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到底是誰？
姜雲沐滿意地點頭，這才又將注意力轉到了靈芝的身上。
好在，靈芝生長的地方距離崖頂不是很遠，尚在姜雲沐能夠摘到的範圍之內，身子傾斜長臂一撈，整株靈芝便被他連根拔起，握在了手上。
“給我看看。”見到靈芝被他摘起來，闞南雪急忙湊過來，一雙小手更是伸到了他的面前。
姜雲沐毫不猶豫，直接將靈芝交給了她。
“我去，這竟然是株紫靈芝，看年份都不下百年了，發財了發財了，我們發財了。”闞南雪雙手抓著靈芝，一蹦三尺高，歡快的像只重獲自由的小鳥。
我們？
姜雲沐垂眸，口中喃喃自語著這兩個字，面上由平靜無波，漸漸變成了欣喜。
她的口中有自己呢，這才是最令他感到開心的一點，相較之下，比得到什麼紫靈芝，還要令他開心。
“我們改天去鎮上賣了吧？”她提議。
“好。”不知曾幾何時，只要是她的要求，姜雲沐都不會拒絕。
闞南雪走過來，牽起他的大手，“我們再去看看還能尋到什麼吃的？我都快餓扁了。”
“好。”或許是牽手的震撼太過強大，姜雲沐竟然都沒注意到闞南雪說自己肚子餓這件事，等他回想起這件事情的時候，真是將腸子都悔青了，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兩人走了沒多遠，也不知是上天卷顧還是什麼，竟然有隻山雞從灌木叢中撲騰著翅膀飛了出來。
餘光瞥見的一瞬間，闞南雪眼睛微眯，搭弓射箭，乾脆利落一氣呵成，再看那隻山雞，已經被簡易的竹箭穿頸而過，釘到了地上。
“你......”說實話，此時此刻姜雲沐是震驚的，即使他身為一名男子，且多多少少會些拳腳，也做不到她這個樣子吧？
低頭看著幾乎不怎麼鋒利的箭尖，他的懷疑更深了。
姜雲沐這邊兒陷入沉思，可抓到獵物明顯已經開心過頭的闞南雪，卻根本沒有注意到姜雲沐的異樣，還跳著腳高喊：“雲沐，你快看啊，今晚有山雞吃了，嘿嘿，我要吃半隻，你可不許跟我搶。”
闞南雪抓起地上的竹箭，連帶著山雞一併提熘了起來，拎在手中朝著姜雲沐晃了又晃。
或許是因為動作有些大的關係，雞脖子上被射穿的血洞裡，竟然湧了不少的雞血出來，順著竹箭險些流到闞南雪的手上。
姜雲沐就這樣定定地看著她，默不作聲。
“這隻野雞少說也有三四斤，熬上一鍋完全沒問題。”闞南雪的話還沒有說完，姜雲沐低沉且清冷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你到底是誰？”
闞南雪拎著山雞，呆愣地看著他。
姜雲沐看她不出聲，雙拳不由自主握緊，就連聲音都越發冷漠了，道：“你究竟是人還是鬼？”
“你是不是腦袋被門擠了？”闞南雪有些懵，直接懟了一句。
“沒有。”姜雲沐堅定地搖了搖頭。
闞南雪：“......”
怎麼辦？她簡直都要被這貨給氣死了怎麼辦？
闞南雪的眸子中閃過了一些不耐煩。
姜雲沐面無表情，不由自主地後退。
闞南雪見到他的動作，目光微閃，身上的氣息越發的冷了。
“喂，你知不知道你後退的舉動很傷人？”闞南雪將山雞往地上一丟，叉著腰直接喊道。
姜雲沐依舊毫無表情，畢竟這麼多年，人性最醜惡的一面，他見的多了。
闞南雪雙手叉腰，紅著眼眶，豆大的眼淚顆顆滾落，小嘴一扁委屈著說道：“我又不是鬼，你憑什麼懷疑我？若是想讓我走，獨吞這隻山雞你說就是啦，何必冤枉人......”闞南雪一口氣連珠炮似的指責完，蹲在地上便開始嚎啕大哭。
姜雲沐：“......”
這跟山雞有什麼關係？
這丫頭關注的點怎麼就有些不一樣呢？
等等......
他怎麼湖塗了，就在剛剛，小丫頭還牽過他的手，明明是溫暖的，且現在又是大白天，她怎麼可能是鬼。
鬼神之說，他原本是不相信的啊，更何況他自己不正深受其害，被愚昧村民稱為‘棺材子’趕出了村子。
偌大的姜家村，人人見他均是避之唯恐不及，或許剛開始的時候還有人對這樣的說法嗤之以鼻，但人云亦云之後，村中不論有誰生了病或是受了傷，那些人不分青紅皂白，全都會怪到他的頭上。
自己都深受其害，他又怎麼能讓她再受這些委屈呢？
姜雲沐看著蹲在地上，縮成小小一團的人兒，心中莫名揪的疼，再一想到她得了山雞之後，說的那句‘我們’，心中更是酸楚的厲害，慌忙走到她身邊蹲在地上，抬手戳了戳闞南雪的手臂，柔下聲音說道：“對不起，是我錯了，我向你道歉，別哭了，好不好？”
姜雲沐的聲音本來就處於變聲期，稚嫩的童音中夾雜著一絲磁性的低沉，如今又是刻意放柔了聲音向自己道歉，總之，聽見這個聲音之後，闞南雪感覺自己的骨頭都酥了。
天啊，這聲音也太犯規了，不帶這樣作弊的噻，今後她還如何生氣啊？闞南雪相信，今後無論姜雲沐將她氣成什麼樣子，到時候只怕用這作弊一般的嗓音，柔柔地說上一些什麼，她絕對立馬消氣。
半點拖拉都不帶有的。
姜雲沐見她還在哭泣，一時間手忙腳亂起來，片刻開口：“這隻山雞我不吃了，全給你如何？”
闞南雪瞬間抬頭，面上興奮著說：“此話當真？”
“嗯，當真。”
“那不行。”闞南雪直接拒絕，她焦急地看向姜雲沐，眯了眯眼睛，眸子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接著說道：“你不吃的胖胖的，今後怎麼保護我？”
說完，她也不理睬姜雲沐又徑直說道：“你是棺材裡生的，我又是從棺材裡面爬出來的，咱倆就這麼過吧，誰也別嫌棄誰，好不好。”
“好。”姜雲沐還有什麼理由拒絕，自然點頭。
“那不然等你長大了就娶我吧？”看著姜雲沐的這張臉，闞南雪吞嚥了一下口水，這可是賊老天對她穿越的補償，將來說什麼也不能便宜別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