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嘖!這給的絲毫不比當初第二人格給的少啊,嗯,只能說不愧是一個人嗎?
看著眼前表現跟黑晨完全是截然不同性格的主人格,季修心裡越發的衝動…呸,是感興趣了。
“這婚我無論如何都是不會退的。”季修搖搖頭,態度堅決,道:“季某是個重情守諾之人,答應的事就一定做到,除非你想要主動退婚!”
啊對對對,我就是想退婚,我真不想嫁給你…“季修我對你太失望了。”凌晨語氣幽幽,道:
“你只想著自己要重情守諾,可你有想過自己的家人嗎?儒生虛偽,道門假清高,佛門像是大金剛寺破妄那種僧人亦有不少。這些人逼急了能幹出什麼事情來,沒人知道。”
“不要逞一時之快,讓自己眾身受累!”
啊!我是要瘋了!這人是膏藥嗎?我已經排斥的這麼明顯了,你還能不能自覺一點了。
凌晨心底幾乎要抓狂,她從未沒想過本以為十拿九穩的事情,竟然失算了。
關鍵是一旦季修不主動退婚,那她的打賭豈不是要輸了,輸了可是原本六個月為妻作廢,取而代之的是那什麼光是想想就頭皮發麻攜手一生啊。
嘖!她急了!“我是不會退婚的。”季修搖搖頭,態度堅決。
凌晨還要再說話,這時心底黑衣凌晨的聲音響起,“到此為止吧,你輸了,願賭服輸。”
聽到黑衣凌晨這不容置疑的聲音,白衣凌晨張了張嘴,眼底浮現出一抹掙扎之色,但她終究還是沒能做出耍賴這種事情來。
深吸一口氣,凌晨強壓下心底衝上去狠狠咬季修幾口的衝動,開口道:
“好,既然你不想退婚,那便三日後成親吧。”
嗯,越早成親越好,那傢伙最大的執念就是季修,說不定成親後,那傢伙念頭通達就看開了。
然後就離開也不一定,我也就自由了!
我佛門修行,人身終究也不過是具臭皮囊罷了,若是我能趟過這紅塵大河,歸來便是菩薩!
嗯,那時候我也是菩薩,誰怕誰啊,手搓因果線也不是不行,哼!
心底安慰了自己一番後,
凌晨瞬間又充滿了活力和鬥志。
“三日後成親?”季修一怔,“會不會太快了點?”
“行事畏首畏尾,敢稱丈夫?還是說你剛才說的都是騙人的?”凌晨抬眼看著季修。
見他如此認真,季修盯著她的雙眼看了許久,腦海中瞬間閃過一道道畫面,深吸口氣後道:
“好,那就三日後成親!”
還是那句話,既然是早就確定答應過的事,確實不應該再這麼拖下去了。
……
……
葉府門口。
“這就要成親了嗎?”
季修看著遠去的馬車,一時竟有些感慨。
成家,立業,上輩子都想都沒想過的事,這輩子短短不到半年時間就搞定了。
“大哥?”這時身後響起么妹稚嫩的聲音。
季修轉過身就看到已經換了一身乾淨紅棉襖的么妹邁著小短腿從門口走出來。
“怎麼就你一個,青雲呢?”季修詢問道。
“爹爹回來了,在書房呢。”小傢伙說著,來到季修跟前,抬頭道:“大哥,我要吃孫子糖。”
“改天吧。”說著,季修拍了拍小傢伙的腦袋,示意回院子裡,自己則是回了小院。
——晚上。
膳廳,見大家飯吃的差不多了,季修放下碗快,輕咳一聲,看向給么妹剝雞蛋的姑姑,道:
“姑姑,我有事情要說。”
正忙著消滅一份蒸蛋的姑父葉浪天手上動作一停,抬頭看了過來。
表弟葉悠然慢條斯理的擦了擦嘴,沒有急著起身。
“小修有什麼事?”姑姑季穎把剝好的忌憚給么妹葉靈薇放在盤子裡,欠了欠身體。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季修開口道:“我與凌晨決定,三日後成親。”
三日後成親?姑姑季穎,姑父葉浪天眼中浮現出一抹震驚之色,表弟葉悠然不再坦然,么妹葉靈薇也是大大的瞪大了雙眼。
“你想好了嗎?”姑父葉浪天沉聲道:“氣運之爭的事我也知道了。”
“你這一成親,將意味著徹底踏入了儒、釋、道、武四家的氣運爭鬥之中。”
“你是武道氣運的引領者,你將要面對的敵人,將會是儒門、佛門、道門。”
“餘生恐將不得安生!”
姑姑季穎也是一臉嚴肅的看著季修。
飯桌上氣氛有些壓抑沉悶,季修卻是澹然一笑,道:“我已經做好了面對一切的準備!”
“儒門也好、佛門也罷、道門也好,甚至是武道也一樣,我就是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說著,季修語氣微微一頓,看向姑父跟表弟葉悠然,道:
“只是這樣一來,恐怕一些人會針對你們。”
話音剛落,然後季修就從姑父葉浪天的臉上,看到了一抹狠色,道:“放心,你姑父我命沒那麼軟!”
“你還連累不到我!”
說著,葉浪天深吸一口氣,道:“況且,凌家也不是毫無勢力可言。”
“利弊權衡,各有得失,不足道也!”
這時,就見表弟葉悠然輕輕一笑,然後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道:“大哥莫怕,我沒那麼容易被針對。若有人對我出手,鹿死誰手誰又能知道呢?”
“嗯,誰還沒個底牌呢?”
葉悠然眯著雙眼,臉上掛著和煦的微笑,這一副坦然的模樣,卻讓人很是安心。看著表態的姑父葉浪天跟表弟葉悠然,季修心中也是感動不已。
“小修,不管你做出什麼選擇,姑姑永遠都支援你。”姑姑季穎笑著說道。
“還有我,還有我,我永遠罩著大哥!”小傢伙葉靈薇舉著小手喊道。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麼,捂著小嘴驚道:
“壞了,萬一別人針對大哥,不會把我喜歡的孫子糖鋪子給關了吧?”
見她如此,眾人忍俊不禁,而後齊齊大笑。
屋外雪越下越大,整座葉府卻是燈火通明,廳間一家人的笑聲遠遠傳出去。
——凌府。
禮部尚書凌方山正在書房端坐,手裡捧著別人送來禮來的一卷古籍靜靜品讀。
雖已年近五旬,但卻鬚髮烏黑有光澤,觀之如三十左右的中年人。
端正威嚴的臉上,僅有些許的歲月的痕跡。
“鼕鼕冬。”敲門聲響起。
“…進。”凌方山翻了一頁手上的書籍,隨口回了一句,目光一撇當看到來人是自己的女兒後,眼中有詫異之色閃過,也放下了手中古籍。
對於這個女兒,他心裡是充滿無奈的。
自幼便在佛法上有著極為不俗的天賦,之後更是被慈航庵的羅漢帶走修行,拜師菩薩境。
可,入佛門後,凌晨可以說與他徹底斷了聯絡,嗯,這對一個老父親來說是不能接受的。
但他又沒辦法阻止,
因為這是凌晨自己的選擇,他現在猶記得豆丁那麼大的孩子,對自己說出的那番話……
“父親,凡人生命有限。”
“道修仙,太過縹緲。儒志在天下民生,聖人也不過立言立行教化世人,非我之志。只有佛修來世,女兒此一去,便是取長生有道…”
“…取長生有道啊。”凌方山至今不會忘記那麼大點孩童說的豪言壯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