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塵搖搖頭:“非也,他們折騰這麼久,無非是想在六界佔有一席之地,他們縱然想把九幽之地那神放出來,也是想在那神的庇護下,封的一城一池,自立為王,擾亂六界對他們沒有任何好處,反而會驚動上界甚至三清六御。”
這個我懂,蔣老賊這些人在那些天尊大佬眼裡就是小打小鬧,除非真的威脅到六界秩序,他們才會出手。
只是——
“九幽之地那個神被鎮壓那麼久,他出來的話,肯定會為了恢復神力而大殺四方,吸取陽氣和戾氣啊……”我百思不得其解,這些神神鬼鬼簡直太難揣測了。
一千多年前就不就這樣嗎,生靈塗炭,末世亂景……
“話雖如此,但朝代更替是大勢所趨,那神不過是趁機作亂,火上澆油。”明塵擰眉道,“我覺得開啟魔界縫隙不像他所為。”
我看了看小佛像,說道:“這東西是韓微媽媽的一個朋友送的,我讓她查查那人的背景?沒準能順藤摸瓜查出好多事。”
明塵點點頭,突然挑眉看向我,蒼勁的手指勾起我的一縷頭髮,掃了掃我的臉頰,似笑非笑道:“你倒越發沉著冷靜。”
經歷了這麼多事,我也是有成長的好吧。
我被他看的心裡發虛,正要向他解釋答應秘密委託之事的時候,江雨婷的電話打了過來。
“溫大小姐,溫大師,你選好了沒有,我還要給你搭配的披肩呢!”
啊?還要披肩,去那種場合不用搞得那麼隆重吧……
“黑色那條就可以,你看著辦……”我小聲道,臉紅地瞥了眼明塵。
“行,那衣服也就你的胸能撐起來……看你小身板,沒想到是C、D,嘖嘖嘖,羨慕,羨慕!”
羨慕你個頭!
對上明塵眯起的雙眼,我趕緊解釋:“那個,明天……我要跟著江雨婷去看看俱樂部是怎麼回事,可能要穿的暴露一點。”
“不過,你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不會讓別人佔便宜的!”
“我自然是相信你,不過聲色犬馬之地容易擾亂心智,對你修行不利,況且……”他攬著我的腰往身前帶了帶,眼裡滿是佔有慾,“世人恣情享欲,翫日愒月,多少齷齪思想,本尊不允許我的小娘娘,被染指一分一毫。”
其實有時候我挺喜歡看明塵吃點小醋,又好哄又好玩……
我笑著吻了吻他的唇畔:“我知道,但尊神也管不了世人的惡念意業啊,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那個……我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我揪著他的袖口,吞吐猶豫道。
“說吧,能讓小娘娘不好意思開口的事肯定和韓家有關。”明塵似笑非笑地看著我,等著我說下文。
我就知道什麼事都瞞不過他,現在他老人家已經很少窺探我的心思,可能是想給我更多的私人空間,但架不住他對我瞭如指掌啊!
“我答應韓衍的父親接受上面的秘密任命了……”我小聲道。
前兩天他還說我開悟,現在我自己又攬下這事……
誰知明塵點頭,淡淡道:“也好,處理錯綜複雜的人際關係,也是在世修行的一部分,逃不過就說明這是你必須要修的功課。”
他摸了摸我的臉,笑道:“況且,本尊喜歡看你在人世間到處蹦躂的樣子,等你倦了,想避世了,真正放下了,就躲進本尊的懷抱。”
一句話說的我熱淚盈眶,我吸了吸鼻子,扎進他的懷裡:“你怎麼這麼好,老公。”
這結實柔軟的胸膛就是我最安心的一方天地。
“一會兒處理完這裡的事,咱們回東嶽吧。”我踮起腳,膽大包天地貼著他的耳畔說道。
我難得發出邀請,明塵眯著眼,摟著我的後腰,挑了挑眉梢,與我鼻息相聞,故意問道:“回東嶽做什麼?”
你說做什麼!當時是做……啊!這幾天袁嫂住進來,府君大人不喜歡家裡有陌生人,剋制了好多……
我臉紅的像煮熟的蝦子,這傢伙簡直了!
就在我不知道怎麼回答的時候,門外又響起了吵架聲。
“這事能都怪我嗎?當初你不也沒管住自己的下面!現在我肚子裡還有你的孩子,你既然不認,好!我明天就把孩子墮了!”女孩邊哭邊罵。
“那他媽不是我的孩子!你自己懷的是個什麼玩意,你自己心裡清楚!要不是你勾引我,那天我渾渾噩噩的,我能和你上床?你別以為我不知道!”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
“你混蛋!那事後是誰三番五次主動找上我!你趴在我身上的時候怎麼不說!”
我聽明白了,一個主動勾引,一個推卸責任的軟包慫蛋!
明塵對這種人間之事根本沒有興趣,此時他不悅蹙起眉,讓府君大人聽到這些,我覺得簡直對他老人家的玷汙。
“一會兒對門的死者頭七還魂,你要不要收一下氣場,我怕你把她嚇跑了。”我擔心道。
明塵冷哼一聲:“積善之家必有慶餘,積惡之家必有餘殃。”
韓微也聽到了對門的吵架聲,推開書房門,明塵一瞬間幻化成實體。
“我……哎,溫暖,這是你,你老公?”韓微怒氣衝衝地要去開門,突然看到明塵,訝異道。
府君大人很少在世人面前顯像,我笑了笑:“對,我老公。”
韓微頷首上下打量了一番,點點頭,就去開門準備幹仗。
我趕緊跟了出去,對門門口已經擺好了一個簡易的祭奠小供桌,供品一部分是犒勞辛苦的鬼差,一部份是祭奠死者。
只見,一張四方的矮桌,擺著死者的黑白照片,桌子上點著蠟燭香火和葷素搭配的祭品,一碗清水和一碗五穀,牆上掛了兩塊黑色的靈布。
桌子前的聚寶盆裡,放著還沒有點燃的大元寶。
一切看似很正常,只是遺照前居然擺著一小杯血!
這是什麼祭奠方式!
韓微雙手抱臂於胸前,斥責道:“你們那點破事非要鬧的全世界都知道嗎!念在你家有人去世的份上,我不和你們計較,頭七還在這吵吵鬧鬧,對死者最起碼的尊重和敬畏都沒有嗎?”
男人眉間泛黑,看上去沒精打采,又一身軟骨頭,此時又被外人看笑話,甩開女孩拉著的手臂就進去了。
真是慫包!
女孩哭哭啼啼地在門口不知所措。
我問道:“為什麼要在祭桌上擺一杯血?這是你們家鄉的習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