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鬱站著看小馬奴喝水,問道,“你叫什麼?”

小馬奴喝水的動作一滯,鴉羽色的眼睫顫動著,“辛鴻。”

這是他娘給他取的名字。

“辛鴻。”姜鬱唸了這個名字,嗓音冷冷淡淡,透著一股子冷質感,甚是好聽。

辛鴻低低應了一聲,縮在搭在被子上的另一隻手蜷起。

等辛鴻喝完水,姜鬱拿過茶盞放到桌上,“你先歇著,朕還有事情要做。”

姜鬱抬手撩開珠簾,忽然想到了什麼,“馬場的老太監朕已經讓人處理了,這是朕的誠意。”

辛鴻無聲的吸了一口氣,掩下心底翻騰的情緒,“多謝陛下。”

姜鬱擺了擺手,客氣啥,日後都是一家人。

姜鬱回到御陽宮,就看到等在門口的宮女,“陛下,太后娘娘請您過去一趟。”

在原主的記憶裡,這位太后可不是什麼明智的人,選了寇彭越那個狼心狗肺的,最後害死了原主。

但姜鬱還是去了一趟慈安宮。

太后寇氏現在也才三十多歲,再加上保養得當,看著跟二十多歲的一樣。

“哀家聽說你把一個馬奴安置在了旌安宮?”

寇氏知道的這麼快無非是因為孔田。

姜鬱面上神色疏淡,寇氏根本看不出什麼,再想到昨天的異常,越發覺得她這個女兒變得很多。

“朕自有用處。”暖床的用處。

寇氏聽到姜鬱自稱為“朕”,愣了好一會兒。

她這女兒一向乖巧,在她面前還是像個未長大的孩子,就是朝堂上的事情都會和她說。

可現在......

寇氏越發覺得不對勁起來。

“你還是哀家的鬱兒嗎?”寇氏臉上帶著懷疑的神色,探究的看著姜鬱。

姜鬱:“不是。”你親閨女被你選的女婿給害死了呢。

寇氏大駭,一拍桌子,帶著護甲的手指著姜鬱,“來人!”竟然有人敢假扮皇帝,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然而那些被寇氏屏退出去的宮女太監沒一個進來的。

寇氏驚慌失措,拿起手邊的茶盞就朝姜鬱砸了過去。

卻見那茶盞停在了半空中,就連茶盞裡的水都維持著半潑不潑的狀態。

寇氏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臉色煞白,“你到底是何人,把我的皇兒弄到哪裡去了?”

姜鬱嘖了一聲,老女人都這麼聒噪的嗎?

姜鬱揮手一彈,一道幻鏡出現在了寇氏眼前。

畫面一幀幀的播放著,直看得寇氏心驚肉跳。

尤其是在看到她的皇兒因為寇彭越那廝而死的時候,直接把鑲嵌著寶石的護甲給掰斷了。

血流了滿手的。

“鬱兒......寇彭越通敵賣國可是真的?”

姜鬱姿態散漫的靠在椅背上,指尖輕點,原先停在半空中的茶盞直線掉落到了地上,碎了一地。

“看不到?”姜鬱反問。

寇氏擦去眼角的淚,鬱兒可是她和峰哥唯一的孩子,寇彭越竟然膽大包天的和大饒勾結,還妄圖謀取大遼的皇位。

真是千刀萬剮也不為過!

“你為何要幫我的皇兒保住大遼?”寇氏聲音沙啞,一瞬間像是老了十多歲。

“交易。”要不是當初被姜禮那廝害的神魂盡散,老子才不會接連一千多年不帶停歇的做任務。

生產隊的驢子都沒老子這麼辛苦的。

“那馬奴......”寇氏想要提醒姜鬱旌安宮是後宮女眷住的地方,男子不可以住在後宮裡的。

姜鬱:“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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