
對於愛麗絲的邏輯，陳曦無奈地搖了搖頭，“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這是什麼意思？”
迎上愛麗絲不解的目光，陳曦只好用一種通俗易懂的方式，解釋起來：
“簡單來說，就是想對你不利的人，隨時隨地都有可能這樣做。但是你要防範的話，不可能每時每刻都能夠防備得當，難免有鬆懈疏忽的時候。”
“我認為，你要做的，不是整天害怕別人針對你的弱點，然後儘可能地將自己的能力隱藏起來。而是要變得更加強大，讓敵人就算知道你的能力，來對付你，也會被你幹趴下！”
“要知道，你可是超凡者！擁有著常人無法觸及的強大能力，也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存在！”
雖然對於超凡者的具體情況，不甚瞭解。
但是，單單從愛麗絲的能力表現來看，肯定是有繼續開發和強化的可能性。
因此，陳曦猜測，只要不斷訓練和開發，每一名超凡者的超凡能力，應該都可以變得更加強大。
當然，也不排除他猜錯了。
不過，當他看到愛麗絲低頭陷入沉思的模樣，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是的，陳曦的一番發言，讓愛麗絲開始思索一個問題：
超凡者，到底是什麼？
自從覺醒了超凡能力以來，她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與眾不同。
但是，她那位敬愛的爺爺一直告訴她，不要將自己的能力表露出來，那樣只會受到傷害。
那麼，隱藏自己的不同，勉強自己去融入普通人的群體，難道就是身為超凡者的命運嗎？
本來，愛麗絲一直以為這就是自己的唯一選擇。
直到陳曦說出這一番話，她才恍然發現，自己居然還有別的選擇！
“雖然這個傢伙說的，跟爺爺說的完全不同。但是，為什麼我會覺得他說得也有道理呢？”
“難道說，這是因為他也是超凡者的原因？”
一種莫名的共鳴感，讓愛麗絲對陳曦的觀感一下子好了不少。
然而，她卻不知道，陳曦這一番抑揚頓挫的言辭，只不過是為了轉移話題，讓她不要為了封口，而殺自己滅口的…
“你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但是，我不知道如何才能讓自己的能力變得更加強大…”
低頭想了想，愛麗絲彷佛想到了什麼似的，勐地抬起頭來，碧藍眼眸炯炯有神地盯著陳曦，說道：
“我們來做一筆交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