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洗手檯，再到床上，成為了兩個人的戰場，他用這種最原始最粗暴的方式宣示著所有權。
我不知道昨晚自己是昏過去的還是睡著的，第二天整個人都散架了。
穿衣服的時候才發現身上都是痕跡，尤其胸部簡直慘不忍睹，就連腰間都被掐出青色的指痕。
以往明塵再兇也不會留下印子，看來這傢伙真的吃醋了啊……
過年的氣氛越來越濃，我扶著後腰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大寶正在貼立春的窗花，我剛要問昨天發生的事，穿著圍裙的小婉突然冒了出來。
“呀，小暖暖，你醒了啊！”小婉右手拿著雞毛撣子，壞笑道，“府君大人不要我們吵到你睡覺，嘿嘿……”
“啊，小婉，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啊？怎麼不提前說呀！”我興奮和她貼貼，“你和敖玉到底怎麼回事！快說快說！我好奇死了！”
女人到了一塊無非就是逛街，八卦，吃吃吃，我把她手裡的雞毛撣子扔一邊，拉著她坐到沙發上，就差抓把瓜子。
大寶也聞風放下手裡的活，一臉八卦地湊過來，
“就上次我受傷……”小婉揪著圍裙紅臉，嬌羞道，“我整個右肩都被硃砂灼燒，差點灰飛煙滅……”
聽到灰飛煙滅，我眼圈立馬紅了，小婉抱著我安慰道：“小暖暖，你哭什麼啊，我這不好了嗎？”
“我能不哭嗎！差點就，就……”真是想想都後怕，眼淚撲簌簌不受控制地掉下來。
蘇春來這個王八蛋，簡直太歹毒了！
小婉抽出張紙，替我擦淚，她也帶著鼻音，指著我的肚子道：“你現在可不能哭了，動了胎氣怎麼辦？”
我摸了摸肚子，吸了吸鼻涕：“沒關係，它沒那麼弱。”
這是明塵的原話，也是他在床上實施暴行的理由！
大寶噗嗤一聲，捂著嘴笑道：“一般胎兒肯定遭不住府君大人這麼折騰，連孩子媽也遭不住啊……”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這個大寶簡直口無遮攔！
小婉憋著笑，繼續道：“這次也多虧了府君大人，為我點化了一個蓮藕化身，將身上的硃砂之毒轉移到化身上，還把東嶽的琉璃池借給我療傷……”
哼，這傢伙居然一點都不對我講！
“小暖暖，那天敖玉帶我回冥界的時候，他居然哭了……”小婉拉著我的手，臉上紅暈散開，“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哭。”
敖玉那個大塊頭居然……哭了？
她從懷裡掏出一個刺著雲龍紋的青色錦囊，珍重地取出裡面的東西，臉上帶著幸福的淺笑：“那天他把這顆眼淚化成的血珠交給我的時候，我知道自己再也不能逃避了……”
相傳鮫人泣淚，顆顆成珠。
如果潔白的珍珠是鮫人的血淚所化，那眼前這顆小手指蓋大小，紅潤色的珠子，一定是比血淚還要刻骨難掩的的愛淚所化吧……
青龍不是鮫人，卻能泣出血珠，那這顆珠子是否就像明塵將我從神魂中抽出一樣，也代表了敖玉的情魔呢？
——這原來就是他倆的機緣。
我眼睛淺的不行，極力控制著淚腺，可還是一邊哽咽，一邊笑道：“好，好浪漫……我好感動啊，怎麼辦，小婉我快哭得停不下來了……”
這該死的孕激素，我根本控制不住情緒了啊！
小婉也被我帶動的哽咽哭起來。
大寶扶額看著我倆相互抹淚，就差抱頭痛哭了，他長嘆一聲：“暖妹子你要不要聽聽昨天市醫院的事。”
我從小婉懷裡坐起來，一邊抽泣，一邊甕聲甕氣道：“要聽要聽，你說。”
昨晚明塵除了哄騙我說出很多讓人臉紅的床帷情話，醫院的事一句也沒提，簡直專制的很。
小婉從廚房端來了三份便當，葷素搭配，還有鮮湯，這小祖宗真是太心靈手巧了！我和大寶終於結束了外賣生活！
“對了，小婉，你現在有沒有牌位？”我八卦地看著她，有牌位的話，是不是要寫敖玉之妻？
小婉屁顛屁顛從她自己房間拿出一個泥像，兩隻眼睛閃閃發光：“府君大人在二十九司替我掛了名，我現在是小暖暖，不不，小娘孃的一名童女啦……”
二十九司又名掌山林鬼神司，掌管山神花神樹神還有一些冥界的陰差陰兵陰吏，根據功過，立行賞罰。
“咳咳咳咳……”我差點被飯噎死，咳嗽道，“你說什麼？”
“我現在是你的小童女啊，仙家娘娘們都有童男童女的啊……”小婉把飯菜放在自己的泥像前，歪著頭笑道，“小娘娘，你默唸我的名字，我就可以吃飯啦！”
我一臉懵逼，小婉怎麼成為我的童女啦，我不要！我不要！這是我的好閨蜜怎麼能當我的童女呢！
大寶半碗已經快吃完了，他嘴裡塞著飯，嘟囔著：“肯定是婉姐暫時升遷不了，府君大人給她開了個後門讓她掛在你名下，婉姐又沒和玉哥大婚，寫上牌子太草率了，怎麼也得明媒正娶，這樣顯得多正式隆重啊。”
“到時候婉姐嫁過去就不用麻煩冥界各司，暖妹子你直接點頭就行了唄，是不是婉姐？”大寶激動地差點把飯噴我臉上。
小婉點頭如搗蒜，笑著看著我。
意思我懂了，可大寶一口一個婉姐，一口一個暖妹子的，我怎麼聽怎麼彆扭，合著我叫小婉姐，小婉叫我娘娘唄……
這家裡的輩分太亂了！連他和毛毛的稱呼也是一團亂麻。
大寶看我眉頭緊鎖，猜出我的顧慮，剔著牙無所謂道：“咱們各論各的，都是一家人，管他呢，我還想叫府君大人一聲妹夫，可我沒那個膽啊！”
噗……
我把小婉的泥像放在家裡一堆牌位之中，點上三柱香，心裡默唸小婉的名字，我還沒睜開眼，她那就開動了。
“嗚嗚嗚嗚……怎麼這麼好吃！我四百年沒吃過飯了！嗚嗚……”小婉邊吃邊擦眼淚。
這小祖宗太可憐了，以後我要好好寵她！
我和小婉吃著飯，聽著大寶講昨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