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冬微微斂眉,清俊的眉眼間漸漸有弒殺攀上。

舌尖抵了抵後槽牙。

世上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母親呢?放任自己的孩子被其他人欺負,丟在後院十多年不管不問。

為什麼呢?

這樣的人為什麼還會活在這世上呢?

真該死啊。

修長白皙的指尖輕拂尾指處姜鬱先前給他的戒指,努力壓制住內心翻湧不斷的暴戾情緒。

鬱寶喜歡他乾淨的樣子。

他不能殺人。

不能。

見詹冬只低著頭遲遲不說話,詹清越發覺得詹冬因為姜鬱的寵愛就不把他放在眼裡。

“詹冬!我在跟你說話!你聽不到嗎?”

詹冬鴉羽般纖密的睫毛輕顫了兩下,低笑一聲。

笑聲幽沉,帶著鬱氣,讓詹侍郎無端的打了個寒顫。

“母親憑什麼會認為我會同意?”

她都沒有養過他,他又有什麼義務去管他們的事情呢?

以前他只想給父親報仇,如今還加上了一條。

和她共白頭。

除此之外,別無他想。

“詹冬,這就是你跟母親說話的態度嗎?”

見詹冬軟硬不吃,詹侍郎也沒了耐心。

先前看在他當初那個跟人私奔了的父親的份上,她容許他有點脾氣。

但是現在看來,根本沒有再給他留面子的必要了。

“你以為現在陛下寵著你,往後就會只寵著你一人嗎?”

“陛下日後是要後宮三千的,你讓你哥哥進宮,你們一起服侍陛下,這才能保證你長長久久的榮寵不衰。”

詹冬好看的眉梢細細挑了下,轉眸看向門口。

眉眼彎彎,聲音溫軟,“陛下。”

“陛……”陛下?

詹侍郎和詹清身子一僵,轉過頭往門口看去。

穿著與詹冬同色系的衣袍的女帝陛下拿著披風,抬步鄒旌帝寢殿的大門。

姜鬱將披風遞給身後的夢姑,抬步走向詹冬。

清淡的眉眼間是化不開的冰冷。

接過詹冬倒給自己的熱茶,捧在手心,轉而看向下首的位置上明顯神情不對勁的兩人。

用茶杯蓋撇開茶水錶層浮著的茶葉,姜鬱輕咂一口,“聽說你要把兒子送給朕?”

詹侍郎臉上血色盡褪。

在姜鬱開口前,她還抱著姜鬱沒有聽見他們談話的僥倖心理。

可現在姜鬱直截了當的說出來,嚇得詹侍郎撲通一聲跪到地上,還順帶著把詹清也給扯了下來。

“陛下明鑑,老臣只是想讓清兒進宮陪陪冬兒,並沒有別的想法啊!”

姜鬱瞥了眼腦袋磕的咣咣響的詹侍郎,再看看一臉怨毒瞪著詹冬看得詹清,“詹冬是未來的鳳君,朕會陪著。”

詹侍郎被姜鬱的話搞得更加下不來臺。

訕訕一笑,連連點頭,“是是,陛下喜愛冬兒,是詹家的福氣。”

姜鬱眨了眨眸子,跟詹傢什麼關係?

老子還沒找你們算賬呢,你們就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多大的臉。

伸手摸了摸詹冬冰涼的手,姜鬱開始趕人。

“沒事的話就離開。”

“是是是!老臣告退!”

然後拉著詹清雄赳赳的來,灰撲撲的走。

姜鬱側眸看了眼正委屈巴巴看著自己的詹冬,紅唇輕啟,“他們欺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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