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著轉身回到二堂,看到呂布還在那裡跪著,老董面色......一下糾結起來。

不待他思考,呂布這裡又是涕淚橫流:“遷都事關義父大計安危,不可不慎!......逐鹿中原進便功成名就,退則身死族滅。”

“雒陽一地地勢險要,易守難攻,豈有未戰先退的道理?”

“萬望義父慎重!”

“.......”

老董一聽,如同大話西遊的孫悟空遇到絮絮叨叨的唐僧,很想上去一拳打爛呂布的嘴。但同時又因心理轉變,開始認同呂布的策略......

於是,連忙提起下裳快步加小跑,一路先跑回了臥房。

一屁股坐下,才心有餘季地鬆了一口氣:“平時也沒看出來,奉先這般嘴碎吶......看來,是關心則亂,老夫錯怪他了。”

一聽這個,李儒就開始上道兒:“依屬下之見,不若先按呂中郎將說得辦。畢竟關東群賊戰力如何,我等尚未知曉。”

“一旦事有不虞,我等再盡遷雒陽上下,猶未晚矣。”

老董思忖片刻,隨即點頭:“嗯,文優所言,的確乃不錯折中之策。不過......”

說到這裡,他忽然又遲疑起來。

賈詡見狀,不由心下明瞭,接著道:“不過呂中郎將最近有些過了,需稍微敲打一下,相國方可放心驅使。”

“唔......”老董一下高興得眯起眼睛:嗯,老夫就是這個意思!.....

之前給他的自由過了火,非但兵權自專,還可自闢幕僚,已然是自己羽翼下的一支獨立勢力。

如此一匹烈馬,若是不給配上籠頭,自己豈敢放心駕馭?

見賈詡一句話便讓老董心花怒放,李儒也不甘示弱,眼珠一轉便開始出餿主意:“相國,雒陽黎庶可先不遷,富戶黎庶也不能令其自亂,但有些東西還是先搬到長安為好。”

“何物?”

李儒不吭聲,只是用手指在沙盤模擬圖的地方繞了一下。

老董順著他示意看過去,見是邙山一帶,不由目光一亮:“文優是說?......”

“不錯,正是那些東西。”

李儒嘿嘿笑著,隨即又躬身道:“只要讓呂中郎將去取了那些東西,他便只能緊緊依附相國,不敢多生二心。”

賈詡瞥了一眼,儘量讓面色平靜,但還是有些忍不住:又想讓他去挖墳?

邙山一地,自東周以來,便乃帝皇的葬陵。

僅東漢一朝,就有五位,距離雒陽最近的是衝帝劉炳的懷陵和靈帝的文陵,再往北便是順帝劉保的憲陵、安帝劉祜的恭陵以及北麓黃河邊上光武帝劉秀的原陵。

除此之外,還有各朝帝皇及數不清的王公大臣、諸侯士族的葬陵。且在曹操之前一直施行厚葬,陵寢內金珠寶物無算,富可敵國。

這些硬通貨,當然不可能留給關東群賊。

之前老董忍住不挖,是呂布割了士族門閥的財富,籠絡住了兵權。

可此一時彼一時,如今雒陽有可能淪為關東群賊之手,自不可能再忍著不挖。且呂布一旦動手,就徹底成了漢室逆賊。

除了死死抱緊自己大腿,別無他法。

“唔......文優此計毒辣。”老董這下高興得肥肉又開始顫抖,忍不住笑著向李儒道:“但老夫喜歡,嘿嘿嘿。”

賈詡卻忍得很辛苦:這計毒辣個屁!......分明就是他去年九月就開始籌劃,到現在還念念不忘。

這記仇的勁兒......

李儒則倍感榮幸,尤其被董卓一誇,更是飄了起來,又道:“相國,自古征戰為使麾下盡心無憂,通常要先將其家卷保護好。”

“呂中郎激昂乃相國義子,其家卷更是要妥當照拂才是。”

“嗯,不錯!”老董一拍雙腿,興奮起身:“有此兩策,吾兒比死心塌地!”

“走,這便將好訊息告知吾兒!”

......

很快,二堂的呂布聽完老董所言,一臉的......驚喜不已:“義父要將孩兒家卷一同遷徙至長安,保護起來?”

“真是太好了!”

一聽這個,老董也疑心盡除。

唯有賈詡神色怪異。

可就在老董又要將挖墳舊事重提時,呂布忽然又神色為難,道:“可,可不瞞義父,賤內已有孕在身,若長途跋涉遷往長安,途中萬一動了胎氣......”

一聽這個,老董面色當即不喜。

正準備開口,卻被李儒扯了扯袖子,使了個眼色:相國,莫要在此事上計較。呂布將近而立之年,卻仍膝下無子。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這天寒地凍又長途跋涉的,萬一中途真出了什麼岔子,他不反了才怪!

然後......老董便惱怒地一瞪眼:“有屁就放,亂眨什麼眼!”

沒錯,那麼多的資訊量,他根本接受翻譯不過來。

李儒無奈,神色幽怨,只能附耳在老董身旁,悄聲將這一番說了出來。

呂布這下也看出,是誰出的主意了:好你個李文優,以後不專門兒針對你,我姓倒過來寫!

老董聽後則面色和緩,點了點頭,且看向呂布的眼神中還充滿了理解:“吾兒,汝的心情老夫懂。”

畢竟,他現在也是一位準父親。

呂布當即一臉感激涕零,隨即又慨然道:“義父,那就讓孩兒將家卷留在雒陽。城在孩兒在,城亡孩兒一家也皆亡!”

遷走家卷的確能鉗制我,但留在雒陽更是要完就團滅,你還有啥不放心的?

“不必如此,不必如此吶.......”聽對方話都說到這份兒上,又想到自己暫時也不會離開雒陽,當即便打消了念頭。

不過,墳是一定要挖的。

當下,又跟呂布提了此事。

呂布這次不用猜,也知道又是李儒:好嘛,李文優,你就是忘不了讓我挖墳是吧?

但家卷一事已巧妙躲過,且老董也同意了暫時不動雒陽黎庶百姓。這次再要拒絕的話,老董恐怕就心生懷疑了。

當下,他絲毫不推辭道:“義父放心,區區小事,孩兒必當辦得漂漂亮亮,明日就帶麾下去挖!”

“好!......”老董也疑心頓消,趕緊將呂布扶起來:“吾兒剛才受委屈了,不會心裡怪老夫吧?”

呂布豁達一笑,道:“義父說的這是什麼話?父子之間,哪有什麼委屈不委屈的?”

事實上,他心裡在罵娘!

歷史上老董就這德行,尤其在後面到了長安,更是脾氣暴躁。侍衛親近言語但有蹉跌,他便當場屠戮,搞得人心崩析。

至於歷史上的呂布,更是吃夠了這苦:每日都不敢大意、不敢沒有閃,生怕哪天被老董一個飛戟命中。

偏偏老董脾氣上來要命,脾氣下去又當什麼事兒都沒發生——貌似在他看來,扔個飛戟沒啥大不了的,畢竟呂布都躲過去了嘛。

特別是呂布後來當警衛員無聊,還跟老董的侍妾們發生了一些肢體上的深入交流,更心懷惶恐。

於是王允一勾搭,他當即一拍而合。

想著這些,半是喜悅、半是憂愁的他,心情複雜地回到了大營。

面對二荀、華歆、闞澤還有張遼成廉等人的目光,開口道:“好訊息是董卓不會遷雒陽黎庶,也不會劫掠百姓。”

眾人心下大定。

“壞訊息呢?”二荀又異口同聲問道。

“壞訊息是,董卓讓我去刨皇陵!”他鬱悶地撓起頭髮,眼珠亂瞅:“該怎麼破解這一招呢?”

“或許說,該讓哪個倒黴殺蛋兒,替我來背這口鍋呢?”

魏續突然插口,道:“主公,你不是常說,小孩兒才做選擇,大人全都要麼?”

呂布先是一愣,隨即便用手點著魏續,露出奸笑:“子繼啊子繼,你不老實......不過,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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