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誓,當時我就只和他牽了兩次手,談不上喜歡,至於怎麼確定關係的,現在一想,我兩眼一抹黑,居然忘了怎麼答應的他!
我只記得我和他大學不是一個專業,好像是上公共課的時候坐在一起過幾次,一來二去他開始追的我?
怎麼分的手,我也是稀裡糊塗。
關鍵我沒經歷那種要死要活的失戀過程,就感覺像是被抹去了記憶,要不是他突然出現,我早記不清這人長什麼樣子了。
不會是我家府君大人搞的鬼吧?
還有……他叫什麼名字來著?
“怎麼?前男友都不認識了?”他已經走到我面前,笑道。
大寶咬著後槽牙,側著身子低聲道:“我去,暖妹子,你怎麼還有個前男友?府君大人不知道嗎?這要知道了,你還能見到第二天的太陽嗎?”
估計不能吧……
我嘴角抽了抽,一臉尷尬,看著眼前這個西裝革履,帶著金絲眼鏡,人模狗樣,笑容和煦的男人,大腦使勁風暴,小燈泡突然一亮:“顧自清?”
顧自清眉毛一挑:“看來你還沒忘記我這個前男友,好多年不見了,這位是你朋友?”
我一口吐沫差點噎死:“咳咳,這是我哥,還有……那個,你要不出現我真的不記得了,一孕傻三年,抱歉哈。”
大寶噗地笑出聲,咳嗽了兩聲,正色道:“幹嘛,製造偶遇想約我妹子啊,她現在已經結婚,孩子都有了……老公比你帥,比你有錢,比你有權,該幹嘛幹嘛去,我們要回家了。”
顧自清臉上有一絲尷尬,隨即笑道:“抱歉,我沒有惡意,只是見到熟人,忍不住打個招呼。”
“恭喜啊,沒想到你這麼早就結婚,還生了孩子,真的看不出來……”他上下打量著我,笑的很客氣,“你比之前還要漂亮。”
“漂不漂亮用你說!行了行了,作為一名合格的前任,就少在對方面前蹦躂,安安靜靜躺屍就行……妹子咱回家!”大寶拉開他的車,把我塞進去副駕駛。
“我開車來的。”我哭笑不得。
大寶打著車子,沒理會站在一旁的顧自清,哼了我一句:“傻啊,你現在開車,他記住你的車牌號萬一又製造什麼偶遇怎麼辦,我明天過來再開走就是了。”
大寶就是這麼一個膽大又心細的人。
我不由感慨道:“真的大寶,誰要嫁給你,肯定特幸福,你要不認真考慮一下自己的個人問題唄,哎,我記得宣宣對你有點意思?你倆有聯絡嗎?”
大寶白了我一眼:“那個比小一輪的純陽血?不是早就告訴過你,她就是小屁孩一個,我倆不可能。”
我撇嘴道:“你也不能總這麼單著啊,你不會還記掛著靜儀師姐呢吧……”
“搞笑!你哥像是活在過去的人嗎?我早就想開了,這輩子又不是非結婚不可?我已經把小狼當自己親兒子養了。”
“那你父母不催婚嗎?對了,你兩個大外甥的百天宴請伯父伯母一起來參加吧。”我側頭說道。
大寶沉吟片刻,嘴唇勾起抹淡笑,和我對視一眼,雲淡風輕道:“我是個孤兒。”
哈?!孤兒?
我臉上的笑容凝固了,坐直身子不知道說什麼。
我從未打聽過大寶的過去,只在之前他向我介紹小張警官的時候,隻言片語提到自己的父親。
大寶十幾歲因為身體不好被送到道觀,現在想想哪個父母會在本該上學的年紀把孩子送到道觀……
而且我從來沒聽到過他給自己的爸媽打電話,我怎麼之前就沒想到啊!
大寶見我面色凝重,笑道:“哎哎哎,收起你那可憐的表情,你哥現在過的好著呢。”
我心裡有點不好受:“那你之前過年回家是怎麼回事?還有之前咱們沒住一起的時候,你說你那裡離不開人又是怎麼回事?”
大寶開著車,雲淡風輕道:“嗐,之前的院長對我很好,那時候我跟個小蘿蔔頭似的,沒人願意收養我,十歲的時候他們兩口子收養了我,和他們生活了七八年。”
“我師父之前去過我們那個孤兒院,說和我有師徒緣分,要帶我去修行,一開始我養父母不同意,後來我總是生病,需要靜養,他們兩個才願意送我去的清風觀。”
“我養母覺得對不起我,把家傳的手鐲給了我,結果被我送給嚴靜儀了,哈哈哈……”他笑的很輕鬆,一副輕舟已過萬重山的坦然。
“他們兩口子有自己的親兒子,那傢伙因為手鐲的事一直看我不順眼,我總回去也不是那麼回事,所以就偶爾過年回去看看。”
“之前我那裡住著幾個孤兒,家裡沒大人照看不行,我辦好手續後,把他們送到我之前住的孤兒院。”
怪不得他給小狼辦理收養手續辦的那麼溜!
“你怎麼不早說啊。”我紅了眼圈。
沒想到平時看上去陽光開朗的大寶,身世居然這麼坎坷。
他嫌棄地瞥了我一眼,不以為然地丟給我幾張抽紙:“這有什麼好說的,誰都不容易,都是成年人了,天天拿自己過去賣慘的那不傻逼嗎。”
“咱們修行人不就是要磨其心智,勞其筋骨嗎?我現在過的好就行了,再說了誰有我這麼大的機緣,認識了你,又在府君大人庇護下修行啊。”
他話鋒一轉:“對了,你前男友的事,府君大人不知道吧?”
“好了,你可以閉嘴了!這事就當沒發生過……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到啊。”我裝傻充愣,悲傷的情緒一下子煙消雲散。
大寶看笑話地哼了我一句:“看你能瞞到什麼時候,啦啦啦……”
我倒想瞞,可瞞得住嗎?他動動手指就知道我想的什麼。
我只能心裡默唸淨心神咒——
太上臺星,應變無停。
老公大人,別讀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