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鬱隨手扯了朵淺粉色的山茶花,慢吞吞嗯了一聲,“現在人關在哪兒?”

酆璞側首看向姜鬱,不明所以,“在麒麟衛。”

麒麟衛是酆璞登基後成立的與禁衛軍並立的機構,不過刑罰比有進無出的天牢還有殘酷很多。

“我能去嗎?”姜鬱停下來,漆如點墨的眸子直視著酆璞。

“那裡血腥氣太重.....”酆璞忘記了姜鬱先前是身經百戰的將領,下意識的就這麼說,“你去那裡幹什麼?”

姜鬱把山茶花放到酆璞手心,淺粉的色澤映襯的男人的手心更加白皙,“替你報仇。”

酆璞眸光一動,耳尖有點發燙。

這個女人,還是向著他的。

“我帶你去。”酆璞不著痕跡的揚了揚唇,帶著姜鬱朝著左側的宮道走去。

在麒麟衛門口,姜鬱看到了聶嘉榮。

“臣參見陛下,皇后娘娘。”聶嘉榮腰間佩戴著長劍,劍眉星目,面容冷肅。

“免禮。”酆璞擺了擺手,就和姜鬱略過他朝裡面走。

姜鬱忽然想起在南陵的時候駱姣對她所說,伸手扯了扯酆璞的袖子,“駱姣讓我問你,能不能把聶嘉榮嫁到南陵做皇夫。”

酆璞腳步頓了下,又繼續向前走,前方的低低的痛喊聲若有若無的傳來,“駱姣?”

“他們兩人何時相識的?”

姜鬱也不清楚,覺得駱姣是單純的見色起意,“不清楚,你答應嗎?”

酆璞似笑非笑的看向姜鬱,反問,“你覺得呢?”

姜鬱想了下,“我是南陵武安侯,他是天朔鎮南將軍,他去南陵,我來打仗。”

酆璞被姜鬱的一番話逗樂了,抬手摸了摸姜鬱的頭髮。

天朔的女子成婚過後是要梳起婦人髻的,但姜鬱不喜歡那種,顯老,就依然梳的少女髮髻,此時酆璞摸上去很是襯手,比他慣會把玩的檀香珠子還要舒服。

“天朔能人將士很多,不差你一個,你只需要在我身邊就好。”

姜鬱眨了眨眸子,“那你同意了?”

酆璞伸手牽住姜鬱的手,“回頭我問問聶嘉榮如何?”

姜鬱:“好。”

因為昨晚上想要來破壞帝后大婚,貴妃一黨的人在酆璞的特意叮囑下被弄得特別慘。

麒麟衛共有六十四道刑罰,麒麟衛的首領親自動手,在那幾人身上用了二十道。

姜鬱來的時候,麒麟衛的首領正手裡拿著一瓶水銀,朝著其中一人的天靈蓋裡傾倒。

幾人都是渾身血,卻沒有哼一聲。

除去正在被施刑的那個,其餘的幾個正在被麒麟衛的人用器具在天靈蓋鑿出一個小洞,待會兒好傾倒水銀。

姜鬱在旁邊看了會兒,直到一瓶水銀倒了大半,那人最終忍不了了,開了口。

即便如此,另外幾人也沒有因此而停止刑罰。

“這是誰發明的?”姜鬱問坐在身旁的酆璞,這法子好啊,以後搞事情的時候用正合適。

酆璞看向姜鬱,原本眼底的冷漠柔化了幾分,“是貴妃。”

當初就是她發明了這道刑罰,用來折磨酆璞母后留下來的心腹的。

姜鬱覺得這貴妃是個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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