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來，你知道我知道了。”
季修感受著蔚桐身上此刻的氣息，卻是一點都不在意。
一個能重啟世界的人，在她身上發生點修為提升的事情，貌似並沒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季修，我一直很想跟你正面打一場……”
說著，蔚桐語氣微微一頓，而後平靜道：“這麼說其實不準確，我其實最想的是親手除掉你！”
說著，蔚桐不禁想起，未來日記第一次出現的時候，自己看到的關於自己的未來。
在第一次的未來日記裡。
葉浪天在追查血鴉妖族，妖族聖血桉的時候，遭到血鴉族少主的針對，被殺。
因此，血鴉妖族跟季修結仇。
而血鴉妖族那時，已經是剛剛崛起的自己麾下，阿影是她的屬下，季修不會放過血鴉妖族。因此，自己也不可避免的對上了季修。
然後下場自然不言而喻，被廢掉血脈，打斷四肢。自己的餘生都是在痛苦中和怨恨中受盡折磨。
“季修，你知道嗎，我曾想過要與你和解……”蔚桐語氣輕輕。
季修冷笑一聲，道：“可是你沒有，而是想著殺掉我。”說著，季修又在心裡補了一句，原主已經死了。
聞言，蔚桐微微搖頭，道：“那是因為，殺了你，是最划算，最方便，最直接有效阻止未來悲劇的手段，所以我選擇了冒險一試，只是……”
“只是，你沒想到有佛門淨念大師會出手……”季修說著，看了一眼遠處的凌晨。
之前第一次知道蔚桐的時候，自己在那小老頭的記憶裡看到過蔚桐確實出手了，但卻淨念大師給救了，然而事實只有自己知道，淨念大師失敗了！
恰好是自己陰差陽錯的寄宿在了這具身體裡。
否則，季修這個人或許真的就死了，而蔚桐也徹底除掉了一個未來的大敵。然而，偏偏她的行為，讓穿越過來的自己，跟她牽扯下了恩怨仇恨。
一切，冥冥中自有定數一般，她想改變未來，卻不知道當下的因，造就了未來的果。
其實，什麼都沒有改變！
遠處，凌晨聽到季修的話，眸光微微一顫，不由自語，道：“原來，他什麼都知道。”
在她意識中的黑已凌晨聞言，也是幽幽嘆了一聲佛號，腦海中不由回想起當日自己的跪在師父淨念大師面前的一幕。
“……”
——慈航庵。
“篤、篤、篤。”木魚敲擊。
淨念大師停下手中的木魚，看著出現在自己身後的凌晨，眸光微微一閃，道：
“……你決定了嗎？”
黑衣凌晨微微點頭，道：
“決定了，還請師父救他一救。”
“也罷，既然你已經決定要走因果之道，那就註定了此身必將身纏萬千因果……”
“你去準備還俗吧，為師自會救他。”
“……是。”
黑衣凌晨離開禪房，許久後禪房響起了富有音律節奏的木魚敲擊聲。
“……”
思緒迴歸。
黑衣凌晨透過凌晨的視角，看向遠處崩毀的高原上，對峙的季修跟蔚桐。
“那麼之後呢？桃花妖死後，你就應該收手了。”季修冷冷道。
蔚桐眼底閃過一抹寒光，道：
“桃花妖之死，然而彼時我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你說那時我該收手了，可你呢？你又是否想過放棄？”
季修沉默了。
確實，當時女鬼背後調查出桃花妖之後，他滿腦子想的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妖族有人要對自己出手。
但前身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儒生。
為什麼會跟妖族搭上關係，而且一個四品妖物親自出手謀劃？
任誰突然發現這些都會心生忌憚的，更何況是當時得到靜手指，開啟系統商城，有空空道人在手的自己？
如果不把一切調查清楚，
剷除幕後源頭，他睡覺都不安穩。
之後，柳墨言的針對，讓他找上了教坊司，然後是血鴉襲殺，聯想到那日對姑父露出殺意的血鴉。
一切都串聯起來了，是妖族！
原本是一個高品妖物盯上就夠難纏了，沒想到背後是妖族。
這麼大的事，自己能罷休嗎？自然不能！
然後，就是一些列的調查，越挖越深，直到蔚桐浮出水面。自己一直在主動進攻出手了，那蔚桐自然不會坐以待斃，更何況妖族內部也不太平。
聖血一條線顯然是當年血鴉少主吩咐做的，而姑父殺了當年血鴉少主的女人。
但那個潛伏在京都的血鴉妖族副統領的山風，已經背叛了血鴉少主，成了蔚桐的人。
但，自己不知道！
一條船上的人，自己動血鴉妖族，那不就是對蔚桐動手？她自然是要痛下殺手的。
至於說蔚桐能不能放棄血鴉族？答桉是不能！
蔚桐在青鸞一族只是一個庶子，套進主角模板的話，血鴉族就是她崛起收服的第一個勢力！她自身在妖族也不安全，需要這個左膀右臂！
因此，雙方都不能放手！
唯一解決的辦法，就是殺掉一方。
“……所以，權衡之下你選擇跟我鬥到底，因為有未來日記，預知未來，再加上死後便能重啟世界，所以你認為自己有把握殺掉我！”季修看著蔚桐說道。
蔚桐大方的點頭，道：“不錯！”
“…只可惜，你身邊有太多強者守護了。”蔚桐嘆息，道：
“甚至，我不知道你身後為什麼會有這些強者。”
“至今為止，你已經將我的底牌全部看清，而我卻對你知之甚少！”
“如今看來，到底是你技高一籌了。”
“你今日向我正式攤牌，是來宣戰的嗎？”季修看著蔚桐，身上氣勢開始攀升。
說實話，蔚桐想要親手殺了自己，自己何嘗不想呢？
這麼長時間跟蔚桐鬥智鬥勇，各種陰謀算計，他已經厭煩了。
既然如今雙方已經基本明牌了，那就痛快一戰吧，雖然之後還會重啟，但至少以後不會出現你知道我幹了什麼，我防了你一手，然後反將一軍這種。
以後再有什麼，那就是正面之戰！
也是因為如此，他才會說蔚桐這是來宣戰，而不是送死的原因，因為殺不死！
除非自己不在乎世界毀滅，直接購買韓老魔，以暴力手段毀掉未來日記。
蔚桐身上的氣勢也開始攀升，達到神仙境的頂峰，然後勐的化作一道虹光，衝了過來。
“……不錯，我已經厭煩了陰謀算計！”
“季修，跟我打一場吧！”
“正有此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