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娘娘，你不是一直擔心為夫有沒有過其他女人。”他的嘴唇上掛著一點嫣紅的血跡，不知是我的還是他的，明塵輕笑道，“待到捉姦在床，就可以用我教你的方法。”
這種以命相抵又纏綿悱惻的情話是這位腹黑的府君大人說的出來的！
剛才的酸澀一掃而光，胸口被愛意填滿，我獻祭般抱著他的頭擁吻下去。
天尊啊，我真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第二天他難得沒有離開，單手撫在我的小腹，肚子裡熱氣翻滾。
說什麼孩子不如我重要，哼，他其實在意的很！
“你不回東獄嗎？”從他懷裡醒來真是太幸福了。
“現在年關冥界不是鬼滿為患嗎？府君大人不加班啦？”
小腹上的大手微微收緊，他埋在我的髮間，輕語：“有牛頭和白無常處理，我可以多陪陪你。”
“為神胎採補一些玄氣，小不點就會老實很多，你就不用那麼辛苦了。”
難怪每次他覆著小腹，我都覺得好舒服，連孕吐反應都減輕了許多。
房門被敲響，大寶在門口有一絲焦急：“暖妹子，府君大人在嗎？”
我看了一眼全身赤裸的明塵，回應著大寶。
“那個……小張打來電話，西城發生一起命案，是之前的跟蹤男他老婆死了……有勞府君大人一塊去看看……”
我趕緊穿衣，嚮明塵說了一下跟蹤男的事。
他瞳孔微縮，陪著我和大寶一起來到了案發現場。
小張在電話提供的地址是西城大學的教職工宿舍。
整個樓層已經被封鎖，七八個警察和法醫站在樓道里，面色凝重，眉頭緊鎖。
小張和幾個同事打了招呼，過來迎接我和大寶，並遞給了我們一些一次手套、口罩、腳套。
小張熬了一宿，眼下發黑：“死者死了五天了，還好是臘月，家裡沒有開暖氣，屍體還算儲存完整，一會兒你們進去的時候注意不要說話，我已經和上邊打好招呼，有一些不好開口的話，咱們私底下說……”
大寶跟著小張辦過幾次特殊案件，上邊的領導見識過他的本事，只要有一些用科學解釋不清的案件，警局第一時間找大寶通氣。
“屍體是怎麼被發現的？”大寶問道。
小張長嘆：“死者是西城大學的老師，翹了好幾天課，校方聯絡不上，又擔心她是個孕婦出什麼意外，就派人找到職工宿舍，碰巧來人是醫學部副主任，對屍體的氣味比較敏感，意識到不對，馬上報了警。”
剛要到門口，小張看了我一眼，不放心道：“溫暖，你還是在外邊等著，裡面的屍體我怕你看到有陰影……”
我偷偷瞥了一眼明塵，見他面無表情，輕笑道：“不要緊的。”
說完我摸了摸肚子，小聲嘀咕：別怕別怕。
明塵輕笑，攬著我的肩膀，喃喃：“你也不用怕。”
這傢伙簡直！一句話就能說的我臉上作燒，心裡冒泡泡！
大寶打了個哆嗦，咬著後槽牙悄聲道：“暖妹子你照顧一下哥這個單身漢好嗎，你是想甜死哥嗎？”
我白了他一眼，是你不找女朋友，怪我嘍？
這是一間八十來平兩室一廳的套房，裝修很簡單，客廳裡一張三人座的布藝沙發，一個圓形的小茶几，一張餐桌，一個房間的門框上了張驅邪符紙，只不過已經被撕碎。
小張指了指另一個臥室：“死者在裡面。”
儘管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可看到裡面的景象我還是沒忍住胃裡的翻滾——大床被拉到臥室的正中間，床上躺著一個全身赤裸的女人，她兩條大腿微屈，被綁在床沿上，雙手吊起，就像一隻解剖臺上的青蛙。
粉色床單被血跡全部浸染，現在已經發黑，爬滿黑紫色妊娠紋的孕肚破開了一個大洞，又被人隨意縫合上。
整張床被紅色的硃砂符咒圈起來，臥室的天花板上貼著一面鏡子，正好和床的位置上下對應。
一個看上去很年輕的警察在我身後嘟囔：“估計這兩口子平時就喜歡玩S*M，真是什麼人都有……”
我皺眉看了一眼小警官，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懂嗎？
明塵冷哼：“死者被鏡子攝了魂，為了保證她在特殊時辰生產，一直靠鏡子吊著她一口氣，肚子裡的東西已經被那些人拿走。”
鏡子一直被道家認為是亦正亦邪的東西，折射出來的空間就像一個平時時空，可以藏匿很多東西。
攝魂是古代的一種刑罰，把人捆在椅子上，用三面大鏡子圍住，天天看著鏡中的自己，用不了多久犯人就會因為精神扭曲而崩潰。
“趙天寶，讓這個警察查一下最近登記的新生兒。”
大寶微微頷首，剛要說話，小張開口：“趙哥，死者懷的是雙胎，我們的法醫鑑定了，一個從產道出生，一個剖腹……”
雙胎？
明塵臉上寒意四起，眼眸中殺意湧動，淡淡道：“她本來已經懷孕，又被她丈夫騙著懷了鬼胎，鬼胎在母體內吞噬了她原來孩子的生魂，原胎應該被他們練成了小鬼，女人的陰魂也被收走……哼，一箭三雕！”
“她丈夫之所以冒著風險跟蹤你和趙天寶，是想把你們引誘過來，鬼胎嗜血成性，你們兩個可能不是它的對手，即使你們斬殺了鬼胎，她丈夫也會報警拖你們下水。”明塵攏著我微微發抖的身體。
心底一層層寒意襲來，要不是大寶受了傷，我們可能真的掉進了他們的陷阱……
“死者老公呢？”大寶忍住破口大罵，問道，“這肯定是他老公幹的啊！”
小張皺眉嘆了口氣：“我們整隊一宿沒睡，一直在追查死者老公，他名叫李進，也是西城大學的一名老師。”
“全屋的手印腳印被清理的乾乾淨淨！李進還有不在場證據，這他媽抓到估計也很難定性……現在只能先全城搜尋李進的下落。”
“現在整個大學都傳開了，還不知道引起多少恐慌。”
小張舉起被塑膠物證袋罩著的布娃娃，和沈家的那隻一模一樣。
“媽的，這鬼玩意害了多少人！”
布娃娃全身透著一股詭異，完全不像普通送子娘娘廟裡那種憨頭憨腦的娃娃，多看兩眼我就渾身不舒服，怎麼會有人栓這麼恐怖的東西回家。
“現在還沒查清名單嗎？”我忍不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