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著吸管長嘆一聲：“敖玉現在不是接管了西海嗎？哼，他的兩個哥哥別提多討厭了，有事沒事就找茬，說敖玉背後有府君大人撐腰，就知道欺負他們老實人，我呸，太不要臉了！”
“敖玉就是有府君大人撐腰怎麼了，可西海那個爛攤子是敖玉一點一點收拾起來的！”小婉越說越生氣。
“能力不行，還不服管教！沒見過那麼厚顏無恥的兄長！敖玉又經常往來冥界，那些蝦兵蟹將逮住機會就造反，弄的西海烏煙瘴氣，煩死了。”
原來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不過……敖玉弄回去了墨翟那條大黑蛇，嘿嘿，那些人老實了不少。”她笑了笑。
我揉著腰，繼續聽小婉說道：“敖玉想完全肅清那些人，就……成親。”
她臉紅成番茄，嬌滴滴的樣子特別可愛。
我笑的嘴快合不攏了：“到時候我給你準備一份厚厚的嫁妝！”
小婉捂著紅撲撲的臉蛋，和我坐到一起，她摸著我的小腹，很認真的看著我：“小暖暖，我想投胎……”
啊？
“為什麼呀？投胎要喝孟婆湯，你不記得敖玉怎麼辦？你的法力……”我一頭霧水。
看她一直盯著我的小腹，突然明白了。
小婉當初一直沒有接受敖玉的愛意，不單單因為身份懸殊，最主要的原因是自己不能孕化。
“他現在是西海的小龍王，必須要有子嗣的。”小婉長嘆一口氣，眼裡含淚，“我不嫌棄他以後會娶別的女人……”
我打斷小婉，忿忿道：“敖玉是道家之神，怎麼，他還想三妻四妾？犯了邪淫，我第一個劈他！”
“你也不許給我有這種封建老思想！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不嫌棄！還沒過門呢，就想著給他添新媳婦，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我狠狠戳了下她的腦袋瓜。
小婉抱著我蹭了蹭，感動地嗚嗚亂叫：“小暖暖，我知道你最好了……可那怎麼辦，我也想和敖玉像你和府君大人一樣。”
“只有陰陽二炁之體才可以孕化，我想給他生個小龍崽子嘛。”她滿眼期待地看著我的小腹，“好羨慕你，當媽媽一定很幸福吧。”
我長嘆一聲，愛到深處，恨不得把心肝脾肺都挖出來奉獻給對方，更別說孕育子嗣。
當初我不也因為不能懷孕而失落好久嗎，我太理解小婉現在的心情了。
好像除了投胎，沒有第二條路可選……
——————
飯吃到一半，小婉警覺地壓低聲音道：“門口有個男人一直往咱們這邊瞟，我去看看。”
我假裝不經意地抬眼，一個帶黑色鴨舌帽，體型肥碩的男子站在火鍋店門口，他胸包斜背在身前，手裡拿著瓶熱飲，眼神飄忽不定。
我按住小婉的手，搖搖頭：“這裡人太雜……”
快速結賬後，我拉著小婉往角落的消防通道走去，剛拐進通道，小婉就直接踹倒了尾隨其後的男子。
這祖宗身手了得，要不是現在是蓮藕化身，這一腳都能給人踹廢了。
“跟蹤你姑奶奶，想幹嘛！”小婉一腳踩在趴在地上的男人背上，兩隻手擰住他的右胳膊。
男子稍一動彈，小婉手上的力度就加大一分。
“誤會誤會，我在找廁所……”男子左手拍打著地面，鴨舌帽因為掙扎落在地上。
我微微俯身：“你是前段時間去廢棄遊樂園搞直播，那個叫胖子的吧。”
胖子身形微愣，抬起漲紅的臉，磕磕絆絆說道：“你，怎麼知道？”
“是不是你給我發的那些照片？”我現在彎腰不太方便，小婉直接把他的胸包摘下來，遞給我。
“什麼照片？我，我不知道……”
見他不老實，我從他包裡找到手機，在小婉的武力威脅下，胖子不得已交代出手機密碼，相簿裡大量黃圖和小影片，微訊號也沒有對上。
我厭惡地把手機放回去，猜測道：“那時候只有你們四個人在遊樂園，不是你拍的，就是那個叫燕子的女生吧。”
“你最好老實交代，我這姐妹兒可不是吃素的。”
小婉手上的力度又重了幾分，胖子哀嚎道：“我說，我說……”
原來那名叫燕子的女生是個小有名氣的戶外靈異主播，人長的不錯，又會整活，在國外某網站積累了一票粉絲。
不過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
燕子常年晝伏夜出，又心無敬畏，在一次直播過程中真的遇到了陰物。
透過圈內人介紹，結識了名法師，燕子重金求了護身符，身體好轉不說，之後再也沒被陰氣衝撞過。
後來燕子聽從法師的建議，在網上徵集助手，要求必須是沒破身的童男子。
估計是關鍵時刻童子尿保命？燕子的另外兩個男助手，不就調侃過胖子嗎……
胖子是她的粉絲，又符合條件，一來二去，就加入了燕子的直播團隊。
小婉蹙眉問道：“那護身符長什麼樣子？那麼靈驗。”
“是個木頭的小人吊墜……具體長什麼樣子我沒仔細看過，她不讓外人碰的……”
我不止一次和木質小人打交道。
蔡敏當初被蔡建國哄騙，用自己的血飼養女鬼，那女鬼就是藏在木人之中。
後來得知這種方法是那個叫張默林的大師傳授給蔡建國的，而張默林私下與褚譽那夥人交好。
前幾天，蛇化的黑衣男子收斂御靈也用到了木人。
現在又出現這種木質小人，恐怕不是什麼護身符而是養的小鬼……
這一切看似零碎，但又可以串起來，木人之術應該是出自一人的手筆。
“你為什麼要跟蹤我？”我思緒迴歸，問道。
“燕子姐失蹤了……”胖子搖搖頭，立馬改口，“不，不是失蹤，是被人綁架了……”
燕子那天在老動物園裡拍到我的照片後，發到粉絲群，引起很強烈的反響。
事後燕子找人暗地裡跟蹤我，這種靈異大料十分博眼球，發到外網肯定會火，到時候她坐等名利雙收，再不濟可以訛我一筆。
“一個星期前，有個人在網上聯絡上燕子姐，說花大價錢買斷她手裡所有關於你的資料，前提是面交，一直到現在，燕子姐都還沒有回來……”
那我微信裡，那個沒有頭像的號主到底是誰？
我太陽穴突突地跳，問道：“這事你不報警，跟蹤我有什麼用？”
胖子支支吾吾，眼神閃躲，我瞬間秒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