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孃,姜阿鬱什麼時候回來啊?這都快中午了。”

正在房裡繡帕子的韓氏聽到衡橋急吼吼的話,失笑搖頭道,“瞧把你急得,靖德觀到這裡也有一段路,起碼也要下午才能到啊。”

衡橋在韓氏旁邊坐下,捻起一塊豌豆黃塞嘴裡。

“要不我去城門口去等著?”

這幾年阿孃也不許他去靖德觀看姜阿鬱,每次她和阿爹倒是去的勤,一年能去十幾二十次。

回來後就跟他形容姜阿鬱長得怎麼怎麼水靈,衡橋都快嫉妒死了。

六年前那小貓崽兒長得就跟個糯米糰子一樣,現在長大了點應該更好看了吧。

“先吃午膳,吃完了囡囡估計就回來了。”韓氏放下手中的手帕,吩咐水容傳膳。

衡橋整個午膳吃的心不在焉,心思全跑到了還沒到家的姜鬱身上。

一吃完放下筷子就跑了。

韓氏看著衡橋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對一旁的恪王道,“再過兩年橋兒就該跟你去邊關歷練歷練了,總不能一天到晚在京城為非作歹,我聽說前兩天他剛揍了戶部尚書家的小兒子?”

恪王放下筷子,想了下發現確有其事。

“無事,等囡囡回來再說,今年明年如果有機會就帶他去邊關。”

聖上很信任恪王,大瑞的六成兵馬都掌控在恪王手裡,恪王也是大瑞赫赫有名的將軍。

據說當年韓氏就是因為恪王騎在馬上的風姿而喜歡上恪王的。

韓氏點頭,“之前說好的囡囡回來就住在橋兒隔壁的松山院,那兒竹子多,空氣好。”

恪王沒什麼意見,點頭應是。

-

衡橋騎著馬趕到城門口,就這麼坐在馬背上等著姜鬱。

“衡橋哥哥!”衡橋聞聲望去,是姜芙,頓時皺起了眉頭,眼裡的厭煩不加掩飾。

姜芙臉上的笑一滯,頓了片刻放下了簾子。

待到進了城門,姜芙讓車伕停下來,等在隱蔽處。

她倒要看看剛才衡橋哥哥那麼開心是因為什麼,幾年前因為那個討人厭的小崽子她被狠狠責罰,因此橫橋也討厭上了她。

最近她聽到風聲,說是之前在靖德觀休養的小崽子回來了。

橫橋這樣多半是因為她。

姜芙恨不得揪碎手裡的帕子,孫氏正在給她相看人家,過不了多久她就要定親了,可是她心心念唸的還是橫橋。

正想著,就聽到橫橋的聲音,帶著愉悅,“姜阿鬱!”

姜芙臉色一滯,連忙捲起簾子。

橫橋已經策馬來到一輛黑色馬車前,一手掀開簾子,褪去了嬰兒肥的俊臉上帶著討好的笑,正跟裡面的人說著什麼。

姜芙放下簾子,聲音冰冷,“回去。”

橫橋看著端端正正坐在車裡的小姑娘,漆如點墨的眼睛發亮,“姜阿鬱,多年不見可有想我?”

姜鬱一手捧著書,一手捻起兔子包包,面無表情的抬眸看了他一眼,遂又收回視線重新回到書頁上,“沒有。”

狗大白害的老子在靖德觀那種鬼地方待了六年,老子弄死他的心都有了,還談什麼想他。

馬車進了城門,衡橋棄了馬跳上車,一把將姜鬱抱到腿上掂了掂,“姜阿鬱,你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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