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療養院裡怎麼樣？有沒有人員傷亡？”我冷地縮在明塵懷裡，與他緊緊相貼，環住他的腰身，試圖汲取他身上的溫度。
陰氣化成黑色的煙霧從傷口處滲出來，飄向琉璃池的上空，很快消散不見。
清風吹拂，靈氣瀰漫。
一川風月，煙嵐雲岫。
這裡我雖然來過無數次，可每次和他赤裸相待，都心如擂鼓，面紅耳赤。
“小娘娘，是擔心姓韓的有沒有事吧。”他垂眸灼灼看向我，我的下巴正好抵在他的胸口。
我坦誠地回望：“是挺擔心的，但只是出於對朋友的擔心。”
“哼，人中龍鳳怎麼會有事……姓韓的只是受了一些傷，爆炸前攖寧幫助他的手下已經將有毒物品轉移，沒有造成大範圍的傷害。”
“除了療養院裡部分工作人員殞命，大多數生人被萬離形的藤蔓結界罩住，並無大礙。”他和我面對面相擁，坐在池中專門坐浴的臺階上，淡淡說道。
明塵的肩膀以上蒸騰著白色的霧氣，我好像抱著一個暖寶寶，捨不得放開，於是貼的更緊，好奇地追問：“我看到你的魂鎖了。”
我就不信他會袖手旁觀……
“本尊只是鎮魄控魂而已。”他把我的額前打溼的頭髮攏到腦後，吻了吻我的額頭，不以為然道。
還而已……
凡人在那種巨大災害前最容易三魂不穩，七魄受損，府君大人親自鎮魄控魂，裡面的人基本上等於是睡了一覺。
不邀功，不在背後議人是非，還有慈悲心而不自知，越來越覺得他好的沒辦法形容了。
我親暱地用鼻尖蹭著他的胸膛，表達我的愛意。
他捏起我的下巴，細細摩挲，嘴唇貼著嘴唇輕笑：“小娘娘現在撒嬌，本尊會以為是邀請。”
“那你就當作邀請吧。”我色膽包天地主動圈上他的脖子吻上去。
“不怕會懷孕了？”他故意哪壺不開提哪壺，和我拉開些距離，將我受傷的手又重新放進水裡。
怎麼不怕，這不是週期還沒正常嗎，可以再放縱一段時間。
明塵一邊親吻，一邊緩緩說道：“如果真的怕懷上的話，就多多修煉，早日煉炁化神，到那時你就無法孕化。”
我皺了皺鼻子，微嘆：“說的容易，功德我都不知道要攢到什麼時候，修為也不知道提高了多少，還有很多道法我都不會……證道之路好難啊。”
但只要有他陪著，再難我也甘之若飴，我心裡暗暗嘀咕。
“小娘娘，今日你不是輕鬆馭劍了嗎？”他用水撩到我的脖子，一遍遍洗滌。
我一愣，猛然想到剛才七星劍確實是在我念頭剛冒出來的時候，就自己飛出去了。
這麼說，我可以削竹成篾？！我會真正的馭劍了？
“日後還要多加練習，等你得心應手後，修為就真正的更上一層。”
“至於功德要積攢到什麼時候……”明塵略微沉吟，拿過我受傷的手背，吻了吻，笑道，“小娘娘，難道忘了你在冥界還有一個身份。”
小陰差……
“你的功德都被記錄在冊，想看的話，本尊命人取來便是。”
我眼睛一亮，恨不得現在就看看我的履歷本到底有多厚，然而轉念一想，還是算了。
“為何？難道你不想看？”明塵挑了挑眉，別有意味地看著我，像是在等著我往陷阱裡跳。
“想看，可看了又怎麼樣？功德不會因為我看了那一眼而圓滿，反而給自己徒增壓力，還讓自己積累功德就像做任務似的，這樣行善的目的和動機就不純了。”我長嘆一口氣，突然笑道，“萬一哪天我功德圓滿，突然得道飛昇，就當自己給自己一個驚喜吧。”
明塵眼波深沉，如一翦秋水：“溫暖，你越來越能參透修行的本義了。”
修行的本義……清靜無為嗎？
“清其心，靜其性，明其善，復其初……”他貼著我的唇瓣，輕聲細語在唇齒間流淌，身體的某部分慢慢融合在一起。
我扶著他的肩膀，顫抖著隨之附和：“一念不生，諸塵不染，自然清靜，與道合真。”
等我適應，身體開始動情，他抵著我的額頭問道：“真的不想再多生幾個？”
“你問這個問題有意義嗎？”我跟著他的節奏，好笑道。
如果之前我肯定想都不想的點頭說不想生。
可現在不管是對他的愛意，還是與他交合的喜悅，就像蝕骨的du品一樣，戒不掉，反而越陷越深。
“府君大人說什麼生不生看我，你都不避孕，這是看我嗎？”我故作生氣地哼了他一句，隨即軟聲道，“我不是不想生，是想過一兩年，等明遊他們兩個大些再生，總不能一直在懷孕生孩子吧……”
“明塵，我很喜歡小孩子，也願意為你孕育子嗣的。”
想到家裡的兩個小糰子，可愛軟糯的人心都會軟下來。
明塵睫毛動了動，輕嗯一聲，我以為他會說妥協的話，結果——
“一兩年後和現在對於本尊來說一樣。”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你什麼意思？”
“意思是讓你的計劃提前完成。”他氣定神閒地捏著我的腰，看著我變成潮紅的臉，在我耳邊似蠱惑地輕聲呢喃，“若一年後你得道飛昇，無法孕化，豈不是白白計劃了，趁現在你還是陰陽二炁之體，不如再生幾個，日後你人世間的親友家人步入輪迴，還有他們陪你。”
一年後得道飛昇？開什麼玩笑！按照我的悟性，不說百年得道吧，最起碼需要幾十年。
府君大人趁著我腦袋變成漿糊的時候，真是會給我下套啊……
不過我懶得爭辯，縮在他的懷裡，感受著身體裡燃燒起來的火苗，想著週期正常了，大不了算著日子，在安全期嗯嗯嗯。
至於會不會懷上小糰子，隨緣吧。
之前為不能孕育傷心，現在為了避孕傷神，世上果然沒有十全十美之事。
回到暖閣的時候我累的不想動彈，明塵伸手攏住我的頭髮，讓我靠在他的胸口。
“這三天每天來琉璃池沐浴，不要給兩個小傢伙吃奶，睡吧。”
我閉著眼蹭了蹭他，府君大人還記掛著這樣的小事。
然後輕嗯一聲笑著便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