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幫她處理佛牌，就是她單獨叫我去她公寓，然後被狐妖胖揍了一頓。
現在我倒是不怕，反正有明塵在，哪隻不長眼的精怪會往槍口上碰啊。
我跟她來到樓上，她才吞吐地告訴我事情原委。
正如我猜的那樣，田甜現在被一個富商包養，上次我去醫院做體檢碰到她，那時候她剛懷上富商的孩子。
我看了看她的肚子，恢復了之前的平坦，不解問道：“你不是懷孕了嗎？怎麼肚子……”
田甜紅著臉，不好意思地看了我一眼：“那個老東西有嚴重性*虐癖，他在我身上試了好多花樣，有一次玩的太大，孩子……意外流掉了……”
“我之前還為周勇流過兩個……溫暖我算是毀了……去醫院檢查，醫生說說我可能以後懷不了孩子。”田甜哽咽道。
我真不知道怎麼安慰她，這完全是邪*淫啊……
不正當的淫*欲行為，玩的很過分的性行為，都在邪*淫範圍。
“溫暖，最近我總是聽到小孩子哭，你說是不是它們來找我索命來了？”田甜滿臉驚恐，扯著我的胳膊哭道，“那個老東西要和我斷了，把別墅過到我名下當作補償，可我總是聽到莫名的聲音，我不敢自己住，但房子一時又賣不掉，溫暖，你幫幫我……”
“你聽到了嗎？它們又在哭……”田甜面露驚恐，豎著耳朵聽著動靜。
一般人聽不到陰魂發出的聲音，但田甜印堂發黑，百匯的玄煞之火孱弱，明顯是陽氣不足，陰氣纏身，能感知到陰魂也不奇怪。
“你能收走它們嗎？我願意花錢超度它們……”田甜祈求道。
我循聲來到主臥的衛生間，只見一個滿身血色的嬰兒瑟縮在浴缸裡，它見我走過來，害怕地放聲大哭。
它不像別的小鬼帶著戾氣，而是滿臉茫然。
好不容易有個投胎的機會，卻這樣被人扼殺了，它更多的是不捨和不解……
“哼，你以後不僅無法生育，還會孤獨終老。”明塵不知道什麼時候上了樓，對著田甜冷嘲一聲。
他不悅地催促著我：“快點！”
小嬰兒感受到明塵的氣場，哇哇哭得讓人心疼，我捏出一張符紙，為它唸了三遍超度咒，符紙無風自動，伴著魂體的熒光燃燒殆盡。
“你，你說什麼？”田甜臉色刷白，追問道。
明塵瞥了她一眼，冷笑：“你做的那些事能瞞得了別人，瞞不過神明，墮了三個孩子，不尊父母，拆散別人家庭，坑害朋友……哼，自食其果。”
“快出來！”明塵不耐煩地吼了我一句。
我走出衛生間抓著他的手腕，試圖安撫他的情緒，他拽著我的胳膊下樓。
田甜在我們身後窮追不捨，哭道：“你，你怎麼知道……我改，我改還來得及嗎……溫暖你幫幫我，有什麼辦法嗎？”
明塵臉上帶著冷漠的嘲諷，根本不想再和她說一句話。
“你如果真想改的話，與人為善，多行好事……”我一邊被明塵拉著踉蹌走出別墅，一邊對身後哭著的田甜說道。
明塵陰沉著臉，拉我走出好遠，才放緩腳步。
“以後不要再插手這種事，也不要再和這種人有來往！”他一臉嚴肅。
我點點頭，摟著他的腰，弱弱道：“我知道了，你不要生氣嘛，我現在就把她所有聯絡方式拉黑刪除。”
他又恢復到平時的淡然，冷笑道：“本尊會為這種蠢人生氣？哼。”
“溫暖，不是所有人都值得同情，人心最複雜，人心也最叵測，有些事不需要你去做，賞罰司都一一記錄在案，誰都逃不過。”明塵微嘆一聲，吻了吻我揚起的額頭。
“嗯，我知道，這不是正好碰上了，我總不能袖手旁觀吧。”我蹭了蹭他的胸膛，“府君大人這是對世人恨鐵不成鋼啊……”
他老人家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慈憫的！簡直傲嬌的很。
頭頂響起一聲嗤笑，他輕輕搖頭：“溫暖啊溫暖……”
“走吧，今天難得出來一趟。”我笑著拉著他往小區外邊走。
本來想和府君大人享受一下人間繁華，但他回頭率太高，很多人拿手機偷拍，但都被他抹去了影像。
逛了一會兒我也興致缺缺，在公園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我頭靠在他肩膀上，看著城市中的萬家燈火。
“會不會覺得無聊？”他淡然地瞥了一眼周圍，任何景緻似乎都勾不起他的興趣。
我搖搖頭：“和你這樣坐著我很滿足。”
“明塵，你在東嶽也是這樣嗎？”身體坐直，我看著他生動的側顏，輕聲道：“也是這樣靜看歲月千百年嗎？”
城市的光華照耀在他冰雕玉琢的面龐上，鍍上了一層夢幻的光暈。
明塵把視線收回，身體微側，把我臉龐的碎髮攏到耳後，淡淡地凝視著我：“這片土地上發生了很多事，朝代更替也好，繁衍生息也罷，生生滅滅都是在重複一個規律，幾百年一輪迴，看得多了，自然倦了。”
“可凡人也有凡人的樂趣，不管是行善作惡還是碌碌無為，都是自己的選擇，作為神祇反而顧慮和約束太多。”他將我攬入進懷，我和他的視線又望向遠方的燈火。
“因為你心有敬畏才會覺得有約束……”我靜靜地回覆了他一句。
他輕笑一聲，吻了吻我的額頭：“溫暖，看你在人世間活蹦亂跳，受委屈哭也好，開心的笑也好，我反而覺得這才是你，鮮活可愛。”
他微微喟嘆一句：“我有時擔心你會厭倦以後在東嶽的生活，像我一樣麻木。”
麻木？我從未覺得他的淡然是麻木……
神祇有神祇的職責，他們有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道法威力，但要時刻約束自己，不可過多插手世人的因果，更不能洩露天機。
他的淡然在我看來是他作為尊神最大的慈憫……
“或許是我道行太淺，還做不到像三十三天之外幾個老頭那樣，雲夢坐忘千年還能掌日月經緯，看山河依然如同秀色。”明塵苦笑地輕輕搖頭。
在人世的一角，我閉著眼聽著他如同仙音的妙語和孤寂的短嘆，雙手不由地和他的綿纏在一起。
“明塵，有你在，我就不會厭倦。”我單手附在肚子上，“還有肚子裡的小傢伙，我們都會陪著你的。”
他之前說過，子嗣對於仙家尊神沒有傳宗接代的倫理觀念。
從一開始，他就擔心我以後在東嶽會無聊寂寞，才想法設法地讓我懷孕，有了血脈的陪伴總好過一個人的消磨……
我吻了吻他的眼角：“天尊說的對，我可以多生幾個，你這個當父親的到時候只要不嫌煩就好。”
“可以丟給七位星君，反正他們沒有妻子，樂意的很。”他摸著我的肚子笑著說。
這傢伙！簡直把那他們當後勤保姆啊，又給他老人家收拾爛攤子，還幫忙帶娃！
小腹突然一股熱氣傳來，一直在肚臍周圍打轉，我微微一愣，明塵也感覺到了。
“咱們回東嶽吧，我一直沒有去醫院檢查過，可以讓小童女幫忙看一下。”
我把毛毛叫出來，讓他把車子開回去，我就被明塵拉進回東嶽的法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