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邊關，阿鬱定要保重身體。”駱樅說這話的時候，完全忘記了他曾經給姜鬱下過毒。
姜鬱：“哦。”
見姜鬱如此冷淡，駱樅把這一切都歸根於他遲遲沒有兌現封她為後的諾言，定是在氣惱。
“如此，便退下吧。”
駱樅覺得，女人不可太寵，否則就會蹬鼻子上臉。
姜鬱起身，連行禮都沒有，直接出了御書房。
在宮道上，姜鬱恰好碰上高高階坐於皇后儀駕上的戈代雲。
戈代雲在經歷過禁閉和失寵之後，整個人變得陰森森的，看誰眼神都詭異的厲害。
戈代雲讓抬轎的宮人停下來，眼神陰鷙的看著姜鬱。
就是這個女人，女扮男裝跟在陛下身邊，分走了陛下對她的愛。
戈代雲私心以為，駱樅不愛她是因為姜鬱，因為之前她聽到駱樅說要廢了她，讓姜鬱做皇后。
戈代雲看著姜鬱穠麗精緻的臉，眼裡的嫉妒不加掩飾，狠狠捏住堅硬的護甲，咬牙切齒道，“武安侯可有時間，本宮有要事要與武安侯商談。”
姜鬱：“好。”
戈代雲和姜鬱一道去了後宮的一處廢棄宮殿，這處先前是先帝寵妃的住處，後來那寵妃被打入冷宮，宮殿就空了下來。
由於長時間沒有人打掃，到處都落滿了灰塵，周遭安靜的厲害。
姜鬱眨了眨眼，這簡直是殺人拋屍的好地方。
“本宮是皇后，見到本宮為何不跪？”戈代雲嘴角帶著詭譎的弧度，看得人後背發毛。
姜鬱眼都不眨一下，什麼玩意兒，“駱樅下旨免去我的跪拜禮，你忘了？”
這話到了戈代雲耳朵裡，變成了挑釁。
即使是三朝老臣，駱樅也沒有免去他們的跪拜禮，他竟然下旨為姜鬱免去了跪拜禮。
戈代雲氣得牙癢癢，“你別得意，本宮忘了告訴你，陛下一早就給你下了毒，只要你沒了利用價值，陛下立刻就會殺了你！”
然而，想象中的傷心欲絕沒有看到，姜鬱仍舊是冷靜疏離的模樣。
戈代雲直直看著姜鬱，猛不丁對上了姜鬱的眼眸。
漆如點墨，內裡不含絲毫的情緒，猶如萬丈寒冰一般，稍有不慎便會跌落進去，粉骨碎身，連渣都不剩。
武安侯在嵇都很受女子歡迎，即使是個武將，也有“玉面郎君”的稱號。
面如冠玉，風度翩翩說的就是武安侯了。
可眼前的武安侯和傳言中的完全不同。
像是一柄浸著毒液的匕首，危險異常。
“哦？下毒？”姜鬱看著戈代雲身後落上一層灰的博古架，漫不經心的問。
“當然，你要是不信可以去找陛下對峙。”即使後背升起一層冷汗，戈代雲也還是抬著下巴裝作很有氣勢的模樣。
姜鬱微微轉動了下手腕，嗓音極輕，因著女扮男裝的緣故透著幾分沙啞，如此一來更顯得撩人心絃，“不用了，我本就知道，邊關的時候，我差些就死了呢。”
戈代雲睜大了雙眼，聲音尖細了幾分，“你都知道？那你為什麼沒死？”
只要姜鬱死了，就沒人能威脅她正妻的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