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淒厲的慘叫突然響起,一直蹲守在一邊的老頭,趁我們說話的時候,偷摸將手伸進陶罐。

那是明塵親自封印的靈符,對有道行的靈物有封鎖的效果。

他當時一進守墓人的房間就發現了蠱蟲,打上了封印,即使蠱靈出來,也化不成實體,對我產生了不了傷害,所以他才放心檢視打進深山的盜洞。

但這老頭修的是巫術,明塵對蠱蟲的壓制做不到徹底,這就是他不與願意讓我碰觸巫蠱的原因。

即使是其他的仙家尊神,也不願意和巫蠱之人打交道。

巫被稱為溝通人與天的橋樑,他們靈識過人,有強的法力,窺探眾多天機。

史上出現過別有用心的大巫,他們故意扭曲上天的意思,散播謠言,或者道破了很多不該說的天機。

所以尊神們對他們的態度一直都是警惕,你小打小鬧,不管恩澤於民,還是修煉個小黑巫術小邪法,沒關係,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你要是說了不該說的,利用法力做了影響陰陽的事,小心我滅了你哦。

巫蠱一族,明塵不願讓我沾惹的原因還有一個,就是這些人為了修煉,心狠手辣,比如我們眼前的這老頭。

為了幫助罐中的蠱蟲逃脫靈符,他將手伸進去,讓蠱蟲咬破胳膊,鑽入自己的皮下。

我們發現的時候,那蠱蟲已經鑽到他的大臂,看著皮下游走的鼓鼓囊囊的蠱蟲,像是有無數腳。

這老頭養的不會也是百足大蚰蜒吧?

老頭猛地甩開罐子,流著滴滴答答的血往墓葬內部跑去。

大寶舉起手槍吼道:“你他媽再跑一下,小心我讓你腦袋開瓢!”

老頭哪會聽他的話,一溜煙的功夫就跑了。

大寶當然不敢開槍,暗暗罵了幾句,就把槍放下了。

他扭過頭,大聲詢問張大師:“於天明到底在哪!”

張大師指了指老頭消失的方向:“就在那邊,那裡有個暗道。”

剛才那老頭是慌不擇路,還是之前來過這裡!?這讓我在心裡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大寶一股熱血上來,一手提槍一手拎著桃木劍,物理和法術攻擊雙管齊下,氣哼哼地追過去了。

我擔心大寶出事,對著張大師說道:“你先在這待會,我們先處理要緊之事。”

生魂歸位,張大師陷入了昏迷。

明塵像是看鬧劇一樣,根本不關心我們剛才說了什麼,一會要幹什麼,而是緊緊盯著我身後的牆面。

我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除了光禿禿的青磚什麼都沒有,有什麼好看的。

我趕緊拉著明塵的手腕去追大寶,只是我轉過甬道,再一看,大寶和那老頭都不見了!

除了三面光禿禿的牆壁,空無一人。

“怎麼回事……”我摸著光禿禿的牆面,喃喃道。

磚面冰涼,甚至有沁入心脾的刺激感,我似乎感覺到裡面有東西在蠕動……

蠕動?我嚇得縮回手。

但這不是障眼法,是實打實的磚頭啊!而且我也沒發現什麼暗道機關。

我不解地看著明塵,紅色的宮燈給他鍍上了一層妖冶的光華。

他挑了挑了眉頭:“別看我,自己想辦法。”

我有點著急,心虛道:“你多少給我點提示,我怕大寶有危險。”

平時教導我就算了,關鍵時刻還是直接點透,我回去背書做功課都好啊!

他微嘆一聲:“墓裡有血氣,聞不出來?”

我使勁吸了吸鼻子,搖搖頭。

他恨鐵不成鋼的給了我一記爆慄:“還記得你剛才看到的壁畫嗎?“

怎麼不記得,一群小人跳進一個火坑,然後靈魂飛天,還有墓主人招魂飛昇……

腦子裡突然一道閃電劃過,我大膽猜測:“這裡不會有個殉葬坑吧?”

明塵點點頭:“這裡即然是倭國人招魂之所,定是效仿原本的墓主人,用到人牲作為祭祀。”

“沒有發現青磚有什麼特別之處嗎?”他點撥我。

“感覺磚裡有東西……”我再次用手撫摸,這次像是被電擊了一下,隨即一股強大的怨戾湧出,激得我頭皮發炸。

我被嚇退幾步,明塵將我的手握住,微微蹙眉:“血泥浸土,怨氣滲磚,怨氣不除真相難見。”

“這裡亦是墓中,亦是山中……”

我立馬想到六甲秘祝,這是破祟除邪護身的九字真言,我右手持劍訣,左手畫出五橫四縱,隨著畫完最後一個圈,用力一點——砰。

眼前深色的青磚牆,倏地被震動一下,怨戾之氣像是縮回了觸手,出現了一扇石門。

我欣喜若狂,一抬眼就看到明塵臉上露出一絲欣慰,溫柔如水。

我趕緊掐斷沉迷美色的念頭,閃身進入石門。

這種大規模殉葬坑裡的怨氣不是這麼好超度的,我剛才的真言不過是短暫‘嚇’退了部分氣場。

門裡有溫熱的風吹來,夾雜著血腥味,仔細聽,風裡像是有呼吸聲,又似有笑聲,還有低沉的哭聲與竊竊私語,如絲竹靡靡之音,聲聲入耳,抓人頭皮。

一直縈繞在我身邊的宮燈飄了進去,在宮燈的照耀下,我彷彿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這裡是一個超大的地下平臺,中間有一個圓形祭臺,上面擺放著一個無頭人,祭臺後面是一個長方形的簡陋土坑。

祭臺前面則是一張石棺槨,棺槨的兩側則是仙鶴形狀的燭臺,燃燒著兩盞暗淡如豆的長明燈。

燈油的氣味太熟悉了,是屍油。

房間裡擺滿了大大小小的水甕和醃鹹菜的陶罐。

最令我壓抑的是棺槨後面的牆壁上,圖畫著一個巨大的凶神惡煞的神像——他三頭六臂,全身漆黑裸體,跌坐在黑色的十二花瓣的蓮花上,周身焰火包圍。

三面分別是“喜”“怒”“痴”,眸子隨著長明燈的閃爍,像是能轉動,迸射出邪惡的光芒,看得我腳底發軟,一種莫名的恐懼從全身漫延開。

這讓我想到小莫總在馮猴子手中購買的四面十二臂的金剛亥母歡喜佛。

這就是剛才張大師說的大黑天魔神?又是密宗的東西?

我盯著它的臉,不知是恐懼還是被它懾住了靈魂,呼吸一滯,胸腔起伏,口乾舌燥。

“不可直視。”明塵將我的眼睛捂住,微涼的手指和低沉清冽的聲音將我的神思拉回來。

我微微低下頭,將他的手拿開,忍不住問道:“它真的能讓人復活嗎?”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豆腐哥散文與理論

醉夢浪天涯

苟道成神

梁間飛燕

愛像此起彼伏的山脈

小年昨夜

又一年春下

一定要多睡覺

我在LCK當大哥的那些年

半打橘子汁

TNT:當明星是什麼體驗

我愛芝士z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