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符籙
一個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的豐腴少婦出現在趙宇面前，眼睛中帶著一絲警惕地問道。
“應該我問你吧，這間房子是我的……”
趙宇掏出信物，直接甩了過去。
女子接下一看，頓時露出了尷尬的神色，“這房子好些年都沒人住，我就偶爾晾曬一下衣服，沒想到……”
她咳嗽了一聲，就恢復如常，微笑道：“我叫劉雯萱，就在你隔壁住，這位小道友怎麼稱呼？”
以她的修為，自然是一眼看出了趙宇只有練氣一重的境界。
“趙宇！”
兩人簡單認識了一下，劉雯萱就開始搬移在這間房子裡放著的衣服。
趙宇注意到，臥室裡面還擺放著一張粉色的小床，從被褥的情況來看，此女明顯在此住了許久。
可讓他不解的是，但凡是蜀山的弟子，就算沒錢，也可以申請到這裡免費的房子，她為何不去申請一間？
“好了，我的東西都收起來了，你可以直接入住了……”
劉雯萱有儲物袋，只是三兩下，就將房子收拾乾淨了。
“多謝道友！”
趙宇拱了拱手，目送對方離開，這才在房中四處打量了一番。
房子不算大，只有三十多平米，不過被那女修打掃的乾乾淨淨，比想象中的要好一些。
趙宇也懶得去想對方為何不申請住房，反倒跑到這裡來住，稍微收拾了一下，就直接住下了。
熟悉了幾天，弄清楚了周圍環境後，趙宇這才恢復了往日的行程，開始往返踩藥谷。
可讓他略微有些失望的是，之前大暴能量的小魔女墨彩兒沒有再來過，似乎對踩藥失去了興趣。
“失去興趣倒也正常，畢竟對於她來說，來這裡也是隻是為了好玩吧……”
趙宇又嘗試著從其他人身上獲取能量值，效果卻微乎其微。
不過，這段時間，反倒讓趙宇的靈氣精煉到了極致。
他的靈氣本就是透過能量誕生的，屬於最為精純的那一行列，現在更是達到了旁人需要數年甚至數十年才能達到的精純靈氣層次。
眼看在踩藥谷沒啥收穫了，趙宇也起了離開這裡的想法。
誰知，這天踩藥谷剛結束，正要離開，墨彩兒忽然出現，攔在了趙宇身前。
“憨蛋兒！”
墨彩兒一見面，就直接喊了出來，眼中似乎帶有幾分得意。
“有事？！”
看到她出現，趙宇也略微有些高興，這意味著，他又可以薅羊毛了。
不過，他表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因為他很清楚，對付這樣的大家族子弟，就不能太客氣。
“哼！”
墨彩兒有些不悅，旋即得意道：“你來這裡修煉了這麼久，靈力煉化的怎麼樣了？！”
“還行！”
趙宇隨口說道。
“呵呵，什麼叫還行？！”
墨彩兒旁邊的少女，主動道：“靈力煉化，一共三個境界，要不一個沒到，要不就到了某一個境界，沒有過渡階段，你還行的意思，難不成是你到達了某一個境界？！”
“看你這樣子，就知道你這幾個月是浪費時間了！”
“不過也正常，像你這樣的寒門子弟，來這裡，那就是糟蹋天賦，浪費時間……”
墨彩兒接話道：“不對，糟蹋天賦，那是對於那些有天賦的人，像他這樣，十八歲才練氣一重的廢物，練什麼不是白練啊？！”
“嗯……”
趙宇沉吟了兩秒，道：“你們來這裡，就說這個？！”
【來自墨彩兒的惱怒，＋99能量】
“你那是什麼態度，你，你你你……”
墨彩兒有些生氣，在她看來，趙宇被這樣懟，應該露出憤怒才對。
誰知，人家就是一臉平淡的模樣，這讓她感覺自己像個小丑一樣。
一旁的少女見墨彩兒動氣，不由也著急了，炫耀道：“小子，你根本不懂什麼叫做天資卓越，我們彩兒今天才十五歲，現在就已經將靈力煉化練到了第一重境界的精煉階段……”
墨彩兒臉上頓時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笑容，一副等著看趙宇震驚的表情的模樣。
“精煉階段，很厲害嗎？！”
誰知，讓她們二人震驚的一幕出現了。
趙宇隨手釋放了一點靈力，一股精純至極的波動泛泛而出。
“這是……”墨彩兒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那一抹靈力波動，懷疑自己看花了眼。
“不好意思，我已經練到了最高境界的精純階段，這個踩藥谷，我不打算來了，你們慢慢練吧！”
說完，趙宇雲淡風輕地離開了。
講道理，他還可以繼續待在這裡跟墨彩兒收割能量。
但他很清楚，一頓飽和頓頓飽的區別，像墨彩兒這樣的大族小姐，就要這樣釣著，才能吸引到對方，以達到持續獲得能量的目的。
果然，在他走後許久，墨彩兒與她的小夥伴都沒恢復過來，眼神中依舊充滿了茫然與震驚。
“他真的精純階段了？！”
“好像是真的……”
“不會是假的吧？！”
“不，就是真的！”
墨彩兒搖頭，“我看過我大伯煉丹，靈力波動就是這種感覺……”
旁邊的少女驚呆了，“難道，那個憨蛋兒，真的將靈力練到了精純階段？！”
“他是怎麼做到的？！”
“要知道，你現在剛剛精煉，也不過是能夠制符籙，他達到精純，豈不是已經能夠煉器、煉丹了？！”
在這個世界，制符籙、煉器、煉丹，也擁有一定的門檻，除了大量資源練手以外，還需要將靈力煉化到更加純粹的境界。
“我爺爺在我小的時候就說我有煉丹的天賦，可是他……”
墨彩兒有些大腦宕機，沒想到一個練氣一層的傢伙，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達到了靈力精純境界。
“彩兒，你別想太多，你才十五歲，而他卻已經十八歲了，比你大三歲淬鍊，也正常吧……”
“不對！”
墨彩兒搖頭道：“我們不是調查了他的身份嗎，一個下人出身，最近三個月才達到練氣一層，比我晉入練氣期還要慢三個月……”
“這意味著，他三個月，就將靈力煉化到了精純境界……”
天才！
墨彩兒腦海中，不斷閃過這樣的念頭。
可她又有些不甘心，自己前幾天突破到精煉境界，可是被家族中好一堆人誇讚是百年難遇的天才。
甚至，爺爺還親自舉辦了慶功宴，邀請了不少名流來替她慶祝。
可現在，趙宇的出現，徹底讓她有些絕望。
“我三個月，修煉到了靈力精煉，而他三個月卻修煉到了靈力精純，差了兩個階段……”
“我若是天才，那他是什麼？！”
一旁的少女聽著墨彩兒的喃喃自語，一時間啞口無言。
“彩兒，這樣的人，確實有煉丹的天賦，不如，通知你家裡？”
“不行！”
墨彩兒猛然醒悟過來，“他這傢伙現在是靈力精純，一旦被人知道，絕對會被各大家族爭搶……”
“那樣，我們還怎麼報仇？！”
她捏了捏拳頭，正色道：“所以，關於他靈力精純的事情，必須要隱瞞下來，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從今天起，我要盯著他，防止他被人發現……”
“可是，萬一他自己說出去呢？”
“他敢！”
墨彩兒有些無力，聲音弱弱道：“總之，盯著他……”
……
返回九流坊的路上，趙宇嘴角一直在上揚著。
從踩藥谷回來，一路上他的能量提示音就沒停過。
墨彩兒跟她的小夥伴貢獻了一大波能量，讓他喜滋滋的。
“踩藥谷沒必要去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她既然靈氣精煉了，應該會去學符籙……”
趙宇摸了摸下巴，思索起該去哪裡學習符籙。
在蜀山上，練氣期一般全是以修為境界為主，自上而下，關注的也是不同年齡段達到怎麼樣的一個修為境界。
像踩藥谷和修仙百藝，一般不做任何要求，像是選修課一般，放在那裡，自由選擇。
但是這種技藝，又以大族子弟居多，很少有普通弟子會去學，所以大多數私房課都收費很高。
“沒錢啊……”
趙宇一摸口袋，簡直是兩袖清風，除了一些日常生活用品和飯票外，一顆靈石都沒有。
他撓了撓頭，覺得自己似乎有些天真了。
以為自己有了能量，就不需要靈石和修煉資源，現在看來，似乎過於極端了。
擁有修煉資源，哪怕不用來修煉，用來買其他護身法寶法器，或者療傷治癒的丹藥，也是可以的。
“修仙百藝，我現在能接觸到的，就是平民三大項，符籙、煉器和煉丹……”
“這是少數有平民能修成的技藝，其中煉丹師地位最高，煉器次之，符籙再次……”
“若是去學煉丹的話……”
“不妥！”
趙宇微微搖頭，這些天，他也瞭解過，想要製作符籙，需要將靈力達到精煉層次，想要煉器，則需要將靈力達到精粹層次，想要煉丹，更是需要將靈力達到精純層次。
他若是直接展示自己精純境界的靈力，自然會被當做煉丹的超級天才，會有一大堆人搶著收他為徒。
但這樣太高調，也太招搖，趙宇不太願意太早的進入一些厲害人物的眼裡。
“精粹層次也不行，所以，最好只是展示出精煉層次，去學符籙……”
“十八歲的精煉層次，應該不算特別突出，只能算是個小天才……”
趙宇思前想後，覺得還是簡單學個製作符籙，掌握一門手藝，然後再賺點靈石，不至於像現在這樣。
對於他來說，不需要修煉的情況下，時間還真是隻能想法消耗掉，與其無所事事瞎晃悠，不如學幾門手藝傍身。
“可以可以，就是不知道在哪能找到教製作符籙的地方……”
趙宇想了想，直奔九流坊的街道，開始閒逛起來。
很快，他就在一家售賣符籙的店門口看到了招學徒的牌子。
趙宇興沖沖的走了進去，一刻鐘後，他灰頭土臉地走了出來。
“呸，招學徒還要這麼多靈石，讓要籤賣身契，真摳門……”
趙宇有些無奈，又連著去了幾家店，條件幾乎都差不多，學徒需要一次性繳納一百靈石拜師，然後簽訂二十年合同。
合同的內容，更是猶如賣身契約一般，全是霸王條款。
可讓趙宇沒想到的是，就算這樣，方才去的那些店家裡，都有不少學徒，看向他的目光還充滿了鄙夷。
接著，趙宇又想著，乾脆自己自學一下製作符籙。
轉了幾圈後，發現根本沒有製作符籙的自學書籍。
經過了解，才知曉在蜀山內，任何修仙百藝的自學書籍，全都在官方店裡售賣，有版權保護，其他人售賣，會被追責。
至於官方店裡的自學書籍價格，那是趙宇現在不敢想的數字。
“真是太坑了……”
趙宇仰天長嘆，靈力都精純了，理論上都能煉丹了，結果卻連製作符籙的書籍都買不起。
正要回去，忽然，趙宇發現了一個熟人。
“劉雯萱？！”
趙宇注意到，自己新家的鄰居劉雯萱，正在不遠處擺著一個攤位售賣著符籙。
“她是符籙師？”
趙宇有些驚訝，沒想到九街的鄰居，竟然是個符籙師。
在他的印象裡，九街那種地方，應該都是他們這種練氣一兩層的小菜鳥才會去地方。
符籙師，就算是修仙百藝中最低端的，那也是能賺不少靈石的職業。
任何一個符籙師，不說一街二街，最起碼三街四街是能住得起的。
帶著一絲疑惑，趙宇走了過去。
劉雯萱的攤位上擺放著三種符籙，旁邊還掛著一個牌子。
“清掃符，一塊靈石。”
“金光符，五塊靈石。”
“金盾符，十塊靈石。”
“招收學徒，五十塊靈石，契約可談。”
“你是……趙宇？！”
劉雯萱自然也是看到了趙宇，臉上露出了笑容，“真巧啊，你也在這裡逛街？”
“劉道友沒想到還是一位符籙師，失敬失敬！”
趙宇客氣道。
“哈哈，怎麼樣，要符籙嗎，咱們是鄰居，便宜賣你！”
劉雯萱臉上有些得意，身為符籙師，這算是她為數不多覺得驕傲的地方。
“我可沒靈石買這些！”
趙宇苦澀地搖了搖頭，隨口道：“劉道友可知道在哪裡能夠免費學符籙的？！”
“學符籙，你也想當符籙師？！”
劉雯萱打量了一下趙宇，搖頭道：“你還是算了吧，年紀輕輕的，學這個會廢掉的……”
趙宇有些無奈，自上了蜀山，這種話，他聽得都快起繭子了。
不過也正常，普通人光是提升修為，就已經耗盡所有精力和時間了，哪還有多餘的精力時間去學習修仙百藝的。
多年來，不知道多少人因為修仙百藝耽誤了修煉，最終鬱鬱而終。
看到趙宇不說話，劉雯萱猶豫了一下，開口道：“不過，你若是想學的話，也可以找我……”
她本來下意識看趙宇年輕，未來可期，勸誡對方不要走入歧途。
但想了想，她跟趙宇非親非故的，說這麼沒有意義，還不如把他當做一個正常的客戶。
“我沒有五十塊靈石，能賒欠嗎？”趙宇咳嗽了一聲，略微有些尷尬地問道。
“賒欠？！”
劉雯萱楞了一下，本能想要拒絕，不過想到趙宇現在是鄰居，低頭不見抬頭見，直接拒絕也不太好。
“賒欠的話，沒有這個先例，符籙師學徒，沒見過有賒欠的，不過……”
她想了想，又道：“不過，你要是實在想學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怎麼說？！”趙宇來了精神，之前去符籙店鋪，一個個牛氣沖天，又要靈石又要籤賣身契，煩都煩死了。
“做我的學徒的話，前三年教你研墨……”
“如果能夠在五年內將靈力練到精煉層次的話……”
劉雯萱提了不少條件，聽起來基本就是想讓他當一個免費的勞動力。
唯一聽起來不錯的，就是靈力精煉後，會開始教授符籙製作，而且製作的符籙售賣後還能分他三成。
換成一般人，浪費個幾年時間，靈力沒達到精煉程度，基本上也就離開了。
但趙宇不一樣啊。
只見他抬起指尖，釋放了一點靈力。
“靈力精煉？！”
劉雯萱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趙宇。
趙宇點了點頭，收起指尖的靈力，問道：“那像我這樣，不用五年就到達靈力精煉的，是什麼條件？”
劉雯萱在經過短暫的發愣後，很快就一臉狂喜，但她似乎害怕被趙宇看出什麼，試圖掩飾笑容。
可她演技不算好，一下子就暴露了出來，到最後，劉雯萱一拍桌子，直接將攤位收了起來。
“走走，趙宇道友，咱們先回去，回去談……”
她還特意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注意到這邊，尤其是注意到趙宇之前指尖的靈力精煉等級，這才長舒了口氣。
趙宇想了想，如果有機會跟劉雯萱免費學制符籙的話，只要條件不太過分，他也能接受，於是跟著劉雯萱一路回了九街。
回到九街，劉雯萱直接將趙宇帶到了她的房間。
同樣的三十多平米大小的住所，裡面卻密密麻麻堆滿了各種制符工具，只在一個角落有一個小床鋪。
看了劉雯萱的環境，趙宇才恍然，為何對方在有房間的時候，還要佔他的房間了。
“劉道友，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趙宇有些疑惑道：“你是一名制符師，怎麼會住在這裡？！”
“我要攢錢啊！”
劉雯萱臉上洋溢位幸福的笑容，開口道：“我道侶是練氣九重，現在還未滿三十歲，突破到築基期的機會很大……”
“我們現在攢錢準備買一顆築基丹，等他築基了，我們的日子就好起來了……”
“到時候，你再想見我，那就要去一街甚至明月坊了……”
明月坊趙宇知道，在九流坊隔壁，環境檔次更上一層，甚至靈氣都要比這邊充沛，同樣的價格也很高。
“原來如此！”
趙宇微微點頭，直入正題道：“說說符籙的事吧……”
“好！”
劉雯萱收斂了一下情緒，開口道：“你既然已經靈力精煉了，具備了制符籙的資格，那我再收你靈石做學徒就不合適了……”
“我可以免費教你，等你學會之後，製作的每張符，我都要抽七成……不，五成！”
聽到這個條件，趙宇微微點頭，比那些黑心制符籙商鋪要好得多。
“時限是多久？”
“三年，如何？！”劉雯萱有些忐忑地問道。
對於她來說，這個買賣是不虧的，哪怕一個一階初級制符師給她打工，三年抽成下來，也不是一個小數目。
至於制符籙教學，那不就是浪費點時間動動口舌嘛。
趙宇略微盤算了一下，按照他的計劃，三年後他也練氣九重了，差不多了。
“可以！”
“好！”
劉雯萱欣喜若狂，連忙掏出一份協議，開始擬了起來。
片刻後，她將協議擬好，開口道：“這個是受蜀山保護認證的協議，你如果簽了違約的話，我可是會找蜀山戒律司仲裁的！”
“到時候，不僅要多倍賠償我，你還有可能面臨罰款！”
實際上，戒律司她也沒去過，但她知道大部分人都不敢違背，畢竟在這裡，蜀山大於天。
“好！”
趙宇微微點頭，按照說明，將自己的靈力波動烙印了上去。
靈力波動，便是跟人的指紋一般，具有個人特色標識，基本沒有兩個人一模一樣的存在。
“好好好！”
看到趙宇簽下協議後，劉雯萱樂開了花，“咱們對一下時間，看看雙方都空閒的時間是什麼……”
“那我怎麼稱呼你，老師？”
“不用這麼客氣，你就叫我萱姨，看你的樣子，我比大太多了……”劉雯萱樂呵呵地說道。
“好吧！”
接著，兩人對了一下時間，主要是劉雯萱這邊，她早上起來要制符籙，需要耗費將近一早上的時間。
中午則要趕去坊市擺攤賣符籙，一直到晚上才有時間。
“那就晚上教學……”
趙宇有些猶豫，對方是有道侶的，他們孤男寡女處在一個屋子裡，似乎不太合適。
他開口道：“晚上教學的話，你道侶那邊，方便嗎？”
“嗨，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劉雯萱呵呵一笑，“放心，我們感情很深，他不會在意這些的！”
見她這樣說，趙宇也沒什麼介意的了，直接點頭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