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是四個身穿黃色制服的消防員，他們公事公辦道：“我們還要排除這裡的安全隱患，兩位先出去吧。”
大寶點頭道了一聲辛苦，側身低聲說道：“韓衍在外面等著咱們呢。”
我看著明塵，小心詢問：“要不你先回家？我和韓衍對對資訊？”
他微微頷首：“我去冥府查詢黑衣男子的動向，稍後來找你。”
“好。”我點點頭看他消失。
“看來府君大人已經不吃韓衍的醋了。”大寶和我往外邊走，調侃道。
我撇了撇嘴：“孩子都生了，老夫老妻還吃什麼醋。”
也就偶爾陰陽怪氣。
說到孩子，我一晚上都沒產糧食，胸口隱隱脹痛，可拔奶器在大寶那輛報廢的車裡……
廠房不遠處的黑暗中停著一輛豪華商務車，韓衍坐在裡面，金絲眼鏡助理見我和大寶出來，開啟了自動車門。
我身上很髒，都不好意思坐進去。
“上來啊。”韓衍坐在後排的太空艙座椅上，輕笑地偏了偏頭。
大寶推了我一把，不以為然地坐了進去，直接展開正題：“韓公子，那兩個殺手醒了沒？”
我從包裡掏出消毒紙巾遞給大寶，我倆一邊擦手，一邊聽韓衍說道：“醒了，嘴巴很嚴，還在和警方周旋，不過光持槍這一條，就夠他們判的……其實我大概也猜到那個‘老大’是誰了。”
“誰啊？”我好奇追問。
韓衍有條不紊地開啟太空艙座椅前面的餐桌板，又從保溫箱裡取出兩份餐盒，遞給大寶一瓶咖啡飲料，遞給我一瓶熱乎乎的牛奶。
他真的很細心，只有這樣心思縝密的人才能玩得了政治吧。
晚上我和大寶就隨便墊吧了幾口，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大寶不由分說地開啟餐盒，根本不在乎是否會弄的車裡有味道。
每個餐盒有兩層，兩葷一素，菜質精美可口。
韓衍見我也開始吃飯，緩緩說道：“莫氏的大公子。”
我頓住了，大寶嗤笑，先我一步開口：“莫家這哥仨輪番上場報仇，真想絕戶啊。”
可那個黑衣人今晚的目標顯然一開始不是我，而是衝著攖寧體內的混沌去的。
我搖搖頭：“他不是報仇，晚上那時候他說了句有些事我幫了他……”
韓衍別有意味地笑了笑：“你確實間接幫了他很多，他一開始就是為蔣經緯和殷蘭做事。”
“自從上層查到莫氏與倭國勢力有勾結，我就在西城的莫氏酒店安插了眼線……我的線人查到莫氏出事之前，西城酒店的股份早就被一家不知名的公司收購，甚至港地莫家很多資產都在事發前被轉移……”韓衍挽了挽西裝袖口，冷笑一聲，“我查到接手這些資產的都匯總到一個姓趙的男人手裡，這個趙先生應該就是莫氏大少爺在內地的新身份。”
“但前段時間試圖在酒吧暗算你倆的莫氏二少爺，名下管理的所有的資產都被查封凍結。”
我有點蒙，試著總結：“你的意思是莫氏的大少爺在事發前已經提桶跑路，留下二少爺頂雷？而且他在內地還換了新身份？”
韓衍輕笑地點頭：“對，殷蘭和蔣經緯背後的政治資源，可以輕鬆幫助他換個身份。”
而且那些人還會易容術，換個新身份生活簡直易如反掌。
大寶略微沉吟，問道：“按理說莫老爺子早就放權，家裡的產業都交給三個兒子打理，他本應該在港地頤享天年，怎麼會來到西城的療養院？”
當時我和小莫總第一次見面，就是在西城療養院的盤山公路上，他那時候應該是去看望自己老爹。
韓衍神秘地眯了眯眼：“莫老爺子之所以會接觸到蔣經緯一干人，就是莫家大少爺牽線搭橋，他們很早就用你們之前提到過的雙修邪法控制了莫老爺子，為了方便利益輸送，所以莫老爺子才來西城投資。”
“而且小莫總一直被他兄長二人排擠，把他安排在西城，實則也是來頂雷。”
想到之前，我和大寶去莫氏酒店幫小莫總處理酒店裡的百鬼局，當時他明顯不喜歡與莫老爺子打交道的蘇春來，後來被我們攪了百鬼局，蘇春來就逃走，我被他和朱廣鋒綁架吸進了業海的法門……
蘇春來體內是冥界叛逃的高階鬼差，也是蔣老賊和老閻王的勢力屬下。
後面小莫總知道邪僧控制住莫老爺子，並且老閻王佔據了莫老爺子的身體後，他就被關押在了天池酒吧的地下賭場。
“這麼說，莫家老大，讓自己的親爹來西城投資就是為了給殷蘭和蔣經緯他們行方便 ，順便把自己老爹的身體奉獻出去，讓老閻王故意上身。”大寶皺眉總結歸納。
“港地的資產看上去留給了老二，實則是莫家事發後，第一個去頂雷的。”
“小莫總更慘，一直不受自己大哥待見，被流放來西城，看上去是來管理酒店和開發其他專案，實則賺的錢很多都被莫老爺子拿來輸送給蔣經緯一干人等，後來自己老爹還被老閻王佔據了屋舍，結果小莫總髮現真相後，立馬被關在地下室，被暖妹子救出來後，就又被國家監視起來。”
韓衍點點頭：“沒錯，當初莫老爺子委託你們去處理酒店的事，實則也是一個陷阱。”
結果我家府君大人直接出手，我和大寶誤打誤撞破了他們的百鬼局，還在那裡明晰了我與明塵的關係。
莫家大少爺說我幫了他很多，意思就是我幫他剷除了他的兩個兄弟？他這麼恨自己的手足？！
“肯定是豪門恩怨那點破事，比如莫家老二老三是什麼私生子，或者莫老爺子年輕時的風流債。”大寶不以為然地嗤笑，“現在莫家很多資產都流入莫家大少爺的口袋，還利用新身份成功洗白，順便把自己的老爹和兩個兄弟都解決了。”
“莫家大少爺不是普通人，他會道法。”我簡單說了下大寶走後發生的事。
“他對你開了三槍？”大寶氣的眼睛冒火。
“最後一槍應該彈到他身上了。”那時候我聽到悶痛聲，沒有猜錯的話，莫家大少現在受了傷。
韓衍面沉如水，眉毛深深皺起，他看向我：“我已經著手解決他新身份背後的關係網還有資產動向……溫暖，你老公那邊能查到他的去向嗎？這個麻煩必須儘快解決。”
“對，趁他病，要他命！媽的，這小子落在咱手裡，讓他死無葬身之地！”大寶憤憤道。
我看了看手環上的時間，抬頭道：“他正在查，一會兒回去應該就能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