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明塵看向那團烈火,臉上毫不動容,淡然道,“修仙證道劫數重重,雷劫只是異類修行中的一種。”

大祭司被天火吞噬,魂體扭曲漸漸化為青煙。

“外在的艱難險阻皆是小劫,修行之人真正的劫數皆來自內心。”他側過頭,摩挲著我的手指,垂眸淡淡道,“心亂則魔生,魔生則劫起。”

這句話已經在我二人身上驗證。

“另有十魔九難,魔考仙真之試……”明塵點了點我的額頭,莞爾一笑,“飛昇玉京之路多坎坷,我的小妻子不要懈怠。”

我點點頭,長吐一口氣:“知道了。”

越修行越如履薄冰,越覺得仙路漫漫。

“不用急,現在看著你磕磕絆絆地成長我倒覺得有趣。”他將我吹亂的頭髮撥到耳後,深邃的眼眸柔情流動,驀然笑道,“倘若你真的有行錯踏偏的一天,修為和努力皆化為泡影,大不了我再陪你重新從頭修煉。”

這話很暖,但我鼓了鼓嘴,故意埋怨:“你別咒我,我現在好怕控制不住心神,擔心自已走歪。”

“行於大道,惟施是畏,心有敬畏,也要時時不畏不懼。”他用手指拂過我的臉,“神清則心不能擾,心靜則欲不能牽,能守清靜,險阻不能危……”

不以祿位惑其志,不以貧賤改其心,不以譭譽度其色,不以榮華亂其神……我忍不住隨聲附和。

天雷燃起了天火,風過山林,火勢開始蔓延。

我正想怎麼救火,白無常帶著幾個身穿黑色斗篷的鬼差趕過來。

踩點救駕,他來的倒及時……

我之前在俱樂部火災現場見過這種鬼差,他們水火不侵,如同遊魂,大袍子裹挾著陰風,很快將火撲滅。

整座山周圍被薄膜一樣的結界罩起來,此時也漸漸消散。

烏雲壓頂,大雨傾盆。

明塵握著我的手往山下走:“這裡交給他們。”

白無常飄到我們身側,捂著嘴嘿嘿笑道:“娘娘哎,有五個生人正在山下打轉,你還是去看一下吧。”

軍方大佬根據我的定位器,發現我在山上,又見狂風大作,電閃雷鳴,我一直沒有發射訊號彈,他們擔心我們出意外,就派了五個人來山上找尋我們的下落。

白無常為了不讓他們被大祭司的招魂所波及,於是用了個鬼打牆。

我到的時候結界和鬼打牆都已經消散,三個挎槍的軍人和兩個小警察走到了制服瘸子和結巴的地方。

與結巴共生的蛇靈被大祭司吞噬,他已然斷了氣,夜遊神將瘸子的生魂歸位便隱去了。

我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土螻和小狼帶他們去洞中找到四個村民的屍體和已經成了風乾臘肉的大爺。

瘸子漸漸轉醒,他被一個小警察拉起來,準備帶上手銬的時候,手中突然多出一張符紙,並快速催動。

眨眼間,一個大活人竟然憑空消失了!在場的幾位都震驚地拔了槍。

明塵握著我的手腕,他知道人在哪裡,但有其他生人在場,瘸子也沒傷及到我,他懶得動手。

“我次奧……真的有隱身術?”小警察目瞪口呆道。

遁甲之術不過是隱去身形,不會腳下生風,瘸子肯定躲在附近。

念頭剛起,從洞裡馱著屍體出來的土螻突然炸了毛,前腿摩挲了幾下地面,猛地往前一頂,只聽一聲慘叫,隱了身的瘸子顯了形,飛出了數米遠,陷入了昏迷。

“咳咳……溫姑娘,這是你的寵物嗎?小綿羊原來這,這麼厲害……”小警察嘴角抽了抽,硬誇了幾句。

誰出遠門帶著體型這麼大的寵物?

土螻翻了個大白眼,我哭笑不得,不知道怎麼解釋,還好他們都沒追問。

我走到土螻的身側,小聲道:“我還沒給你取名字呢,要不叫你小綿怎麼樣?”

它呲牙瞪我,恨不得嚼了我,結果明塵冷冷地瞥了它一眼,立馬收起了它一口小白牙。

“嘿嘿……那以後你就叫小綿了。”

土螻無奈地甩了甩頭,氣的頂斷了離自已最近的一棵小樹。

哈哈,太可愛了。

由於下雨山路難行,晚上我和小狼在帳篷裡湊合了一宿,第二天早上我們便開車離開,買了最早的航班飛回家。

在家休整幾天,小狼也開了學,接下來的日子,我偶爾去事務所轉一圈,一般不太兇險的委託,馮猴子和他的兩個徒弟都能搞定。

空閒的時候,我就帶著兩個小傢伙去暖閣玩,他倆現在能扶著東西站起來,只是站的不太穩,幾個侍女圍著他倆,生怕有什麼閃失。

我倒心大,誰家小孩不是摔摔碰碰長大的。

兩個小傢伙見我坐在案桌後面抄經,他倆流著哈喇子朝我爬過來。

穿上爬爬服,兄弟二人就是兩個不插電的掃地機器人,家裡和暖閣的地板被擦的鋥亮。

有他倆搗亂,什麼都做不了,不僅把我謄抄的紙撕碎,還把府君大人隨手插的花草給揪禿了。

幸虧有這麼多人幫忙照看,我要是一個人帶他倆,頭大的不止一圈,尤其弟弟,簡直鬼精的要命,比如現在。

“這個不能吃!”我從他手裡把碎花碎草摳出來,兇了他一聲。

他癟著嘴,淚眼汪汪地看著我,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我立馬敗下陣來,只能摸著他的頭,輕聲柔語地哄著:“吃了這個會拉肚肚,明懷乖,媽媽錯了,不兇你昂~~”

結果他收了眼淚,笑嘻嘻地從屁股下面又拿出一朵殘花塞進嘴裡。

我……打孩子不犯法吧!

這時,明遊搶過他手裡的花,揮手扔在地板上,還把自已嘴裡的磨牙棒塞到明懷嘴裡。

這行雲流水的一頓操作,讓我剛升起來的怒火快速平息。

我頂著明遊的額頭,欣慰笑道:“明遊真聰明,以後要多教導弟弟。”

他手放在我的臉上,磨牙棒的糊糊沾了我一臉,輕輕抓了我幾下。

“你能聽懂是嗎?”我把他抱在腿上,柔聲問道。

明遊低頭看了看自已的手,又抬起頭對我呵呵笑,我忍不住親了親他:“你想說什麼?”

予清在我一旁憋著笑,小聲提醒:“小娘娘,小仙君在要磨牙棒呢。”

好吧,他始終是個未滿一週歲的奶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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