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影靠近,上方的燈光隱隱照射進來,能看的到,來到他面前的是個活生生的人!

是美人魚嗎?

這種東西真的存在?

沒等男人看清楚是不是美人魚,脖子就被一隻冰冷的手掐住。

呼吸困難。

他剛掙扎,手裡的大罐子就被迫鬆開。

嘴裡吐出泡泡,在水裡很艱難的憋著氣。

沒被海浪卷死,那是因為他本身有異能力。

而現在,他正在被一個不知道是人是鬼的東西掐住了。

司羽手指的力度一收。

將用異能力保護自己的男人掐斷了脖子。

男人死都不知道自己被什麼所殺。

拿到罐子。

司羽將慢慢往下掉落的罐子吸了上來。

海豚群瞬間四散而去。

罐口開啟,裡面湧動的暗青色的氣體。

裡面裝著的物品跟著罐子一路往下沉。

司羽捏著那團東西往海底打下去。

海底瞬間翻起濤濤巨浪。

“轟!”

海面上翻騰起來的巨浪駭到了岸邊行駛車輛的人。

韓穆凜將那些暈過去的國家人員送到岸邊,轉身抬頭就看到了那一幕。

如海嘯山崩奔起的海浪撲了過來。

韓穆凜轉身看向一個方位,那裡,有神家的人。

那個站在高橋上的男人正以一己之力擋住濤天巨浪。

韓穆凜要出手的動作突然收起。

神釋手裡儲運的力量還沒能發出,就看到高高捲起的海浪朝另一邊到退回去。

以他的能力也沒有辦法將這樣的情況壓制下去,他已經做好了被捲進去的準備。

然而。

海面突然恢復了平靜。

神釋微鬆了口氣。

他確實是在古武方面很有天賦,卻不代表他可以使用那種無法想象得到的力量阻止這樣的一場災難。

*

“咳咳……”

躺在岸邊的司羽脫力的靠著石頭喘息。

另一邊島上的人並沒有發現女孩的一舉一動。

一切。

都歸於平靜。

“小姑娘!”

有沿路過來的人跑了下來,看著渾身溼透的司羽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司羽睜了睜眼,看清楚是傘下的人,是附近巡邏的警察。

他對著對講機說話。

司羽兩眼一閉,放心的睡了過去。

墩臺上。

馬洛裡對著下面大叫。

經過的車輛根本就什麼也沒聽到。

他不明白,司羽將他帶來做什麼。

他想下去,太高了,下雨又打雷的,他也不敢妄動。

*

“少爺,羅林家的人過來了,他們還沒有放棄落入海底的文物。”

神家的人從外圍走進來,說道。

神釋看了眼另一邊的岸邊碼頭,轉身,“神家不需要任何關注,撤離現場。”

“是。”

*

韓穆凜接到了電話通知。

面容露出一絲訝異。

司羽睜開眼,是一片白。

有消毒水的味道。

“醒了。”

耳邊,是熟悉的男音。

她轉過腦袋,就看到韓穆凜深邃又有關切的眼睛。

“給你買了粥,能起來嗎。”

司羽撐坐起來。

有力的雙臂攬了過來,將她扶坐起來。

“接到警員的電話,我還以為是搞錯了,”韓穆凜不知道司羽為什麼會出現在海疆區內,想到了什麼,他黑眸微眯,“家裡出事了?”

司羽搖頭,她現在有些頭暈腦脹,想吐。

“嘔!”

她將酸水吐到了床邊。

濺到了韓穆凜的鞋面。

“抱歉。”

“你現在有些虛弱,躺好。”

韓穆凜拿了毛巾過來把床邊的髒汙擦掉。

按鈴讓人過來清理。

“現在好點了?”

“粥呢,”司羽問。

韓穆凜瞬間覺得有些好笑,“大哥哥重新給你訂別的。”

“粥挺好,”司羽想吃點東西。

韓穆凜沒有辦法,拿出粥一口一口的喂。

“長這麼大,大哥哥還是第一次伺候人,小羽毛有福了。”

“沒讓你喂。”

“……”

第一次就這麼獻出去了,還遭嫌棄。

*

嘴裡叼著煙,從後視鏡看著斜靠後座半睡著的女孩,韓穆凜還是沒有問出女孩為何會在那種地方。

從警員的口中得知,他們是在海疆線海岸發現她的,當時那裡發生了什麼他很清楚。

最終歸於女孩有某種心理疾病,所以才會出現那種地方,自殺。

韓穆凜眯了眯眼。

司家到底對小羽毛做了什麼。

向來帶笑的眸底染了幾分冷戾。

入夜。

韓穆凜將車停了下來,將迷彩外套蓋在了女孩的身上。

他靠在車邊,掏出煙,點上了。

司羽睜開眼,就看到車窗邊男人凌厲深邃的側顏,夾煙的手指很修長,每一根都恰到好處的長著,煙夾在他的手裡在燃著,嫋嫋煙霧濛濛的遮住了他的俊容。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很養眼。

察覺女孩醒來,韓穆凜將煙掐滅。

“沒到家,繼續睡。”

司羽將寬大的衣服拿開,滑下了車窗,看著他。

被這雙乾淨純粹的眼睛盯著,韓穆凜彷彿做錯了事,有些犯罪感。

“煙丟了,下次不會再抽。”

“你沒話問我。”

女孩靠坐在位置上從視窗處看著男人。

“就不揭小羽毛的傷疤了,”韓穆凜瞥著女孩的面容,微微傾身,“不管怎麼樣,有什麼就和大哥哥說。”

司羽清冷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疑惑,她能有什麼傷疤?

其實他問,她也會如實回答。

既然不問,那就省口舌了。

“多謝。”

韓穆凜不由微笑,伸手在她臉上捏了一下。

*

晨曦出來時,司羽才進入家門。

傅元鈺大早上聽到了外面的動靜就起身了。

從窗邊往外面看,只能看見一輛車的車尾。

“小羽?”

傅元鈺走了出來,看到早上回來的司羽有些驚訝。

“我出門買早餐。”

傅元鈺並不知道司羽向學校請假的事。

“是不是吃不習慣媽做的早餐?”

“挺好。偶爾想吃外面的,給你減輕工作量。”

扔下這話,司羽就上了樓拿書包下來。

“媽送你。”

“不必。”

傅元鈺想叫住人又收住了聲。

司羽已經自己跑遠了。

司羽請了兩天假,昨天一天都在外面,今天早上就特地到薛冰利那裡消假。

薛冰利有些意外。

不過還是給司羽把假消了,讓她回教室繼續學習。

消失一天的司羽回到學校,人也有些憔悴了,看上去像是真的生病一樣。

司羽使了那些招數,元氣消耗非常的大。

“司羽,這是昨天的筆記,”孫牧森特別給司羽記了筆記。

司羽看了他一下,並沒有拒絕。

司羽接了過來。

“多謝。”

“不管怎麼樣,你還是要努力學習。”

司羽點了點頭。

“你們看到了嗎?陶馨苒進了校長室,好像是要重新回校學習。”

“上次不是記大小過後,又被告了上去,就算讀完最後的一兩個月也沒有什麼用處了。”

“前途都毀了,以後只能跑去職高。”

“要是連中考都沒來考,職高都不會收她。”

周圍的聲音傳來,孫牧森道:“司羽,你不用在意他們說的話。陶馨苒所做所為都是咎由自取的。

司羽沒在意這些。

*

“欺人太甚。”

雷家的會議桌上,有人發怒拍桌。

座位上的雷相江看著大家並沒有開口說話。

等所有人都說完了,他才慢悠悠的開口,“清掃隊現在將人扣下,我們也沒有理由將人要回來。唯一能做的就是服從他們的安排,順著他們的意思來辦事。”

“憑什麼。”

有人不甘心的怒道。

雷相江道:“就憑他們是清掃隊的人。”

而且,有能力抹掉他們古武者的記憶。

僅是這點就非同尋常了。

聞言,大家都默不作聲。

雷焱他們回來兩天了,這事還是沒有辦法處理。

只能憋著氣。

“第五家現在當縮頭烏龜,倒是躲過了一劫,什麼西方巫術,我們雷家也不要管這閒事了。以後出事,也是整個華國界內的事。”有人氣惱得放下了該有的責任。

雷相江倒是想要避開這些麻煩事,但不是他們想避就能避的。

一旦避了,他們雷家就會受到數個家族的譴責。

而後果也不是雷家能夠承受得住的,事情該管的還是要管。

“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就這麼由著清掃隊的人關著我們雷家的人?”

“清掃隊太過霸道了,以後我們這些家族在他們清掃隊面前還有沒有自由了。”

“這種隊伍就不應該設立。”

雷相江道:“這支隊伍從數百年前就已經成立了,這也是確保一種平衡。”

有人冷哼。

對清掃隊咬牙恨恨,卻拿他們沒有辦法。

“這次確實是我們的人超越了界線,事情暫時放一放,那些人在那邊關一段時間也沒什麼。不該他們知道的還是不會知道,不用擔心清掃隊審問出些什麼來。”

大家都很不甘。

雷相江翻了翻這兩天報導:“這兩天的文物事件鬧得沸沸揚揚,我就在兩個小時前接到了訊息。西歐羅林家族的人將其中一件文物接走了,在海上遇到了點麻煩,現在還有人在海里潛水打撈。”

“那件文物我們也看了,有些不尋常。”

“所以這次我們的目標是那件文物?”

大家都看向了雷相江。

“我和第五家的人透過了電話,今天下午就會派人去海疆線那邊等待機會。”

所有人都面面相覷,有些鬧不明白,一件看著不尋常的文物而已,他們雷家摻和進去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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