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元令一連幾日忙得不可開交,又加上接連半月日日做惡夢,精神確實不太好,這幾日盤完賬目,又見過賀平跟戚若重新招來的管事,一一與他們簽了身契,重新委任賀平跟戚若重為大管事,再加上三處礦場的事情,終於處置妥當方鬆口氣,竇媽媽就來回邢媽媽求見。

竇媽媽很是擔心,看著姑娘不說話,沒忍住多了一句嘴,“姑娘,你……真要跟他們去上京?”

傅元令有點走神,竇媽媽這話把她拉回來,抬頭就對上她滿面憂思的神色,心頭不由一暖,想著夢中的自己真是個蠢貨,奶孃都能看清楚的事情,偏她固執己見。

“奶孃不用擔心,我已經想明白了,你說的話有道理,認父哪有這麼容易的,總不能上京傅家上下嘴唇一碰,說是我父親,我就認定那人是我父親了。”

竇媽媽一愣,姑娘什麼意思,她怎麼有點聽不明白。

竇媽媽是忠心護著她,但是有一點也不太好,就是並不是很聰明,要不然夢中也不會落得那樣淒涼的下場。縱然是因為她太蠢,也有竇媽媽一根筋不知道轉圜的原因。

所以現在傅元令就有意跟她細細分說,慢慢的教導她,“奶孃,你可見過我父親?”

竇媽媽搖搖頭,“並未見過,我聽太太說過,當初太太有了身孕沒幾個月,老爺就突然離開,說是家裡有要事,等他回來再接她們歸家。哪想到這一走就杳無音訊,我是後來太太快要生產的時候進府的,因此並未見過。”說到這裡頓了頓看著姑娘,“我雖然沒見過,但是傅管事他們幾個是見過的。”

若是沒有夢到夢中那些事情,傅元令也許還會有些躊躇不定,但是隨著這幾日,很多夢中事都在眼前一件一件的發生,她現在已經能十分鎮定的思考。

聽著奶孃的憂慮,她笑著說道:“奶孃,莫要擔心。我雖然渴望見到父親,但是現在卻不想認他。”

竇媽媽雖然也不支援姑娘去上京,但是真的不認生父,她心裡也有點不安,“姑娘,那您到底怎麼打算的?”

“奶孃,我母親當年與他可是立了婚書的正經夫妻,可現在找上門的是什麼人?”傅元令徐徐善誘的開口。

竇媽媽聞言臉色又黑了,大口喘著氣,一時不知道說什麼,轉瞬又殺千刀的罵了兩句,眼眶也跟著紅了,“姑娘,你真是委屈了。”

“有什麼委屈的,他們拿我當家人我自然認他們,既然不拿我當回事兒,我自然有不認的法子。”傅元令把奶孃叫到跟前細細叮囑幾句。

竇媽媽的眼睛都亮了,拍了自己一巴掌,“哎喲,我真是個蠢的,竟然沒想到這些,姑娘放心,我這就去。”

“帶上元禮跟元信。”

這兩個丫頭牙尖嘴利,心思靈巧,正好能跟竇媽媽一唱一和。

“哎,我知道了。”竇媽媽轉身就往外走,看她不把那群人臉給打腫了,好好的給他們姑娘出口惡氣。

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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