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塵躺在床上閉目養神，我不忍打擾，躡手躡腳地坐在飄窗上，翻看大寶帶來的道家經典，文字晦澀難懂，我一邊百度一邊默記。
“守著這麼好的老師不問，去看網上的一知半解。”明塵睜開眼，語氣有些嘲諷。
我抬起頭對上他那雙清冽的眼眸，目光如同紅線糾纏在一起。
“我這不是怕耽誤你休息嗎。”
“仙家大神可不眠不休，跟你說過好多次了。”他示意我過來，我做好標記放下書，很聽話地鑽進他的懷裡。
他很喜歡把我圈在懷裡，雙腿交織在一起，讓我全身不能動彈，然後在我耳畔低聲呢喃。
突然想到他在醫院裡說的‘曾經有一個’，我胸口就像打翻醋瓶子，又酸又澀。
“之前你也是這樣抱著那個人？”我吃味地問道。
問出來後我就後悔了，知道了又怎樣，這不是給自己添堵嗎！
明塵咬著我的耳垂，輕笑：“就知道你還記得這件事，真想聽？”
我猛地捂住耳朵，扎進被子裡，悶聲感到：“不聽，不聽，不聽！”
可腦子裡自動生成他和別人顛鸞倒鳳的場景，我真恨不得掐死自己！
他把我從被子裡撈出來，貼著我的嘴唇輕笑：“不過她不知好歹，被我丟到人間去了，現在正委屈的生悶氣呢。”
唉？怎麼這麼熟悉，他好像是在說我？
“道家五戒，背的全忘了？”他捏了捏我泛紅的鼻子，眼神灼熱地盯著我，一字一啄道，“除了你，沒別人。”
道家五戒，戒殺，戒盜，戒酒，戒妄語，戒邪淫。
邪淫是除夫妻關係外，不正當的淫慾行為，什麼婚外戀，一夜情，嫖娼，沉迷黃色資訊，還有玩的很過分的性行為，都在其範圍。
話說回來，不管是在陽間修行的凡人還是仙家尊神都清心寡慾，甚至無慾無求，當時被醋意衝昏頭腦，我竟把道家戒律忘的一乾二淨！
胸口的酸澀一掃而光，心底升起粉紅色的泡泡。
“行吧，暫且相信你。”我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
大手探進我的胸口，我對上明塵帶著笑意的雙眸，高挺鼻樑下的朱唇揚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你幹嘛，現在可是大白天！”我嚴防死守地拉著衣服不讓他動。
每次和他親密接觸的時候都是在半夜，只有一盞微弱的燈光，閉著眼感受他帶給我的癲狂，那樣我還羞赧的不行。
現在光線充足，白紗輕飄，所有的動作和表情都能盡收眼底。
“治病還分什麼白天晚上？”明塵俯身咬著我的耳垂，語氣清冽又帶著一絲玩味的輕笑，“不是小葉增生嗎？”
他總能用一本正經的口氣說出那些讓我無法拒絕又面紅耳赤的話。
在他肆意揉扁捏圓下，我的身體化成一灘水，支離破碎的聲音不受控制的溢位。
“白日宣淫……”我抵在他的胸膛，酥麻感慢慢侵蝕我的理智，羞赧地抱怨，“這樣不好……”
明塵神情露骨，只是淺笑，根本沒有停下任何動作，待到我緊繃著全身，大口大口喘氣的時候，他才會大發慈悲地讓我緩緩。
他一遍遍的啃噬，胸前打溼的不成樣子，我無奈地推了推他的頭。
“它們長大了。”明塵抬起頭，下巴抵在我的鎖骨，眼裡帶著一絲得意，每次對上他這樣的神情我心軟的都要化掉。
心軟的結果就是他興致盎然地捏到我睡去。
這兩天我就睡的不安穩，夢裡反覆出現那一座座黑色的山脈和向我撲來的厲鬼夜叉。
府君大人的廝纏和一夜噩夢，第二天太陽穴和天靈蓋腫脹的不行。
我揉著太陽穴，拖著虛浮的步伐下了樓，看到大寶正在熨衣服。
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大寶也開始注重儀表了？
他見我精神萎靡，一邊熨衣服一邊憋笑調侃：“暖妹子你還是吃點藥補補，白天對付小鬼，晚上還要應付尊神，你這小身板，哥真擔心你身體吃不消。”
我白了他一眼，打了個哈欠：“不牢寶哥記掛，我只是昨天沒睡好。”
“你熨衣服幹什麼？”我看了看，一套西裝，一套女士風衣。
大寶把風衣塞我手裡：“這不今天去見大客戶嗎，穿的正式點，省的那些勢利眼不把咱放眼裡。”
“你試試怎麼樣？”
風衣剪裁很好，光看版型和麵料就知道價格不菲，平時穿慣了休閒裝，穿的這麼正式，我還真有點不習慣。
大寶套上那套西裝，我差點笑出來，真的好像房屋中介！
“媽的，真彆扭！”大寶扭了扭領帶，對著鏡子整理衣服，“穿上這玩意，掐訣唸咒我都不會了。”
“為了錢，忍忍吧。”我穿好衣服，整理小挎包，拍著他的肩膀說道。
酒店依山而建，北靠西城的旅遊景區，人工引流的小河環酒店而流，最後匯聚成湖泊，整個酒店前低後高，四面平坦，沒有什麼特殊的建築物遮擋，依山傍水，風水極佳。
下車後我和大寶就圍著酒店轉了一圈，他一口一個‘臥槽’就知道這酒店位置得天獨厚。
我倆剛進酒店大堂，就看到一個紅色頭髮的男人向我走來，他身後跟著兩個人，應該是保鏢和秘書。
這一頭紅髮我記憶猶新，正是在療養院盤山公路上搭訕我的紈絝子弟。
真是冤家路窄……
他現在一身筆直黑色西裝，挺直的鼻樑上掛著一副無框眼鏡，薄唇微揚，邪魅的丹鳳眼微微眯起，睨盼著剛進門的我和大寶。
“趙大師久仰久仰，恭候多時。”紅頭髮男人沒了那天的流裡流氣，謙卑地貓腰弓背和大寶握手。
大寶又換上那副老學究作派，客氣道：“您就是小莫總吧，小道趙天寶，這是我搭檔溫暖，受您父親囑託特來拜訪。”
我的身份已經從大寶助理轉成搭檔，之前我只需要安心拎包，現在也要跟著他學點人情世故，和三教九流打交道。
我微微頷首，象徵性的伸出右手。
小莫總抬起手，輕握，只是在我身上掃了一眼就又和大寶攀談起來。
還好他沒想起那天的事，我心裡長舒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