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眉道：“你都說了他們固步自封數百年，甚至上千年，思想一時半會糾正不過來，有的人在寨子裡生活了幾十年甚至半輩子，他們知道大勢所趨，但誰都無力改變，禾孝瑤的做法雖然是蚍蜉撼樹，但最起碼她能讓寨子裡的人看到一線希望。”
“他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希望……”
我略微沉吟：“韓衍，或許以後你會用到那片化外之地。”
那裡不受法律管制，可以做一些明面上法律不允許的事，我不想把他揣測的那麼壞，但將殷蘭堵在寨子裡趕盡殺絕就是他的主意。
韓衍毫不掩飾地直視我，突然一笑：“我在你眼裡就是一個腹黑手辣的人？”
我言辭閃爍：“不是……”
這時菜品上來，他沒有理會我剛才的心虛，淡淡道：“讓禾孝瑤和我當面談吧，你對別人的事倒是很上心。”
我對剛才套路他的事，有點理虧：“那個……如果你真的要建學校，我可以出一部分錢，大錢沒有，幾十萬小百萬，還是能出的起的。”
他哼了我一聲，低下頭切著鮮嫩的牛肉，沒搭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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妝奩盒我做了驅邪法事，放在了事務所，韓微說在拍賣行能賣出個好價錢，我將昨天的一百萬收益衝進了對公賬號，到時候公司有分紅直接打在大寶的賬戶。
禾孝瑤被梅家的車子送回來，我向她說明了韓衍要見她。
“他不是不願意幫忙嗎？”禾孝瑤冷著臉說道。
我無語又好笑：“就你提的那條件，有法律常識的人都會拒絕……”
“即使你收養孤兒，光你現在沒有正式的身份和結婚，院方會直接拒絕掉你，更何況領養需要走相當複雜的流程。”
“我給他提的意見是在鎮子上建一所公益學校，不知道最終方案是什麼，這需要你和他談。”
“當然了，我不敢保證你們談的順利，可一旦確定方案後，還要你說服寨子裡的各位族長和大長老，看看他們能不能接受，這是一件很有挑戰性的事，你自己考慮清楚。”我噼裡啪啦說了一大堆。
禾孝瑤皺眉認真地聽我說完，自嘲地冷笑：“寨子裡面臨的挑戰還少嗎……”
“好，我去和他談。”她堅定地看著我。
後面我給韓衍通了電話，他安排了下工作時間，第三天下午就派人接走了禾孝瑤。
希望他們這次談的順利吧。
眼下接近年關，事務所開完年終總結小會，分發了大紅包就關門大吉，等待著明年的啟市。
雯雯的蛇紋已經褪去，但她元氣大傷，不適合舟車勞頓，大寶在古鎮上給我們打來了影片電話，他已經好的差不多，我們再三囑咐讓他安心照顧雯雯，元宵節前後再回來一家團聚。
由於還要處理蠱蟲的事，我讓阿依留下來過年，小祖宗超級興奮，爭著吵著要學包餃子。
我也難得清閒，每天窩在嬰兒房裡陪著兩個小傢伙，他倆現在每天都在吐口水。
在我坐在泡沫地板上抱著哥哥換衣服的時候，明塵出現在我的身側。
我還沒開口，小傢伙噗噗吐了幾個口水泡泡，我哭笑不得：“他倆正在出牙，口水分泌的比較多。”
明塵用袖子幫他擦了擦，又點了下他的鼻子，寵溺地叫了聲小東西。
我把哥哥放在地板上，去抱弟弟，他骨碌一翻身，抓著明塵的長袍就開始啃。
“你管好你兒子啊，別讓他把你的衣服弄髒了。”我在給弟弟換衣服，騰不出手去阻止哥哥，只好側頭囑咐下。
明塵半蹲在地板上，拎起明遊身上的睡袋後面，小傢伙四肢騰空，跟小烏龜似的，咯咯笑著，嘴裡一直吐著泡泡，手還不停地去抓明塵的頭髮。
府君大人微微蹙眉，把哥哥單手抱在臂彎，我將明塵的頭髮從小傢伙的手裡解救出來，把弟弟放在他另一個臂彎，好笑道：“你今天怎麼這麼早？”
他慵懶地坐在地板上，抬了下眼皮，淡淡道：“小娘娘忘了上次答應本尊，年歲之際陪我去坐朝？”
“當然沒有忘，現在要去嗎？”我將玩具和色彩卡片放回原處，又收走了兄弟二人剛換下來的衣服。
兩個小傢伙臉貼在明塵的懷裡，乖的 不得了，他輕笑一聲：“帶著兩個小東西一起去。”
啊？那會不會陰氣入體？
“本尊的子嗣天生免疫陰氣，只是現在他們凡體不能在冥府待的時間過久。”明塵輕笑，“去收拾下，跟我去冥界。”
咦，他今天心情很好啊。
我簡單收拾了點東西，知會了母親我要帶著兩個寶寶去冥府的事，還以為老太太不樂意，誰知她笑嘻嘻道：“去吧，我多包點素餃子上供，讓冥府的大神小神都享享口福。”
我拍了拍母親的肩膀：“那你恐怕要包半年。”
冥府掛職的神祇都有五千多位，還不包括陰差陰吏和各路地方的城隍爺、土地公公，整個冥府的工作人員最起碼有三四萬人。
高姑子在陪小狼練字，抬起頭道：“小暖，小廟已經修繕好了，村長聯絡我，說鄉親們打算擺宴，我想幹脆趁著過年我和你母親回去一趟，正式開堂迎香火。”
小廟還保留著前面是慈行道人，後面是道家各位尊神的格局，只是後堂不單單有牌位，各位尊神的金身塑像分別在不同的房間。
可小廟的看守和打掃成了問題。
高姑子淡淡道：“小暖，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深思熟慮過了，等雯雯回來，我先帶她去廟裡靜養一段時間，這次她大難不死，多虧了仙家尊神保佑，我要誦經持戒些時日。”
我點點頭：“那行，後續您需要人手，我可以讓事務所的人幫忙。”
馮翔之前也有個小道場，他手下的兩個徒弟打理小廟不成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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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前後冥界十分繁忙，不單單是過年期間發生的安全事故多，還有部分老人體弱多病，挨不過臘月寒冬。
我和兩個小傢伙出現在冥界的訊息奔走相告，來冥王殿上報情況的陰吏判官比往常多了一倍。
平時嚴肅的大殿，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夾嗓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