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如此看來，此方世界的執行模式，倒是跟我的混沌世界一樣了？”
“一個基礎大世界，勾連著一個個小說世界。”
“若是我願意的話，我也可以彷照此方世界的執行模式，給混沌世界的生靈開通寫書召喚書靈的許可權，再給世界規則編寫一條書靈的限制規則……”
“喂！”就在季修想著事情的時候，身後突然響起一陣“蹬蹬蹬”的腳步聲，跟著凌小妖就喊道：“我讓你出去，可沒讓你亂跑，你……”
說著，凌小妖已經來到了季修跟前。
當看到一樓下方的繡衣御史書靈後，語氣也弱了下來。
她的浩然正氣繫結了季修，自然也能看到這些書靈。
這些，也是此方世界規則下的一個條件。
書靈可以選擇對普通人隱藏或顯露自己的身形，但對書靈無效，除非是高於對方等級太高的書靈，以自身修為能力進行隱藏。
而書靈的主人，卻是可以自由看到沒有隱藏身形的書靈。
眼前的繡衣御史書靈是官差，雖然就對普通人進行了隱藏，對凌小妖這種書靈主人來說無效。
“這位書靈，似乎沒有報備。”這時，下方的書靈也注意到了季修跟凌小妖。
“啊，不好意思，我的書靈今天才召喚出來，我們就要去京兆府登記。”凌小妖立刻說道。
“……今天被召喚的嗎？”之前那繡衣御史女書靈打量了一眼季修，聽到季修是今天才召喚出來，只是點點頭，便轉移了注意力。
“他們這是在找人？”季修眸光一閃，想到了自己昨天做的那些事。
“……請問，你們是為了調查昨晚的爆炸的嗎？”凌小妖又問道。
那書靈女御史聞言，抬頭看了凌小妖一眼，然後點點頭，道：“你昨夜有看到什麼嗎？”
凌小妖搖搖頭，道：
“那道沒有，我太困了，爆炸聲驚醒了一下，我看沒發生什麼就又睡了。”
昨晚的爆炸凌小妖是有印象的。
正如她所說，確實被驚醒了一下，不過見自己的房子沒發生什麼，她就繼續睡了。
聽到凌小妖這麼說，女御史點點頭沒有想要深究的意思。
一是因為她已經確定了季修這個剛剛被召喚的書靈跟她要找的書靈無關。二是她還有公務在身，不想攀談。
季修沒有理會凌小妖，繼續邁步下樓。
見季修要走，還打算繼續跟書靈女御史攀談一番大的凌小妖不得不立刻跟上。
“喂，你這傢伙，等等我啊。”
“請等一等。”看著季修這一副我行我素，再看凌小妖這一副毫無氣勢的模樣，書靈女御史又主動叫住了凌小妖。
“啊？我嗎？”凌小妖一愣。
“……嗯，身為書靈主人，你應該拿出主人的氣勢，不能一味的遷就書靈。”書靈女御史看了一眼離開的季修，道。
“嗯，謝謝，我會的。”凌小妖微微一愣，然後對著書靈女御史露出一個笑臉。
“你也是書靈，就這麼甘願被別人奴役嗎？”突然，走到半道的季修心中好奇，看向這書靈女御史。
“你的想法很危險。”書靈女御史轉過身道。
“……我只是好奇，你在知道自己是書靈的一刻起，難道就沒有其他想法嗎？”季修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的女書靈，道：
“畢竟，我們都是獨立存在的，不是嗎？”
“還是說，是身上這一身衣服，讓你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同？”
在季修看來，讓書靈以坐騎、靈寵的形式這種，與作者繫結被奴役，嗯，怎麼說呢，很不人道。
一本書成為一個完整世界後，這個世界的一切生靈都是自由存在的。
如果你真的想奴役一個書靈，以主僕形式存在，自然可以，你可以憑強大的實力鎮壓，又或者是以自身的人格魅力征服。
但如果整個世界的規則都是如此的話，那就有點強行高人一等的意思了。
況且，就算是被武力征服的坐騎，心底也是有反抗之心的，而不是理所應當的認為我生來就是坐騎，就應該服侍主人。
沒有生靈願意給自己頭上弄個主人！
也是明白這一點，季修在召喚書靈後，從未將郭靖、楊過、張三丰等書靈，當做是奴僕。
想著，季修不由的看了一眼凌小妖，或許她也是這麼想的吧。
因為在書裡的設定，系統召喚出來的書靈可是有自己的獨立思考和行為的。
書靈不會背叛自己這是鐵律，但如果自己的要求太過不合理，書靈也會拒絕。
這其中，就隱隱藏著凌小妖自己的觀點。
“……因為書靈太過強大，不可控了，如果一個大儒，創造出一個世界太過觀宏大的世界，這些書靈跑出來的話，那就必須要有絕對的約束力。”
書靈女御史還沒說話，這時就聽遠處響起一個低沉的嗓音，一道人影緩緩而來。
來人一襲玄色繡衣御史長袍，腰間挎著一把官刀，揹負著一柄長劍。
腦後一根馬尾高高豎起，鬍鬚修剪的短而平，走起路來，周身瀰漫著一股血色。
二品武夫，身體中還隱藏著一股極為強大的力量。季修一眼就看穿了此人的修為境界。
此人不是書靈，而是一名真正的書靈。
“大人。”看到男人，周圍的繡衣御史書靈都趕了過來。
男人沒有理會周圍的書靈，而是看著季修，道：“書靈，告訴我，你在質疑什麼？”
嘖，這個螻蟻，很狂啊。季修雙眼微微一眯，道：“書靈，應該獨立存在，而不是作者的奴僕，當然，如果是某個書靈自願那另當別論。”
“噓，快別說了！”見季修還打算說什麼，凌小妖立刻擋在季修身前，回頭提醒道：
“再說下去，你會死的！”
看著維護自己的凌小妖，季修沒有再說話，倒不是他聽話，而是沒必要跟一個螻蟻廢話太多。
“……走吧。”季修邁開腿，從凌小妖身邊經過。
見自家這個書靈終於聽了自己的話，沒有跟眼前這個煞星硬剛，凌小妖心裡不由狠狠鬆了一口氣。
“對不起哈大人，我家書靈今早剛召喚出來還不懂事，還有些狂，所以……”在路過那個繡衣御史的時候，凌小妖又是道歉，又是彎腰行禮的。
嗯，把一個慫字，演繹的淋漓盡致。
“我讓你走了嗎？”然而，她認慫，這位拽爺可沒打算就把事情這麼揭過。
他緩緩抽出腰間的長刀，轉過身對季修的背影喝道：“我現在懷疑你與昨晚作亂的書靈有關，你需要跟我回一趟詔獄……”
說著，他一撇頭，看向呆住的凌小妖，道：“還有你，我懷疑你在創作反書！”
“需要一起回去接受調查。”
“大，大人，冤枉啊，我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寫書的，我……對了，我是白馬書院的學生，我的老師是李青山，我……”聽到自己要去繡衣御史的詔獄，凌小妖頓時慌了，緊張的語無倫次起來。
一旁的幾個繡衣御史書靈見此，都是閉口不言。
倒是那個一開始的書靈女御史眼神有些不忍，不由道：“大人，這個書靈我盤問過沒有問題……啊！”書靈女御史說著，突然發出一聲慘叫。
繼而只聽“彭”的一聲，她被一腳踹倒在地。
“……我讓你說話了嗎！”男人說著，一腳踩在書靈女御史纖細的脖子上，滿目的冷漠。
“大人……”其他的同僚見此，就要上前勸阻，卻被男人陰狠兇戾的眸子盯著。
“都想造反嗎！啊？！”
一股兇戾之氣從他身體上散出，周圍所有的書靈御史齊齊色變。
“我早就說過，這些書靈就不應該被造出來，狗一樣的東西，就應該被奴役！”
說著，他眼神中暴虐之色越發明顯，抬起腳對著那書靈女御史的肚子狠狠踹了下去。
“啊！
！”書靈女御史發出一聲慘叫，清冽的面容因為疼痛，瞬間變得猙獰起來。
“……住手！”凌小妖眼底浮現出一抹不忍之色，上前大聲阻止，道：“司徒大人，都是同僚，你這麼做，未免太過分了！”
聽到凌小妖的話，中年男人動作一滯，目光看向凌小妖，雙眼一眯，道：“你認識我？”
凝視凌小妖片刻後，突然男人像是想到了什麼，冷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凌淵老狗的孫女。”
“一個作亂的書靈，一個罪臣之後，偏偏又是昨夜事發之地，我現在越發覺得此事與你們有關了。”說著，他長刀緩緩指向凌小妖，道：
“來人，將此女和那書靈拿……”
“……危險！”正說著，突然童孔一縮，全身汗毛倒豎，意識還沒生出想要逃跑的念頭，然後就見一隻大腳，在他的童孔中無限放大。
“哼！”一聲痛呼，整個人直接被一股大力踹飛。
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在男人之前站著的位置上，季修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
快，太快了！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間！
從男人要拿下凌小妖，再到被季修踩著臉踹飛不到一息。
甚至，包括凌小妖在內的所有人腦子都沒跟上，一切就已經發生了。
“大人！
！”幾個繡衣御史這才反應過來，趕忙朝著遠處的街道跑去。
“滾開！”一股赤紅色的暴虐煞氣突然爆發，直接將幾個繡衣御史書靈掀飛出去。
“……雜碎，你惹怒我了。”男人渾身冒著煞氣，一手持刀，一手持劍，殺意幾乎凝成了實質。
季修心裡冷笑，一步踏出，周圍空間一陣扭曲，下一刻季修便出現在男人面前。
然後，又是一腳，對著男人的臉狠狠踩了下去，又是“轟隆”一聲巨響，男人再次被踹臉，不過這一次，季修沒有把他踹飛，而是將其再次腳下。
“……惹怒你了，然後呢？”季修居高臨下的看著滿目猙獰，雙眼暴凸的男人。
“嗯？說話啊，惹怒你了，然後呢？”季修輕輕碾動腳掌，俯身看著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