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烊派人去了張府拿那張留影符,他冷眼看著張稜平,想起他對自已的各種好,又想起他所犯下的各種罪行。

他長嘆一口氣,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對默默注視著他們的隆爾晴說道:“說到做到,阿姨,我就先走了,你……你最好還是下手痛快點,當然一切由你左右,我先走了。”

衡烊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他並沒有聽到身後隆爾晴的罵聲。

“想老夫這一生,為了讓虎族生存下來,為了給阿烊掃除一切阻礙,花費了多少時間,你……啊!”

張稜平連話都沒說完,隆爾晴便手起刀落捅了他一刀,又馬上拔了出來。

“老東西,你不是命硬嗎?連死都不怕,我剛才想了很久,如果就這麼讓你死了,太便宜你了。”

“剛才捅你的刀上被我抹了一種叫哭日夜的奇毒,它不會要人性命,中毒的人白天要忍受嚴寒,中午要忍受炎熱,晚上是最好玩的,一個大老爺們要感受一下女子十月懷胎生子的分娩之痛。”

隆爾晴湊近他幾分,在張稜平耳邊幽幽念道:“讓我們來看看,虎族的三長老,能撐過幾晚上呢?”

………

消失的衡烊出現在虎嘯城的後院,他找了一圈也沒見到朝暮和他那小徒弟的影子,眼眸漸漸的染上氤氳之色,他邊找邊喃喃道:“對不起,姐姐對不起,你不要不理我,是我錯了!”

“是我被仇恨衝昏了頭,是我太蠢,看不出你對我的好,我真的想好好彌補你,你在哪裡?不要丟下我!”

他那雙漂亮的鎏金色虎眸飽含淚花,修長的身軀輕微顫著,白玉般的面龐寫滿了愧疚與無助。

他一間間的搜著,很快便來到了朝暮房間,開門便是朝暮喜愛的茉莉花味,桌上那盆雪白的茉莉生機盎然的盛開著,旁邊擺著一堆的公案,桌子中間放著一塊顯眼的黑色令牌,上面的血虎讓衡烊涼了半邊心。

令牌下壓著封信,衡烊開啟一看,忍不住崩潰的痛哭起來。

“衡烊,其實從一開始我就知道是你身邊的三叔陷害於我,我本來有無數種手段去獲得證據,但是我沒有,因為你三叔本質上並不壞,他只是採取了一種極端的方式去幫你,他的確該死,但我並不恨他,同樣不怪你誤解,只不過我真的累了,再也不想去牽掛那麼多的人與事了。”

“這城主令當初是你給我的,我保管的很好,現在物歸原主,你並不欠我什麼,也沒必要再想著彌補什麼東西了,我曾經跟你說過,要懂得放手,那麼,我請你放過我,也放過自已吧,以後,橋歸橋,路歸路,我們各自安好。”

衡烊淚流滿面,淚珠一滴滴的落在信上,他還是不願相信,曾經那個最愛他的姐姐再也不會去理他了,兩不相欠,說的輕鬆,姐姐為自已做了這麼多事情,可他卻在她重傷的時候將姐姐趕了出去,甚至還不止一次的誤會她傷害小師妹,如今又有什麼資格求的姐姐原諒?

屋外電閃雷鳴,傾盆的暴雨像是上天都在譴責他做的蠢事,明明對自已最好的人,自已卻一次又一次的拿刀親手扎進她心裡。

衡烊又想起那日朝暮放心頭血之日,是他親自動刀放的血,而跟魘獸激烈戰鬥過後的朝暮渾身是傷,滿目瘡痍的看著他一滴滴的接自已的心頭血。

“不…不要!阿烊,我求求你,我好冷,我好痛!”朝暮虛弱的看著他,眼底的光還有他的一絲影子。

可他呢?

他滿臉憎惡,看到她就想起主城那驚天的哀嚎,冷漠開口:“只不過是一點血罷了,你既然這麼厲…害!怕這些幹什麼?”

衡烊看著朝暮愈發慘白的臉色,心底更是起了復仇的快感,恨不得抽乾她的心血,最後還是暮笙開口他才答應放了朝暮。

他還記得朝暮最後看他的眼神,心碎悲痛,眼裡的光消失不見,只剩下麻木與冰冷。

衡烊猛然從夢魘中醒來,外面雷雨交加,他毫不猶豫的衝了出去,化成一條巨大威風的白額猛虎,低頭在地上嗅了嗅,立馬朝著一個方向飛奔而去,速度之快甚至連地上還有一絲殘影。

“姐姐,等等我,不要拋下我一個人,阿烊知錯了,真的錯了!”

他一聲長嘯,虎嘯聲震飛了樹上的鴉群,同時在雨中慢慢走著的朝暮和寂星見也都愣了愣神,而朝暮平靜的神情瞬間沉了下來,她一手拽起寂星見,走的速度更快了些。

“等等!不要走!”身後一聲悅耳的嗓音響起,朝暮置若未聞,連一個眼神都不願施捨給身後的人,寂星見掃了眼朝暮的表情,抿唇不語,顯然也已經知道了後面是誰了。

衡烊後腿用力一跳,寂星見抬頭就看見了一隻漂亮的白虎在空中劃過,穩穩的落在他們面前,他身上的皮毛快速退去,露出雪白的肌膚,很快,那俊俏的虎耳青年雙目猩紅的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姐姐!”

衡烊毫不猶豫的跪了下去,寂星見目瞪口呆的看他,朝暮見到了,僅僅只是黑瞳閃了閃,隨即側過頭,不去看他。

雨下的極大,衡烊的衣服全部被雨水所打溼,上半身的肌肉輪廓清晰可見,胸肌,腹肌樣樣俱全,朝暮不得不承認,如果沒有那些事,她確實很喜歡衡烊這個陽光開朗又結實的小老虎。

但如今她多看他一眼叫覺得煩,朝暮沉默的拉著寂星見想從衡烊身邊繞過去,手卻被一個冰冷刺骨的手掌給握住了。

“放手!”朝暮厲聲道,想把手抽回來,可衡烊卻越抓越緊,絲毫沒有鬆開的意思。

“姐姐,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求求你了,阿烊求求你,不要再像以前那樣拋棄我了,行不行?”

“我什麼都願意改,我什麼都願意做,你就算是打我,罵我,甚至殺了我都沒有問題的!只是,求你不要再扔下我一個人了。”

衡烊一聲接一聲對不起,雨水順著他的金色捲髮落下,他再沒有了往日的那種意氣風發,只是臉色蒼白,一遍接著一遍的央求朝暮不要丟下自已。

朝暮也沉默了下來,她掃向衡烊抓著她的那隻手,一條條的青筋暴起,手掌上的冰冷觸覺讓她一下子就察覺到他手上的那道刀傷。

“這個蠢貨,即使手上有傷,還要這樣抓著,不怕手徹底廢了嗎?”她心裡暗暗想著,不知是幻聽還是怎麼回事,她好像聽到有人不屑的“切”了一聲。

朝暮並沒有因為衡烊這副可憐巴巴的模樣心軟,她臉色更冷,道:“虎主,我們不熟,你這麼做,不合規矩。”

衡烊完全不聽,手抓的更緊了,他之前常常跟龍族戰鬥,獸階達到八階的他力量早就不同尋常獸人了,朝暮痛的輕輕嘶了一聲。

“對不起,對不起,姐姐,是我太大力了,弄疼你了。”衡烊馬上像做錯事的小孩一樣,將手放開了許多,雖然她手鬆開了大半,但在朝暮想要往回收時,衡烊又突然收緊。

朝暮一臉無奈道:“你還要一直跟我多久?我在信裡面早就說過了,你不欠我的,咱們各自安好,怎麼就是聽不懂呢?”

衡烊聞言身軀一激靈,手握的又用力了些,雨水落到他那張如玉雕般的臉上,雙眼氤氳的望著朝暮,如果給別人看到還真有可能會認為是朝暮欺負他了。

金瞳轉了轉,衡烊鬆開了朝暮的手,從袖中摸出一把鑲金的小刀。

“我知道姐姐不願意原諒我,但我既然犯了錯,就一定要去彌補!”說罷,他舉起刀,直接朝自已的心口刺去。

“等等!”一旁冷眼旁觀的寂星見也是被他這舉動嚇到了,立刻出手,但他畢竟只是個孩子,跟衡烊之間還擱著朝暮,根本就來不及阻止。

匕首入體,輕微的刺痛讓他蹙眉,原本以為的劇痛並沒有傳來,衡烊低下頭,心裡泛起複雜的情緒,他握刀的右手被朝暮死死抓住。

“姐姐,你這是?”衡烊故作不解的問道,他突然意識到自已和朝暮的距離隔的有點太近了,他甚至能夠感受到她的鼻息溫熱的從手臂滑過,他臉瞬間紅了。

朝暮並沒有看到衡烊的反應,沉默片刻,她才鬆開手,與衡烊四目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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