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娜轉過身子面對著這一泉湖水認真的思考著，我則時不時瞟向盧娜兩眼。
“盧娜，你能用我們的語言繼續施展魔法嗎？也許我多看兩次會有一些感悟。”
我向盧娜提出了請求，如果我真的在魔法上有所天賦的話，多看幾遍總能達到最低標準吧。
盧娜欣然接受了我的請求。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從感知魔法開始吧。”
“感知的力量並不是由某一個具體的神明所司掌，所以在祈禱的時候不需要說出信仰的神明，只要將自己的虔誠奉獻給神就好了。”
“在我吟唱言靈的時候，小七你也放開你的感知魔法，這樣的話也許你的感受會更加明顯一些。”
盧娜先是向我做出了一些解釋，然後開始了施法。
“眾神的眼目，啟示於我，顯現隱藏在陰影下的神秘。在聖靈的庇佑下，感知的神力必將超越造物的愚鈍，世界真相的一角將由此揭示。神聖的智慧啊，指引我吧，被隱藏的奧秘將無所遁形。”
感知魔法的吟唱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顯得有些太誇張了。
不過也可能是盧娜刻意選擇了更適合教學的魔法，不然一句話就吟唱完了哪有時間留給我感受。
伴隨著盧娜的吟唱，我也用體內的魔法開始捕捉周圍環境的變化。
這一次我有了一些收穫，可能是因為感知類的魔法我一向做的不錯。
相對而言。
當我聽到“眾神的眼目，啟示於我”的時候，原本窄化的感知力陡然提升了起來，這一次我的感知力不需要再吃力的透過湖水就感知到了湖底的元素流動。
像是什麼東西在我腦海中甦醒。
不過這樣的感覺又像是飛鳥掠過湖面，在盧娜的吟唱結束後，我的感知能力迅速退化到原本的水平。
冰冷的湖水像是有某種排斥力一般將我的感知擠了出去。
盧娜稍微收攝了一下心神，然後緩緩睜開了眼睛。
“你覺得怎麼樣？”
盧娜沒有第一時間告訴我感知的結果，先問了問我的感受。
“有些變化了，在你吟唱言靈的時候，我感覺我的感知也被放大了很多，但是吟唱結束後就不行了。”
“這樣啊。”
“是正常的現象，能夠產生共鳴說明你對魔法的適應能力還是不錯的，用你們的話來說就是孺子可教。”
你小子，什麼孺子可教，那叫可塑之才。
“關於這潭湖水的話——”
盧娜沉吟了一下。
“這潭湖水裡確實有神秘存在，我得潛到湖底驗證驗證我的想法。”
“你要進極寒之泉？”
我吃了一驚。
這當然是不行的，當初魔力基地向秦部長申請了005的幫助，要求005潛入極寒之泉探查究竟，但極寒之泉的超低溫最終廢掉了這位我沒有見過面的特工。
傳聞005至今仍在重症病房，只是勉強有些生命體徵，像是個植物人一般。
而005的空缺到現在也沒有發現合適的魔法適應者能夠補上來。
正因如此，魔力基地才不敢太過放肆的要求秦部長繼續派遣特別行動隊的人協助研究，轉而年年向組織上申請高額的經費。
“如果猜想成立，必將是魔法與科學的一大進步！”
每年的例會上，魔力基地的負責人都會如是說道。
至於是什麼猜想，但願秦部長能從兩百多頁的研究計劃中找到答案。
總之下潛還是太危險了，我可不能同意這樣的做法。
可是我還沒開口，盧娜就繼續在強調她的想法。
“我知道你的擔憂，這樣的魔力侵染對現在的人類來說不是可以承擔的起的，不過這還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精靈女巫的見習修行可比這個任務困難的多哦。”
我還是有些猶豫，極寒之泉的探測不是必須完成的任務，犯不上為這個讓盧娜冒險。
“不放心的話，那就跟我一起吧。”
盧娜不由分說的牽起了我的手，輕輕拉著我向著泉水走去。
牽著我的手溫潤纖細，掌心傳遞過來的溫度沒有絲毫的猶疑。
特工準則先放在一邊吧，我有些不受控制的跟著盧娜邁開了步伐。
這一次，輕靈的言靈在我耳邊響起。
“海洋之神，賜予我水下的恩寵，融入水中世界，身如飛鳥，願入牢籠。海洋之賜如眾生之母，原始胎海是生命的喜悅。”
淡藍色的微光從我和盧娜的身上亮起，我們一腳步入了寒潭。
身體浸入湖水中，想象中的寒冷並沒有出現，反而是像剛開始把腳伸進冰冷的湖水一樣，有種怪異的發燙。
“這是避水的加護，在水裡可以說話也可以呼吸，水會圍繞在你身邊，不會進入你的軀體。”
盧娜引導著我喘氣，從進入湖水開始，我就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現在臉色漲的不太自然。
現在我的軀體整個被淡藍色的光暈籠罩，這些光暈把湖水阻隔在外。
我小心翼翼的排出一點二氧化碳，淡藍色的光暈外迅速出現一連串的小水泡，呼呼的向頭頂逸散著。
我放開了一點膽子，大口又緩慢的呼吸著空氣。
這個魔法似乎還有自動提取空氣的作用。
偉大的海洋之神，你想的真周全。
“怎麼樣？”
盧娜笑眯眯的看著我的一舉一動。
我總算是體會了一把盧娜在人類社會的好奇與侷促。
“還不賴。”
本想故作瀟灑的摸摸鼻子，但是在湖底我還是不敢有大的動作。
如果我變成了植物人，沒準盧娜還能用魔法跟我對話。
腦子裡莫名其妙的出現這個念頭。
“那我們走吧，就在不遠處呢。”
盧娜指了指大概十米開外的地方，那裡靜靜的泥沙上靜靜的躺著一塊玉石。
我抓盧娜的手抓的有點緊。
盧娜很照顧我現在的不安，十米的距離磨蹭了好久，終於我們兩人在這塊玉石前駐足。
說是玉石，其實更像是一塊月牙狀的石頭，看起來略微有些光滑。
我感知不到這塊石頭有任何特殊的地方。
盧娜慢慢的彎下腰撿起了這塊石頭，用手指捏住朝我晃了晃，俏皮的露出了搞定的表情。
“在水底還是有些不方便，我們上去再說吧。”
在我示意做好準備後，盧娜酷酷的單手握拳於胸，然後豎起兩根手指。
我竟然在湖底感受到了風元素的波動，旋轉而來的風吹散了本來有的淡藍色微光，轉而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氣泡包裹住了我和盧娜，然後緩慢的帶著我們浮到了岸邊。
Amazing。
我只配發出這樣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