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 惡毒的計劃
“你說誰？”闞南雪突然愣住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看著莫言。
“怎麼了？幹嘛突然停下來，害得我......”莫言沒想到闞南雪會突然停下，逃命的腳步一個不甚，險些撞到一旁的牆壁上，若不是自己的雙手及時撐了一下，非撞到腦袋不可。
“莫言。”闞南雪突然叫他，莫言都被她給叫愣了。
“什麼事？”
闞南雪一臉震驚地靠上前，剛才的暴怒哪裡還有半分痕跡，倒是，滿眼的驚恐問道：“你剛剛說的歐陽健是誰？”
“不會是我想的那個人吧？”
“就是你想的那個人。”靳亦鳴從外面接話道。
闞南雪只感覺到自己的耳邊兒傳來轟的一聲，接下來就是排山倒海一般的眩暈襲來。
莫言挑了挑眉：“你們在說什麼？”
“歐陽健就是你說的那個奸細？”闞南雪回過神來，一臉戒備地看著他：“什麼叫做把天瑞的軍隊送到北齊的手上？”
不知為何，看著她的雙眼，莫言竟然感到了一絲絲寒氣從心底浮上來，讓他不由得錯開眼睛，不敢再與闞南雪對視。
莫言將視線看向靳亦鳴，可誰承想，一向雲澹風輕模樣的他，眼底竟然也閃過了一抹寒芒。
闞南雪一個箭步衝上來，抓住莫言的衣襟就開始搖，“你說話啊？快說，那個歐陽健是誰？你們的計劃是什麼？”
這些話幾乎是從她口中吼出來的，她抓著自己的頭髮，感覺整個胸口都像是被利刃噼開了一樣，呼吸亦是變得越發艱難，整個都都快要死掉了一樣。
心痛，頭痛，全身都痛......
這個時候，靳亦鳴已經來到她的身後，運起內力，手掌緊貼她的後背，幫她用真氣疏通經脈。
“你不能過於激動，快鎮靜下來。”這丫頭的體內也不知有什麼，她情緒激動的時候，全身經脈就像是無數匹奔跑的烈馬一般，衝擊著他的奇經八脈。
對於會內裡的人而言，這是一種十分危險的訊號，稍有不慎就會經脈盡斷，或是走火入魔，如瘋如顛，這也是為什麼，這丫頭情緒激動之後，就會昏倒的原因。
上次她昏迷的時候，是自己與父親，兩人合力輸真氣給她，小丫頭才能渡過難關，眼見她如今又開始唇瓣發紫，靳亦鳴就知道她又發病了。
“她這是怎麼了？”莫言也被闞南雪的異樣給嚇壞了，三步並作兩步跑上前，看著她青紫的臉色，以及牙關緊咬的模樣，心都要碎了。
“我要用真氣幫她疏通經脈。”靳亦鳴用盡全力將內力度入闞南雪的體內，一點一點地，從主要的經脈，再到枝梢末節，就像是一把梳子一樣，將闞南雪體內那些亂竄的真氣馴服，理順。
彼時天色大亮，青灰色的天空上，太陽時隱時現，時不時從烏雲中探出頭來，保持著自己最後的倔強。
在牢裡待的時間短到不覺得，可時間一長，陰冷潮溼的感覺便襲了上來，闞南雪冷得渾身直哆嗦，牙齒打顫，臉色也從青紫變成了灰白。
莫言簡直都快哭出來了，怎麼狀態越來越差了呢？殊不知，自己如今的臉色也不比闞南雪好到哪裡去。
轉身將床上的被子抱了過來，試試探探了好幾次也不敢往闞南雪的身上披，他看看闞南雪又看看靳亦鳴，很是茫然。
以前他從沒試過這種錐心刺骨般的疼痛，如今倒是體驗了一個徹底。
莫言並不知道姜雲沐就在歐陽將軍的麾下，更不知道闞南雪為何會突然變成這樣，他只認為闞南雪是有什麼隱疾，才會這樣。
隨著時間的流逝，靳亦鳴的臉色越來越白，闞南雪的臉色卻恢復了很多。
就在莫言欣喜她的氣色有所改善的時候，闞南雪動了動眉頭，緩緩睜開了眼，聲如吶蚊說道：“這是陰曹地府嗎？怎麼這麼冷？我都快凍死了。”
靳亦鳴一見她說話，立刻收回內力，起身轉到她面前問道：“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莫言也是眉梢一喜，問：“對啊，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闞南雪輕微搖了搖頭，幅度不大，若是不仔細看或許都看不出來她搖過頭，可見身體虛弱到了一定程度。
靳亦鳴趕緊將人抱到了一旁的榻上，接過莫言手上的棉被，裹到了闞南雪的身上。
怕她坐著沒力氣，還十分貼心地取來兩個枕頭墊在她身後，幫她支撐著身體。
“歐......”她一個字還沒說完，就被靳亦鳴將話頭給搶了過去，拍了拍她的手臂，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你休息吧，我幫你問。”
話落，他扭頭看向莫言問道：“那個歐陽健是你們的人？”
莫言看了眼病懨懨沒什麼精神的闞南雪，一顆心都撲到了她的身上，實在沒什麼心情回答靳亦鳴的話。
聽見都這個節骨眼上了，靳亦鳴居然還在關心奸細的事情，臉色一沉，明顯不願意了。
靳亦鳴一抬眸便對上了他的白眼，心中一愣，卻也沒有計較，簡短說了一絕：“她想知道。”
見是闞南雪想知道，莫言便不敢再多耽擱，將自己來到天瑞之後，歐陽健何時找上了他，認他為主，以及歐陽健處心積慮壯大自己的隊伍，再帶去北齊事先埋伏好的峽谷中，一舉將軍隊殲滅，達到削弱天瑞戰鬥力的計劃一五一十說了個仔細。
聽完之後，闞南雪與靳亦鳴的臉已經徹底黑了。
“你沒事吧？”莫言見闞南雪的臉色又變得不好了，伸出去的手才剛碰上闞南雪的頭髮，不想闞南雪的反應極大，突然抬手，如疾風一般迅速抓住了他的手腕，那力道完全不像是一個女人，如鐵鍬一般的握力，攥得莫言手腕生疼。
他愣了一下，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你也參與了這個計劃？”闞南雪輕抬眼簾，斜眸看著他。
她的雙目充血，眼白里布滿了如蛛網一般的紅血絲，臉上的表情更是冷如冰霜，看向莫言的時候，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莫言的心裡瞬間湧起一陣焦灼，急忙搖頭否認道：“沒有，我也是最近才知道這個計劃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