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對這老頭沒好感,但作為同胞,老巫婆這個異族敢這麼叫囂,想想就氣。

我揮動七星劍,將她懷裡的盒子劈開,包著白布的乾屍,骨碌碌掉在地上。

打翻狗食碗,讓你們吃不成。

老巫婆扭過頭,怨毒地望著我,那眼神血得似海,黑得如獄,速度如電地朝我撲來。

我的身前彷彿出現了一堵透明的牆,她狠狠撞在上面,被彈射出去後又衝我露出犬牙交錯的利齒。

神胎對這種物理攻擊毫無察覺,只有他——

我向上望去,明塵單手持劍虛飄於暗室上空,三盞引魂燈如流雲星火,為他鍍上了一層暖華。

“出來。”

此時蠱靈卷著乾屍就要逃走,老巫婆無暇顧及我們,去和蠱靈爭搶上野將暉的遺骸。

土螻蓄力,揹著三個凡人,它明顯有些吃力,還好高度不高。

出來後我被眼前的場景嚇了一跳,墓室被掀開了蓋子,抬頭就能看到混沌的天空。

牆壁上都是刀劍深刻的印子,眾多青磚化為齏粉,能想象剛才的打鬥有多激烈。

“攖寧呢?”我從土螻身上下來,和大寶扶著天明師兄坐在地上,側頭問道。

明塵雲淡風輕道:“跑了,他的陰魂被淬鍊成兩部分,在魔界夾縫中最易逃脫,不著急,他一會兒還會現身……”

啊?還會現身?

“接下來怎麼辦?咱們怎麼回去?”我看著遠處正在一點點被吞噬的天空,問道。

明塵輕笑一聲:“那老巫婆不是想召喚大黑天?”

“啊?你確定……”打得過他?

後面的話我不敢說,畢竟佛道不同,大黑天又是滅世神,誰知道他的實力如何?神祇之間的較量,那不是毀天滅地的程度嗎?

這時,棺槨下面的暗室發出一聲巨大的慘叫,我正猜疑是誰發出的聲音,老巫婆嘴裡咬著那老頭的頭顱,一手夾著纏繞著灰舊白布的乾屍,就跳了出來。

老頭被他殺死了?那蠱靈呢!她的戰鬥力到底多強!

“哼,此毒婦邪法煉成這個地步,已經入魔,攖寧將紫雲觀搬進夾縫,還真是走了一步好棋。”在明塵的冷笑中,我竟然聽出他對攖寧的一絲……認可?

老巫婆眼裡滿是嗜血的瘋狂,她一邊盯著我們,嘴裡發出威脅的低吼,一邊如猴子一般,佝僂著腰背,警惕地走至祭臺之上。

她將上野將暉的遺骸放在祭臺的另一側,與屍體並排躺著。

那顆血淋淋的頭,未閉上眼,雙眼渾濁地盯著地面,或許剛才我應該幫他一把的……

老人的陰魂只有一顆人頭,被引魂燈吸引,茫茫然地飄到我們的身側,明塵修長的手指,輕輕一指,淡淡道:“念你與冥界仙后有一絲際遇,本尊帶你離開這夾縫混沌之地,去吧。”

陰魂化成一縷白煙,歸隱進了引魂燈中。

他微微側頭垂眸看向我:“小娘娘可否滿意?”

我長嘆一聲:“人都死了,還有什麼滿意不滿意的。”

他捏了捏我的手心:“本尊不想看你愁眉不展的樣子……溫暖,世間業障不是你我能左右,有些結果是註定的。”

我忍不住吐出:“遭受雷劫也是註定的,是嗎?”

明塵微微蹙眉,抬起手露出如玉的手腕,他摩挲著我的臉,將灰塵拂去,腹黑的輕笑一聲:“註定的如何,難道本尊的仙后和小仙君會死於天雷之中?莫不說我不允許,那老頭也不允許。”

我摸著他的手腕,有點抱怨:“你為什麼不早說?”

“早說了又怎樣?”他挑了挑眉頭。

我哭笑不得地看著他:“你說呢,我就不這麼早懷孕了啊,等烙印打碎後再懷也不遲……”

“因緣業果不能道破,機緣成熟自然了悟。”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我等不及。”

明塵拂了我的臉,灼灼地看向我: “自你踏入高老太婆的後堂的那一刻,我就等不及了。”

內心最柔軟的地方被他觸碰到,我微嘆口氣,擔心道:“那這樣對遺傳了烙印的孩子不公平。”

“何為公平?神子自孕育開始,他們就有自己的使命,有自己該修的路,不是說讓你換一種眼光看待世間嗎?有了魔神烙印,對他來說,或許並不一定是件壞事。”明塵眼神一亮,突然失笑,“我不正有了烙印,才有了你嗎?”

我……我無話可說。

我承認,他這樣的溫柔,我毫無招架之力,要不是在外面,真想蹭蹭他。

大寶坐在地上,輕咳兩聲:“那個,府君大人,暖妹子,老巫婆要做法了。”

現在我們化身看客,一般這種情況下,明塵都是在等徹底掐滅對方希望的時機。

老巫婆小心翼翼地將老人的頭顱安置在祭臺的無頭屍上。

忽而痴狂的笑,忽而驚恐地喃喃:“上野大人,原諒我沒有為您挑選一顆完美的頭顱,但他是黑苗後人,他掌握的巫法都會奉獻給您,只是,這人養的蠱靈被結界所吞噬,好可惜……”

“不過他的八字和今日開壇做法完美契合,上野大人,這是大黑天神賜予您的良機,有了您,復興大日帝國偉業指日可待。”老巫婆一臉得逞的奸笑,如信徒一般,虔誠地撫摸著乾屍。

“我十八歲作為陰陽師,隨您兒子的軍隊踏入這片土地,我就深深愛上了這裡,這是屬於我們的地方,可您的兒子沒有您的壯志,戰敗他就回國,我寧願為了您的大業,甘願等待時機,獨守在這裡。”

“我比您的兒子更懂您,華夏這片土地已經千瘡百孔,我們的人已經滲透到他們的內部,哈哈哈,這是您所期盼的,我們終將瓦解他們,您的孫子為了您的大業也獻出了自己的血肉與靈魂。”

“我的大黑天神啊,我願意用我的血肉和靈魂換的上野將暉的殘魂重塑與復活。”她一邊揭開包裹遺骸的白布,一邊痴狂地重複喃喃著這句話。

從她失心瘋一樣的自言自語中,我大概知道了她是戰爭期間隨軍而來的陰陽師,後來嫁給了上野將暉的兒子,但一直心儀自己的公公。

那時候屍橫遍野,不管是倭國的陰陽師還是華夏土地上的佛道弟子,皆入世超度戰爭中的無數冤魂。

但還有一些別有用心的法師,趁機收斂亡魂煉成厲鬼或者積攢力量,老巫婆子就是典型代表。

法門沒有正道與邪惡之分,只有運用之道,是否存乎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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